第十六章 她真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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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远看了道格拉斯的回忆录《地球的最深处》，他对探险家的奇特经历经历惊叹不已。

        姚远虽是一个大名鼎鼎的记者，他采访的对象都是些名人明星，对许多奇闻异事，山水风情他还知之甚少。他想起战天胜曾跟他开玩笑说：“你虽然接触的都是一些上层人士，但你却没领略过山水之美，大自然之趣，确实是虚枉了大好青春啦！”当时，姚远还说战天胜不务正业，看来，战天胜的说法还是有些道理的。

        战天胜以前也曾邀请过姚远和他一起感受探险的乐趣，但姚远工作繁忙，采访任务很多，根本没有时间陪他闲逛。

        道格拉斯对姚远很有好感，他委托战天胜邀请姚远参加冒险交流活动，姚远心里不禁有点向往，他想，在交流活动中，一定会见识更多的奇闻趣事。

        来自世界各地的探险家们在阳山国际会展中心齐聚一堂，战天胜认识很多朋友，他热情和朋友攀谈，由于他是这次地平线杯的获得者，大家都向他表示祝贺，战天胜谦虚的说：“我能捧杯，只是侥幸，很多摄影家都比我优秀。”

        相对于战天胜的受人关注，姚远显得有点多余，这里的人，除了战天胜以外他一个也不认识。道格拉斯还没有出现，据说，他只是在最后亲自发一些纪念品，其余的场合都不参加。

        战天胜没有冷落好友，他不断给姚远介绍自己认识的朋友，姚远一一礼貌地打招呼。探险家互相交流探险经历，交换探险收获，姚远听了这些探险家的经历，感觉大开眼界。内心不禁有些向往。

        道格拉斯终于出场了，在场的探险家大多都与道格拉斯没有过接触，很多人只是在地平线杯摄影大赛的颁奖现场见过道格拉斯一面，但那天又发生了意外，大家都惊慌失措，道格拉斯在探险家的心目中地位很高，尤其是地平线俱乐部的成员更是把他当做神一样的崇拜。

        道格拉斯一点都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他精神矍铄，当场宣布了凡是本年在中国探险的俱乐部成员，地平线俱乐部将给予更大资助。他的这一发言，赢得了一片掌声。

        “有没有兴趣啊？咱哥俩一同也去探探险。”战天胜捅了捅姚远的肩膀。

        有一个星期的长假，姚远心里对战天胜的提议不禁有点心动。

        庾亮搭乘的航班两点十分准时在兰京西郊机场降落，他从旋梯下来，他看见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虹口公安局重案组组长赵民，“他来兰京干什么？”庾亮疑惑地想。

        赵民一身便装，他没有看见庾亮，他急冲冲地向出口走去。

        庾亮到了，张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张道明早已等着他的到来。张道明给庾亮介绍了自己调查得到的信息。

        “我调查了光大贸易公司的背景，从表面看，是没什么问题，杨润生我多年以前就认识，这人粗鄙不堪，但从来没发现他跟黑社会或其他组织有过往来。”张道明摸摸脸颊，沉思着，“但我们不可掉以轻心，从你提供的线索来看，这个光大贸易肯定有问题，你去仔细查查，看这个光大贸易究竟是何隐秘。”张道明吩咐庾亮。

        “威利斯有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庾亮问道。

        “目前还没有这方面证据，我会深入调查这个威利斯。”张道明一直做事以严谨著称，“很多迹象表明，对手派出了众多高手，我们顺藤摸瓜，张网以待，争取把这伙人一网打尽。敌人派出的人非同小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张道明关心地对庾亮说，“千万注意，不要打草惊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张道明知道，一旦身份暴露，就意味着多了一份危险。

        庾亮心想：“区区几个杀手，根本不在话下。”不过张道明是真心担心他的安危，庾亮对张道明说：“我会注意的，谢谢张叔叔的关心。”

        “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开展工作，对了，菲菲问了我几次，问你回来没有，这丫头，对你这样关心，她可没有这样关心过我，这是女大不中留啊！”张道明笑呵呵地打趣道。

        庾亮脸微微发烫，他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

        张一菲听爸爸说庾亮今天要回兰京，非常高兴，她自己也说不清对庾亮的感情，这个阳光帅气的大哥哥，总是对待亲妹妹一样哄着她，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张一菲总有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感觉，她老在梦中会出现庾亮的影子，长时间见不到庾亮，总是对他特别牵挂，那种隐隐作痛的思念挥之不去，想到庾亮的样子，张一菲的脸就会偷偷地发红。

        见了庾亮，也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样死皮耐脸地粘着他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庾亮却什么也没感觉到似的，还把她当成一个不懂事小屁孩。“这个榆木疙瘩，傻乎乎的。”一菲心里对庾亮的麻木有些气愤。想到这些，张一菲感到脸上发烧，“我不会喜欢上这个木头了吧？”她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更红了。

        张一菲正胡思乱想着，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杨子洋这个讨厌鬼。虽然张一菲叫杨子洋讨厌鬼，其实内心并不真的讨厌他，张一菲拿他当出气包。

        杨子洋外表俊朗，说话彬彬有礼，最让张一菲满意的是他对张一菲总是百依百顺。张一菲对他若即若离的，心情好的时候还陪他逛逛街，打打羽毛球，心情不好的时候，杨子洋可就倒霉了，张一菲对杨子洋的暴力是司空见惯，而且暴力手段层出不穷，花样之多令人难以想象，杨子洋一直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不温不火，笑容满面，好像还很享受这些暴力。“哼，你就是个讨厌鬼，马上给我消失，马上！”张一菲每次都暴跳如雷，可杨子洋却并没有消失，“滚，滚开！”张一菲更是怒火中烧，杨子洋真的滚开了，在地上滚了好几米，看着杨子洋那傻样，张一菲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杨子洋约张一菲去健身，今天下午正好没课，张一菲心情很不错，想到庾亮马上就要回来，“如果回来不及时来见我，让你见鬼去吧！”张一菲心想。

        张一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杨子洋的约会，是想考验一下庾亮？看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妹妹？

        御景健身中心是一家高档会所，是上层人士持会员卡才可以进入的，张一菲和杨子洋都是传说中富二代，当然是这儿的会员。

        杨子洋拿着台球杆等张一菲开球，他看了看张一菲，张一菲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杨子洋可不敢自讨没趣，耐着性子等着张一菲。张一菲嘟着嘴，脸色可不好看，杨子洋知道，这是个不好的预兆，他想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

        张一菲赌气似地猛的一杆推出去，“啪”的一声，白球跳的老高，连续撞击了几个彩球后，白球跳出台面掉在地上。

        杨子洋暗道要遭，这个喜怒无常的姑奶奶看样子要变脸了，杨子洋等待着自己应该得到下场，反正这种情景他司空见惯，已经很习以为常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掉。

        张一菲烦躁的看看表，三点了，庾亮应该回来半个小时了，可张一菲还没接到庾亮的电话，“木头，猪头，冷血动物。”张一菲心里很是气愤，用最恶毒的语言把庾亮骂了个遍。她拿出手机想拨号，想了想，一下把手机扔在球桌上。“不打了，不打了。”她“砰”的一下把球杆摔在球台上，转身就走，杨子洋拿起张一菲的手机，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这时，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

        张一菲始终没等到庾亮的电话，她轰走了杨子洋，独自一人回到学校，都下午三点多了，张一菲还是忍不住给庾亮打了电话，虽然她打电话前在心里把庾亮骂得狗血淋头，当她听到庾亮的声音时，张一菲一下变得温柔多了。

        “菲菲，有事吗？”庾亮关切地问。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啊？”张一菲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用调皮的语气说。“亮哥，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庾亮摸摸脑袋，嗨，还真忘记给这个小丫头带礼物了，以前，庾亮每次出差都会给这个小妹妹带些小礼品，这次一忙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给你带礼物。”庾亮忙不迭地道歉。

        “下次，意思是这次令我失望了？”张一菲不依不饶，“亮哥，怎么补偿我啊？”

        张一菲已经敲诈庾亮惯了，这个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主要是想找个机会见见亮哥吧？女孩的心事，谁能想得通呢？

        “好好好！晚上请你吃大餐，总行了吧？”庾亮用无奈的语气说。“那你现在就到学校来。”张一菲娇嗔地说。“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庾亮在女省宿舍楼下等着张一菲，张一菲蹦蹦跳跳从楼上下来。正好遇见同班同学蔡美琳往楼上走，“急冲冲的干嘛呢？”蔡美琳问张一菲，张一菲笑得鲜花灿烂，没搭理蔡美琳，从蔡美琳身边跑了下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蔡美琳嘀咕了一句，她好奇地转身看着张一菲，张一菲正和一个帅气高大的男孩面对面站着，蔡美琳转身到了张一菲身后。

        看到庾亮万人迷的容貌，蔡美琳非常羡慕地说：“哇，原来早有了意中人了，大帅哥啊，怪不得那么清高。”一菲脸红了，心里却美滋滋的。

        庾亮却没事人一样，一本正经的介绍自己：“别误会，我是她哥哥。”“真是她哥哥？”蔡美琳不相信地问，仿佛觉得自己还有希望似的。

        一菲看到同学那花痴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去打得她生活不能自理。

        “是的，真是她哥哥。”庾亮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听了庾亮的回答，张一菲觉得自己快要喷血了。“多说什么？”她心里责怪庾亮。

        “是表哥哥吧！”蔡美琳不怀好意地看着张一菲，张一菲眼中的寒光射向蔡美琳，“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蔡美琳嘻嘻哈哈地离开了。

        张一菲不敢抬头看庾亮的眼睛，她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菲菲，你感冒了？”庾亮关切的问。

        “你才感冒了，猪脑袋，猪头。”张一菲心里骂庾亮。她扭头就走，一脸的不高兴。庾亮不明白自己哪点得罪了这个小公主，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一脸苦笑。

        张一菲成功“敲诈”了庾亮一顿西餐，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早，张一菲一定要庾亮陪他逛逛街，反正下午没事，庾亮爽快地答应了，张一菲高兴得捡到宝贝似的。

        庾亮和张一菲手挽手走在大街上。杨莉正在专卖店选购香水，她一抬头，看见庾亮和张一菲甜蜜地从专卖店走过，杨莉一脸失落，街头，一个流浪歌手声情并茂地演唱着一首情歌：“……找个好人你就嫁了吧……”

        艾克士西餐厅，烛光摇曳，充满烂漫情调，张一菲偷偷看着庾亮，庾亮抬头注视着张一菲，目光中有一种爱怜，这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目光，一种关心温暖的目光，张一菲被看得不好意思，脸红了，低下头，“野丫头也知道害羞了？”庾亮打趣地问。

        张一菲心里对庾亮“木头木头”的骂了几声，“害羞，什么害羞啊？”张一菲鼓足勇气抬起头，挑衅的望着庾亮，“我会害羞吗？”她故意装着茫然不知的表情。

        庾亮感觉这个丫头今天怪怪的，与以前大不相同，什么地方不同，庾亮也说不上。这时，服务员上菜了，这才缓解了张一菲的尴尬，张一菲提出要喝点红酒，“这丫头平常也不喝酒啊，今天是怎么了？”庾亮一头雾水。

        庾亮清楚张一菲的刁蛮性格，劝是劝不住她的，就点了两杯红酒。

        几口红酒下肚，张一菲脸红扑扑的，又回归了她的本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庾亮很难插上话。

        “你知道吧，杨子洋的这个讨厌鬼，老围着我转，”张一菲看了眼庾亮的脸色，庾亮饶有兴趣看着她，好像听得很认真，张一菲有种失败的感觉，一想到杨子洋被自己欺负的摸样，张一菲忍不住想笑，“他就是我的出气包，真不知他怎么想的，好像还很乐意当我的出气包，你说可笑不可笑。”说完，张一菲哈哈大笑。

        “傻妹妹。那个杨子洋说不定喜欢上你了。”庾亮这才意识到，这个野丫头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都有人喜欢她了。他想起张道明的话：“这个野丫头，说不定喜欢上你了”

        “喜欢？你就是个木头，就是冷血动物，你还知道什么叫喜欢？”张一菲的语气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自己的抱怨。

        庾亮没听出张一菲话中的丝丝哀怨，他摸摸下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还真的不懂儿女之情。虽然25岁了，他一直把自己当成现役军人，还没去考虑过儿女情长，更大的可能是他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白雪公主。

        吃过饭后，张一菲一定要拖着庾亮去逛逛，她还是从前一样挽着庾亮的手臂，闻着庾亮的气息，紧紧靠在庾亮的身边，张一菲心里甜蜜蜜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长谷川远远地看着这一对幸福的兄妹。

        张一菲沉浸在喜悦中，庾亮突然停住了脚步，这时，她才发现，两个流里流气的黄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张一菲气哼哼地说道：“让开，好狗不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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