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狐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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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润生的头发被大火烧得焦黄，像一条被退了毛的癞皮狗，他哪里还有一个生意人意气风发的气质，他歪着嘴坐在凳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皮模样。
张道明一见到杨润生就怒火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恨不得冲上前把这个无赖剥皮抽筋，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杨润生啊杨润生，你我相交多年，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一条披着羊皮的狼。”张道明指着杨润生的鼻子，压抑的愤怒使他的声音显得悲愤万分。
杨润生斜眼偷偷瞅了张道明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副要咋地咋地的流氓表情，扭头不搭理张道明。
“我张道明自问从未得罪过你杨润生，你杨润生和我有何不共戴天之仇，非得对我女儿下此毒手。咹……”张道明厉声对杨润生喝道。
杨润生回头看着张道明，“没得罪过我？张道明，你记得你堵了我多少财路，不要看我表面风光，但你哪里知道我的苦衷，我现在生意不景气，赌钱又欠了一屁股赌债，我已是走投无路，你张道明不是大财主吗，我不打你的主意，我拿什么度过难关。”杨润生撇撇撇嘴，装着无可奈何的表情。
张道明见杨润生和他装糊涂，一把楸住杨润生的领口，眼中快冒出火来，杨润生被张道明的眼神盯得直冒冷汗，不敢直视张道明的眼睛。
“说，庾亮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赵警官呢？他去了哪儿？”张道明的威严的语气让杨润生不寒而栗。
“庾亮？赵警官？”杨润生咽了咽口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们绑架了庾亮，枪杀了赵警官，这是菲菲亲眼所见，你还敢睁眼说瞎话？”张道明冷冷一笑，旁边有两个警察默默注视着两人，张道明不能明说他对杨润生的怀疑，毕竟他的身份属于最高机密，不敢丝毫大意。
“那个小姑娘受了惊吓，她的话纯属臆想，你如果欲加之罪，请拿出证据来。”杨润生死硬到底，大放厥词。
“证据？”旁边一个警察插话到，“地上的血迹难道不是有力的证据？”他质问杨润生。
“我不知道什么血迹，你们说我绑架什么庾亮，杀害什么赵警官，请问尸体在哪儿？你们不过想嫁祸于我罢了。”杨润生耸耸肩，还是一副无赖的表情。
问话的警察冷眼看着杨润生，没再说话。
“我不过就是绑架未遂，顶多判个一年半载。”他摊开手，做出其奈我何的手势。
“绑架未遂？说的好。”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拍着手走了进来，这个年轻人其貌不扬，身材不是很高大，显得瘦削但精神抖擞，戴一副宽边眼镜，杀人的寒光透过镜片，让人不寒而栗。他来到杨润生的面前，一只手夹着杨润生的脸颊，另一只手在杨润生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他盯着杨润生，“继续，请继续你的表演。”
杨润生不敢注视来人高深莫测的目光，他感到来人的目光像一把利剑射进他的胸膛，杨润生全身发冷，禁不住瑟瑟发抖。
来人正是韩文刚，他装着不认识张道明，没有和张道明打招呼。他火速感到兰京，亮明自己的身份，与兰京警方交涉要带走杨润生，兰京警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安排韩文刚突审杨润生。
鉴于韩文刚的特殊身份，突审由韩文刚一个人单独进行，其他人需要回避。
韩文刚目不转睛的瞪着杨润生，杨润生裙身瑟瑟发抖，一股冰冷的气息直透心底，杨润生在韩文刚强大的气场压迫之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老老实实交代了他知道的一切。十多年前，他还是个整天白相的浪荡流皮，过着无所事事，骗吃骗喝，坑蒙拐骗的游荡生活，山本苟瓦引诱他当了他的走狗，从此踏上了十恶不赦的不归之路。
在山本苟瓦的安排下，他成立了光大贸易公司，表面上做的是正当生意，实则暗中收罗国家情报提供给山本苟瓦，这十多年来，他作为山本苟瓦的忠实走狗，帮助山本苟瓦干了许多人神共愤的勾当。
山本苟瓦并没把他当做心腹，他的地位在山本苟瓦的眼中就是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可他却深陷泥潭不可自拔，他知道山本苟瓦一伙的凶残，他如果背叛，恐怕他一家老小都在劫难逃。他也迷恋山本苟瓦提供给他的纸醉金迷的生活，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们每次见面都在半山别墅，都是山本苟瓦提前通知他，至于山本苟瓦一伙的动向他的确一无所知。
他交代完自己的一切，可怜巴巴的望着韩文刚，韩文刚阴寒着脸，那能杀死人的眼光寒气*人，杨润生努力想记起一些他认为对韩文刚有用的细节，他想尽快逃离韩文刚的眼神，这种让他寝食难安的凌厉眼神。
韩文刚盯着满头大汗的杨润生，知道这个讨厌的家伙不过是山本苟瓦丢弃的一条狗，要从这个狗都不如的家伙口中问出更有价值的线索绝对是不可能了。他转身走出屋外。
杨润生长舒一口气，一下瘫倒在椅子上。
对半山别墅的调查也是一无所获，这只是山本一伙的临时窝点，他们既然已经放弃了杨润生，以山本苟瓦的老谋深算，在这儿当然找不到他们的一点破绽。
对光大贸易的更深入的调查随即展开，张道明不愿放过与光大贸易有一点瓜葛的任何一个人。
韩文刚在张氏集团总部和张道明见了面。韩文刚对庾亮有一种特别的情感，他总感觉庾亮就像几年前的自己，这个小伙子稍加磨练，必将锤炼出一把利剑。
张道明简单的向韩文刚介绍了当下的情况，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韩文刚面前，这是一个一头卷发的外国人的照片，这人大约40多岁，照片中他卷发飘飘，留着浓密的大胡子，颇有点艺术家的风范。
“这个人叫威利斯，挪威人，是全球闻名的魔术大师，也是摄影爱好者，据说以前这个人还来过中国，曾在中国巡回演出过大型魔术。我对这个人深入调查过，他跟刺杀道格拉斯的案件有莫大的干系，而且，他极有可能是个国际情报贩子，只是目前还没掌握他有力的证据。”张道明向韩文刚说道。
韩文刚专注的听着，“这个威利斯现在在哪儿？”他问张道明。
“还不清楚他的去向，但我了解到，威利斯受某一演艺集团邀请，不久后将来中国演出。”
“来中国演出？”韩文刚随意问了一句，也就是说这个威利斯和庾亮失踪关系不大，韩文刚不太关心威利斯的行踪。
“还有一条重要线索，我仔细比对了当天阳山国际会展中心的监控画面，来，你来看看。”张道明和韩文刚来到电脑旁，张道明指着监控画面，继续说道：“这些监控记录了阳山会展中心的每个角落，监控录影中也很难发现异常，但是，你看这个人，”张道明用手指着画面里的一个络腮胡，络腮胡在会展广场上专注的看着大屏幕，与广场上的其他人没什么分别。
“你看，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张道明暂停了播放，画面定格在络腮胡的镜头，络腮胡神情轻松，没一丝异常表现，张道明开始慢放画面，韩文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录影中根本没见络腮胡的异动，但他却在画面中消失了3秒钟。
“这些画面没经过处理吧？”韩文刚感觉匪夷所思，这是不可能的事。
“没有啊！全是原始录影，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张道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韩文刚，韩文刚感到事情太过蹊跷，一时也想不通。
“3秒钟，一个高手能干些什么？”张道明像在问自己，也像在问韩文刚。“庾亮当时就感觉到现场有两个强大的对手，一个在大厅内。一个在广场上，这个络腮胡就是在广场上的另一个杀手。”张道明肯定的说。
“那大厅里的会是谁呢？”韩文刚疑惑的问。
张道明从抽屉拿出另外两个人的照片，照片上赫然是姚远和战天胜。
张道明给韩文刚介绍了两人的身份，“这两人看起来都汤清水白的，但我总预感哪儿不对劲。”多年的保卫工作经验让张道明对姚远和战天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庾亮，韩文刚告别张道明，着手去调查络腮胡的行踪，这个络腮胡一定参与了绑架，只要找到了他，也就有了庾亮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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