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中的那份守护

“前辈，小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凌天灌了一大口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人生难得有一个可以席地而坐的知己，你说便是。”中年人很高兴，豪爽的喝着酒。

        “前辈，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凌家？”凌天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凌家？没有，没听说过。”中年人眼中一丝警惕转眼即逝，大口的向嘴里灌着酒。

        即便是转眼即逝，怎么能逃出凌天的眼睛呢。

        “前辈，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你是知道凌家的。”凌天语气有点犀利了起来，心中的那种渴望冉冉而起。

        “九天洲大陆，地大无垠，姓氏繁多。凌姓也多的不可计数，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个呢？”中年男子恢复平静，不紧不慢的道。

        “十八年前，有一个上古凌家，突然被灭。让人匪夷所思，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一时好奇。还请前辈莫怪。”凌天慢慢地喝着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中年男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极盛而衰，昙花一现。这都是很正的事情，没有不朽的世家，也没有不灭的皇朝。”中年男子听到十八年前，上古凌家，突然被灭。这几个字眼。

        猛然停顿了一下，手掌颤抖，手中的酒都洒到了地上一些，身上一股杀气弥漫。

        在他的四周寒气涌动，身体周围的一下子变冷了，仿佛到了寒冬腊月，一阵寒风吹过。男子身后的大叔落叶纷飞，飘落了一地，中年男子死死的盯着凌天。

        凌天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凌空接住一片飘落的树叶，痴痴地看着。

        “嫩叶生碧华，烈日起寒风。本为新华叶，徒落寒风中。”一枚新嫩的叶片，被男子杀气所化的寒气吹落。凌天感觉自己就像这枚新叶，不由心中感叹。

        “哦？认为刀俎，他若鱼肉，强者生，弱者死。这是天道使然，又有什么可叹惜的？”中年男子虽然口中如此说道，但心中却起了波澜，眼前的少年不简单，在如此的环境中，竟然可以做到从容不迫。绝度是一块璞玉，若为敌太可怕了，若为友，却不知他的来意。

        “万物皆有灵。生命需要尊重，不容践踏。”凌天将手中的嫩叶用土埋了起来。

        “不被践踏，怎知天外天。”凌天的所有动作都被中年男子看在眼里。

        “修道就是为了践踏生命吗？不是，修道是为了心中的那份守护。”凌天不卑不亢地对视着男子。

        “哈哈心中的守护。哈哈”中年男子疯狂的大笑，手中的酒散在了地上，竟浑然不知。

        “对，心中的那份守护。”凌天仰着头，看着天，语气郑重。

        “风云卷，天下凌。一场寒风，漫树皆飘零。”男子这一刻仿佛苍老了，大口的灌着酒水，眼睛湿润，天也更凉了。

        凌天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一把由水汽凝结的冰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寒气刺骨，杀气弥漫。

        “你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凌家的事？快说！”中年男子就碗中的酒喝光，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道听途说，随意问起，就这么简单。”凌天知道此人肯定知道凌家，或许和凌家有渊源。但是敌友难辨，凌天还是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只有旁击侧敲。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凌天不卑不亢，面不改色。

        “或许我过激了？来我们喝酒。”中年男子拿起自己的酒葫芦不要命的灌。

        抵在凌天脖子上的冰剑化为水汽，被阳光照射成一道彩虹，灿烂而绚丽。

        凌天抬手想去抓在手里，可是指尖轻触，彩虹随即消散，惊鸿一瞥，却也霎那永恒。漫天的杀气消散，寒风停歇，酒家附近下起了一场烈阳下的雪。

        雪花飘零，被阳光照射的五彩斑斓，还未飘落在地上，便化为雾气，仙气氤氲。

        “原来杀气，也可以这么漂亮。”凌天雪花飘落，有手拖着一片雪花，静静地看着它慢慢融化。

        “前辈，霎那与永恒，哪个重要？”凌天盯着消散的彩虹，漫不经心的问道。

        “霎那？永恒？要看你心中的那份守护。霎那便是永恒，永恒也是霎那。”中年男子仿佛对自己的话有了感悟。

        中年男子怕了拍身上的尘土，提着自己酒，回头看了一下早已落光叶子的老树。

        “抱歉了。”男子张嘴将口中的酒吐在树干上，灵气涌动包裹着一团生命精华，融入了树干。老树重新发芽，抽枝长出繁茂的新叶，生命力比之前更为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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