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勇往直前

　　电话是柳絮打来的，她说，兄弟你在哪儿？

　　村野对着话筒说，絮姐，我刚从单位出来，正准备和徐雨到她那儿吃饭呢！

　　柳絮说，正好！你们一起到我家里来吧，家里包了饺子，顺便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说，快点来，我和李江在家等着你们。

　　村野合上手机对徐丽说，絮姐让咱们到她家去吃饭。

　　你叫姐，我叫她妹妹，怎么总也记不住？

　　对对对！你比大一两个月，而我却比她小两个月。走吧，到她家吃饺子去。

　　徐丽说，我也在家包了饺子，是你最喜欢吃的羊肉饺子。

　　那没办法，咱们得服从絮姐。

　　徐丽不再去纠正很的语言错误，边上车边说，好，咱们吃饺子去。

　　两人开车来到了柳絮的别墅，保安大概已经知道是他们过来，看见汽车就主动打开了大门，徐丽就势将车开进了别墅院内，然后下车。

　　柳絮站在阳台上大声说，好慢呀！怎么才过来？

　　徐丽解释说，正是下班时间，路上太堵，不好意思，让妹妹久等了。

　　快上来吧，还要和我打嘴仗？

　　徐丽笑着挎起村野的胳膊往里走。秘书屈倩倩已经打开了别墅小楼的门，笑着迎接二位的到来。他们上了二楼进入小客厅。小客厅和小餐厅相连着，保姆还有那儿忙碌着。

　　屈倩倩为村野和徐丽两人沏了茶，递到他们面前，随后又去和保姆忙碌去了。

　　柳絮对徐丽说，你专门接村野去了？

　　徐丽说，可不是吗，他这两天有点思想负担，连饭也不回去吃，我担心他，所以才主动去找他。我也在家里准备好了饺子，没想到让你给拽过来了。

　　柳絮把脑袋扭向村野，对他说，不要有那么多思想负担，天塌不下来！

　　村野笑道，徐丽有点夸大其词，我是有点担心，但也能想得开。

　　就是吗，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遇到不顺利的事情就愁眉苦脸，有什么大不了的？主动向文联把事情说清楚就行，最多受点处分，还能怎么样？

　　村野说，我不担心这些，你知道吗？那个马一飞要调到文联来任党组书记了。

　　柳絮问，怎么？你也听说了？

　　文联大院已经传开了，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是呀！我是从黄雄亮那儿听说的，这对你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在河源县时就想收拾你，如今突然间调到文联来担任党组书记，真是老天不长眼。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不犯错误认真工作，马一飞即使那么痛恨你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毕竟文联大院是知识分子成堆地方，上面还有党委宣传部，有咱们说话的地方，用不着那么忧心。

　　村野说，他在河源县当了许多年领导，从乡书记到副县长，又从副县长到副书记，然后又是县长，我离开那儿他正是县委书记。你是知道的，就是因为那篇发在《北疆文学》的小说让他开始痛恨我，为了摆脱他的报复我才调离了河源县文联，这些事都是你和老师帮我办的，我不说你也知道。可如今马一飞鬼使神差地当上了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不仅仅是担心我个人，也担心野草老师。

　　什么意思？莫非他还要找我父亲的麻烦？柳絮不解地说。

　　村野说，老师肯定要护着我，但马一飞要想收拾我还必须要过老师那一关，所以咱们可以想象得到，老师和马一飞的关系怎么处？何况文联和作协又面临着换届，一切的一切都很难预料。

　　徐丽插嘴说，野草老师德高望重，在全国也有影响，马一飞刚调到文联任党组书记，他能把老师怎么样？

　　就是，你不要想得太多，抓紧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尽快给作协和文联一个交代。柳絮说。

　　村野说，回来这些天我马不停蹄地工作，该处理的事情已经处理了，就是崔莹莹这件事一直在那儿放着。左书记这一走，只好由下任书记来处理。他怎么处理我都可以，我并也不在乎，我最担心的还是害怕野草主席跟着我受牵连。

　　柳絮说，父亲是作家协会主席，也是文联副主席，作家考察团出访西欧是经过文联党组研究，并且通过党委宣传部同意才实施的，虽然出现了崔莹莹滞留的事件，但也不是父亲喜欢看到的事情，只要向组织上说明情况，最多也就做个检查就过去了。

　　村野说，我没有把工作做好，所以才给老师带来了麻烦，心里过意不去。

　　柳絮说，咱俩的心情一样，父亲当时就担心出现意外，所以还特地让我辅助你一起工作，没有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俩让崔莹莹给耍了，因此咱俩应该承担责任。不过眼下咱们可以不去考虑承担责任的问题，电视台要举办一个“作家访谈”的节目，要从咱们作家考察团成员开始，咱俩是第一期接受访谈的作家。我叫你们过来就是要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个节目做好，既让观众喜欢又能把这次欧洲考察出现的问题剖析清楚。

　　村野疑惑地望着柳絮说，絮姐，这样一来会不会带来负作用？

　　什么负作用？

　　村野说，树大招风，我认为低调一些也许事情就会淡化，假如到北疆省电视台这么一宣传，势必就会引起一些人的嫉妒和反感，他们肯定要煽阴风点鬼火，反而会把作家考察团出现的问题给炒起来，到那时恐怕弊大于利，让作家协会无法收场。

　　柳絮稍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越来越小心谨慎了，这是人家电视台全台长抓的一个宣传项目，目的是通过这样的活动来激励文学界活跃文学创作和发展。

　　村野说，姐，作家协会副主席山川你应该了解吧？他是北疆市文联主席，此人平时跟人笑眯眯的看似平易近人，实际上非常阴险狡诈，上次作家协会换届选举时，他就暗中发动了许多代表，企图将野主席推下台取而代之，但是最终野主席还是超过他十票的票数赢得了主席的位置。马上就要召开文代会和作代会了，换届选举就要举行，如果让山川等人抓着崔莹莹出逃的把柄大做文章，那么势必就要影响到老师。所以我感觉在电视恬大谈作家考察团的丰功伟绩不太合适。

　　柳絮想想说，你考虑的也有道理，但是让作家们上电视讲述西欧考察的业绩并不是父亲的主张，而是全台长的举措。全台长也不仅仅只让咱们出访欧洲的作家上节目，而是要让所有有成就的作家都可以参与，想通过这个节目推动北疆省文学创作向前发展。所以我认为机会不错，可以借此机会将崔莹莹滞留国外也当个话题进行讨论，也让所有观众知道作家协会的本意很好，只是让个别人钻了空子。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把事实真相告诉所有观众。观众就成了作家协会的见证人，即使马一飞真的想把父亲和你怎么样也得先看看风头，你说对不对？何况咱们要勇往直前，不能畏惧！

　　屈倩倩从厨房出来说，柳总，饺子已经便易了，马上出锅。

　　柳絮说，好，咱们吃饭，边吃饭边聊。她回头问屈倩倩，李总回来了没有？

　　屈倩倩说，董事长带着夫人到房地产公司去视察工作，李总在陪同，估计中午顾不上回家来了。

　　柳絮说，那就不等他了，上瓶酒，咱们喝两杯。

　　屈倩倩对村野和徐丽说，徐总，你们到小餐厅坐吧，我去取酒。她说着就转身去酒柜取酒，拿出一瓶瓶美国的洋酒放在餐桌上。

　　徐丽坐到餐桌前问，这是什么酒？都是洋文，从来没见过，更没喝过。

　　柳絮说，这是美国‘波旁威士忌’，是珍妮送我的，据说还是她和克鲁结婚用的酒，她留一瓶到现在，我从欧洲回来时，她来看我，顺便把这瓶酒给我带了过来。今天我就拿出来让大家品品这美国高档酒。

　　徐丽兴奋地说，那我可放开喝了啊！

　　村野笑道，这种洋酒不能放开喝，只能品尝。洋酒劲儿很大，我们从欧洲临回来之前，导游邀请我们喝酒，絮姐不去，我就和水华去了，结果喝的都是洋酒，连酒的名字都不认识，人家说给我们也记不住。水华没有喝过人家的洋酒，一杯一杯地往里灌，结果喝醉了，回来时当街就拉开村子撒尿，还被两位意大利女人骂了两句。

　　柳絮笑了，然后说，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村野解释，第二天到机场就出了事，我还哪有心情说这事？

　　徐丽说，既然这是董事长夫人送的美国酒，那就把晓玲也叫过来。

　　柳絮说，我怎么能忘了她，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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