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归山之行（一）

归元大6上，有一座不归山。人烟稀少，方圆一千里都是山丘。和煦的春风轻抚着大地。春日的阳光照耀着这片金色的土地。这里有一种奇特的鸟，它叫虹足。身子狭长，羽毛是红色的，一双爪子锋利有力。相传，这种鸟以鸟类为食，死了时候立于奎节树上，五年之后就变成凶猛的戾兽，专门在夜里抓捕进山的人类。

        他从朵丁的家中，瞬间移动到了不归山的一座小山丘上。这里并不寂静，动物们并不沉默。他想问问当地居住的人，是不是真的有叫做“虹足”的奇鸟。可是从望远镜来看，这儿附近的确没有炊烟、青瓦、人家。

        天上的云高又远。青翠的山上，小路也没有，四处只留下了野兽的脚印。低矮的灌木丛带着长藤条和尖刺，高耸入云的云杉枝干粗大。浸满青苔的地上尽是菌类。

        顾允泽用一把镰刀开路。

        走了很久之后，终于看见了一处草房子。他激动的走过去，却现只是一处粉黄的山体。有些失落之后，顾允泽决定沿着一处较为宽敞的山路，再找一找。

        几番周折，才五点，天就要黑了。

        这时，顾允泽看到对面的山上仿佛有一处人居住的痕迹。他担心还是海市蜃楼的幻象，但是仍旧往前走去。

        原来，这是一个小山洞。山洞旁边十分奇怪，倒像是一个古墓，两边刻着一幅古字：浮华转成空，归途几梦同。山洞的旁边搭起了一个小竹屋，不过八九平米。里面放着一张小小的木床，应该是手工自制的。还有一张竹椅、一张打磨得光滑的木桌。小竹屋前面的地里种着土豆、青菜和几株桂花树。

        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小木屋的主人——邱城。

        他穿着一件棕色长袍，剃光了头，锃亮的脑门在一盏昏黄的油灯下愈加光。他的胡子都掉光了，嘴边留着用刮刀刮胡子硬茬时剩下的黑色印记，身体像一棵枯老的树。他简单烧了水，泡了些桂花水。这水里并没有味，只有些淡淡的花香和酸涩。

        邱城他用手指笔画着，三十岁的时候，他离开了家。这一辈子独身一人，在这山上住。他的灰色眼睛上面结着一层翳，已经不太能看清东西，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光线很暗。所幸，听力还好。

        顾允泽问：“那你从前在山下是做什么的？”

        邱城说起话来，颤颤巍巍。他的头脑还很清醒，虽然健谈，但是吐字很慢，有时过了几分钟，才能说完一句简短的话。

        他说，以前在老家，开了一间修车店。

        这苍老的声音，像是一台病的动机。

        在这里将近五十年了。他喜欢这种孤寂的生活，和山在一起，也是一种归宿。人生，不就是为了找一条自己想要的归途。现在，他的牙齿掉了，只能吃一些煮得烂透的食物。

        顾允泽看着眼前这一位老人，环顾小屋，空空荡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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