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真美
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酒液香醇绵软，化于脏腑温经活血余味无穷，吕老头不禁啧啧出声：“药酒？难得，真难得。”
内功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酒水的提升已经微乎其微，看重的还是味道，让他惊奇的是，这药酒效力惊人的同时却还保留着极为纯粹的酒味，浓香扑鼻，不知里面放的都是什么药材，仰头一杯下肚，身体飘飘然舒爽至极。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
6一鸣店小二似的颠颠凑上去又给倒了一杯，态度好的出奇。
吕老头哑然失笑，这小子虽无耻了些，倒不惹人厌。
好酒之后还有好菜好饭，叫花鸡、烤烧饼都是很新奇的尝试，吕老头试过之后大赞，这一老两少也越看越顺眼，相谈甚欢。从酒说到人，从人说到地儿，吕老头道：“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哪儿？五指峰，枫林谷都是险地，绿林盗匪猖獗，可得小心。”这已经偏近长辈的叮嘱。
怎么到处都是匪啊？
6一鸣简直蛋疼，老实道：“南下。”
吕老头迟疑片刻，笑道：“六月，八月，哦~，神剑山庄品剑会？呵呵，这小女娃倒是够资格，你小子嘛……”
微微一笑，不言而喻。
【嘲讽的好！】
【该！】
【这话听着真特娘的舒服！】
6一鸣嘴角一抽也没反驳，无所谓道：“没事儿，我就是看看，长长见识，再说，我武功不行但秦裳行啊！”
说到最后眉飞色舞，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尼玛！看那一脸骄傲的贱样儿！】
【少主你居然是个吃软饭的！】
【这下限，深不可测！】
秦裳一直坐在他身旁烤干粮，安安静静的，吕老头叹了口气，多好的小姑娘，可惜遇人不淑。
“那您老是来干嘛的？离这最近的分舵好像就在长安吧。”
“嗯。”
吕老头喝了口酒，点头道：“确实，我也是今早才从君山总舵赶到，至于原因嘛……”正说着，突然从山上急慌慌冲下来七八个叫花子，手执竹棍，身后背着麻袋，看到凉亭中的吕兴秋立马一改惊惶高兴地跑过来行礼：“吕长老！”
吕老头看了眼昏暗的夜色，好像被烦的不行，又强压着怒气：“时间不是还没到吗？又怎么了？”
为的中年叫花看了眼秦裳和6一鸣。吕兴秋眉头再皱，耐着性子道：
“说。”
中年叫花这才犹豫道：“飞鹏帮小鹏堂的人到了。”
“怎么？约定时间不到，我没到，他们动手了？”
“那倒没有。只是，他们的堂主跟着，后面还有几个好手，弟兄们……”
“呵。”
吕老头怪笑一声，挥挥手：“你们先回去，我马上到。”
“是。”
中年乞丐带着身后几名弟子飞快赶回山上。
吕老头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
6一鸣和秦裳面面相觑，看不懂他这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该不该过问人家帮中事务。吕老头看出他们的顾虑，反倒不以为意地轻笑出声：“不是什么大事，一山不容二虎，飞鹏帮跟我们也算是老冤家了。前几天他们小鹏堂跟长安分舵的丐帮弟子又起了冲突，舵主被重伤，分舵弟子一时群龙无，那些小子更是扬言要拔了我长安分舵，他们这才向总舵求援。我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哦，那您这是……”
6一鸣有点疑惑，只是这样？
“唉，我今早赶来才现这事儿有点出入。飞鹏帮小鹏堂的人固然作恶多端，嘿，我们这个舵主也一样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啊。”6一鸣一愣，明白了，老头千里迢迢赶来，本意是想维护帮众仗义出头，结果手下人太不争气，做下的烂事竟不比对方少，这确实挺憋屈的。
不过想想丐帮大都是些什么人也就不意外了。像乔峰、洪七还有眼前这位的，毕竟是凤毛麟角。
再想想丐帮可是以“忠义”二字立帮，主张正义，扶危济困的，这可倒好，相比之下，他们还不如那帮小人做事“光明磊落”。
这话题不好掺合，老头也没打算细说，只是叹了口气，喃喃道：“良莠不齐，青黄不接。”他摇摇头站起身来，复又微笑道：“不过能跟你们两个小家伙吃顿饭也算不枉此行。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6一鸣秦裳连忙起身施礼。
老头哈哈一笑，背着大葫芦，葫芦上趴着小猴子，身形一展，朝山顶冲去。
两人站在凉亭中目送他离开。
“瞧这情形，丐帮眼下的状况，似乎不太乐观啊。”
“丐帮势众，成员收纳毫无限制，又多为下九流人物，难免短视。不过，这也是每个帮会壮大的必经之路。”
“嗯，良莠不齐好理解，可青黄不接是怎么回事？丐帮能人应该也不少吧。”
“……”
秦裳摇了摇头，这她就不清楚了。
“这个十二飞鹏帮，是不是‘两帮’中丐帮之外的另一帮？”
“嗯。”
高手约战啊，好像挺刺激……
6一鸣看了眼秦裳。
秦裳无动于衷。
6一鸣又看了她一眼，张口欲言但没出声。
秦裳无奈，轻轻呼出一口气，开始收拾东西；6一鸣心中暗乐，咳嗽一声也上去帮忙。
弹幕表示：【？？？】
【怎么回事？刚才生了什么？我怎么突然感觉‘要砍死他’的情绪莫名高涨了？】
【明明武功不行还瞎凑热闹，被人砍死也不多！】
【温柔娴静，善解人意……啊啊啊！我一定要砍死他！】
收拾好东西，两人借着月色悄然上山。
6一鸣看着眼前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弹幕，在镜头前淡定地写下了几个字：别跟我说，你们不想看。
【切！这话说的，我们能选吗？】
【凑是凑是！】
【这破镜头又不能转……】
6一鸣加快步伐跑向秦裳，犹豫道：“我仔细想了想，要不咱们还是下……”
【别啊！靠！高手对决啊！】
【我要看琴姬！】
【不是还有手机吗？死不了的，男人要有胆气懂不懂！你要是下山，我鄙视你！】
【都走到一半了……这半途而废多不好。】
对此，6一鸣在镜头前毫不客气地竖了个中指。
顿时，上百万观众感觉自己一齐受到了侮辱，在弹幕里声色俱厉地嘲讽他，连片的弹幕飞来飞去，热闹非凡。
山阶上，秦裳驻足，回身等着他。
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手舞足蹈，突然浅浅地笑了。一瞬间，星辰明月失去了颜色。
这一幕正好让6一鸣看到，让镜头捕捉到。直播间的互动戛然而止，所有观众跟6一鸣一起呆呆地看着她。
一片空白中，一条弹幕飞过——【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然后，炸出了一大堆博学多才的：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
6一鸣已经看不到弹幕，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月下的身影，由衷道：“你真美……”
秦裳面色微红，转过身，提纵飞掠。
【得，弹幕白刷了。】
【唉……】
【你们懂什么，少主这才是撩妹高手，简单！直白！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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