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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禁地


卿家。

        卿桑带着薄司一行人在老宅里寻了半天,终于站在一堵高墙前。

        薄司问:“这里是?”

        卿桑这一路都不太开心,薄司的猜测让他在愤怒的同时也大受打击,这时薄司发问,他才喉结微动,哑着嗓子开口:“卿家最隐蔽的地方,没有我父亲同意,这里是不许人进入的,如果在这招魂,应该最安全了。”

        夏婉儿虚弱地咳嗽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我记得这里,小时候我要卿桑带我进去,还害卿桑被叔叔骂了一顿。”

        薄司感受着这里的空气,微微皱眉道:“好重的怨气,你们卿家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顾意看看四周,突然低声喊:“老板,有人过来了。”

        几人侧身,果真看见几个卿家的守卫朝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夏婉儿紧张地问:“怎么办?”

        薄司轻声道:“不用担心。”

        他摊开掌心,掌心自动出现一个红色的图案,然后他随意挥手,将图案碾碎,片片光芒溅到几人身上,那些守卫正要过来,却突然愣住了,站在原地东瞅西看。

        薄司道:“好了,我们直接进去。”

        夏婉儿欣喜,凑近薄司小声道:“哎,这是什么办法,这么灵。”

        薄司淡淡看了卿桑一眼,说:“障眼法而已,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看来所谓的驱邪一族也只限于本家的人,别人也不过如此。”

        闻言,卿桑的眼底浮现出怒气,他瞪着薄司,低低地道:“等我为卿家证明了清白,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意看着前方的高墙,问:“这个地方没有门,我们要怎样进去?”

        薄司唇角微勾,道:“没有门,那就穿墙而过吧。”

        他指尖轻触墙面,那墙瞬间犹如水面荡漾了开来。

        墙面水光粼粼,薄司淡淡收回了手,道:“走吧。”

        夏婉儿见状觉得新奇,眨眨眼玩笑地说:“那咱们需不需要闭气啊?”

        薄司面无表情:“你开心就好。”

        夏婉儿看看卿桑紧绷的脸,她叹了一口气,心知此刻无论她怎么活跃气氛卿桑都不可能开心得起来了,毕竟,卿家的荣誉,于他一直是排在生命中的第一位。

        而如今,他是要与他们来推翻这一切,这要他如何承受面对,无论结果怎样,他肯答应和薄司来这,都已然是放下了他的身份和自尊,若最后,卿家真与那妖尸有个什么,那……

        想到这里,夏婉儿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顾意看着他们一个个进入了墙面,那水一般的墙面化开一道道涟漪,他抬起脚,欲跟上他们的步伐,忽然,空气中飘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味道让人恶心,顾意猛地回头,只见漆黑的天空,那一轮血色的圆月格外妖冶,它红得触目惊心,充满杀意,仿佛是不祥的征兆,看得人心惊肉跳。

        顾意变了脸色。不知为何,他有种强烈的不安。他觉得可能要出事了,但这股不安又没有源头。他低下头,又往前走了一步,这时,他仿佛听到了血液滴落的声音,他再度回头,这次,脸也变白了。

        “意意,你怎么了,怎么还不进来。”

        夏婉儿隔着墙壁唤他。

        顾意清醒,强压下心中不安,他深吸一口气,与他们一样穿过了墙壁。

        他还不知道这种不安到底意味着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卿婷的尸体。

        如果知道卿婷的尸体是被谁带走,那么,这次无名村和卿氏集团的人员失踪之谜很可能就会被解开了。

        到那时,靳言也不用再背负着那些残酷的罪名,他不会再被村民当成是恶魔之子了。

        顾意与他们一同进了墙壁,却在看到眼前景象时,微微地怔住了。

        原来这高墙里边竟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大院,两边有石头做的小狮子,大院中间搭了一个很漂亮的戏台子,可因为时间太久,上面都结满了蜘蛛网,院里的植物也全都凋零了。顾意觉得这一切都很似曾相识,对,在刚刚进入无名村时,在那个破败的小屋子里,他也曾梦见过这样的画面,一个精致的戏台,一个身穿红衣,留着长发咿咿呀呀唱戏的女子,那女子很美,只是眼中有化不开的忧伤,顾意看到这里的戏台便想起来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夏婉儿也张着嘴吃惊地道:“这里怎么是这样,卿家老宅一直走欧式风格,怎么这里却布置得这么古典呢?”

        薄司看着卿桑,问:“这里从来都不让人进来吗?”

        卿桑看着院中一切也非常不解,他垂眸,良久才点头道:“是的,这里基本可以算作是卿家的禁地,父亲从不让任何人接近这里,他自己也从来不来,小时候我们调皮,如果尝试进入这里,被父亲发现后,会遭到很严厉的处罚,所以久而久之,我们都不会打这里的主意了。这次如果不是你说,要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实施招魂术,我也不会冒着风险带你们到这里来。”

        薄司笑了笑,道:“其实你也算是个通情理的人,你心里也很想查出卿婷死去的真相吧?”

        “不仅如此,我还想证明卿家的清白。”卿桑压低声音道,“我始终相信,这件事情,卿家是无辜的。”

        薄司道:“无不无辜,答案马上就能揭晓了。”

        “你们看!”

        这时,夏婉儿突然发现了什么,她指着前方高高的戏台,在那遍布灰尘与蛛网的戏台上面,贴着一张张图案诡异的符纸。那符上的图案红得妖异,像朱砂绘成可又不像。薄司眼眸微眯,他轻轻伸手,那符纸随风自动脱落,飘到薄司掌心。他将符纸拿到眼前,手指轻抚上面的纹路,道:“是招阴符,用人血绘成,可以招来死去之人的魂魄。”

        顾意问道:“为什么要把这种符贴在这里?”

        薄司道:“这不是普通的招阴符,它是一道邪符,它上面的血液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死去之人的,这院子里贴了这么多,已经形成了一个阵法,而那个被邪符招来,困在这阵法之中的魂魄,除非阵法解除,否则永远都得不到解脱,不能轮回转世,灵魂只能一直痛苦,在这阵法中受尽煎熬,永久彷徨。”

        夏婉儿惊道:“这就是叔叔不许任何人来这里的原因!?他和这里被困的魂魄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用这么残忍的阵法来对付?”

        而卿桑看着薄司手里的符纸,他知道薄司说的都是真的,他一脸苍白,也无法回答他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身为驱邪家族,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邪术,但他无法理解,不能理解,父亲竟用这种邪术去困住一个人的魂魄,父亲从小教育他,驱邪师都是正义的,善良的,面对穷凶极恶的邪祟,毁灭便是。因为邪祟就是邪祟,从它们伤人的那刻起,便不值得原谅。而驱邪师无论怎么做都是对的,铲除邪祟,就是为民除害。言犹在耳,此刻,他却看到这样一种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画面。父亲利用邪术困住魂魄,让那个人不得超生,他用术法折磨着那个灵魂,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和驱邪师背道而驰!这不是他从小接受的理念,他完全不能相信,父亲,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也不知道吗?”

        薄司这样问他。

        卿桑握紧双拳,闭上眼痛苦地摇头。

        顾意想把他看到的一切说出来:“我觉得,这里被困的魂魄,可能是个女人,她穿着大红的戏袍,一直在那个戏台上唱戏,她长得很漂亮,但是,戏唱得很悲伤。”

        薄司看着他,眉眼一挑:“这是你看见的?”

        顾意道:“对,之前在村外小屋我就梦见过这里的场景,当时拦我们的车,我在车窗外看见的也是这个女人,不会有错的。”

        “唱戏……女人……”

        卿桑的脸色越来越白,夏婉儿见状赶紧握住他的手,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

        卿桑的反应让薄司觉得古怪,他问:“你想起了什么吗?”

        夏婉儿心疼地看着卿桑,他的手在她手中还微微颤抖着,这种情况下,她知道卿桑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但是有些事,她也无法瞒着薄司,她垂下眼眸,沉声道:“那是在卿桑小的时候,卿家里传着一个谣言,说卿桑不是叔叔的亲生儿子,是宅子里的戏子所生,叔叔以前喜欢听戏,卿家人尽皆知,据说是专门盖了一个院子听戏,但那些都是下人们传的,我们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卿桑那年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他很难过,后来叔叔知道这事,他大发雷霆,把所有的下人都解雇了,这样,卿家就再也没有人乱说这些事了。”

        “卿先生……”

        顾意看着卿桑,想说点什么,却是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堂堂卿氏集团的继承人,从小竟也经历过这么多事,背负了那么多压力和别人的眼光。

        薄司抬头看着那些戏台上的符纸,他猛一挥手,那些符纸便飘飘洒洒,犹如枯黄的落叶般掉了一地都是。

        当那些符纸不见,顷刻之间,一位穿着大红戏服的女子出现在了台上。

        夏婉儿捂着嘴指向戏台尖叫起来:“你们看!”

        顾意眼睛一亮,大喊:“对,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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