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狗皮膏药
先不说她这个计划是对是错，不得不说她审时度势的应变思维异常快捷和果断，这点比我强很多，也符合她强者前行的理念。如她这个计划能成，可以说解决了我们两个目前面临的主要问题，我有了强人的庇护，她为家族巩固了盟友。&1t;/p>
她对这个计划很有信心，说就算不能成功至少也不会失败，这份名单是她精心筛选过的，这些人之间很多就有隔膜与不和，这面墙体砖间本身是有间隙的。很自然的，我是她这个计划中的重要筹码，她说要把我的分量增得再大些，这次一定要说得比在她姐姐家更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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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说之前在你姐姐家，你跟她说的那些有关我的事都是瞎吹的？”我有点失落，觉得自己象一块她拿在手上四处撞骗的狗皮膏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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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只是现在我没办法证明而已。资料太少，我根据这些碎片资料推测的，反正我认为是真的。”&1t;/p>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都只是你的个人猜想而已，那你给你姐姐看的那些是什么资料？”&1t;/p>
“我的推测链，只是稍微润色了一下写得正式一点。不过连李诺这个专业政工看了也相信，不管怎么说，他至少部分相信了吧，这说明我的这个推测链是那些证据碎片的最佳解释……之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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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峡谷，四百多公里的长度在火星上排不上名，只有水手大峡谷的一条支谷长，但在军事名气上在火星上绝对第一。我之前就知道联盟空军在火星最大的基地设在这里，还知道这里是除奥林帕斯天梯外唯一能进出火星的深空射港。奥林帕斯天梯只能抵达设在三千公里上空的低轨集转站，而从这里升空想去哪就去哪。&1t;/p>
我现在知道这里不产农作物，只产冶金，与它尾部相邻的萨萨里双镇是整个火星北半球最大的金属原料加工基地和交易市场。让我意外的是，尤利西斯谷目前不属于任何联邦，与火星两极地区都属于联盟托管地，意味着这里没有边防口岸，没有税收……甚至没有公民。&1t;/p>
丽贝卡解释说联盟是行政机构不是主权联邦，尤利西斯谷只是个工作地，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各个联邦来这里为联盟政府工作而已。联盟空军按法律来说其实是各个联盟政治体联邦的空军整合为一体，由联盟政府托管调配而已。这些年大峡谷周边联合体建立了些6军航空队，和联盟空军比起来跟风筝差不多。&1t;/p>
李诺虽服役于奥林帕斯警备区，但做为一名空军人员，他依然隶属于联盟空军，所以我们乘坐这架工程机慢是慢点，无需询答就抵达了尤利西斯地表的赤沙机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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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的人我认识，是那次我潜入古尔库村绑架丽贝卡时和我谈判的中年人。如果没记错他叫尤里安，差点让我英年早逝。他似乎并不记得我，礼貌对我点头后请我们上车。&1t;/p>
“安叔叔，我的事查得怎么样？”丽贝卡问。&1t;/p>
“实际上半年前他就恢复联顾委身份了，如果你是以公事身份去见他的话需要排期，还需要找个好理由。”&1t;/p>
“以私人身份呢。”&1t;/p>
“估计有些难。”&1t;/p>
“我想试一试。”&1t;/p>
“我只能帮你把申请递交到他的秘书办公室，可我觉得你的姓可能连初审都过不了。”&1t;/p>
“你也不能帮我吗？”&1t;/p>
“丽贝卡，他想见什么人不由我们来决定。”&1t;/p>
“我知道保安局可以接入他的专线……”&1t;/p>
尤里安沉默一会，“行！大不了这个处长不做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晚饭时间我给你连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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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对面灯火稀疏，中间有几座跨谷大桥，从桥灯看结构外形好像都一样，全是下层有铁轨能通火车和收拢起来的拉索式复合铁桥。不像赫密斯有各种跨谷桥，其中很多桥其实是市场，而这里的桥好像只有通行一个功能。唯一有特色的是谷底有波光粼粼的灯火倒影，不知是河还是湖，让这个单调的地方稍显出点情调。&1t;/p>
“丽贝卡，这人官职很高吗？”&1t;/p>
“他已退休了，在任何政府里都没有公职。”&1t;/p>
“尤里安不是说他恢复什么身份了吗？”&1t;/p>
“恢复的是顾问委员会的身份，这个委员会不是联盟政府机构，而是联盟组织职务……怎么说呢？联盟政府跟联盟组织是不同的……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解释清楚……”&1t;/p>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是什么意思。”&1t;/p>
“你明白？”她有点惊讶。&1t;/p>
“是。”我确实明白，做为曾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跟当初我在沉默者里一样，一个职务是微尺工业的业务督导，但与普通工人不同的是我还是nt-II级别的沉默者。组织里的级别当然要比厂里的职务重要得多，因为微尺工业不过是组织下的一家公司而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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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现你现在比以前聪明了。”&1t;/p>
“跟聪明的人在一起多了自然也变聪明点了。”&1t;/p>
她会心一笑。“现在也很会说话了嘛……呵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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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有意在奉承她，这一年来我确实跟很多聪明人混过，当然也包括她，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菜鸟虽菜，并不是不会飞。&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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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下午尤里安来到，把他的狼牙耳塞连接到屏幕上，拨通后画面里出现个中年女人，她疑惑的问，“什么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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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主任，出了些紧急的事，我需要亲自向欧老先生汇报。”&1t;/p>
“直接跟我说。”&1t;/p>
“可是……”&1t;/p>
中年女人板起了脸，“尤里安处长，在你拨这个电话之前，就应该知道事关我父亲的所有安全事项都必须通过我。你如果是有关重大安全的事就请说，如果不是就……”&1t;/p>
这时丽贝卡几步走到屏幕前，“锐姿姨妈……是我……”&1t;/p>
中年女人定睛看了看，有些惊愕，“戚丽贝卡？”&1t;/p>
“是我，我想见外公。”&1t;/p>
“尤里安处长！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中年女人没有理睬丽贝卡，似乎有要关闭通话的意思。&1t;/p>
丽贝卡急道，“等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外公说！是关于锐励舅舅的事……”&1t;/p>
中年女人迟疑片刻，“是你爸爸让你来的吧？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走吧。”&1t;/p>
“不，不关爸爸的事！我说的是真的，锐励舅舅真的可能活过来！”&1t;/p>
“胡扯！丽贝卡，我看在你妈妈的份上不为难你，但想让我们帮你们家的忙，死心吧。”&1t;/p>
“等等，我给你看个人……”丽贝卡把我扯了过来，指着我说，“锐姿姨妈，你认识他吗？”&1t;/p>
中年女人看了我一眼，“他是谁？为什么要认识他？”&1t;/p>
“你不是有高级身份检索权限吗？你能不能查出他的身份？”&1t;/p>
“秦铮？”片刻后中年女人说出了当初秦主任帮我做身份覆盖的这个名字，但很快她似乎现不对，“不对……他和任何一个叫这名字的人行踪都对不上，你们盗用了别人的身份，丽贝卡，你到底想干什么？”&1t;/p>
“姿姨妈，你肯定查不到他的身份。”&1t;/p>
中年女人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后皱眉说，“他还挺有名？很多人在找他。为什么他在82年5月之前没有任何记录？”&1t;/p>
“因为他之前并不在这个世界上。”&1t;/p>
“什么意思？”&1t;/p>
“这里说不方便。”见中年女人还在犹豫，丽贝卡又说，“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人在找他，说明他有极大的价值，大到能改变世界。”&1t;/p>
“胡扯。”&1t;/p>
“我没胡扯，你看下找他的都是些什么单位？对啦，肯定有奥林帕斯内政部吧？你仔细看下他们对他的定义。”&1t;/p>
“奥林帕斯内政部只有他的一张编号为x7的标签，档案很不完整，没定义，连简历都没有。”&1t;/p>
“那是被人删除了，我这里还有一份拷贝。在他身上真的有能让逝者复活的秘密……”丽贝卡把u盘拿了出来。“我已经把他带来了，是你把我们挡在门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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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想了良久似乎妥协了，让我们稍等后退出画面。数分钟后屏幕又亮了，画面出现在一处花园里，镜头正缓缓飘向一个在剪花枝的老人。老人放下工具用汗巾抹了几把手后转过身来仁慈一笑，“丽贝卡？哈……都变大姑娘了啊，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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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我想见见你……”&1t;/p>
“那还等什么？快来家里吧，让我好好看看你，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小丫头呢，呵呵……”&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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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贝卡高兴的握拳一挥，犹如卸下万斤重负。&1t;/p>
前面得知她口里很难见的人既然是他外公时我挺吃惊，丽贝卡解释说两家曾生过误会和冲突，她一个舅舅还遭遇了不幸……&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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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安把丽贝卡叫进房里商量什么事，依稀能听见他是在询问我的事。他从昨天见我伊始就查了我，不过只查到我在石河入伍和在索利斯被判刑的一些事。而丽贝卡又开始推销狗皮膏药般的把我夸成花，我听得无奈的直摇头。&1t;/p>
尤里安出来后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后走了，我知道他不信，这不奇怪，丽贝卡说的连我自己都不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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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贝卡，能不能别把我说得像救世主一样，你知道我不是。”&1t;/p>
“你是，至少是我的救世主！”&1t;/p>
“好吧，可你老这样去跟别人说，我怕谎越说越大到时收不了场……我们就不能找个地方藏……”&1t;/p>
“躲得一时藏不了一辈子。尤里安叔叔说有四个部门在找你。”&1t;/p>
“我知道有石河联邦、奥林帕斯内政部和那个还不清楚的联盟单位……还有一个是谁？”&1t;/p>
“安叔说的是正规通告，那个联盟单位并没有出示通告，所以还有两帮人是凯塞警察总局和索利斯司法部。&1t;/p>
凯塞警察找我是因为当初冤枉的纵火案，那索利斯司法局找我是因为什么？在斯科兰顿的逃狱吗？真是莫名其妙。&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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