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清算
“这是机要区，那两廻通道是各个科室办公区……感觉怎么样？”他带我走了大半圈，指着那些还在施工的办公室说。&1t;/p>
“李诺，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能尽快办吗？我还要赶回萨萨里，我几乎两个月没回军情局了。”&1t;/p>
“我想你暂时可以不用回去，这里就是你的新办公地。你在调查听证会上没有问题的话，我将对你宣读最高指挥部军事委员会第113号调令，任命你为第三战区处主任，将与第三战区司令部一起承担奥林帕斯山的军事工作。王长官，请签字领命吧。”&1t;/p>
接他递来的电子板上看着上面的任命状，“我这个处长具体干什么？”&1t;/p>
“前面不是说了吗？负责任何与第三战区有关的军事战略策划……”&1t;/p>
“只是策划？”这让我兴致萧索。在尤利西斯这个军人集团里，没带过部队，没打过一两次硬仗怎能站得住脚？我之前做那么多工作和铺垫就是想能带部队，计划顺利的话我将带领玄武师去奥林帕斯驻防，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核火炮团，运气再好一点甚至还能拉上114师……在医院期间我曾跟大年、1o38团袁少军他们探讨过，他们一致认为玄武师配备核火炮团后，若再增加一个技术保障旅的话，守住基座区和成都，甚至是两地间的交通线半年以上没有问题。&1t;/p>
核火炮团是现成的，保障旅可以用岛津带来的日裔技师们组编起来。用如此小的代价能守住成都和基座区，既掐住了对方最大的一处兵力集结中转地半年以上。这战术上可行，战略上占优的好事可以说已经万事俱备，就差我被任命为负责112师改编的主官了。&1t;/p>
现在一旦在这份调令上签字，我下军队的事就基本无望了。从这个处的名称就知道，战争结束后肯定要撤销，到时我依然还只是个军情局长。&1t;/p>
“王，怎么？你好像不感兴趣？”李诺问。&1t;/p>
“我想去前线带军队。”&1t;/p>
“你不可能去！”转头看见说话的是弗格森。他把身后的一众军官遣散后两步走到我面前。“你的履历里，在前线带过的最高部队只是一个辅助连，你让司部怎么安排？让你一个堂堂中校去带一个连？还是把一个师团交给从未有兵团指挥经验的你？”&1t;/p>
“我带过一个营，你知道的。我觉得我现在带一个6军的团应该没问题。”&1t;/p>
“你的那个营……如果当时我没有让詹姆斯去帮你的话，你带得过来吗？对了，你的那个营现在怎么样了？”&1t;/p>
我不想，也无法跟他争辩。他说的没错，我的军事主官履历上只指挥过一个连，还是支石河的三线部队。我千方百计想带部队的目的除了要在军队展自己的势力外，也为了弥补履历上这块短板。现在希望破碎了，之前的努力白费了，我闭上眼长长哀叹一声。&1t;/p>
突然肩膀被弗格森拍了一下，他的大手拍得我差点一个踉跄，听他不高兴的说，“年纪轻轻叹什么怨气？这个职务是詹姆斯拼命推荐你的结果，他说你在战略远识上有些独到思维，希望你别辜负他对你的厚望。”&1t;/p>
“第三战区司令是詹姆斯？”&1t;/p>
“是。”&1t;/p>
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在任命书上签字按下手印确定。我想做作战部队主官的路被封死了，但合作者是詹姆斯……让我心底滋生出一丝希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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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战区处虽是个战时部门，但主任却是专职职务，由此我就必须暂时调离军情局长一职，我有三天时间回尤利西斯办理暂调手续与权事交接。&1t;/p>
我的心就不在军情局，我老早就不具体管事，都是丽贝卡、尤里基奇和老郑负责。权利交接不难，不过是把局长印等一些权限移交给他们。&1t;/p>
其实我想把军情局交给的人是尤里基奇，毕竟丽贝卡跟我一样，军情局不过只是我们的短逗一站而已。可现尤里基奇他们这批新近人员的人事手续到现在也没办妥。工作清单里的军情局新晋人员编制入列项目已经完成，但职务审批工作进度条还停留在79%上，显示资料停留在军区参谋部等待审核。我外事出差时就是这个进度，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点未动。&1t;/p>
“老郑，为什么尤里基奇他们的入列编制通过了，可职务却还没批下来？”&1t;/p>
“卡在参谋部了。他们说几位负责人都在外执行任务，没有签字所以批不下来。”&1t;/p>
我估计是那乔参谋长认为我短时间内回不来了，所以对于我的人，他就卡着不办。不过也有可能不是他的意思，因为他确实是在索利斯执行石河策反的行动。&1t;/p>
丽贝卡说现在那些来尤利西斯的日本人有件麻烦事要我处理。我们军情局的任务只是帮助这些日本人从各地进入尤利西斯，现在人弄来了却无人接收，目前在萨萨里、双子镇的兵站、新维达监狱的农场里暂时安置这些人。但接下来将会有一批五百人左右的移民团要来，丽贝卡表示已经无能为力再安置他们了。&1t;/p>
按计划，这些日本人将作为兵源入籍，所以人来之后应由内务部先负责接收甄别，然后交由训练总处进行整编。然而现在来了七百多人，内务部一个月来只接收了三十人。&1t;/p>
“为什么？”&1t;/p>
“他们说尤利西斯从未有过征兵部门，所以对流程不熟悉。”&1t;/p>
“胡说八道，现在是新兵接收不是征兵！”我拨打电话质问内务部次长，他说接收滞缓最大的原因是这些日裔人大多是要编入6军的，而目前二十一集团军的改编工作迟迟不前。6军没决定要人之前，他们就不接收。&1t;/p>
“放屁！政治委员会早出的政策，不止这些日裔，所有来尤利西斯入籍定居的外来人员都要一律接收，你们不知道吗？”&1t;/p>
“委员先生，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望体谅……”&1t;/p>
我挂了电话，问题的根源不在内务部。从我回来遭遇的调查听证会，军情局新进人员审批被卡到现在这些日裔的接收停滞……是有人在处处跟我作对，只要是我的事他就要抬上一杠……&1t;/p>
我一拍桌子下了决心！那军区司令虽然是戚立的人，但上次就应该彻底了结他，他多活的这几个月里让我过得很难受。这人玩起阴的来一套一套的，再让他弄下去我恐怕会有处理不完的麻烦，对付乱麻最好的办法是快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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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怎么会这样？”岛津疑惑的问。他是因那些日本人安置问题赶来萨萨里的。&1t;/p>
“王，军情紧迫啊，联盟军对我们的防御侦察就快结束了，我的第三战区现在只有116师的一个驻前工兵营和一支赞希海外城防营……你去让那些6军军官们退一步行不行？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大哥，算我求你了行不行？”詹姆斯眼神期许的看着我，他是为二十一集团军入列问题来尤利西斯的。&1t;/p>
只所以把他们二人喊来是因为，他们的问题虽然不同，但解决办法是一样的，即让二十一集团军尽快完成改编。&1t;/p>
目前难题在于，112、114师的军官们不接受军区司令部的改编方案，即整个二十一集团军撤销，各师编制打散编入空军6战队。而军区司令部也不同意军官们提出的改编方案，即保留112、114师的编制完整性，任长官必须由熟悉两师的人担任。双方各不相让就此僵耗着。&1t;/p>
造成这个局面多少有些我的因素在其中，为了让那些日裔尽快得到安置编训，为了让詹姆斯尽快拿到二十一集团军的调动权，为了我这新任的第三战区处主任，我都应该去促进改编的进展。可是我也反对军区司令部的改编方案，一旦112、114师被拆编进空军，恐怕我将来都难获得作战部队的指挥权了。&1t;/p>
“詹姆斯，为什么你不去求军区司令让他让步呢？”&1t;/p>
“我求不动。”&1t;/p>
“你认不认为对于那些给脸不要脸的人，让他们活得太久是我们的失误。”&1t;/p>
“什么意思？”&1t;/p>
我把那军区司令对我处处掣肘、事事做对的事说了，“詹姆斯，我不想112、114师被裁编掉，这是我唯一有影响力的作战部队。你现在虽然做了战区司令，但你自己清楚，你也是没有自己部队的光杆司令。现在二十一集团军是无主之地，特别是112、114师，保住他们的编制，才有机会把他们变成我们的部队。”&1t;/p>
他沉默良久，“可是陷害军事长官这罪名有些大啊。”&1t;/p>
“事情败露才有罪名，缜密的策划和严密的行动能大大提高成功几率。”&1t;/p>
“你是不是已经计划好了？”&1t;/p>
我点点头，“下午，你跟我去军司骂他一顿，狠狠的骂。”&1t;/p>
“哈，这没问题……听起来挺刺激的……不过你先告诉你到底想干什么？”&1t;/p>
“他因为长期吸烟患有急性冠脉心绞史，我们争取让他过激不适而入院……”在他入院检查的时候，正好会有几名112师的低级军官因对6军改编方案的不满来找他说理，在冲突中无意把他的气管插管扯脱了……这并不能保证他会死，毕竟在医院里还可能抢救回来。但尤利西斯只有两所军医院，无论是6军军医大学还是军区第一医院都有我的人，只要他不离开尤利西斯，就能搞到他死。&1t;/p>
因为长期工作环境不同，塑造了我跟那军区司令思维上的不同。他的思维多是从政治上去消灭对手，我的思维则多是从生理上消灭对手。我也意识到不能一直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思维去办事，到了这个层次的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关系网，你得罪一个人的同时往往会树起几个新的对手，对手只会越杀越多……我突然理解了戚立的做法，即使认为对方再无用再看不起，也要跟对方好好相处，所谓的势力其实就是看谁的朋友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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