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暴露身份

“师父，可是有什么疑惑？”萧魈问。

        “不是鬼，不是妖，不是人，那是什么？”云洛笙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写下来鬼、妖、人，三个字。

        童熙和洛千岁也围了过来，“以前我的猜测是傀儡，现在看来是有意识的傀儡。”

        “有意识，便不能称作傀儡。”萧魈皱了眉头，不敢看师父的眼睛，但是依旧在分析问题。“您觉得呢？”她习惯性的摸了摸右耳朵，然后手有些不受控制的伸展着，掩饰内心的慌张。

        “会不会是新的种族！”童熙冒出来这么一句。

        此话一出，萧魈的手僵在了那里，像是被戳中了脊梁骨一样。

        “想什么呢！”云洛笙手想要触碰她，她下意识的缩了回去。

        云洛笙也愣了，这种情形，回忆起来，除了八年之前初次相遇时因为胆小谨慎而躲避触碰的那一次，剩下的时间萧魈都不会害怕什么的。

        “怎么了？没休息好吗？还是遇到了什么？”云洛笙也了解这个弟子，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做这种事。

        “我可以单独跟你说吗？”正说着，外面突然又几声尖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推开门，冲到街上，是一个买菜的妇人扯下来了一块衣服上的布料，可是细看，那是一张带有血腥味的人皮啊！

        被扯下皮的人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满胳膊血红色的花纹，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云洛笙瞬步到妇人面前，扶起来她，并把她挡在身后。“何方妖孽？”

        “你才是妖孽！”那人眼看着事情败露，准备使用地下城长河族长的秘术，“我只是想好好活着，难道有错吗？”

        童熙不想跟他废话，云洛笙制止了，“带回去，严加审问。”

        那人怎甘心被抓，此地距离夜游入口近，他准备逃回地下城。可是他不知道，长河族长已经把所有的地上的人当做了叛徒，并且不许他们再回来了。

        打也打不过，只能投降。不过挨了一棍子。棍子是洛千岁的兵器，洛千岁给它取名莫邪，可不是铸剑师莫邪，而是莫有邪祟的意思。虽说只是一根棍子，但可做劈山搅海之用，还可以打出来附身在人身体上的鬼魂妖孽。只是如果不加以灵力加持，那就是一根平平无奇的棍子，而且打人并不会发挥出神力。于是多用来测试是否被妖邪附体。

        可是一棍子下去并没有任何变化，“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人类真小气，不就是借了一张皮！”那人不知悔改，还大言不惭的说还想挑起阴阳大战。

        童熙和洛千岁守着那个人，并且一直在追问。

        云洛笙则是叫萧魈到了屋子里，让她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您相信世间，还存在着一种介于人与鬼之间的群体吗？”萧魈斗胆提问。她还是不敢看师父，因为这是她瞒着师父的最大的事情。

        “你是发现了什么？”云洛笙想听全部的消息。“还是你知道什么？”

        萧魈不想骗自己的师父，不过又在这关键时刻，外面有了一声巨响。

        云洛笙拔剑而出，只见童熙正在和一个蒙着脸的人交手，那人身手不凡，不过所用招式从未见过。洛千岁则是被掐着喉咙举在半空。

        “冥掌。”萧魈自然是认得这种掌法，不光认得，还会打上几招。

        云洛笙一剑刺向掐着洛千岁的人，并用剑气震开了他。转身又去帮童熙。

        萧魈过去扶住洛千岁，“怎么回事？”

        “咳咳，不知道他念了什么口诀，突然地底下钻出来这么一个人。咳咳。”洛千岁虽然很害怕，可是除邪祟是他的任务，他不会临阵逃脱。“方才是，没戒备，我不要紧。”

        那个人想要上前，萧魈瞪了他一眼，只是一眼，那人竟然后退了几步，然后遁地逃走了。

        “会遁地，不是鬼是什么？”洛千岁感觉这绝对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为什么莫邪测不出来。”

        “因为不是鬼，也不是人。”萧魈低下了头，欲言又止。

        童熙一人竟然不是那蒙面人的对手，和云洛笙联手才占了上风。

        蒙面人想要过来劫持两位弟子带上那个被抓的蠢货，不过竟发现那个蠢货已经逃走。心想有意思，竟然没有让这两个弟子吃亏。

        “我的任务完成了，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你们仙家就只知道人多欺负人少吗？”蒙面人的声音颇有磁性。

        萧魈耳朵中听到的感觉就像营养不良的人说出了一番让人恶心的话，毕竟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正是形容地下城守卫的最好方式。

        “你是何人？受谁指使？”云洛笙剑指蒙面人，温柔的语气里藏着片片刀刃。

        “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我没这么多闲工夫跟你废话。”然后刚想准备对萧魈下手，却看见萧魈突然轻蔑的笑了。

        萧魈面对的这个蒙面人她再熟悉不过了，甚至可以亲切的称呼一声师父，不过，他不配。和云洛笙相比，每个师父都陪伴了自己将近八年的时间，可是待遇天差地别。

        “鬼怪非中元不得出；不可无端伤人；不可倒行逆施”她嘴里念着地下城的规矩，像是在提醒这这位蒙面人。

        蒙面人想出手，却愣住了。“你怎么会知道！”

        云洛笙担心他会做出对萧魈不利的事情，可是童熙却拦住了他，“她能听见鬼话。”虽然并没有直接怀疑她，但是也有了点点防备，“静观其变。”

        云洛笙听懂了言外之意，便没有做出行动，毕竟这两天萧魈的反常是肉眼可见的，还有萧魈想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百鬼夜行传来消息，听闻长河族长疯了，是真的吗？师——父。”她把声音拖得很长，显然不想玷污了师父这个词。

        “师父？”云洛笙和童熙倒是不明白了，萧魈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师父，既如此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云灵山呢？

        萧魈没有表情，这次干脆连嘴都没张，只是看着他，一直直勾勾看着他，从身后变出来她曾经随身携带的碗。

        “这就是没说的秘密吧。”云洛笙心里开始打鼓。“面前的蒙面人不知道比自己强了多少，自己已经算是青年一辈里面的佼佼者，而两个人联手才能刚刚占了一点上风，可是那人仿佛不知疲累，久战下去，自己与童熙未必是他的对手。”云洛笙看的她的眼睛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觉得不对，就挪开了眼神。

        “你是你是魇？”蒙面人恍惚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她的长相，一个长相貌美的姑娘还捧着一只碗的人实在是世间少见。“当时魇出走的时候八岁，还是个孩童，现在过了这么久”

        “你在干什么？”萧魈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失望，本来她以为地下城听闻的人心险恶都只是因为地下城的人不能光明正大的住在地上而嫉妒的猜测。现在看来，真正挑起事端的是地下城的冰裂族啊。

        “你又在干什么！为什么站对立面。”蒙面人准备用掌，萧魈却丝毫不惧。

        只见萧魈抬起头，本来就娇艳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嘴角甚至还有上扬的弧度，只是眼睛里的失望过度成了愤恨。并没有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法器，

        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没有用云洛笙赠予她的灵器，而是使用了一套他方才打过的掌法。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连贯流程，虽然刚才那个蒙面人使用过一次，不过依旧可以让人猜不透下一步的掌势。

        教会了徒弟死了师父，这句话大概是送给蒙面人的。

        掌背掠过面巾，突然反手把面巾扯下，映入眼帘的就是脸颊上的血红色纹路。

        “又是这样的花纹！”童熙松开控制云洛笙的手。

        “当真有一种不为人所熟知的种族存在！”云洛笙想明白了，这就是萧魈表现的奇怪的原因，“可是萧魈怎么会知道！还是说，她以前”

        蒙面人没了面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慌忙用手捂住脸。“你在干什么！”

        “现在知道捂脸了？晚了。明威师父，是长河族长让你来的？”萧魈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停了手。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还是需要留几分薄面。

        “族长说了，地上的蠢货全灭不留。”明威见她没有动作，遁地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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