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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绝命书信


  袁纾言毕,神思不禁为之震动,这信中内容,虽不感人肺腑,却能将个人得失,自家门派得失暂且搁置,深有胸怀天下的哲思与气度。

  袁纡也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不错,这封信看来是写给她们北夏王朝龙池女一门的先辈,实则更像是宽慰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

  袁纾看向放在一旁的尸身,哀伤道:“看这信中的口吻,师父她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看来那《神女经》已折磨她许多岁月,也不知她是凭借着如何的毅力与忍耐坚持到了现在。”

  清欢道:“这龙池女与北夏究竟是何关系?我倒听得有些糊涂。”

  袁纾道:“我想,这关系大概类似于诰命大臣又或者是守护卫士与王族的关系。记得先前在御书房中之时,季师傅曾经提起过,北夏王朝的建立,并不像我们天祐的分封制,而是由王族直辖统治整片疆域的所有大小琐事。”

  清欢道:“也就是说,北夏皇帝一个人管理整个国家的事务?那他怎么管得过来?”

  袁纾耐心道:“他一个人当然管不过来,所以,北夏皇帝在他之下又设立了好几个亲属的秘密机构,这几个机构专管核实与监督各级臣子的为官之道,他们的职权互不侵犯,也相互牵制,到现在那些机构的下属部门究竟有多少名堂还是没人能搞得清楚。”

  清欢道:“那龙池女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袁纡道:“不错,这龙池女的传说我们没听过,纷儿妹妹他们却好像了解颇深,想来可能就是北夏王族特意为这一门散布的舆论氛围。”

  袁纾道:“除了师父龙池女这族,我先前还在孤星雨前辈那里打听到了北夏国师轩辕一剑的下落,那里的古铜棺材中沉睡的,本就是轩辕一剑,但不知何故我并没有见到他的尸身,或许时间太久他早已腐化成土,又或许那里只是他的衣冠冢,总之,孤星雨前辈来了之后才将那棺材用作休息之处。”

  清欢回忆起那石室中的血腥味,皱眉道:“我有些印象,那里的棺材与这两具棺材很是相似。”

  袁纾道:“依我看,这三具棺材的制作很有可能均出自一人之手。”

  袁纡低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这种雕刻的技法看似简单,却繁复相套,绝非普通匠人所为,我敢说,即便是当年的北夏,有这种手艺的人也不会超过五人之数。”

  袁纾道:“如哥哥你所说,这技艺虽然珍贵,但在北夏王族的铁血手腕之下,恐怕也并不难实现,这两具棺材中很可能本来躺着北夏王朝的两位重要人物。”

  清欢道:“那会是谁呢?”她一边问一边四下里端详,不经意间看到袁纾一只手撑开的信封中似乎也有些字迹,于是提醒道:“姐姐,你看看那信封之中,好像还有写着小字。”

  袁纾依言像撑开的信封内看去,果然,这信封的内里中还藏有几行小字,字体却与那信中随意草书的笔法不同,变成了方方正正的蝇头小楷,尤其每个字的转折处顿墨不少,可见书写之人写字时心中的犹疑与不安情绪。

  袁纾不再拖延,立刻看着小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却道是:“苗雪自问天地无愧,唯有一事责己至今,我自诩绝断情爱却偏偏困于情爱,不仅伤人伤己,更因此而令外人侵入地宫之中,我北夏一脉之秘宝虽不曾丢失,国师与皇帝陛下与皇后陛下的龙凤骸骨却遭偷盗。万不得已,我只得设下计谋种种,并尝试练习那禁书《神女经》。特此立誓,终有一日,龙池女苗雪必能报仇雪恨。”

  念完这段小字,袁纾喟然长叹道:“原来这阴罗刹、孤星雨、风魂,本都在师父的计谋之中,怪道她一心一意忍常人之不能忍也要练成《神女经》。”

  袁纡道:“这教主如此处心积虑,要报仇雪恨的对象会是何人?”

  清欢虽不知《神女经》究竟为何物,但一番言辞下来,也猜到了七八分,她接道:“听姐姐你所念,我倒觉得,那偷盗遗骸的人或许就正是令这位前辈深陷情网之人。”

  袁纡微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会对情网有此敏感的触觉?”

  清欢红了脸,道:“听老姜头说的,王侯将相才子佳人,那些传奇故事中不总是这样么?这位龙池女前辈必定也是遇到了一个命定之人,那人却偏偏是个负心汉,辜负了她不说还恩将仇报。”

  袁纾连声道:“好了好了,你先前说的还有些模样,这几句却是越说越离谱。”她将信纸折叠起来又放回了原处,道:“与其想入非非,不如你们俩过来搭把手,这里正好是两具棺材,我们便将师父和千千停放在这棺材之中吧。”

  清欢一溜小跑着过去抱住了苗千千的腿,袁纡立刻上前抱起了苗千千道:“我来抱她,纾儿,你的师父你抱了一路了,让清欢一旁帮帮你。”

  袁纾摇了摇头,道:“师父将她毕生的内功都传给了我,又用自己和亲生女儿的性命从辛夷堕地针下保住了那么多人,我得好好送走她。”说到最后一个字,袁纾的语声已带着些哽咽,她的眼眶中也含着将要沸腾的热泪,对着苗雪的尸身便是三个长身的跪拜,跪拜之后才将苗雪的尸身轻轻抱起又轻柔小心地将苗雪置于棺材之中。

  合上棺材盖子的瞬间,袁纾心中再生悲痛,满面泪水之后,又对着棺材三跪三拜。

  突然,在一旁停放苗千千尸身的袁纡低叫了一声,袁纾万分悲痛,不甚留心,清欢只当是袁纡动作间有所磕碰,转头看了看,袁纡正对着她歉意地微笑,想来无事,清欢便不再理睬袁纡,走到袁纾身边将那伤心的袁纾搀扶而起。

  清欢边扶边劝,道:“姐姐,这普天之下,能受你如此大礼的,能有几人?恐怕除了当今陛下之外不作他想,苗前辈她临终前能有你这样的徒弟,一定很开心,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合好棺材盖子的袁纡却走来伸出臂膀轻轻抱住了袁纾道:“哭吧,纾儿,一月不见,你一定遭受了许多的担忧与惊吓,唉,能大哭一场总算是好的。”话声一落,袁纾放声大哭起来,正如袁纡所说,她心中积压了太多的秘密情绪,一月前那个天真机灵的公主殿下,如今依旧机灵,但天真中却平添了几分阅历,她再也不会觉得兰川的月亮比昌安圆,而袁纾的泪水流得越干,也就越明白,这一切正是王储历练一年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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