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章 凶多吉少
天空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唯有残破的大地，提醒着人们片刻前并不是梦......
一切事情都真实地发生了，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愿或是不愿！
林越话罢，阿壮道：“老爷子的事什么时候让俺们明白过？现在的问题是那黑洞通向哪里？无虚还有没有救？”
这时，傅轩遗与鬼奇生已至，听到他们的话不用问也知道莫无虚出了意外，傅轩遗霎时皱眉，道：“血红花只盛开在无间鬼域，此事明显是无间鬼域的阴谋！”
“我听说过无间鬼域，那里怎么去？”连破军道，周身杀气回荡，似要杀入无间鬼域救出莫无虚。
“天杀的！死了还出来作祟，踏平它！”林越亦是满含杀机地道。
鬼奇生望了两人几眼，而后摇头道：“我曾在鬼宗的记载上看到过只言片语，无间鬼域似乎被封印了，无数年也未必开启一次，没有人知道怎么到达，只知道与荒寂天域相临！”
“一点办法都没有？”连破军道。
“或许有，但是我们目前做不到。”鬼奇生道。
“什么办法？”连破军又道。
“鬼宗曾有前辈大胆推测，若自身修为足够，沿着幽河源头直接打碎虚空一路寻去或许能到达无间鬼域，但是我们现在不仅无法靠近幽河，更打碎不了虚空！”鬼奇生道。
连破军霍地抬头昂望，只见仿若由虚空裂缝中流出的幽河静静流淌，在广袤无边的星空中向远方蜿蜒延伸而去。
仿佛流向无尽的遥远，流向未知，流向未来......
“我试试！”突然，他道。
“不可！光是听说就让人毛骨悚然，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我回去请人来！”傅轩遗急忙道。
“我也听说过，无人能靠近幽河，它永远在你前方，让人迷失在追逐它的过程中。但我倒要看看它怎么让我迷失，希望无虚不会有事！”连破军语气坚定道。
而后从鲧魇背上飞身而起，手持战矛，眸光若芒，盯着幽河踏空而去。
“你玩真的？”林越瞪眼大声道。
“你什么时候见他开过玩笑？”阿壮撇嘴道。不苟言笑的连破军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一旦决定要做的事从不动摇。
连破军未回头，道：“若我死，林越你就带着疯狗帮余下的人去找老爷子，他应该有办法。”
“你叫我到哪里去找？”林越气急败坏的道。
吼......突然，鲧魇昂首大吼，滔天的怨气仿佛憎恨世间所有，只见它跟着连破军踏空而上，毅然向幽河走去。
连破军看了它一眼，他本不愿鲧魇与他一起犯险，但此时他却忽然大笑道：“哈哈......有你相伴，幽河又如何！”话语中尽显狂傲。
而后一人一兽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中直向幽河而去。
“我回去请人来，希望来得及！”傅转遗见连破军执意如此，未出言再相劝，而是向林越道了一声后迅速掠向远方。
“你最好快一点，不然无虚跟连破军都死了，就真的玩完了！”林越大声道。话虽如此，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隐忧。
“他想要做什么？”远处，残破的大地上，万事通望着走向幽河的连破军惊疑道。
“多少年不曾有人胆敢触犯幽河了，若他不死，又将是一个传奇！”楚若兮明眸中有几许异色闪过，开口轻声道。
“若兮仙子动心了？我去给你说道说道如何？”万事通笑道。
然而楚若兮却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走向幽河的身影。
尹如雪没有去看连破军，脸上依旧冷漠，目光望着天空，低不可闻地自语道：“秦师妹，有莫无虚陪在你身旁，即使身陷无间鬼域生还无望，这或许也是一件幸事吧！”
随即，她不做停留，向传送阵方向掠去......
一时间，走者有之，留者亦有之。走的人把消息传回各大天域，留的人紧紧望着连破军，他们或是想见证传奇的诞生，又或是想看看他怎么死！
一步......两步......三步......
许久后，在大地上的人与还停留在空中的林越等人眼中，连破军的身影距离幽河慢慢近了。
只是在连破军眼中，幽河好像永远都在前方，自己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般，不曾有丝毫距离上的接近！
这就是幽河的神异之处，让人迷失，让人生惧，更让人无法理解。
无尽岁月长河中，不知有多少人如他一样想一探究竟，但世间并没有成功的记载。
许是成功的人不愿提及，许是被湮灭在岁月长河中，后世的人无法知晓。
连破军脚下未停，仿佛不走到幽河边绝不回头，旁边怨气滔天的鲧魇与他一样，不回头，不停留。
就这样，一天，两天，直到五天后......
人们眼中，连破军的身影到了幽河旁数丈外，但在他自己眼中，一切都没有改变，幽河还在前方......前方......前方......
突然，他眼中，静静流淌的幽河中异变生，幽幽河水霍然沸腾，无数怨魂出现在幽河中，挣扎不休，凄厉哀叫，好似被永恒禁锢。
嚎叫声似十八层地狱中正遭受万般折魔的魂魄惨叫，瘆人心神。
连破军霎时皱眉，传说幽河乃黄泉所化，他不禁怀疑起传说的真实性来，或许只有古老相传的黄泉中才会有如此多怨魂存在。
突然，他一怔，他竟在无数怨魂中看到了自己，幽河中的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无尽痛色，凄嚎不止。
猛一细看，在他旁边还有莫无虚、林越、阿壮、孤狼，凡是所识之人应有尽有！
霍然回头，心头猛一沉，在他眼中地暗星不见了，林越、阿壮等人不见了，就连与他一起走向幽河的鲧魇也不知在何时不见了！
再回头间，发现一直在远处的幽河到了近前。忽然，异变又起，只见在幽河中挣扎凄嚎的他慢慢从河中爬出，面容扭曲，厉声问道：“你是谁？”
紧跟着，莫无虚、林越、阿壮、孤狼等人又从河中爬出，纷纷厉声道：“你是谁？”
连破军紧了紧手中战矛，眸光若电，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他自己身上，沉身道：“你，不是我！”
“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我！或前世，或来生。”幽河中爬出的连破军道。似乎依旧沉浸在无限痛苦中，声音只有凄厉，没有半分狂傲。
“我不信前世，更不信来生！所以，你是不存在的！”连破军缓缓道。
“前世今生，六道轮回，我的存在才有你的存在。”他又道。
“我......不......信！”连破军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身上腥红光芒忽闪，杀气惊天而起，手中暗红战矛瞬间腥红如血，宛若杀神降世，似要灭杀一切，霍然杀向从幽河中爬出的自己。
突然，在他眼中的自己瞬间化成一片莹莹光点，纷纷飞落在他身上，眼前突然一黑。
“连大哥你要干嘛？”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只是说话的人似乎十分痛苦。
他霍地睁眼，竟发现自己置身在幽河中，全身上下体内体外似有万蚁啃食，痛苦难耐，四周无数怨魂凄嚎。
莫无虚、林越、阿壮、孤狼以及疯狗帮的人都在旁边围着他，而在疯狂帮众人后全是认识的人或是被他杀死的人。
每个人都面容扭曲，似被无限痛苦时时刻刻折磨！
“连破军，你要杀了我们吗？”林越大吼道。
经他一吼，连破军发现手中战矛若血，身上腥红光芒在闪，正是欲战杀人的样子，他不禁瞬间茫然，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啊！”莫无虚道。
他霍地望向莫无虚，目中杀机毕露，寒声道：“你真的是无虚？你不是在......”
然而下一瞬，他脸上闪过深深的迷茫，他想不起来了，想不起地暗星，想不起那噬人的黑洞，更想不起幽河，曾经的记忆仿佛完全丢失，又仿佛根本就不曾发生过！
但他隐隐记得自己好像从这河里爬出，看到了自己！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
而人们眼中，距离幽河数丈远的连破军还在走，不停地走，只是仅仅数丈远的距离再也没有缩短过，而鲧魇落在了他身后。
玄穹天域，初玄星西山之地，直插云宵的擎天峰上，紫宸大殿中，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双眸深邃的古剑一坐于正中大椅上。
须发皆白，脸上无一丝皱纹，有几分鹤骨仙风得道高人模样的逍遥子坐在旁边不时喝一口清茶。
马不停蹄赶回来的傅轩遗恭敬地站在二人面前，把发生在荒寂天域的事慢慢道出，重点却是莫无虚消失在黑洞中，不知所踪！
他没有直言两人前往相救，但他知道莫无虚是古剑一唯一亲传弟子，古剑一绝不会坐视不管。
果然，他刚刚说完，即使在生死决择前也面不改色的古剑一霍然望向逍遥子，开口恳求道：“师祖......”意思再明显不过。
逍遥子轻轻皱眉，沉思半晌后，缓缓摇头道：“若真是无间鬼域所为，恐怕他凶多吉少，老夫也没有办法进入无间鬼域把他救出来！”
“但是无间鬼域能让虚空崩开，从而让无数鬼影降临荒寂天域，或许......还有机会！”古剑一又道。
他不愿、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认为莫无虚死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若有机会当然最好。”逍遥子道。
话落，起身向外大殿外走去，古剑一与傅轩遗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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