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实5
“对不起，老师。”森由奈再一次拒绝了老师让她当学习委员的提议，“我恐怕没有能力和时间能胜任。”
“只是每个星期要开一次会议罢了。”老师就奇怪了，怎么会小女孩不喜欢当班干部呢？还是一个学习成绩很好、需要履历、希望上好大学的学生。
“对不起，但这会让我压力很大。您知道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由奈鞠躬，“感谢您的高看，这份认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但恕我不能接受。”
从办公室里出来，由奈习惯性地整理了领口和袖子，又往下拽了拽衣摆，才往班级走去。
“由奈！”朋友等她多时了，追上去连珠炮似的问起来，“让我猜猜，你又拒绝了，对不对？我说，这么好的事情，又不需要花费多大功夫，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做啊？”
“因为累啊。”由奈耸耸肩，笑着说，“我超怕麻烦，做这个还要负责收发作业。”
“没见过你这么懒惰的家伙……话说宫城老师也很奇怪，你拒绝他那么多次，为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班里也不缺人啊。”
由奈把鬓角散落的发丝掖到耳后，摸着下巴假装思考：“嗯……莫非是看我好看吗？我这红颜祸水。”
“哇——自恋狂！”
“才不是！”
两名少女打闹着经过b班后门。
幸村收回目光，拧开水杯盖子，喝了口水。
“部长部长，”丸井文太从身后钻出来，献宝一样向他展示一张卷子，“猜猜我从赤也书包里翻出来什么~”
幸村问：“什么时候？”
丸井嘻嘻笑：“就在，刚才。”
“丸井前辈！”切原赤也喘着粗气出现在门外，看清里面情景后吓得背都直了，“部，部长！”
“nonono,”幸村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朝他温柔一笑，然后朝他身后一指,“那个，才是你需要应付的。”
切原若有所感，僵直着脖子向后看去。
真田比往常黑了一度的脸出现在眼前。
“不——”
临近立海祭，所有社团活动暂停，放学时间提前了不止一小时。
在活动室完成立海祭的准备任务后，幸村和网球部的大家一起往校门走。
远远的，他看见森由奈的身影，一头浅色长发，用白色缎带绑成低马尾垂在身后，发尾到腰部。
纯白的水手服，短裙膝上三公分，对比周围的人，她的整体配色要浅一个度，仿佛贫困到只有梦想的画师将最宝贵的角色留到最后画，笔尖落下才发现墨水不够了，又没有钱买新的，只能硬着头皮画下去。
走的近了，他看清站在由奈身边的人是森夫人。
不知是不是幸村的错觉，他总觉得森夫人在频繁看自己。
“不是错觉。”
由奈拉着他的手把玩，随意道：“妈妈在确实看你。”
“为什么？”幸村半倚大树，眯着眼看由奈头顶的发旋。大部分时间放松手指任由奈摩挲，偶尔勾一勾她柔嫩的掌心，换来一捏。
“很难理解吗？”由奈玩够了，双手抓着这只比自己大一圈的手，举到自己头上放下，“妈妈一直很喜欢你啊。”
幸村顺着她的意愿，轻轻揉她的头顶，指尖穿过数根纤细柔软的发丝。
由奈舒服得眯起眼，缩缩肩膀，好像小猫咪在抖毛。
我妈妈不让我跟你玩了事件后，明面上做得最绝的是森夫人，一切交流甚至连对视都拒绝，她是被帮助的那个，但却表现得最没有感恩之心。
可要说森家对幸村精市好感度最高的人，抛去他女朋友不谈，一定是森夫人了。
“幸村家那个优秀的孩子”她总是这么称呼他，在只有自己和女儿的时候。
“那个孩子还在打网球吗？”
“嗯。”由奈将涂满泡沫的碗放到水管下面冲刷。
“那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呢。”
“是呢。”
“……”森夫人轻轻靠在桌子边，歪着头看乖巧懂事的女儿洗碗筷，几次欲言又止，“他是……不怎么来找你玩的，是吗？”
“没有啊。”由奈说，“为什么要找我？”
“不是，只是我记得，你们小时候不还在一起玩嘛。爸爸虽然不让你们玩，但那时候他工作忙，你们也总偷偷一起玩对吧。”
由奈想了想：“哦，是吧。”
沉默了片刻，森夫人说：“我去给你的爸爸打个电话。”
她离开了厨房，外面一片寂静，过了一小会儿，又走进来了。
森先生的电话没有人接。
“由奈，你知道的吧，妈妈爱你，妈妈最爱你了。”
“嗯。”
……
立海祭，站在一年a班的门口，幸村是拒绝的。
“免费的！不准不要钱！”丸井一个劲窜托。
幸村：“你自相矛盾了你知道吗？”
“占卜而已，只花费你三张立海券，”丸井决心要为自己的班级拉一个顾客，因为班长向他承诺了，拉帅哥就分提成，“很便宜的，来嘛~”
部长，今天你来了，就别想走！【握拳】
幸村：“不要。”
丸井将求助的眼光望向三巨头的另外两人：“副部长，军师大人？”
真田：“……太松懈了。”
柳：“我刚刚来过一次了。”
丸井：“是谁？！是谁比我还会拉客！”
纠缠中，他身后的门帘被轻轻掀起，削葱根般的手指，雪白的衣袖，巫女打扮的女生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看到他们，脚步一顿。
她看起来想打招呼，但三个人太多了，于是对他们点点头：“你们好。”
幸村收敛了刚刚戏谑的态度，拘谨回礼：“森桑。”
柳和由奈同是文学部的成员，要熟一点，看到她这身打扮惊讶地问：“森桑也是工作人员吗？我以为你只负责招揽客人呢。”
由奈回答：“占卜师要轮班出去玩，我在这期间替会儿班。”
丸井：“森同学，你这样说，别人更觉得我们的占卜屋不专业了啊。”
“那真是对不起了。”
柳问：“你这是要交班了吗？”
“嗯。”由奈左右看了看，“但是交班的同学还没有来。你们要进来吗？现在屋里是比较会的那个。”
她来邀请的话，和丸井不一样，他们再拒绝就不太好，幸村点头，带头跟着往里走：“需要时间很长吗？”
“不会。”
丸井在外面：“这个，这个算我拉的客不？”
为了营造占卜屋的神秘气氛，a班的窗帘全部被拉上了，上面稀稀拉拉挂着一些星星灯，教室里用三个移动更衣室一样的架子挂着深色布隔成三个小房间，其余的位置被放了奇形怪状的南瓜灯。
……南瓜灯？
幸村和真田分别进到一个小房间里，柳早上来过一次，就在外面跟由奈聊天：“森桑这身衣服是租的吗？质量很好的样子。”
“不是哦。”由奈抬抬胳膊，“这就是我的衣服。”
“诶？”
“诶？！”
柳：“你为什么激动？你不知道吗？”
a班班长：“我不知道啊，我以为这是你租的呢。没想到，所以，由奈你是巫女吗？是真的巫女吗？来人啊，把里面那两个冒牌货揪出来，让专业的上！”
由奈：“过奖了，只是见习巫女，还不能转正。……班长，别拉他们了，巫女不会占卜的。”
班长失望地放开手。
占卜到一半被拉出来的占卜师：“食屎啦累！”
人家都气到飙粤语了！班长你倒是快道歉啊！
班长充耳不闻，苍蝇搓手：“见习巫女的事情可以营销吗？”
由奈：“达咩。”
这时候，幸村和真田从小房间里出来了。
丸井也进教室了，好奇地问：“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由奈伸出手：“谢谢惠顾。”
六张立海券到手，她满意离开，对两人的占卜结果毫无兴趣的样子。
余光中巫女的背影彻底消失，幸村回答：“嗯，占卜结果说，最近要听女朋友的话，会交好运。”
众人：“……”
真田：没有人好奇我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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