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见面
位于缇市中心的一处巨大的拾裕广场，往常都是用来贩卖服装食品的聚集地，如今成了丧尸的天堂。
此时的四楼。
黑暗中，魏全恒靠着墙壁坐在地板困难地呼吸，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旁边的女人检查完男子腿上的伤，见是简单的扭伤，脸上一松。
魏全恒低头在手机敲下几个字，随后举起手机给面前的两人看。
手机上写着“它们在夜里行动力大幅下降”。
与他面对面的男人接过他的手机，也打下一行字。
我去引开丧尸，你们从西边的电梯下去。
两人都没有拒绝，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沉重。
昨天他们接了个单子，去缇城救出一个官员的女儿。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完全可以全身而退。要离开时车子竟然不翼而飞！
又有人故意将他们引到拾裕广场。
这情况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被算计了。
这一路损失了两弟兄，回去这账必须要好好算算。
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女孩，男人沉声：“别忘了还有一个。”，说完打开门箭一般冲了出去。
他一口气跑到天台，拿出自己在广场上找到的四爪勾，整整有五个！
嫌绳子不够长，他还对其进行了处理。
把五个四爪勾绳子尾部用力地缠在自己的腰间，又将四爪勾的头部卡在护栏上。
一切都准备好后，他估摸着时间，点燃了一大堆的烟火爆竹。
怕力道不够，还加了几条鞭炮和三桶烟花。
烟火花咻咻咻地冲向天际，在夜幕中炸开明亮、彩色的火花。
光映在男人脸上，照亮了他的眼底。
天台的铁门被撞得砰砰地响，丧尸好像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
天已经开始有点蒙蒙亮，就等着太阳升起。
“哗啦”
最终门还是在猛烈的撞击下倒地，一群不算健全的丧尸张牙舞爪向男人袭来。
不算健全完全是字面意思，因为有的丧尸缺胳膊，有的缺腿。
在丧尸爪子即将碰到男人时，男人忽地往后倒去。
而他身后，正是三十米的高空！
巨大的失重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血液运输的速度骤然加快。
每一根发丝都在向上飞舞，男人唇抿得很紧。尽管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男人脸上表情还是很沉稳。
几秒后，他被吊在离地两三米的空中。
广场的楼高应该比正常楼高才对。
男人为自己的失误有点郁闷。
“老大！”
魏全都是从一辆车里钻出，想要救自家老大下来，但无奈手中没有工具，只能干着急。
一把小刀飞过，男人直直摔在地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当然，除了作始佣者。
“抱歉，手滑。”本愉笑得纯良。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地坐上车。
距离基地还有些距离，本愉边打方向盘边道，“相逢即是缘，认识一下，我叫本愉。”
后座的男子和女人正犹豫要不要回答，毕竟在末世里让人知道身份还是有不小风险。
就听他们老大沉声答，“边启。”
两人便不再犹豫。
魏全恒憨憨地说，“我叫魏全恒，今年二十一，不喝酒，不抽烟……”
女人忙用手肘碰他，生怕等会他连祖坟位置都说出来。
“我姓林，叫我林可就好。”女人冲本愉笑笑。
还有一个女孩被丧尸吓得不轻，现在还全身发抖，就也不指望她能回答问题。
本愉又问，“你们认识杜立吗？”
这一问，车内瞬间陷入了沉默。
呃，说错话了？
过了很久，贺坚才开口说话。
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本愉：“？？？”
“对不起，杜立他为了救我丧生了。”贺坚声音沙哑，神色黯然。
他显然认为本愉是杜立的朋友了。
本愉垂下眼帘，心里默默地叹息。
喂，人我是找不到了，你可别怪我啊。
她踩下刹车，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成丧尸了？”本愉问。
贺坚回答是，英俊的脸庞笼着一层黑气。
她掏出手机操作了一下，把手机翻了一面，让贺坚看得见。
“扫码加个v，到时候我会联系你。车先借你们，到了基地要还的。”
又是一阵沉默，贺坚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转身朝魏全恒伸手拿到手机，加了本愉的微信。
低头一看，那个微信号头像是一只q版的小老虎。
贺坚眼睛一闪，看见车子挡风玻璃上有一个呆萌老虎的小玩偶。
本愉看见贺坚的头像更是肃然起敬。
那是一面五星红旗！
打开车门，本愉悠然走了。
随便从路上拐了辆车，转了个弯往反方向驶去。
到了拾裕广场，本愉上上下下逛了个遍，目光扫过每个丧尸的脸。
脑海里回忆起女人说的话。
“他眉尾有颗痣，眼睛很大，瞳孔有点黑茶色。右半边脸有道疤，很小。”
没一会就找累了，本愉就拍拍身边丧尸的肩膀问，“见到过眉毛有痣的男人吗？”
丧尸被她拍得一踉跄，摇摇晃晃地跑远了。
烦死了。
她干脆大喊出声：“杜立！”
四楼左侧第一间房内，一只丧尸浑身一抖，寻着声音来源找去。
杜立……杜立……
真耳熟。
在哪里听过呢？
感受到前方的压迫感，他的脚步顿了顿，还是向声源靠近。
“咦？”本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丧尸，观察了一下发现他的眉尾没有痣，其它两条却都符合。
也不是没有后天痣消失的案例，不过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本愉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杜立？杜立是你吗？”
眼前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呆呆傻傻地看着她。
“花落杜园一路……”
“呜呜呜嗷嗷”他突然狂暴起来，嘴里呜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就是他了。
两天后。
“人我给你带来了。”本愉将杜立拖出来。
为了避免意外，她还给人绑了手。
女人上前，看着他涣散的眼睛。
过了一会她冷淡地别过头：“他不是杜立你找错人了，杜立眉尾有颗痣。”
“不确认我就不可能把他带过来。”本愉淡淡地说。
“我有办法让他和你对话，他会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我不做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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