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说过就算死也别死在他面前
叶梨道:“体验一下人间疾苦,我是个平凡人,我还想让你们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许牧之握紧拳头,心却为她流眼泪,他把叶梨抱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如果我找不到你,会难受,你不希望牧之哥难过吧。”
“好,我答应你。”叶梨拍拍他后背:“我再也不任性了。”
许牧之安心了,谢天谢地,他找到了叶梨。
“顾总!”
宋威敲门,此时顾瑾余靠在沙发上,头疼得很:“如果不是叶梨的消息,别来烦我。”
“我们跟踪了许牧之,他就在这座城市,而且看到太太了。”
顾瑾余一下站起来:“赶紧带我去!”
走了两三步,顾瑾余又迟疑了,叮嘱道:“帮我准备像样的西装,我不想在她面前狼狈不堪,要是她看到我现在这副丑态,估计会嫌弃我。”
他变得不自信了,怕叶梨看到他憔悴的面容,不再爱他。
“好,顾总。”
顾瑾余看向外头,寒风瑟瑟,吹起的叶子风中摇晃,路过的每一个地方,心就像无数根针穿过,勒得生疼。
这是哪,他居然觉得熟悉。
顾瑾余下车,站在公路上,看向湖面灯火阑珊的渔船,还有摇曳的芦苇,眼角划过一丝湿润。
“汪汪汪——”
路边的狗朝人狂吠。
顾瑾余转过头看着孤零零又瘦弱的小狗。
坐在门口的叶梨看向外头鸣笛的渔船,手里拿着一把芦苇花,听到养的流浪狗在叫,好像有人在附近。
鬼祟的身影,身形高大,狗子不停叫唤,叶梨也怕家里来小偷,不免拿过旁边的木棍。
一步步走过去,闻到熟悉的味道,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
是做梦吧。
叶梨没想过会见面,以这样的形式,而她未必轻松,什么时候她连见到顾瑾余都这么窒息了。
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她离顾瑾余的距离很远,远到她没有精力跋山涉水。
叶梨一步步后退,不曾留恋一眼,转过头往回走。
顾瑾余看着叶梨转身,心一紧,立马跟上去:“叶梨!”
叶梨当做没听见,她的规划里没有顾瑾余。
而顾瑾余连她正脸都没见着,只觉得她瘦了,一个简单的背影承载许多的悲凉,他追上去,叶梨却把顾瑾余关在外头。
叶梨躲在屋子里,背靠门,身体一点点软下来,她抱着膝盖,很无助,不想过以前的日子,不想为顾瑾余丢了心。
顾瑾余敲门,喊道:“我是顾瑾余,我来找你了,带你回家,跟我回家吧,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
叶梨捂着嘴,没有做声,她的温柔留在那个拥抱,那是她给顾瑾余最极致的温柔,那次之后,她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自己,再也不去触碰伤疤。
不管顾瑾余怎么喊,叶梨没有回应,她看向窗外的光,明明是一道暖光,却没有丝毫温度,她连温暖都感受不到了,有顾瑾余的地方,依旧寒冷。
顾瑾余贴着门,压低嗓音:“我知道错了,这五年我对你不够好,以后我对你好,再也不晚归,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在家,我再也不任性,你看一看我,你说过,这辈子都舍不得离开我的。”
叶梨坐在地上,听到顾瑾余说的,会变好,会陪她,不会留她一个人感受夜晚的孤独。
可她已经油尽灯枯,没有好的未来。
她从未离开过,就算死也死在他们的回忆里,可惜顾瑾余不会懂。
叶梨闭着眼,越发脆弱,没有顾瑾余在,她还能坚强,把所有的伤痛当做理所当然,而顾瑾余在,那些痛苦席卷而来,在她心里的那块柔软,一碰就就疼。
顾瑾余慌乱得很,有些痴狂,也有点无助,他定然不会踹门而入,怕叶梨会生气,怕他得到的只是一具空壳,叶梨病了,再也经受不住他的伤害。
他不敢,终究不敢,不敢发泄他的不满,连话说得太大声都不忍心。
“叶梨,我怕失去你,一想到今后的几十年见不到你,我的心很疼,我怕到想陪你去死。”顾瑾余红着眼,不想叶梨就这样离开,没有她的地方太寂寞了。
可那个人不会回应他,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不会想念吗?
他以为叶梨与他一样,想念着彼此,好像他错了,那么宠溺他,顺从他的那个人会死心,会心如死灰。
只是他没察觉,心如死灰这种感受没体会过。
许牧之站在不远处,什么也没做,看着顾瑾余放下他尊贵的身份坐在门口,一直等候,等着叶梨出来见他。
没有霸道的踹门,也没有其他极端的行为,说实话改变不好,但不足以抹去他的薄情。
许牧之进来见叶梨坐在地上,身后没有光,地板格外阴凉,抱着膝盖的叶梨瑟瑟发抖,无助得被全天下抛弃,之前他感受不到叶梨的害怕,她一向坚强,不会把脆弱给外人看,而一个人的时候却是如此痛苦。
叶梨感觉有人靠近,抬起头,脸惨白如纸,连声音也变得细小:“他走了吗?”
许牧之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跟踪我。”
“不怪你。”
叶梨收拾好脆弱的情绪,就像什么事没发生过,缓慢的走上楼回到房间。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里都不想去,有顾瑾余的地方,她不会做自己,一想到他疼到骨子里,疼痛得无法忘却。
“顾总,已经很晚了,太太还没出来。”
顾瑾余脸色憔悴,非常颓废,冷淡的说:“她在生我气,我能等,等她不生我气了,就会来见我了。”
他也有执念,明知道那个人死心了,再也回不来,依旧抱有幻想。
小狗围绕在叶梨身边,摇晃尾巴,它很瘦小,毛发通白,被清理得很干净,不过它不懂成年人的痛苦,也不懂爱情的伤痕,只是不停摇尾乞怜得到叶梨的关注,只有狗懂得忠诚,才会把主人看做唯一,做不来那么伤人的事。
叶梨抚摸小狗的脑袋,搂在怀中:“我们同病相怜,都被扔下过,一定很疼吧,你最爱的主人不要你了,全世界都没了。”
小狗委屈的叫唤几声,舔着叶梨的手指,安慰她。
连动物都会疼,何况人。
夜晚寒冷,顾瑾余坐在外头,身体快冻僵了,他能感受到叶梨的心痛,他此刻有多疼,曾经的叶梨就比他痛一百倍。
唯一不能适应的,叶梨对他不管不问。
连西装尺码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叶梨不会再关心他了。
他望着二楼昏暗的灯光,要是能在窗户口看一眼也知足,只是那个人不肯见他。
叶梨躺在床上咳嗽,脸色苍白,眸里黯淡无光,病得很严重,许牧之给她打点滴,感受她的绝望,仿佛顾瑾余来的这一刻,心也开始死了。
他真怕叶梨一蹶不振,再也不如前几日精神。
许牧之看向外头,南方的天虽不及北方寒冷,可一到晚上零下几度也不是人能承受的,许牧之道:“顾瑾余还在外头,你真的不见他吗?你明明那么想他,见着了,反而更沉重了。”
叶梨卷缩身体,隔着衣服背脊凸显得一清二楚,瘦弱得可怕,她闭上眼,虚弱的说:“他说过,就算死,也别死在他面前。”
许牧之震愣的盯着叶梨,从她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有多悲凉。
叶梨记得顾瑾余的每句话,每个厌恶的神情,每个恶心她的动作,她身上拥有顾瑾余最不美好的回忆,连眼角的疤痕也令他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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