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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回




        温阳城亮哥遇救

        苏家滩紫兰还魂

        却说四姐自从服用了卫老郎中的药,妊娠反应消失了。可是崔母仍然要大家像照顾卧床病人一样照顾她,生怕四姐不小心动了胎气而致小产。四姐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劝说婆母,要她放宽心,说自己是仙子之身,自有仙法护体,别说是一般家务劳作和传授四个徒弟仙法武艺不会有事,就是被人打下百丈山崖,也不会像凡人女子一样小产。相反,让她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反而对胎儿发育不利。经过几天的恳求和劝说,崔母才渐渐放松了对四姐的约束。四姐见婆母放松了对自己的看管,便又每天忙着传授廷芳、小玉、玲玉、玲芳腾云驾雾等各种仙法工夫。

        有诗为证:

        授法云空四姐诚,凡夫俗女演天兵;

        有朝一日神将到,遍地风雷摆阵迎。

        十一月二十七日那天,正值小寒节气,已是二九第七天,河东地面十分寒冷,真是到了滴水成冰,冻裂岩石的时候。再加一大早就刮起西北风,雪粒、蓬茅在空中乱飞,山塬上每一棵树都在凛冽的寒风中发出刺耳的怪叫声。不止崔家庄村里家家关门闭户,人们都躲在屋里围着火灶取暖,谈些今年冬天怎么这样寒冷的闲话;就是温阳县城大街上也难得见到一个人,城头守城的军士和土兵们也都聚在城楼里烤火。

        早饭后,崔廷芳从寒风中推门来到四姐家。一股刀子般的冷风带着尘土、飞雪和柴草树叶便随他顶布帘吹进房里来,慌得小玉赶紧将门倒关上。文瑞道:“这就叫做倒插门了!”惹得玲玉、玲芳笑了起来。小玉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佯嗔道:“你才倒插门哩!”文瑞道:“我倒插门?那才好哩!那我就住在高高在上的天宫里啦!”这时,廷芳走到火灶旁,伸出手去烤火。四姐笑着过来,提起灶台上的青花瓷壶,亲自给廷芳到了一杯热水。廷芳一边烤火一边搓手揉脸,口里说道:“这鬼天气真硬啊!”崔母也在土炕上坐着,她看到廷芳冻得脸都红了,便说道:“今天这样冷,你们就休息了吧。”四姐道:“母亲,今天正是教他们御寒寒仙功的好机会。”崔母道:“好好的,练那御寒仙功不是自找罪受吗?”廷芳道:“伯母,受点罪不怕,我们要跟着嫂子练好御寒仙功、御火仙功、御雷电仙功,练好了,我们就成了冻不死、烧不死、雷电也劈不死的神人了。”崔母道:“好好好,你们练吧,你们一个个都炼成钢筋铁骨的神仙,跟着你嫂子上天去吧。”小玉、玲玉、玲芳、文瑞、四姐都笑起来。廷芳也笑道:“伯母,不要怕,我们练成神仙,上天也要把你和文瑞哥带上。”

        廷芳喝了点热水,暖和了一会儿,四姐便安抚了婆母,带廷芳、小玉、玲芳、玲玉四人开门出去,他们随着四姐一起,升起到寒风刺骨的空中来。玲玉、玲芳姊妹二人有御剑天遁的法力基础,跟四姐学腾云驾雾之术几天,已达到了小玉、廷芳的水平。四姐在寒风中传授了四人“御寒诀”,四人在寒空中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渐渐地觉得身上暖和起来,快要冻僵的肢体很快恢复了知觉,手脸也都恢复了正常。四姐使个分身术,变作一十二个仙子,将四人包围起来,真气从四面八方逼向四人。四姐将仙家“御寒诀”逼入四人体内,才算大功告成。这时,廷芳、小玉、玲玉、玲芳四人体内都已藏有仙家真火,他们从丹田发力,推右掌出去,掌心都可击出火球,可将百步远近的飞蓬烧毁。四人觉得这下可了不起了,心里非常高兴。练了一会儿,他们已不必再口念“御寒诀”了,他们跟着四姐在寒风肆虐的高空或升或降,或快或慢,作进攻跳跃躲闪各种动作已是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练着,练着,五人已来到温阳城上空。这时,四姐、廷芳他们感觉寒风越来越大,只见地面上有许多的树木已被西北风拦腰刮断了。忽然,四姐叫声“不好!”便急速降了下去。小玉、廷芳、玲玉、玲芳不知四姐是怎么了,便也追着落下。原来,正是那城北沟张贵梅家对面山上,一棵百年大树被北风吹断一枝,粗大的树枝足有上千斤,正被寒风狂卷着向下猛冲而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幸亏有四姐看见,她从天空赶了下来,使神力将那树枝推向北山根无人居住的方向,要迟一步,贵梅家已是房毁人亡了。有诗为证:

        寒山风猛断粗枝,崖畔雷霆闪电驰;

        幸遇救星施法力,无端灾难悄然离。

        “呀!你们快来,这儿还有一个人呢!”寒风中,传来小玉的声音。四姐、廷芳、玲玉、玲芳忙落地站在小玉身边,顺着小玉指的方向向河沟里望去,只见那被冰雪覆盖的河沟里确实是躺着一个人。五人都纵身跳了下去,原来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他已被冻僵。河沟西边山崖上还挂着一条扁担,两只工具箱子也翻在河沟的冰雪里。廷芳道:“这不是磨镜子的亮哥么?”小玉道:“真是他,磨镜子亮哥。他怎么会死在这河沟里呢?”四姐道:“这小伙子是被大风从上边路上刮下来的,他是昏过去了,还有救。”说着,四姐双手对着那亮哥推出一股真气,只见那亮哥面色由白转红,僵硬麻木冰冷的四肢也随着动了起来,一会儿,那亮哥竟“啊!”叫出声来,睁开了两只大眼睛。

        四姐他们将那亮哥扶到河沟上边的张桂梅家,贵梅一家见四姐他们来到,别提有多高兴了!又见四姐他们救了一个人,贵梅全家都忙着招抚。贵梅母亲忙让那亮哥躺下,又是看火,又是端热水,非常热情。贵梅給亮哥喝了碗热水,亮哥完全清醒了过来。众人问他为何落入河沟,那亮哥道:“我挑着磨铜镜的担子从北门回来,走到这里,北风正大,刮得我睁不开眼,肩上挑着的担子被风扭得团团转,一失脚就掉下河沟里去了,随即我便失去了知觉。谢谢你们救了我。”贵梅母亲道:“多亏你遇到了张四姐他们,要是别人恐怕也救不了你了,你真有造化啊!”亮哥挣扎着起来,要拜谢救命恩人,四姐忙让他躺下,不让他起来。这时,已临近中午,窗外,怒吼着的西北风渐渐停了下来,贵梅家暖洋洋的。四姐嘱咐贵梅一家让那亮哥就在土炕上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贵梅一家当然满口应承。四姐他们要返回崔家庄去,贵梅和她母亲拉着四姐,要他们留下来吃午饭。这时,从门上进来一个穿着羊皮袄的壮年人,那人见他们拉拉扯扯,便帮腔说道:“已经吃饭时分了,你们就吃了饭再回去吧,崔老夫人和文瑞还自己吃不了个午饭么?贵梅快做饭吧。”四姐、小玉、廷芳、玲玉、玲芳无法,只得坐了下来。原来,那壮年汉子是贵梅的本家叔父。

        贵梅、贵梅的母亲、小玉一起动手。很快,他们在贵梅家吃过了午饭,就连那贵梅的叔父也坐在贵梅家土炕上吃了两碗热面条。

        众人刚吃过午饭,门外突然有人喊道:“张叔!张叔!”贵梅出门应道“张叔在我家哩!”这时,从院外又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随桂梅进屋来,看了一眼众人,对那贵梅叔父说道:“张叔,出大事了,紫兰小姐上吊了。”“什么?”那张叔一听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问道。“苏家滩张四员外家紫兰上吊了。”那小伙子提高嗓门又说了一遍。“什么时候的事?”那张叔问道。“就是今天上午,刚才听打铁的二厮从苏家滩回来说的。说是张四员外不顾紫兰的反对,接了人家的聘礼,约定了佳期,紫兰一急,便在闺房上吊了。张四员外悔之莫及,一家人围着紫兰哭得死去活来。”四姐道:“那紫兰小姐为何要拒婚呢?”“唉!说来话长了。”那张叔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四姐。

        原来,那张叔名叫根盛,为人比较正直,能说会道。他原在苏家滩张四员外家当过几年管家。后来,因他父母年迈便告辞回来。那苏家滩村的张员外、石狮冶村的王员外和崔文瑞的父亲崔员外还有那王半城都曾是早年的结拜弟兄,数苏家滩的张员外年龄小,排行老四,所以人称“张四员外”。张四员外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叫紫兰,生得也算是百里挑一,今年已是二十一岁芳龄。前年秋天,温阳城集会,紫兰随她母亲进城赶集,曾住在城北沟她姨姨家。在她姨姨家,紫兰认识了城北沟的一个叫作张祥林的小伙子。那张祥林今年二十五岁,家里弟兄姊妹七八人,母亲一身病。祥林和他父亲张一清在中堡开的白玉酒坊劳作,一月挣几两银子,勉强可以养活全家。祥林和紫兰真是一见钟情,脾气性格都很合的来。后来,祥林的父亲张一清提着两瓶好酒,找到张根盛家,要张根盛去苏家滩张四员外家为儿子提亲,张根盛生性豪爽,便答应下来,谁知去了苏家滩却碰了一鼻子灰。张四员外嫌张一清家孩子多,嫌祥林一个酒工,没前程。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去年春天,紫兰又来到她姨姨家,祥林又去找紫兰,二人约好非我不娶,非你不嫁,还互换了信物。自此以后,张一清也给儿子说了几个姑娘,可都被祥林一个个拒绝。张四员外家,更是媒人纷至沓来,有穷的也有富的,有学文的,也有练武的,可紫兰死活都不愿意。张四员外也拿女儿没办法,只好先拖着。前些日子,有大麦郊镇一家姓任的员外,派人去了苏家滩张员外家,为他读书的儿子求婚。张四员外问了那任公子的年龄,便高兴地答应下来。可紫兰死活不愿意,张四员外骂紫兰道:“放着读书人你不嫁,偏要嫁个穷酒工,为父陪你丢不起这人!”紫兰道:“要嫁你自己嫁去,女儿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张四员外让夫人好好劝说女儿,张夫人刚一开口,紫兰就反驳道:“读书人有什么好?岂不闻‘读尽诗书终枉然,老来方得一青衫;二八佳人笑相问,五十年前二十三。’与其嫁个呆呆傻傻的书蠹,倒不如嫁个活泼灵泛的有一技之长的酒师为好!那读书的,就算他侥幸取得功名,谁又能保他不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不是说‘书内自有颜如玉’吗,让他到书内娶他的‘颜如玉’去吧!”张四员外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多次动手打紫兰,可小姐终不屈服,宁死不从。那张根盛告诉四姐道:“今天,一定是紫兰见他父亲已收了人家的聘礼,约定了佳期,这才无奈自寻短见的。”四姐听了赞道:“好一个刚烈可爱的女子,我们去看看吧!”四姐将那磨镜子亮哥托付给贵梅和贵梅的母亲,自己便带着小玉、廷芳、玲玉、玲芳告辞张根盛和贵梅一家离开城北沟,驾云直奔苏家滩村来。

        有诗为证:

        怀孕仙子忙成团,救了亮哥救紫兰;

        心怜上吊张家女,驾雾腾云苏家滩。

        苏家滩就在温阳城南边的卧牛山后。据说,村子原来的名称并不是“苏家滩”,而是“苏家塔”。是因为这座面南的村子的北山顶上,即苏家塘村通往庞子窊村的最高处原有一座宝塔,这宝塔是山下面南的村子里一户姓苏的富豪员外出资修建的,所以村子也便因塔而得名就叫“苏家塔”。苏家滩人传说,这宝塔共有九层,高一十三丈二尺,第九层塔内铸有一尊金菩萨。后来,这宝塔在深夜往往会自己发出金光来,人称“金菩萨显灵”因而声名远播,游人如织,成了当地的一处名胜。到了唐玄宗天宝三年的一天夜里,忽然有两个大力天神下凡,说要搬走宝塔,温阳县城隍、山神、土地不同意,他们连夜招来当地众神一起出来阻止,双方还因此斗起法来。最后,那两位大力天神拿出玉帝的圣旨闪了闪,撒谎说是奉了玉帝旨意,强行将塔搬走了。

        “苏家塔”的“宝塔”丢了,苏员外的后人派人四处去找,最后在延州施肤县东边的嘉岭山上找到了。原来,肤施县是一个交通要道,东来西往的商旅非常多,显得异常的繁华热闹。谁知,一天夜里,突然风雨交加,雷电肆虐,不知是哪里的两条恶龙乘风雨而来。这两条恶龙来到肤施地面,便藏了起来。饿了,就一起飞出来,遮天盖地,呼风唤雨,既吃牲畜,也吞食男女老少。肤施县一下子变成了魔窟,城里城外以及方圆百里常常是房倒屋塌,哭喊连天。消息传到天宫,玉皇大帝下了圣旨,命两个大力天神立即下凡去肤施县建造伏魔宝塔,拯救众生。玉帝圣旨中规定:宝塔要修九级塔身,塔内要造一尊伏魔金神。两个大力天神奉旨下凡来到肤施,谁知那两条恶龙的法力竟在他们之上,尽管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可那里依然是风雨雷电大作,根本不可能造塔。两个大力天神无法,只好暂时离开肤施县,云游四处,在人世间仔细寻找可以镇住那两条恶龙的宝物。一天夜里,他们来到温阳县上空,忽然发现地面有一座金光闪闪的宝塔,二神降落云头,来到塔下注目一看,发现塔内竟然有一尊金菩萨。二神大喜,便假传玉帝圣旨,将宝塔搬到肤施县嘉岭山来。说来也怪“宝塔一到,二龙立消”两条无恶不作的恶龙从此不见了踪迹。几年后,肤施县重新回归繁荣和祥和。

        苏员外的后人在这肤施县找到了自家的宝塔,经汾阳王郭子仪上书朝廷,直到建中元年唐德宗登基,才终于下来了圣旨,准许温阳县苏家搬来肤施县嘉岭山下建宅居住。此时,距宝塔被二神从温阳县苏家塔山顶搬来,已过了三十六年。自此,苏员外的后人便在这肤施县嘉岭山下定居繁衍下来。

        温阳县“苏家塔”没有了“塔”,没有了“姓苏家”,但留下了苏家的“摊子”。苏员外家的宅子和许多地都留给了村里一个曾经帮助过苏家的朋友。这位朋友姓张,这姓张的朋友以及他的后人便一直在这苏家“摊子”上辛勤劳作起来。一年夏天,一场大水淹没了苏家的许多地,把苏家靠小河两岸的许多好地都变成了河滩。苏家塔村没有了“塔”而增宽了河滩,老人们说起河滩的来历也常常叹道:“那河滩原来很窄。两岸都是好地,也是老苏家给的。久而久之,这村名便也由“苏家塔”变成“苏家滩”了。

        有诗为证:

        苏家员外大功成,宝塔辉煌金焰生;

        昔日镇妖肤施去,如今圣地照鹏程。

        且说,城北沟到苏家滩就翻一座山,张四姐一行五人刚上云头就降了下来。听到村子里有妇人女子的哭声,四姐便带小玉、廷芳、玲玉、玲芳四人寻声而去。他们向下走过几家宅院,果然来到那张四员外家府门外,看见门上有两个护院家丁。四姐走上前去对那两个家丁说道:“请禀报你家员外,崔家庄崔文瑞的媳妇张四姐求见。”两个家丁听说是张四姐到来,那里还敢怠慢,立即让一人进去回禀。

        过了片刻,张四员外和张府管家跟着那家丁快步提襟走了出来,两名家丁给双方作了介绍,张四员外施礼道:“老朽不知贤侄媳光临草舍,误却远迎,还请贤侄媳多多海涵。”

        张四姐看那张四员外,只见:

        年龄不满花甲,身高五尺七八;

        一领员外紫袍,脸上尽是黑疤;

        露个笑脸相迎,齿洁眉弯眼大;

        看来精神不错,只是心藏苦辣。

        四姐道了个万福,上前问道:“员外家中可安好?”张四员外苦笑道:“唉!不瞒贤侄媳说,今天你四叔家中可是出事了,贤侄媳请进来说话。”说着,张四员外和管家将四姐一行五人请进客厅坐定。

        在客厅内,四姐看到上茶的两名丫环眼角还有泪痕。张四员外可能已吩咐下去,这时府上已听不到哭声。张四员外陪着小心探问四姐的来意,四姐开门见山说是为救紫兰小姐而来。张四员外一听真是喜出望外,忙让丫环侍女好好招待廷芳、小玉、玲玉、玲芳他们,自己立即带四姐登上了小姐的绣楼。

        绣楼内,紫兰小姐躺在床上,从脚至头已盖了一块白花缎。张老夫人和一个丫环坐在床边,守着小姐在抽泣。张夫人和那丫环见老爷带一天仙般女子进来,已知来的真是张四姐,急忙站起身来施礼,四姐还礼后便走到床前,打开了盖在紫兰小姐头上的白花缎。

        只见:

        正值青春蓓蕾红,忽如霜后牡丹同;

        芳容玉貌云烟去,魂魄游离元气空。

        四姐看了看,蹙起了眉头。她回过头来问张四员外道:“员外,你们救下小姐有多少时辰了?”“唉——”张四员外长叹一声告诉四姐道:“已有两个多时辰了,今上午风很大,丫环们都在下边,是家丁们见绣楼窗纸已被寒风刮破,楼顶瓦片也飞了起来,才来报老朽,老朽和丫环春桃、春杏冒着寒风上楼来,已是......唉——”张四员外说着,哽咽了,眼中滴下几粒老泪。“贤侄媳,老朽知道你有本事,老朽求你了,要有可能,就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张四员外恳求道。“救救我女儿吧。”“救救小姐吧。”张老夫人和丫环都拉着四姐恳求着。四姐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捆绑不成夫妻’,你们怎么就忍心强逼自己的女儿呢?”“唉——老朽知道自己错了,贤侄媳要能将她救活,这婚事老朽就由着她了。再不会为难她了。”张四员外显然已是彻底悔悟了。四姐道:“好吧,请员外夫人稍等,侄媳去去就来,说着径自出门去了。张四员外和张夫人立即跟出绣楼门来,可是已不见四姐踪影。

        再说小玉、廷芳、玲玉、玲芳在客厅里坐着,等候四姐从绣楼下来。等的焦急,四人便让丫环带路走上楼来。只见楼内并无四姐,只有张四员外和一位老夫人以及一位丫环守着一具尸体在哭泣。小玉道:“四姐呢?”张四员外道:“她说去去就来,我们也不知她去哪儿了。”众人正说着话,四姐已风尘仆仆走进楼门来。原来,四姐已返回崔家庄家中,取来一粒天宫百效仙丹,她让那张府丫环端来一杯温水,从身上取出那粒小小的仙丹放进紫兰小姐的嘴里,将水灌了下去。

        过了一盏茶时分,只见那紫兰小姐:

        三魂儿归体,七魄儿重生;

        白脸儿泛红,长舌儿缩进;

        胸前微微起伏,金莲微微转动;

        项下青痕隐去,鼻中气息渐通;

        冰凉玉笋骤增温,结冰秋水泛人影。

        紫兰小姐霎时活了过来,她睁开美丽而苦涩的大眼睛,看看自己周围有许多陌生女子,还有一男子,一时不知自己这是还在阳间?还是已到了阴间?“活过来了,活过来了,我的宝贝女儿活过来了!”张老夫人看见紫兰睁开了眼,一下子扑了过去,将紫兰抱住又痛哭起来。

        这才是:

        婚姻不能自主,烈女悬梁杀身;

        多亏仙子慈悲,来个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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