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突来的变故
“哈？”
被称作是毛的中华联邦少年先是听到了什么很鬼扯的东西一样，微微斜眼看了看他，仿佛鲁鲁修的脑子坏掉了一样，露出了极为可悲的表情。
“仙术？”
鲁鲁修略微皱着眉头顿了顿，不知道自己的用词是否正确，他的中华联邦语言还是在日本的时候，他跟着朱雀学了两句，有些太过深奥的单词，他还是不能太过理解。甚至说是，拗口？
“就像是魔法，神迹一样的东西…………”
鲁鲁修有些无奈，感觉就像是用上了肢体语言，也不是能够说而清楚的东西。
“那种东西怎么会存在于现实呢？你脑子没坏掉吧？”
还好，毛听懂了鲁鲁修的意思，但是，那只是让他露出了更为鄙夷的表情。
“可是中华联邦过去，不也是利用炼金术成就打开了电气时代的大门吗？而且，这片土地上，总是充满了神秘，以这一点上来想的话，你能够使用超出理解的仙术，反而能够作为一种可能性进行思考了。”
“接着说啊…………”
毛靠着墙壁环抱起了双臂有些好整以暇地听着鲁鲁修用极为不熟练的中华联邦语言表述着他的意思。可是他的脸上却半点没有取笑的意思。他知道这个少年的说法虽然听起来很荒诞，但是实际上，已经相当接近于事实了。但是，就看他能不能够坚持自己的想法了，真相，往往就是那样的简单，不可能？那只是因为你不了解，不相信罢了…………
“你最初的破绽，是在早晨起床的时候。从昨天我将你带上船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也就是说，你所能够获得的情报和我本人是一样的，啊，算上你昏迷的时候的话，也许还要多一点吧…………”
“可是，你在早上起床的时候，却很清楚地说出了我跟娜娜莉的身份。很奇怪，你并没有见到过娜娜莉，你却很清楚她的存在。船票、行李、语言……我综合了所有可能暴露我身份的因素，值得出了一个结论，你不可能能够通过这些觉察到我的身份。也许你过去看到过我的照片，但是你却不可能，觉察到娜娜莉的存在…………除非…………你有穿墙术，知道她就在隔壁，可是即便是这样……你是怎么看出了一个易容过得女孩儿，就是我的妹妹，布里塔尼亚人娜娜莉·Vi·布里塔尼亚的呢？毛…………”
“第二个破绽，你在用餐的时候，看破了咲世子的身份，老实说，我对于你们中华联邦和日本的文化并不太了解，到底忍者在你们的文化中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懂。可是，我明白一件事情。以你的身手和警觉性，你是绝对不可能察觉到她的动作的。在知道咲世子很有可能对你下手以后，你的身体下意识的想要往后躲，但是事实上，你却并不能准确的判断咲世子下手的位置，因为对于咲世子来说，情急之下，这些都只是下意识的保护行为，是无法用读心术来准确判断的，而且…………”
鲁鲁修话锋一转，嘴角越发得意。
“毛，你知道她是那个伊贺流的……”
“什么伊贺流，是‘筱崎流’！你这家伙连中华联邦语都……”
白发的少年突然就不说话了，原本只是下意识地反驳，但是他却立刻察觉到了鲁鲁修的用意。可惜，看到黑发的少年嘴角的嘲弄，他知道为时已晚。
“现在，我知道了……”
一直观察着毛反应的鲁鲁修微微笑了笑，盯着毛的眼神中迸发出令人恐惧的炙热，看得毛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故意说错，就是想要看看你知不知道这一点。你这个人性子上有着很强的炫耀欲望，为了误导我，对于你已知的事情，你总会下意识地进行反驳。那个女人跟我说过，知晓这一称号的人，到现在为止也不超过3人，忍者这种东西是只有藏身暗处才最具有威慑力。所以，你不可能从别的渠道得到她的讯息，那么，所有的不确定因素都可以排除了…………”
“‘听不见’，你是这样说的没错吧，毛？当所有的不可能都被排除了的话，剩下的即便再难以相信，那也是真相。刚刚我说到仙术的时候，你下意识地侧过了视线，在心理学上，这是逃避的意识的下意识动作，一个令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想法开始侵蚀着我的大脑，挥之不去，”
“你，能够听到别人心里的想法，对吧……”
啪、啪。
听完了鲁鲁修的推论，毛整个人像是被人给踢了一脚似的猛地跳了起来，鲁鲁修注意到毛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看着鲁鲁修的眼神又恢复到了当初的那般狂热，但是，他脸上反而没有了那种惊惧。
“精彩！能够从这简简单单掉的线索就能够准确地推断出我的能力，真是厉害啊。不愧是被誉为天才的皇子。”
他浑然没有在意被鲁鲁修识破杀手锏的感觉，反而像是在赞赏着终于能够有另一个疯子能够明白他的世界里。一直以来孤芳自赏的寂寞仿佛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似的，他放肆地笑着，只是不断地拍着手掌，兴奋地像是一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
“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C.C.以外，还能够有人不受到Geass的影响！”
忽然，他似乎有些懊恼般的抱起了头。
真是难得，毛的脸上突然又转化出了别的情绪，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鲁鲁修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一脸无所谓地等待着他。
“我的世界里面，只需要C.C.就足够了，其余的人都不可以进来的。别人都给我出去啊！”
要不鲁鲁修怎么会在脑海中给毛下了性格古怪多变的定义呢……
白毛的小鬼在嘀咕完了一大串鲁鲁修都不曾听明白的话以后，竟然猛地冲了过来跟鲁鲁修撕扯在一起。力气之大，出乎意料的，他那样仿佛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里，也能够藏有这样的力量。
“不过，现在看起来，你无法读取我的心思呢，原来你的能力并不是万能的嘛，我猜，应该是有某种限制吧，你太过依赖你的能力了，以为知道了我的身份来威胁我就稳操胜券了吗，真是可笑啊……不过，我还是该赞赏你下，因为你说出我的身份的时候也的确是吓了我一跳，真是老天保佑，你有能力，却没有那个天赋啊，读心术放你这种程度的人身上，真是一种浪费啊…………”
看了一眼跟那些仿佛狂热信徒叫嚣着要铲除异教徒一样的毛，鲁鲁修不由暗叫一声侥幸，这个叫做毛的家伙太过的依赖读心术，但却又无法读出自己的心思才被自己抓住了破绽，看穿了他的能力，否则，要是步步行动被看透，岂不处处受制于人，这一次真是运气好，真的。但是…………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读心术这种东西吗，真是够疯狂的。真不愧是有着五千年文化底蕴的中华联邦，果然是神秘莫测的国度啊……………………】
“毛，听着，我跟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你不说出去这件事，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等到了中华联邦我们就分道扬镳如何……”
仔细盘算了一下，鲁鲁修不由率先抛出了橄榄枝，虽然毛无法读取他的心思，但是娜娜莉和咲世子就不同了，他们的心思都差不多已经被毛给看了个精光，就差没把隐私糗事给翻出来了，而且，鲁鲁修对于毛的能力的限制也还不太清楚，毕竟缺乏情报，鲁鲁修想得再多也只是无端的臆想。想来毛跟自己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冲突关系，还是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僵。迅捷地一脚将毫无任何技术可言的毛绊倒，鲁鲁修直接俯下身体压在了他的身上。虽然说12岁的孩子身体力量毕竟有限，但是，仅仅只是依靠着关节技将其制住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毛不信邪地试图挣扎挣脱鲁鲁修的掣肘，但是反而因为关节都被拧住，反而疼的龇牙咧嘴地不敢再动弹。
“C.C.，你在哪儿，C.C.…………”
先不论他是否明白了鲁鲁修想要罢手的打算，大受打击的毛看起来就要惊慌许多了，也难怪，一直以来，基本上就没有出现过他看不透的人，什么人的脑袋里有什么肮脏的想法都瞒不过他，记得又一次也是，有个长相猥琐的大叔也是在脑袋里想着对C.C.做一些不干不净的事情，那也是毛第一次动手杀了人，C.C.是属于我的，谁都不能抢走。可怜，毛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我满足，即便是C.C.都不曾涉足…………
但是陪伴着毛生活了近6年的C.C.却是令毛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所以他才会不远千里地来到日本寻找她，其原因也不过是在电视中看到了相似的背影，何等的执着啊…………然而今天，情况似乎又有所不一样了，往常无往不利的读心术今天却破天荒的失去了效果，对眼前这个散发着神秘、邪气的王子，鲁鲁修·Vi·布里塔尼亚！跟C.C.一样看不透的心思。
“稍微冷静了下来了吗？很好，我并没有要把怎么样，毕竟，都已经上了这艘船，就算是……”
鲁鲁修略微松了松手劲，身下的这个小子仿佛想通了一样，忽然就不再动弹了。这让鲁鲁修以为这家伙至少还是有脑子的。但是…………
“哈？真的不担心吗？我可是听到了不少声音进入了刚刚餐厅哦？我听听，抓住那个黑色长发的女子，这是说的那个女忍者吧？”
勉强转过了头的毛却并没有领情，那一双充满了幸灾乐祸表情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轮椅上的这个女孩子就是她的女儿吧，看起来以后也是个美人胚子啊……可惜就是个残废啊…………”
“啊还有，还有呢…………”
“够了！”
【难道是我们是布里塔尼亚人的事情暴露了？！】
听着被自己压在身下还不肯老实的毛，鲁鲁修直接一个肘击扣在他的勃颈上，剧痛让毛差点没有晕死过去。如果不是鲁鲁修手下留情，他甚至极有可能在刚刚鲁鲁修的暴怒下丧命。可是，早已经捏准了鲁鲁修软肋的毛，却愣是放肆地狂笑着，丝毫没有在意。
“怎么办呢，最宝贝的妹妹都被人带走了呢？”
毛继续不知死活地挑衅着，浑然没有察觉到，鲁鲁修的脸色黑得要滴出墨来。
“是什么人？”
鲁鲁修面色不善地问着他，仿佛理所当然的，不容他拒绝。
“撒，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几个臭**想要一亲芳泽什么的，也许是强盗……唔…………”
毛的话被突然打断了，他不得不闭上了嘴，因为鲁鲁修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他的胡言乱语。在他张口的那一瞬间，一把放射着恐惧的黑色物体就被强行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枪，毛对于这个并不感到陌生。但是，头一次，他开始感到害怕…………
“我可不是在跟你打商量……………”
鲁鲁修说着拉开了枪身上的保险，也许下一秒就要开枪打穿他的脑袋。
毛瞪大了眼睛，看着鲁鲁修仿佛慢镜头一样越扣越深的扳机，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不明白，看不透，鲁鲁修满脸的笑意充满了邪气，却因为无法读懂他的心思而让毛心里产生了对未知的恐惧。
“现在，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一，个，字，都，不，准，漏…………”
鲁鲁修俯身下去紧贴着毛有些开始略微发凉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之前说得磕磕绊绊的语言，在这个时候，却仿佛魔鬼说出来的死亡预言一样，每一个字都在敲打着毛的每一根骨头，让他全身发软。
“那么多人我怎么会知道，我……嗯……我马上就看……”
毛原本是想要随便糊弄他的，不过，看到鲁鲁修那近乎要杀人的眼光，他还是很自觉的开始搞起了超级监听器的工作…………
“他们应该是这艘船上的士兵，好像是要找一个中华联邦的女子，好像是这艘船上的官员要见她，好像叫高什么，哎呀，这群烦人的家伙，就不能想一些重要的事情吗，就知道喝酒…………”
显然，毛的耳朵里又进了不少的沙子，气得他一个劲的破口大骂，但是摄于一旁鲁鲁修的武力，他只不过是有些畏惧地跺着地，生怕惹恼了他……
但是这些讯息足够鲁鲁修推断出事情的原委了……排除毛那些牢骚和废话，鲁鲁修大致上得出了三个结论。
其一，娜娜莉和咲世子肯定是被这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给带走了，就在那位尚未蒙面的高某人手中。
其二，他们只想要抓走我们中的一个人，而且并不是咲世子，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那个被用来做掩饰的身份，那个李姓的女子。而现在，他们可能也知道了自己跟毛的存在，正在船上搜索我们的下落。
其三，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这玩意儿惹的祸了……
鲁鲁修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被他做过手脚的中华联邦身份卡，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当初还自以为得计，没想到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对于自己做的事情，鲁鲁修有自信不会被他们看出什么端倪，那么也就是说，那个高姓的官员认识这个身份的原来的主人的母亲。鲁鲁修相信咲世子的易容术不会被人这么快就看出来差别，那么几乎就可以想象了，这两个人有仇…………
现在，他跟毛就等同于是被关在了这个小小的回廊里，一方面因为外面的士兵无法回去，另一方面，娜娜莉他们的安危也让鲁鲁修感觉束手束脚啊。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你的脑子不是很好使吗？快想想办法！？”
听完了鲁鲁修的推测，毛就是再傻也听出来了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给记上了黑名单。现在整艘船的卫兵正在寻找他们的下落。就算是有读心术可以躲过一时，但是，这里可是海上的密室，根本无路可逃。被发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毛多少也发现了他们现在的窘境，看着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鲁鲁修虽然有些不爽，但是已经见识过鲁鲁修的怪物一般的智商的他，此刻也只有尽可能地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了。
“你说话啊！！！”
“现在是白天，这艘船这么大，他们要找到我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先想办法摸清楚他们的打算。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们在寻找我们不到的情况下，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去搜查我们的房间。那么，我们可以先绕回去等待…………”
“然后呢…………”
毛有些兴致勃勃地接着问道，仿佛完全忘记了之前他还被鲁鲁修拿枪要挟的事情。也许对于他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而言，这种事情的吸引力反而能够让他出力帮忙。鲁鲁修在心中毛的档案上，又多加了一笔，怪胎…………
“然后，我们找准时机，逼问出娜娜莉她们的下落。到时候，就要靠你出场了…………”
“那么，我们现在就回房间里去？”
尽管有些赞赏于鲁鲁修在黑暗里闪烁着精光的眼色，但是显然，回房间这一做法让毛觉得不太理智。
“急什么，他们既然还特地派人找我们，那么在我们被找到以前，娜娜莉她们都应该是安全的。我们到时候的营救行动，少不了可能要发生冲突。现在，应该想办法将这个船上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才对…………”
“这个世界上，早就定下了偷袭要在晚上进行的规矩不是吗？”
“你觉得一艘民用船只能派出多少兵力啊，更何况，等到了晚上，船只的混乱还有上司的命令，卫兵的精神状态也已经到了极限。加上他们还找不到我们，就该他们着急了，毕竟，要向上司交差的可不是我们，那么到了那时，他们的警备就会降低，凭借着你的读心术和我的身手，足可以浑水摸鱼啊，呵呵呵…………”
一边向毛解释的鲁鲁修，不由露出了一丝冷笑。
“我总觉得，你比那些家伙还恐怖。你真的是12岁吗？……”
纵是见了几次，看到鲁鲁修这种笑脸，毛还是觉的毛骨悚然，这是当然的，鲁鲁修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主…………
“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能力的具体情报吗，作为一起行动的伙伴，我必须准确地了解你的能力才能做出周密的安排？”鲁鲁修看向毛有些发愣的脸色，嘴角的笑意更甚。
“…………”虽然毛也知道准确地掌握一个团队的情报是作为领袖所必须的，但是对于毛来说这无异于将自己唯一可以依赖的武器完完全全暴露给人看，要知道，拳头也只有在未打出去的时候才最具有威慑力，同样的，鲁鲁修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也会对自己的力量心存畏惧。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敌人的情况尚不明了，光凭自己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就算有读心术又怎么样，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迟早会被找到的，和鲁鲁修小有身手不同，毛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犹豫了一阵，毛还是不得不向鲁鲁修，啊不，向他手中的武力妥协…………
“其实，我的这个能力，严格来说不是读心术，其名为——Geass”说着，毛终于摘下了他睡觉也不曾离身的那副墨镜，而鲁鲁修也看清了那并不是错觉，毛的双眼，闪动着异样的血红色，似曾相识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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