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地下世界 上
[[[CP|W:210|H:140|A:C|U:http://file2.qidian.com/chapters/20151/12/3234028635566994708590000140899.jpg]]]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平稳地行进在宽阔的浦东大道上，两侧是充满了中华联邦古典主义风格的巨型塔楼式的建筑，那些朦胧仿佛流动烛光的灯火，在这场突然而来的暴雨中格外的宁静。朱红色的古典风味像是雨中淡淡的芳香，在宁静的夜色里，像是打湿的一幅水墨画。
上海市毕竟是中华联邦最大的都市，同时也是当今世界上除了巴黎以外的第二大国际大都市。曾经由欧洲出发来到中华联邦朝见中华联邦天子的各国使臣大多都选择了在这里登陆，只一眼，就被这座传说中的东方之都所**，流连忘返。
“客官，到了，这里就是上海市最大的戏剧院。收您90元联邦币。”
鲁鲁修对于这个司机一路上喋喋不休的上海口音的牢骚其实斌没有听懂多少。但是，他却很清楚这个司机其实一直都在绕着这个地方附近兜着圈子，鲁鲁修心知肚明，但是也不点破。马上这里很有可能会变成战场，如果能够多花一点时间来研究一下附近的地形的话，鲁鲁修也不是很介意。
“剩下的，就当做是赏钱吧…………”
这个习惯还是鲁鲁修到了中华联邦以后才搞明白的，所谓中华联邦阔佬交际的一种手段。虽然他过去也听说过布里塔尼亚和欧洲那边，在餐厅一类的地方会给服务生提供小费，但是他却不清楚。到了今天，才算是稍微摸清了一点门道。
“慢走了您…………”
司机一看沾满了油光的两撇小胡子霎时一抖，仿佛是生怕鲁鲁修后悔一般迅速逃离了这里。激烈的水花引起了一旁的人的注意。能够来到这里听戏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平常百姓。会乘坐出租车来这里，倒是很少见。有戏剧院的门卫注意到了他，这个略显得单薄的少年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一身黑色的风衣下，与身着传统服饰为荣的中华联邦人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少年一头零碎的短发，更是加重了守卫的怀疑。
“哪里来的小鬼，这里可不是你能够来的地方。”
门卫象征性地扬了扬手中的防暴甩棍，雨滴顺着那根黑漆漆的棍子不住地流下来，场面看着像是流着满地得鲜血。鲁鲁修略微撑起了黑色的雨伞，这也让警卫看清了他的瞳色。虽然中华联邦因为占据了西亚和中亚地区，所以其实已经无法完全用黑发黑眼来区分，但是，能够长着一对紫色的眼眸还是极为罕见。警卫们只是微微一愣，就知晓了这个少年外国人的身份。
这两年因为和EU冲突的缓和，上海等地的外贸港口也开始恢复了对外开放。来到这里来观光和度假的EU人其实也不少。警卫们下意识地将他当做了这些人的一员。
“我只是来听听梅先生的戏剧的…………”
黑发的少年并没有理会警卫的无礼，只是慢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还沾着油墨味儿的票根。那是他刚刚从出租车的后座位上捡到的，时间正好是五天以前。警卫们当然不负责检查票的真伪，他们在乎的，只不过是这个少年是不是真的有钱来这种高端场所罢了。不过，能够来中华联邦观光的外国人，大多都是有些家底的。今天恰好是梅先生最后的公演，已经开始了快要20分钟了。刚刚还企图对着鲁鲁修耀武扬威的门卫也只好扯着嘴角放了他进去。
鲁鲁修往前踏了一步，结果立马差点被冲出来的服务生装了个人仰马翻。
被暴雨所挡住的街头原本像是夜幕中的大海一样只是听见波浪的涛声。但是下一秒，那漆黑色的帘幕被一款款的高级轿车所冲开。鲁鲁修微微错愕地看向了从戏剧院里面鱼贯而出的服务生，他们大都符合狗腿子一贯的特征，将鲁鲁修粗鲁地撞开以后，甚至没有理会他是谁。早已经准备好的好地毯被里面的两个小伙子像是卷铺盖一样迅速铺在早已经被雨水淋湿的路面上，但是即使这样，也不能让车子里面的人脚上沾上一点的泥浆。
崭新的波斯地毯像是一位歌女，一出场将亮瞎所有诸侯的眼睛。原本在夜幕中稍微显得萧索的戏剧院，只是一瞬间将被这群搞装修一样的人士弄得金碧辉煌。前一秒鲁鲁修以为来到了一间夜店茶馆，下一秒，就仿佛置身宫殿。那些原本被雨幕所挡住的灯光，此刻像是一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所有的遮掩和阻挡都没有能够盖住它们的富丽堂皇。
中华联邦的汗血宝马牌的汽车狰狞的巨大车头彰显着霸道，厚重的车门打开，黑色的汉式履鞋才刚刚踏出车门，立马就有无数的护卫一旁站开，刺眼的红地毯只为了贵宾准备。所有的人，包括了侍应生都被迫让开道路来，只有那个头顶着白玉金冠、身着紫色汉袍、腰佩长剑的男子面带着微笑打量着眼前的百年老店。朱红色的涂装已经有了些凋落，但是老板似乎并没有修补的意思，据说是从第一次电气时代就留下来了，老板没有舍得。两侧包裹着旧式民居高耸的灰墙，天长日久石灰岩表面已经剥落，透着破落贵族的萧索。
“哎呀、萧公子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接下来出场的人，是个有些中年人特征的男子，一身的横肉说不上有多少，但是却给人不少奄奄的死气。那紫色衣袍的男子只是略微扫视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巴结似乎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朝着里面走去。
中年富态的男子的脸上，笑容却没有丝毫地减弱。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像是一条哈巴狗，直到了那男子露出了笑意才停了下来。
“周老板是个大忙人，萧某我自己看看就行了。不过，周老板，你可要给我安排一个好座位啊…………”
“那是那是…………”
两个人完全不像是一个辈分的男子，嘴角却是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意。
这个座位当然不是鲁鲁修随口胡扯的梅先生的戏剧，那种东西，不管是鲁鲁修还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家世显赫的男子都没有多少兴趣。虽然是有着“东方古典歌剧”之称的东西，但是老实说，要鲁鲁修学会欣赏还是未免强人所难了。不过，眼下，他们所说的，却是在这场戏剧结束以后的另一个东西…………
那是只在上海的黑帮行里，口口相传的盛会。上海的达官贵人们都多少略有耳闻。在这个有着百年老店之称的戏剧院地下，是上海所有的黑色交易的中心。走*私货物、毒*品、文物、艺术品等等几乎所有无法确切估量价值的黑色商品都会在这里交由这帮子贵族来处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人口贩卖…………
在中华联邦，一直到了今天，**依然是保持着其合法的存在地位。这一点，就连普通的百姓都已经习以为常。更别说整天都沉浸在这种奢靡生活中的达官贵人们。眼前的萧姓公子便是有名的花间老手，更奇异的在于，他从来都看不上**女子那种货色。能够如他法眼的，无一不是冷若冰霜的美艳女子。因此也得了一个“采莲人”的称号。因为冰山雪莲，可遇而不可求。他的家中，现今都还饲养着曾经买回去的奴隶…………
而当然，一直以来，最能够带给他乐趣的女子，也大多都是这里的老板搜罗的上好货色。而这一次，想必也不会例外………………
鲁鲁修收起了雨伞躲在一旁的门柱后，抬起头瞩目着高高在上的显赫贵族，心中莫名地颤抖。仿佛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经这样仰望，羡慕过…………
“请跟我来…………”
老板的礼节，繁复而冗长。但是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这种圈子里的人应该有的气度。他仿佛就是一个大家族的管家，成为这里的老板，不过是因为这里是家族的产业之一罢了。鲁鲁修顺着涌进去的人群混了进去，浮华之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环绕四周的通天立柱就像是拱卫皇城的八方神将，华丽的暗红色，支撑起了穹庐状的天顶，一盏接一盏的巨型水晶吊灯把所有的阴影都驱散，被灯光映为金色的穹顶和四壁上绘制着各色的玉石雕篆的浮雕，一如宫殿建筑一样的鬼斧神工。在几乎占据了半个足球场的巨大大厅中，是一尊被东方信仰的名为“弥勒佛”的雕像。下面还雕刻着一连串看不懂的文字。鲁鲁修赞叹着，真的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氛。
尾随着侍者走到门口，穿过光线昏暗的、漫长的通道，空间中一种特有的仿佛花香的气息若即若离地浮游，鲁鲁修曾经在卡莲的家里闻到过这种香气。那是中华联邦得以享誉欧洲的花香的脂粉。比起欧洲贵族们刺鼻的香水味道，这样的淡淡怡人的香味更加能够令人沉迷其中。
“王小姐……您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比刚才的老板还要谦卑的多的声音在鲁鲁修的耳边响起，高跟鞋特有的走路声音在这个国家显得意外的惹人注目。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忽然出现在前方视野里，仿佛有金色的光闪瞎所有人的眼睛。然而更加令人心头一颤的，是女子美艳的容颜。
精致的脸蛋皮肤细嫩，微微泛着光泽，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正闪烁着不屑光辉的棕色丹凤眼，娇挺的鼻梁显示了主人冷傲的个性。干练的披肩短发如丝般顺滑，玫瑰色的柔唇好看的扬起了一丝嘲讽的冷笑。红色的低胸晚礼服在中华联邦式的建筑里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却又仿佛那万千牡丹花中混入的一朵鲜红欲滴的玫瑰一样惹人注目。着一丝黑色**手套的她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停留在她身前的男子，高跟鞋踮起的脚尖，让她的身材站的笔挺。瞩目的男士，萧姓公子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狂吼道这就是他一直要找的女人。
然而一旁眼尖的老板一眼拉住了他，只是对着侍应生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惶恐地领着女子前去了包厢就座。
“钱老板，就她了，多少钱，随你出！”
一掷千金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鲁鲁修在一旁暗自发笑，他所送出过的礼物礼物里面，最贵的也无非就是一对耳环。价值不过几千英镑。而在这个达官贵人的手中，钱仿佛就跟是纸一样被他挥霍着，鲁鲁修摇了摇头，像是在对自己过去不相称的生活态度加以批判一样。
“她？萧公子，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位大人…………可是王家的人…………”
老板一说完这句话，萧姓的男子立马就跟被丢进了冰窟一样，双唇直打哆嗦。老板见状也没有再理会他，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这个挥金如土的败家子。他的父亲是上海市的直辖总督，更是跟东海舰队的司令有些交情。可是，在王家这个盘踞在中华联邦近千年的怪物面前，还是远远不够看。
轻轻一摆衣袖，老板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毕恭毕敬，随手点了几个人将男子送进了会场，就转身离去了。也许，他才是应该要向王小姐赔礼道歉的人吧。
【没想到，王家的直系族人居然会来到这里。毛，你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啊…………】
鲁鲁修略感疲惫地坐在了一个座位上，握着一册拍卖名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周围宾客们纷纷落座，彼此间似乎都认识，简单的寒暄。这个戏剧院并不大，但是座无虚席的坐了几百人。
【果然，之前绕过的那些地方，肯定还有通道通向这里。】
鲁鲁修礼节性地朝着一旁的男子点了点头。在中华联邦，男子13、14岁就成家立业的并不在少数。虽然鲁鲁修只有12岁多，但是因为本身气质的成熟，所以那男子也只是稍微看了他一眼，昏暗的灯光下，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瞳孔到底与别人有多少不同。
灯一盏接一盏的熄灭，最后只剩下中央那盏巨大的被宣纸照成笼子的孔明灯还亮着，一副家仆打扮的侍者在走道间轻敲了几下木棍，鲁鲁修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宾客们对谈的声音低落下去。
漆黑色的帘幕上微微抖动，仿佛都能够落下灰尘来。
身穿黑色长袍马褂的男子走了出来。仿佛不像是个主持人，更像是个个把玩儿古玩的老者。但是那一张中年的脸上充满了标志性的儒雅微笑。整个人的步伐都有板有眼，这样的人会出席于这样的场合。到底是因为职业需要，还是生活所迫呢？鲁鲁修仔细看了看，原来那个人正是之前的老板，简直判若两人。
“诸位能够大驾光临我们的宴会，实乃小店的荣幸。”
老板顿了顿，脸上依旧挂着谦谦笑容。
“诸位的到来令小店蓬荜生辉，如果不介意的话，小店还是略微备了几杯薄酒，几份薄礼，怠慢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中华联邦令人难以理解的外交辞令的确是考验人的语言能力的一种酷刑。对于鲁鲁修而言更甚。虽然从几个小混混那里推测出了毛很有可能就被藏在这里，但是鲁鲁修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家店铺背后的关系。贸然行动，很有可能被导致背后势力的追杀。在这里他可不是呼风唤雨的骑士王，每一步都必须要小心谨慎。
【毛他曾经说过，他的发色在中华联邦也是极为少见的眼色。如果他被这些人抓住的话，很有可能就是…………】
“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场表演，请诸位睁大眼睛。”
鲁鲁修愣神的功夫，拍卖会已经不知不觉间进行到了**。喊价的人群已经不知不觉间放下了矜持，转而挥舞着号码牌仿佛街头叫卖一样开始争夺真正的商品。之前的都不过是一些开胃菜，到了现在才是真正的上等货色。
“来自异国的少女，琥珀眼眸的美人…………”
漆黑色的帷幕在那一刻拉开，悠扬的丝边像是掀起一道黑色的花海。墨绿色的刘波发丝纤纤微颤，横七竖八的红色细绳像是蛛网一样困住了这个跌落凡尘的妖精。年纪不过16岁的少女缓缓抬起眼眸，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流转，像是晨林间投下无数的光，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那样子足以让所有人心碎。
全场在那一瞬间陷入了沉寂，下一秒，演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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