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明明不是责怪，但阮玥玥却觉得卓乔贤似乎生气了。
阮玥玥蠕动嘴唇，更加鹌鹑化：“早上忘了回。”
卓乔贤没继续问，转过身，免得被人看出来端倪，他还记得阮玥玥不想暴露两人关系。
阮玥玥觉得站在这里太尴尬，东看西瞅想走开。
不过看着大家像是被卓乔贤吸引一样不断靠近，阮玥玥意识到自己要想离开只能采用更加惹眼的突出重围。
想了想那个场景，阮玥玥不得不做罢。
这可能就是“金主引力”——无差别吸引圈内人士。
阮玥玥干脆不再想其他，安心对付手里的烤肉和果酒。
苏钰还和刚出道的小明星一样不停找话题吸引卓乔贤，阮玥玥为她的敬业精神感动，面对金主永不忘初心。
卓乔贤的应答依旧是老几样，放下酒的时候会转动指尖的戒指把玩。
阮玥玥看见苏钰对着卓乔贤手指上的戒指投去向往的眼神，曾几何时，阮玥玥和屈宏去挑戒指的时候也露出过这种神情。
她记得自己提醒过卓乔贤摘掉，现在看来不仅没用还惹得卓乔贤注意到手上有戒指可玩这回事。
眼下这个状态卓乔贤更像是在视察工作，简单问过自家艺人苏钰的情况后转向一旁。
卓乔贤打量一番那个小明星，问了问关于他的事，后者颇为受宠若惊，碍于旁边还有公司经纪人，忍住倒豆子一样交代家底的冲动，含蓄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听说这次是你们先租的地方是吗？”
小明星不知如何作答，苏钰的脸色微变，张嘴却没敢出声。
“原本是这么安排的，”张导看没人说话，想了想还是站出来，语气带点无奈，“不过现在已经排开了。”
苏钰都快拍完了，再硬顶着争一口气也没必要，何况苏钰是卓乔贤旗下的最红艺人，他必然是偏向她的，张导还不至于非告一状让卓乔贤也难看。
“我知道，”卓乔贤轻轻捏着戒指，“你们搬回来吧，这些钱我来出。”
“这怎么……”
卓乔贤止住张导：“这是规矩，耽误你们不少时间不合适，那个宾馆离得远，影响你们拍摄。”
卓乔贤许是身居高位久了，纵有一张年轻的面庞，依旧说话极有威慑。
张导猜这也算是代自家艺人赔礼，想了想说：“那就先谢谢卓总了。”
苏钰看起来有点情绪低落，沉静片刻后道：“卓总，我能和你说点事吗？”
“好。”
卓乔贤先离开人堆，往酒店去，苏钰提着纱裙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卓乔贤身后。
两位大人物先行离场，剩下的人也觉索然无味，收拾收拾各回各处。
路上不免聊起卓乔贤，想到刚才两人一起离开，阮玥玥心里有疙瘩，窝着身子戴上耳机屏蔽周围。
未免也太刻意了吧，阮玥玥刷着屏幕的时候没意识到自己点击得很大力，苏钰去哪里，他就跟哪里，实在是……
好歹……好歹他的妻子就在身后……
阮玥玥吸了吸鼻子，又气恼又尴尬，以前没和卓乔贤亲近过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离婚协议刚写上名字接触没几次，倒开始心猿意马，还自顾自代入妻子的角色，只要卓乔贤写上三个字，两个人就会彻底撇清关系，自己又在幻想什么。
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戒指，阮玥玥轻轻握紧这个小圆环，心头有点酸涩，我是不是……没救了……
回宾馆后卓乔贤的秘书也跟来了，给大家分发了房卡，还叫来了搬运公司的人帮忙抬东西。
不过十几分钟，大家又坐着车回到了海边酒店，按照房卡各自入住。
奇怪的是其他人都住三、四楼，只有阮玥玥一个人住在十二楼，秘书不好意思地解释中间楼层客满，单间不够，只好选了大床房，恰好分到她。
“没关系，就是提前几分钟下楼的事。”阮玥玥带的行李也不多，一个人很轻松就扛了上去。
房间环境意外得很好，空间极大，还有一个单人露台，比最开始租住的双人间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在床上扑了一会儿，阮玥玥才换衣服去收拾洗漱。
洗完澡关掉灯，阮玥玥坐在黑暗的露台，举着相机朝向天幕，随意拍了两张，低头检查。
开始在摄影室工作后主要拍人像，即使外出基本也没什么闲暇，阮玥玥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只拍风景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毕业设计的时候吧，阮玥玥忙摇摇头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她的大学生活充满屈宏的影子，着实令人想想就不爽。
“你不要开玩笑！”
清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安静中格外清晰，阮玥玥吓一跳，差点丢掉摄影机，东看西看才发现隔壁房间的露台没有锁，推拉门露出半条缝隙。
这个声音……阮玥玥皱眉思索，似乎有点像苏钰。
她也住这一层那可有点冤家路窄。
“我没有开玩笑。”回答的声音很沉，刻意压低了嗓音。
如果说阮玥玥对刚才的声音还有质疑，那现在卓乔贤的声音她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阮玥玥呼吸一紧，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酒店，卓乔贤，苏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阮玥玥很想找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这个状况，但她混乱的脑袋一时没法给出什么答案。
果然，她的猜想还是有了某种证实，他们总不可能这个点还在讨论工作。
在心中纠结半天后，阮玥玥最终还是向自己的好奇和心酸妥协。
如果真听见什么不堪入耳的内容，就当让自己死心，把那个好不容易再次小鹿乱撞的心赶紧埋回心碎的坟墓，别再出来瞎蹦跶，省得以后难过。
阮玥玥揉揉自己发酸的鼻子，一点一点挪到露台边缘屏息侧耳。
这不叫自欺欺人，这叫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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