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圣诞节番外（上）
转眼到了圣诞节，大街小巷都热闹起来，到处都洋溢着喜悦的欢笑。
生意已经走上正轨的晏斐却发起了愁，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跟白星泽面对面说过一句话了。十二月初的时候，白星泽的公司接了好几家大公司的圣诞活动策划和执行，忙到什么程度，忙到把自己老公家的生意都推了，推荐了自己的朋友公司来接。
自从两人冰释前嫌在一起之后，白星泽跟柳檀玉的接触也多了起来，从柳檀玉那里学了不少豪门‘太太’的本事，首先一点就是，哪怕跟老公的公司业务合作完全对口，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绝对不要全部垄断，对彼此都好。
这句话白星泽听进去了，所以最后推了晏斐公司的圣诞商务合作。
晏斐和白星泽两个人的工作本就忙碌，偶尔的温存机会便是加完班之后两个人回家的那些时光，晏斐想着借工作之便，假公济私一下，上班的时候，也能多跟白星泽有接触，便想把年底最后这个圣诞商务给白星泽公司，谁能想到，白星泽竟然拒绝了。
然后，接了其他家好几个商务的白星泽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晚上回到家是凌晨两三点。晏斐的行程同样排得满满的，没法等他，只能自己先睡了。第二天一早，晏斐又要赶着出门，白星泽还在睡，不能吵醒他。
这一个月，晏斐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同床异梦，他每夜都想着什么时候能跟娇妻温存一下，娇妻每夜都想着那些甲方。
甚至做梦的时候，白星泽还在说梦话。
“别砍预算了，再砍没法做了！”
“到底是哪里您不满意呢，您说的差一点感觉是什么感觉？”
“求求您帮帮忙，结尾款吧，不然公司发不出工资了。”
每到这个时候，晏斐就把人搂进怀中给他拍拍背，唉，争强好胜成这个样子，让人心疼，偏偏又不能插手帮他，更不能说一句劝他别那么拼的话，否则他就要觉得晏斐是在打击他，他在努力朝着物业费自由的方向努力，现在正是开足马力奔跑的时候。
看着这两套被打通的小房子，晏斐也知道白星泽不是在为难自己，而是他有自己的骨气和骄傲，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陪着娇妻在这里过。
而且因为他老是喜欢把两套相邻的房子打通，白星泽私下送了他拆家哈士奇的称号，就是那种眼睛很蓝，脸很帅的哈士奇，还要戴上一副眼镜，温文儒雅又眼露凶光的哈士奇，很违和的一种生物。
终于等晏斐忙得差不多了，他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白星泽昨晚又是忙工作到凌晨四点，今天早上睡到了十点钟醒过来，黑眼圈满脸苍白，打着呵欠，顶着鸡窝头，双手挠了挠下巴上冒出的胡渣，走出了卧室准备先去冰箱里找一点吃的。
谁知刚走出卧室，就看到晏斐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杯热咖啡，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处理工作。
即使是居家休闲，但是晏斐早已经收整得整整齐齐，面容光洁俊朗，发型梳理得一丝不苟，可以立刻跟公司高层开视频会议那种。
看到白星泽走了出来，他的右手食指顶了顶金丝眼镜，镜片下好看狭长的双眸看着白星泽，正准备开口要说什么。
白星泽立刻返回了卧室，冲进主卧套间里的卫生间里，刮胡子，刷牙，洗脸，拍爽肤水，仔细梳理头发。弄完之后长舒一口气，这才慢慢重新走了出来。
看到重新把自己收拾得整整洁洁的白星泽，晏斐唇角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你笑什么？”白星泽觉得自己大早上糗死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形象不如晏斐好，但是保证干净整洁是基础，平素两个人起床，他总会比晏斐早起十分钟。而他加了凌晨班也会晚一点再去上班，不会早上跟晏斐碰面，就是不想让晏斐看到他沧桑油腻的样子。
毕竟他们两个相亲经历实在不愉快，白星泽一辈子都记得，他那天也是加了通宵班之后，顶着油头和油脸，以及黑眼圈去见的晏斐，这是他一辈子的痛。
晏斐拼命压抑着唇角上扬的弧度，放下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我没笑。”
白星泽立刻冲过来，两根手指放在晏斐的两边唇角上，要固定住弧度：“还说你没笑，这是什么？”
谁知晏斐的舌头就这么伸了出来，迅速在白星泽的两根手指指腹上舔了一下。
“嗯，手指上还有牙膏的味道。”晏斐认真的评价。
白星泽瞬间红了脸，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我去给你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我已经做好了，等着你起来一起吃，你等一下，我去热。”晏斐放过了已经红脸的白星泽，有时候白星泽的脸皮可太薄了，逗狠了会生气咬人的。
“你今天不上班呀。”
“嗯，忙的差不多了，给自己放一天假。你呢，今天还是去公司加班吗？”
“肯定的呀，你是没看到，我才多睡了这么一会，打开手机之后，好几个群里，甲方们都发了一堆信息过来。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各个甲方们的活动场地我今天都要去现场盯一下，物料也要再确认一下。”
晏斐把热好的早餐端了出来：“圣诞节那天呢。”
“唉，我这工作本来就是要赚节假日的钱，当天肯定也是去各个甲方那边盯一下场，总要露面去打个招呼，让甲方觉得我真的在尽心尽力拿钱做事。”白星泽咬了一口鸡蛋。
“所以你要彻底抛弃我了吗？”晏斐有时候真想给白星泽一个合同，固定的时间点，买他的陪伴时间，其他时候，也不打扰他。
“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白星泽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晏斐。
晏斐藏起了眼底的失望，笑着说：“哪能，家属必须全力支持工作。”
“对不起嘛，我保证跨年夜留出来给你，我今年多赚点钱，明年也努力奋斗一下，这样我们很快就能搬回去了，你也想回去住大房子对不对。”
晏斐叹了一口气：“对对对，嗯，我理解的，我不能当怨夫，是我自己想住大房子，你去拼命挣钱，你抱起我就不能搬砖，去搬砖就不能抱我。我就是太闲了，我还是该再拿一块地，放自己忙碌起来。”
“要不圣诞节那晚你去找我吧，我们还是一起过。”白星泽实在不忍心晏斐这么孤零零的，他知道自己没有尽好伴侣的陪伴责任，心里也很愧疚，但是他要是放慢脚步，一切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他心安理得享受晏斐给予的一切，自己连挺起腰杆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久而久之，他就会再次把晏斐当甲方伺候，爱也就没有那么纯粹了。
晏斐不解：“你不是去现场工作吗，我去找你我们也没法过啊。”
“哦，是这样的，我们当天最后一个活动是夜晚，现在全城都很火的那个网红火锅闻香识火锅，很多加盟店都开到外省去了。我们给他们出的圣诞节活动方案是‘汉洋折中圣诞火锅节’，其实晚上那边现场都有活动人员，我们两个可以吃火锅。”
晏斐不得不佩服白星泽的脑洞，真是没有乙方做不到想不到的，只有甲方出不起钱的。
“行，圣诞节吃火锅。你说的这个闻香识火锅我好像有一点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
“你忘啦，是文湛开的火锅店啊。”
“文湛……是那个，叶琛的爱人，我想起来了。”
叶琛跟苏悦和苏杉很早就合伙开过文化公司，后来在苏悦的牵线下，叶琛，柳檀玉，邵泽，他们三个合伙开了璞英广告。
白星泽点了点头：“是啊，文湛这一单就是檀玉给我介绍的，他跟文湛认识，文湛说要做个大型线下圣诞主题活动，就找了我，一看方案很满意，然后就开始做。我悄悄跟你说，苏悦和檀玉也约在了银河广场总店那里过圣诞，主场活动就是在那里。”
“好啊，我们正好也过去，跟苏悦也好久没见了。”
“那就说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去那里约会。”白星泽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这样钱也赚了，老公也哄了，自己真是一个兼顾事业与家庭的好男人啊，连这都做不到，结个屁的婚啊。虽然里边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晏斐应该不会察觉。
“你有想要的礼物吗？”晏斐以为看穿了白星泽的小心思，却也无可奈何，要是不这样将就他，只怕连这种约会的机会都没有，他嘴上说着跨年之夜留出时间来，谁知道他到时候又会被什么工作牵绊住。
白星泽故作认真思考状想了一会，然后说：“要不你给我买个整容套餐之类的？”
晏斐：“？”
“我是说真的，我之前不是只认识檀玉吗，就想着他怎么那么好看，又英气又姣美，本以为这就是个特殊个例罢了。后来去他们公司找他谈事，我又认识了邵泽的爱人舒赋，我的天呐，简直就是小仙男，跟明星似的，又可爱又迷人。”
“再后来，我见了叶琛的爱人，就是文湛，从他们以前的描述里，都说文湛很普通很普通，就是那种扔在人海里都是中等偏下的样貌，在他们的描述里，叶琛会跟文湛在一起，简直就是精准扶贫。”
晏斐听得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爱呀，娇妻真是太可爱了，脑子灵活又幽默好玩，他是捡到什么宝了，每天听他说话都觉得这日子太有意思了。
“直到我见到文湛之后，我笑不出来了，人家明明也清秀英俊好不好，虽说是后来去微调了，但是我站在他们的‘太太团’里，我才是真的中等偏下。”
晏斐不高兴了：“谁说的？”
“我自己说的，你说你们几个，你，苏悦，叶琛，邵泽，一个比一个长得好，都不给对象活路的那种，我打听了他们的感情史，苏悦和邵泽都是对对象一见钟情的那种，被对方迷得不要不要的死缠烂打，叶琛是因为从高中开始的十数年陪伴长跑日久生情。”
“我呢，我完全是靠家长按着头逼婚，我还真要感谢传统的包办婚姻才能把我自己处理掉，不行了不行了，越想越没脸了，我要气死了。”
晏斐又笑出了声：“白星泽，你是不是审美有问题？”
“你别跟我这么说话，你这么一说特别像甲方不满意我们公司出的设计，然后就会这么问我，我专业老策划，审美能力一流，你要是觉得我审美不行，你先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问题。”说起外貌这个事情，白星泽觉得自己越来越焦虑，今年过年放假前，必须把这个事情做了。
“你认真的？”晏斐以为白星泽一直在开玩笑，直到白星泽现在语气急了，他才知道白星泽说的是认真的。
“当然了。”
晏斐沉默了好一会，平时不管上班还是休息睡懒觉白星泽都会比他起得早，加了班会多睡一会，他以为这只是白星泽习惯，包括刚才白星泽走出来之后又冲回去洗漱整理，他以为白星泽单纯就是想让他看到美美的自己，但是他没有想过，白星泽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在白星泽的心里，始终觉得自己的外貌不好，这才拼命掩饰着。
晏斐认真的看着白星泽：“星泽，咱们两个好好聊一聊，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认为我的审美没问题，当初见你第一眼，我就喜欢。”
白星泽一点都不信，他当时油头油脸，跟网吧通宵打游戏出来的人一样。
晏斐继续说：“白净清秀，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文质彬彬，笑起来特别干净，让人觉得温暖。这个世上的美是分很多种的，每个人喜欢的也不一样，我就喜欢这样的。就像书里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胡说，美的人都大致相同，丑的人却各有各的丑。”白星泽说。
晏斐看一时之间说不通，只能说：“反正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这就是我眼里最好看的。”
“你胡说八道，你以前的审美是很在线的，你看看席衍多好看，你现在眼镜的度数又上升了。”
晏斐被白星泽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说：“我爱你，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然外边那么多好看的，你说柳檀玉和舒赋那么好看，我怎么不去跟他们过日子去。”
“因为他们不要你。”白星泽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说。
晏斐投降：“不行了，我劝不住你，我要打电话给你爸妈，我要告状，我要说你准备整容变得更美之后出轨，你看不上我了，你想要突破自我，想要寻找新的生命的方向，想要去找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
白星泽：“……”
“晏斐，哪有你这样的，你犯规，要是爸妈他们知道了，肯定骂死我。”
“那不就对了，什么锅配什么灶，我就这破灶台，也就只能配你，你说的对，柳檀玉和舒赋那样的还真看不上我，所以我只能赖着你，你要是去变得更美了，我怎么办，等你哪天早上醒过来发现，我这老公真丑，你就跑出去找别人了，我上哪儿哭去。”晏斐决定了，反其道而行之。
“你真不觉得委屈？”白星泽问。
“我……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偷着乐。”晏斐的语气温柔了起来：“我总是在想，现在的日子一点都不真切，太幸福太美好了，我以前的日子，都是勾心斗角和金钱，很虚。”
“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我总是觉得，那都是为了遇到你之后，可以让你过上好生活在打基础吧，也就不那么嫌弃那些年了。”
“现在，上班的时候，跟你发消息聊几句，我就觉得心情好，哪怕你随便给发个表情包，我都可以看得到你在另一头的笑容，我就觉得温暖。下班的时候，想到家里有你跟我共度，不管是一起出去吃饭，还是一起去超市购物，或者躺在家里瞎聊，我都觉得幸福。”
“你不知道我有珍惜现在的日子，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不知道我多想跟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当然，你要是再多一点时间陪我就好了。”
白星泽听完之后怀疑的问：“真的？”
“我发誓吧，要是我刚才有一句假话，就让我。”
“唉！别胡说！好吧，你不觉得委屈就行，我是怕你没有面子，你看看人家一个个带出出的爱人都那么好看，到了你这里……”
晏斐无奈的笑了笑：“面子是靠自己挣的，靠资本和能力说话，又不是靠爱人的一张脸。再说，你哪里差了，我恨不得每次站你旁边给你抬手举牌，全世界最好的星泽！星泽勇敢飞，晏斐永相随！你们知道星泽为了事业有多努力吗，他一个月加班都不临幸老公一下！”
白星泽都要笑抽了：“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圣诞节结束之后到元旦节，我的时间全部给你，你那边的工作好安排吗？”
“那可太好安排了，我们就好好在家度过小长假。”
“你不想出去玩吗？”
“你平时加班那么累了，我们两个就当做真的休息，每天做到自然睡，睡到自然醒。”
白星泽一脸生无可恋：“沈略不是说了你那病会性冷淡的吗，这是什么误诊？平时上班出卖灵魂，好不容易休息还要出卖身体，这个社畜当的，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工作是吧。”
“我的病跟你在一起之后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每晚睡的比你还香。再说了，你就当你花钱买服务，我肯定把大爷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好好好，不跟你说了，我要上班去了，你自己在家吧。”
“哦，好的。”晏斐乖乖点头，他要好好计划一下两个人的小长假做些什么。
白星泽出门之后，晏斐立刻给苏悦打了电话。
“我在给小坛子挑圣诞节礼物呢，有事说事。”
“带我一个。”
苏悦愣了一下：“你也要我给你送圣诞礼物？”
“那怎么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给你们家小坛子准备什么礼物，给我传授一下心得呗，他也不说他想要什么，我这经验也不丰富，所以虚心请教。”晏斐一边说着，一边还去找出了便签本，想要一个个写下来，自己再去精心挑选。
“给我们家小坛子挑东西，只需要遵循一个原则就行了，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晏斐忽然发现苏悦有时候说话也真挺委婉的，说白了就是柳檀玉家底穷没文化没审美又眼睛里只有钱呗。但是这样的爱人，往往是最好选礼物的。
像白星泽这样家境其实挺优越，自己也非常有审美和文化的爱人，晏斐确实不知道送什么。要是读书时代遇到这么个对象，晏斐还能转着笔坐下来，自信的说，来来来，师兄给你讲一讲这道高数题，好好辅导你考第一。
可是现在都是成年人了，送太贵的他不要，送没有意义的他觉得你敷衍，如果随便去搜什么礼物排行榜，恐怕要被他笑死。他们作为乙方，每年给甲方提供的活动礼品清单没有一千样也有八百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苏悦，你在选什么礼物？”
“当然是表喽，前几年他喜欢车，这几年开始喜欢表了，有时候就会给自己设立目标，完成了多少公司业绩，奖励自己一块什么价位的表。我看他距离这一次的业绩目标还有点远，过年之前肯定完成不了，老公给他提提档，他肯定会开心。”
晏斐立刻虚心请教：“柳总是会把愿望和目标挂在嘴上的人？还是你有什么悄悄观察的技巧，给我传授一点。”
白星泽除了工作，就像是一个没有世俗愿望的圣人，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物业费自由。吃什么都好，穿什么都好，晏斐原来那张车给他开之后，他就彻底满足了，出门都不会多看别的车一眼。
苏悦笑出了声：“你学霸也有今天？”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要醉。”晏斐并不介意被讽刺，只想虚心学习，要是再因为他反应迟钝的爱情智商把人弄没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那我只能请你换个对象，我们家小坛子完全是理所当然从我那里获取任何东西，不管是爱还是物质，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好不好，在他眼里，我的全都是他的，就算不是，他也要趁着我还跟他在一起，使劲要，他的每一秒时光和每一个笑容都值得我这里最好的。你不知道，我爱死他这个想法了，对，他的爱和美就是无价的，这是金钱留不住也换不来的。”
晏斐长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就不该请教你，秀恩爱这种事你藏着点好吧。”
“不不不，我们不止不藏，还要光明正大给大家看，小坛子和邵泽跟叶琛一起合伙开公司，你知道他们三个今年约定了一件多无聊的事情吗，圣诞节三对一起过。完全就是大型秀恩爱现场，谁要是敢不应战，那就是怂了。”
晏斐说：“这事为什么没有约上我和星泽？”
“约了啊，小坛子和文湛都盛情邀约，就在文湛的火锅店里，是你们家白星泽一直拒绝，口口声声说你们两个工作忙，平时也不会玩浪漫，就不参加扫兴了。小坛子跟我说，你家白星泽就是不想麻烦你，知道你是个书袋子和钱袋子，对于这种事情要不是你发自真心的准备，他就算问你要了，也显得刻意，不像我们其他三对，那都是真心实意的。”
晏斐气得一口老血涌上心头，他是那么没情趣的人？是那么不懂得爱护伴侣和准备惊喜浪漫的人吗：“我对天发誓，我今早还问他要什么圣诞礼物呢？”
但是一想又觉得心酸，很心疼白星泽，其实白星泽是很想去看其他几对是怎么准备浪漫礼物的吧，所以才故意把约会的地点定在了那里。他到时候肯定会悄悄去看，然后回来之后带着满心的失落，再笑着告诉晏斐，两个人这样静静陪伴彼此就好。
“老兄，你怎么不干脆等圣诞节当晚二十三点五十五分再问呢，五分钟答不出来就过期作废呢？这都快要到了，你这么冷冰冰问一句，你当你在公司通知下属过几天出差呢！而且，天天睡在一起，你自己不会用心准备啊，还要问这个问那个，你先买啊，不喜欢再说啊！”
“还能这样？但是买了他不喜欢的，显得不懂他，他不是会更生气吗？”
苏悦觉得晏斐无药可救了：“兄台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你这样的人竟然都能结婚，白星泽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到你这么个奇葩啊。”
“你相信我，如果你们的感情是真的，你就算真的去x宝买了感动男朋友十大礼物来给他，他都会珍藏起来，何况，你不会脑残到那个地步。”
“晏斐，你要是实在想不到送什么就算了吧，我算是知道白星泽为什么会拒绝参加我们的圣诞小派对了，真的是太为难你了，最后只会让你下不来台。”
晏斐觉得心里涩涩的，白星泽背后什么都为他考虑到了，只有他，白痴一样冲上去问对方喜欢什么。白星泽又不是他包养的小情儿，对方喜欢什么直接开口买给他就行。
“我要报名参加！”晏斐只用了一秒钟思考就决定了。
“你确定？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这临时去准备什么来凑数，我觉得到时候只怕弄巧成拙。我觉得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过法，没必要跟别的家相比。”苏悦也怕本来开开心心的小派对，最后弄得难以收场。
晏斐必须要给自己正名了：“你等着看吧，不一定是最出彩的，但是一定是他最需要的。”
苏悦笑说：“我们可不接受什么把自己包装成礼物忽然惊喜出现，尤其是那种‘衣衫褴褛’款式的，我们一定会报警的。”
“你怎么那么低俗，你等着看好了。”不蒸馒头争口气，别人有的，白星泽都要有。何况他确实是想给白星泽最喜欢的最好的，只是他确实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以前席衍确实简单，直接发图片来说看上了什么，买就是了。
白星泽永远发来的都是：让你公司法务帮我看一看这个合同；你给我看看这个方案可以吗；你看这个视频好笑死了；你看这个表情包太有意思了；晚上下班吃什么；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从来不会有：你看这辆车多炫酷；你看这套衣服是不是很好看；你看这套房户型多好……
他知道晏斐的衣服都是定制的，搭配的表，领带，袖扣，钢笔之类的小配饰也都是限量版的，所以他也不会帮晏斐买这些东西，偶尔自己出门就顺便买了自己的，只会给晏斐带一点居家和休闲的衣服，但是也不多，因为他知道晏斐穿不出门见人，见什么样的客户穿什么样的衣服这是礼节，最多也就是在家里穿给他看看。
白星泽的衣服大多都是普通牌子，奢侈品不多，虽然也置办了几身高端场合的衣服，实际上一年到头也穿不到一两次。他们家勤俭朴素的优良品德在白星泽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就算不差这个钱也不会过多在意这些。
总而言之，白星泽就是那种最难伺候的，可以拥有，不在乎拥有或者不拥有。
不过晏斐其实早就在筹备要给白星泽准备什么惊喜，原本是想彻底谈下来之后新年再告诉他，不过如今到了这个节点上，为了告诉白星泽自己的决心，别人有的他都会有，不用故意避着显得低人一等，他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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