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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当门主的日子


虽然末燃哭得很伤心崩溃,可青玉皖还是很欣慰,自那次之后,末燃就想开许多,也不再双目空空了,时而出来散步,让她放心许多,更能把心思放在处理门中事物上。

        她上任不久,很多事都还不了解,处理的事物也多。

        大战之后,门中更长老陨落,商堂长老心累归隐,两堂长老之位闲置,她要赶快选出新的接替人。

        练堂那边由更长老的徒弟光篆接手,商堂这边,她却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商堂是对外联络的枢纽,掌管人得是个心思活络、八面玲珑之人,选择慎重。

        正在她为此事焦头烂额之际,光篆倒是给他推了一个人。

        “商堂有一女弟子,因十八岁入门年纪大了,法术剑术落人很多,但以前在一家酒楼当算账先生,挺会为人处世,我见她倒挺合适。”

        青玉皖嗅到一丝不对劲:“何时见你关注起商堂那边的人了?”光篆这人就修炼和喝酒两个爱好,平日说话没个正经,连自堂弟子都还没认全。

        “这个嘛,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光篆偏过头,摸了摸鼻子,“我以前经常与她那酒楼喝酒,欠了她一股债。”

        青玉皖:“……我讨厌徇私。”

        “瞧你说的,这能叫徇私吗?只是推荐!”光篆愤愤拍桌,“她叫玉壶,门主可以考察下,若你觉得不合适,再看别的人也行。”

        此人青玉皖暂且记下,光篆接着递给她一张帖子,说是清一宗那边寄来的,邀请他们去参加新宗主的登位大典。

        青玉皖打开帖子,光篆在一旁喟叹:“清一宗的少宗主好像跟吹落差不多大吧?如此小的年纪,也不知道能不能担此大任。”

        她合上帖子,目光深沉,道:“劳你费心,可惜并不是那个丫头,是肖笙冻。”

        光篆闻言一怔,疑惑道:“那人……不是直系啊?不是代为管理吗?”

        “恐怕是肖笙冻趁机把星如雨挤掉,自己上位。”毕竟星如雨年纪太小,没有建树,很难令人接受让这样的小丫头管理偌大的宗门。

        光篆托着下巴:“我不是很喜欢这位的处事风格,肖笙冻恐怕留不得星如雨。”

        肖笙冻在前宗主在时便深得信任,在清一宗也有着不小的职位,自清一宗宗主战死后更是暂时代管清一宗。

        光篆与他有过接触,见过他的手段,这人野心很大。

        青玉皖思忖片刻,冒出句话来差点让光篆把喝进嘴的茶给吐出来。

        “你说我收星如雨为徒如何?”

        光篆咳嗽好几声,忙不迭用衣袖擦嘴:“你不是一直不耐烦那丫头吗?”

        “可相比于肖笙冻,我觉得还是星如雨好。”顿了顿,青玉皖冷笑一声,“当初师……"想到师尊现在是修真界的罪人,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改了口,“前门主与魔教勾结就是他在背后传得吧?这人心术不正。”

        “收她为徒有何用?”

        青玉皖解释道:“不是你说,肖笙冻留不得星如雨,若我收她为徒,起码护得住。”

        “呃……”光篆觉得说的有道理,“行吧行吧,现在你是门主,你看着办。”

        “清一宗那边的人走没?”

        "还没。”光篆想了想,“可能要住一晚才走。"

        青玉皖起身往外走,"那我去写收贴信,与回帖一块送去。”

        出了练堂,青玉皖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便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处无人之地。

        跟来的弟子见门主进了园子便不在人影,左顾右盼,最后失望地蹲在黄桷树下,长长叹了口气。

        青玉皖从树上跳下,刚好就落在他旁边,出生道:“你为何跟着我?”

        那弟子身边突然跳出来人,如兔子般惊地退后了一步,抬起头见是门主,转惊为喜:“门、门主!”

        青玉皖看清他的脸,被少年清隽干净的脸惊艳一番,似觉一些眼熟,“你是?”

        “我是练堂新进的弟子,叫元玺。”少年冲着她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

        青玉皖颔首,再次重复刚才的问题:“那你为何跟着我?”

        元玺羞恼地饶头,玉般润白的脸皮起了层淡淡红晕:“我、我以前没见到门主,所以……”剩下的话他不好意思说出来,脸更红了。

        青玉皖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少年慕强,好奇心又重,便悄悄跟着她。

        见他神情不假,修为也不高,青玉皖信了他的话,让他别再跟着了。

        少年好不容易跟门主说上话,还想聊些什么,可青玉皖如此说了,他也不好缠着她,可怜巴巴地目送她离去的身影。

        青玉皖只想着去写收徒帖,没再回头看那弟子一眼。

        她赶到商堂,没想到赶上一桩糗事。

        “你说,清一宗派来的人调戏我们门中的女弟子?”青玉皖再次询问确定,那弟子连连点头,义愤填膺地说:“好多弟子都瞧见了,那清一宗派来的人好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对女弟子拉拉扯扯!”

        “若真如此,这也太不像话了!”青玉皖皱眉,脑海思绪万千,开始怀疑肖笙冻故意来给她一个下马威,“告诉我那女弟子和清一宗的人名姓,把他们叫大厅来。”

        那弟子回道:“女弟子叫玉壶,清一宗的那个好像叫战凤萧来着。”

        “战凤萧?”青玉皖一顿,改了主意,“先别叫他们去大厅了,带我去见战凤萧吧,我想这应该是一个误会。”

        战凤萧便是在战场替她打掉末燃箭矢的那位清一宗弟子,事后她亲自去感谢,发现此人强大自制,重视是非道德观,与自己性格相似,便结交为好友。

        青玉皖不信他会做出这等下流之事。

        战凤萧对此也很坦荡,见了青玉皖也没有第一时间就为自己辩解,一身清者自清之态,邀她坐下。

        打过招呼,青玉皖也不拐弯抹角,直说来意。

        战凤萧处之泰然,缓缓道:“我知青门主有一技可探他人回忆。”

        青玉皖嘴角带笑:“我自是信你,只是还是需要知道事实。”

        “无碍。”

        战凤萧坐得端正,青玉皖右手结印,指尖在他额头一点,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争执细无巨细地涌入脑中。

        半晌,青玉皖睁开眼睛,半弯腰道歉:“多有得罪,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正要叫人把玉壶叫来,战凤萧却制止她:“她不是故意的,还请门主看在我面子上别计较了。”

        青玉皖难得被人勾起好奇心:“这还不是故意?”

        回忆中,战凤萧来商堂碰见玉壶,二人应该是熟人,很多年不曾相见。战凤萧惊带喜,玉壶却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先挑起口角,接着嫁祸战凤萧调戏。

        “她并不是栽赃嫁祸的小人,只是我从前欠她,她看见我很生气便这么说了。”战凤萧苦笑一下,“其实能再次看见她我很开心。”

        青玉皖不由自若地想起光篆,随口打趣:“你也欠她酒钱?”

        “酒钱?”战凤萧不解。

        青玉皖道:“光篆说她入门前是酒楼一位算账先生,欠她酒钱。”

        战凤萧闻言浅笑,似喃喃自语:“原来我走后,她做起了算账。”

        他说的太轻,青玉皖没听清,疑问地“嗯”了声,战凤萧道:“此事我不想计较,劳青门主掀过。”

        受害者都如此开口了,青玉皖能计较什么,当然就此翻篇,只是这扇门外的弟子可不知道真相,不少为玉壶打抱不平的弟子站在外面等青玉皖的结果。

        她一出去,那些弟子便迫不及待地追问结果。

        青玉皖呵斥了一声,风轻云淡地说了是误会,让大家散了。

        可总有正义之士站出来理论:“门主,我亲眼所见清一宗那家伙拉着玉壶师妹,居心不轨!”

        青玉皖心想你是看见他们拉扯,那是站在好老远处,她可是以第一视角看了整件事的经过。

        可不能实话实说,战凤萧让她顾及玉壶的名声。

        “玉壶师妹,你再把当时的经过给门主说说,不要害怕,我们都看见了的,会为你作证的!”这时有弟子把玉壶推了出来,一时众多目光落在她身上。

        青玉皖也看过去,是个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

        她也道:“你如实说罢。”

        女弟子长相白净,明明是污蔑人的那方,直视青玉皖却很是镇定,不紧不缓道:“门主,事后我认真地想了想,战凤萧先来扯我袖子,可能并不是想非礼我,可能是我错怪他了,各位师兄可能也是误会了。”

        连着说了这么多个“可能”,看来是不再咬着这事了,不过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即为战凤萧说了话,又让他没讨着什么便宜。

        倒是懂进退。

        “师妹,你不要害怕啊,我们分明瞧见……”

        “够了!”

        还在为玉壶说话的那些弟子,青玉皖厉声打断:“既然两边都说是误会,那便到此为止,别再生事伤了两个宗门的和气。”

        搬出穹极门和清一宗后,底下的弟子们果然噤了声。

        青玉皖这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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