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制作武器

程素回到屋里，迫不及待地查看自己的随身仓库，物资堆满了一个角落。

        她调动心神，把箱子和置物架靠着仓库一角，排排放好。

        食品、衣物、生活用品等，分门别类的依次摆放上去，如此可算整齐了。

        这也算是自己在乱世中的一点小小的生活保障，唯一让人不安的是，自己并没有以一当十的高超武力，不然这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程素低眉凝思，拿过一个火折子，点上一盏油灯，油灯微弱的火焰忽明忽亮。她伸手握住，油灯忽得不见，程素吞咽下口水，凝神盯住面前的桌子，心神一动，油灯又出现在眼前。

        可是，那微小的火焰却已经熄灭！

        程素气笑了，火焰点燃需要助燃剂呗？

        这么不科学的随身仓库，竟然还遵循物理定律！

        程素又尝试能否把空气引进去，但油灯仍旧熄灭，看来是无法用魔法打败魔法。

        真是天不遂人愿，若是能够把火焰放进去，自己就拥有了一项防身技能。

        不过，这也提醒了程素，还要再囤几块打火石用来引燃火折子，不然火折子放入仓库，里面的余火瞬时就会熄灭，靠她钻木取火，估计会冷死。

        程素只好冥思苦想还有什么办法，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还是太少了，目前能操作的仅仅是烧上一锅滚水，趁坏人不注意，一整锅泼上去

        呵呵。

        租住的院子是不能去了，手中的银钱几乎不剩，当然，外面的物价也使得程素买不起什么。

        躺在方府这一间小小的屋子里，竟有难得的清闲。

        突然，程素像是想起什么，她翻身下床，一路来到厨房。

        趁着厨房没人，她点燃灶台，灶膛里的柴慢慢烧起来。

        程素拿起两根细长木柴，轻轻夹起灶膛里烧得火红的柴，小心地控制住，心念一动，正在燃烧的柴收入了仓库中，远远地放在了另外一个角落。

        程素又控制着放出来，仍保持夹着的动作，柴依旧稳当当地回到原位，虽然火焰已经熄灭，但是火烫的温度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程素惊喜交加，这除了会容易误伤自己，实在是非常便捷又易制取的武器啊。

        她又慢慢练习了几下，把灶膛里的柴全部收入了仓库。

        虽说物品需要接触才能放入仓库，但这完全不能影响程素此刻的兴奋，仿佛一瞬间拥有了无穷动力，她拎起院子里的斧头，奔至柴房。

        木柴不需要太大，程素用斧子一点一点劈砍成块状、条状，再塞进灶台里，锅中的热水咕噜噜升腾起热气，程素在下面不亦乐乎地收取着火烫的木柴。

        期间，张婆子来到厨房，程素便道天气寒冷，烧一些热水留着给少爷夫人备用。

        张婆子假惺惺地夸赞了两句，拿走一些花婆子为明早准备的点心，又拎走一壶热水。

        待天黑下来，程素已经劈砍出数百个小木块，引得阿重好奇地来张望两眼。

        程素顺便问了阿重，哪里有竹子，自己想打磨一根竹枪放在床头，不知道府里是否允许。阿重爽快道，这些都是小事，待明日便为程素寻几支竹子来。

        天色已晚，程素不方便搞出大点儿的动静，就收拢好院内事物，舒舒服服地泡个脚，

        香甜的睡下。

        一夜无梦，待公鸡打鸣时，程素就起床了，照例准备好厨房的东西，把灶台烧热，等着花婆子来。

        “笃笃。”院门传来了敲门声，天还未蒙蒙亮，不知是谁到来。

        程素来到门后，轻声问道。

        “程娘子，我是阿虎。”

        程素听着似是耳熟，想起好像是方显手下的兄弟，便打开院门。

        来人正是那晚询问方显要不要把程素一同带回去审问的阿虎，见妇人小心地探出头来，忙行礼道出来意，原来方显已出门办事，便托他把东西带给程素。

        程素看着阿虎身后的米面粮油，非常不好意思，“谢谢阿虎兄弟，这太过贵重了，素娘不能收下。”

        阿虎摆摆手，憨笑道，“程娘子，这不算什么，显哥特意交代我要亲自送到程娘子手中，程娘子收下便是。”

        说罢，又递过两根竹枪，道是方显亲手所做。

        程素接过，见竹子细致匀称，打磨得非常光滑，竹尖削制得十分锐利，果然好手艺。

        阿虎不待程素说些什么，便热心地把东西搬进院子，又匆匆告辞。程素只好收下，心想

        这世道将乱，自己先帮他保管着，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另一边，阿虎迈出院子后，脸上的笑意收起，眼中精光闪过。

        初见这妇人时，那黑衣人便气绝身亡，自己并未从黑衣人身上寻得什么有用的信息。第二日少爷就意外遇刺，不知这其间可有什么联系。

        户籍为假，身世为假，显哥今日派自己来应是先探一探虚实。不过，观这妇人气息紊乱，步伐毫无章法，应是普通人无疑

        嗯，且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阿虎走后，程素细数方显帮自己太多了，真不知如何感谢。

        再看这堆满地上的物资，两大筐精米，一袋白面，五匣精致的点心，满满一桶菜籽油，一包细盐并一包白糖，竟然还有一小筐新鲜的山梨。

        方小哥真是财大气粗！这些物资哪怕是在荥中县物价未涨之时，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程素叹道，有些后悔没有坚定地拒绝只能日后还给他了。

        于是，把东西收入空间，单独放在一处。接着拿出一支竹枪，握在手中粗细、重量刚刚好，竹枪顶部发出冷峻的光芒。

        程素轻轻挥舞两下，呃，险些伤到自己。

        她心神一动，把竹枪收入仓库，旋即，又突然出现。

        程素眉毛一挑，出其不意以制敌，若是对付普通人，应是足够了。

        程素帮花婆子做好事情后，便被王妈妈唤去了。

        王妈妈对待下人自有威严，程素到了后，恭敬地唤一声王管事。

        王妈妈领众人到方府库房去，差力气大的小厮和妇人搬出一筐又一筐米面，程素打眼瞧着应是陈米陈面。

        现在城外流民已被打散，但那么多张嘴要吃饭仍是个问题。县衙粮仓不到危急时刻，不可轻易打开，方县令这几日正在组织城中富户捐粮捐钱。

        作为父母官，方县令要做个表率。如今，各家粥铺已准备就绪，若不是方少爷遇刺，方府应是在昨日就准备好了。

        阿重带人进来把米面装车，程素跟在一旁记录着，具体数目报给王妈妈。

        待整整装满三大车，王妈妈说叫停，然后点了几个人跟着车子一同出发，其中正包括程素。

        程素发现，除了自己外，还有两个厨娘，两个小厮，以及张婆子。

        张婆子似有不忿，想要推脱，王妈妈上前拉住她的手，堆起笑，“桂香妹子，这事儿老爷十分看重，轻忽不得，需得桂香妹子多指点照看。”

        张婆子眼睛一转，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应下了。

        程素跟着车队一路行至城门，已有几家车辆停靠在城墙处，一名颇有些身份的官吏唤来差役打开城门。

        几名差役合力拿下门栓，城门向内缓缓打开，程素也真实的见到了这跨越世纪与空间的惨状。

        流落到荥中县的流民们已经极尽疲乏，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男子无缊袍，女子无完裙，仅有一张破草席或破毡子挤在墙角。见城门大开，“哗啦”一声围上来，差役们死死拦住，用棍子狠狠地敲打在向前涌的人身上。

        挤不上来的小儿，手提瓦罐，穿着布条打结的破衣衫，跪在地上，眼神期冀，任寒风灌入。还有更多连站起力气都没有的妇孺，卧在旧席片和破毡条上，目光呆滞，犹如行尸走肉。

        程素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哀哉流民，

        言辞不忍听，号哭不忍闻。

        哀哉流民，

        朝不敢保夕，暮不敢保晨。

        哀哉流民，

        死者已满路，生者与鬼邻。”

        在这样一个乱世，众生如蝼蚁，程素第一次直面这样窒息、绝望的悲痛，像狠狠地攥住呼吸，榨尽全身的每一寸骨血，来染就凄惨壮烈的土地。

        程素泪眼婆娑，不忍细看。

        “程娘子。”

        “方方显。”程素看向来到自己身边的男子，低下头，用衣袖轻轻拭去眼泪。

        “程娘子多保重自身，慈善心肠，非是好事。”

        程素茫然失措地抬起头，看着方显温柔的目光，说不出话来。

        “世人皆苦，惟有自渡，愿娘子世世安康。”

        “我知了。”

        方显点点头，便行礼离去。

        程素看着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调动差役整顿流民秩序，眼神锋利，淡漠无情。

        方显，世人皆如浮萍，谁又能保全自己，惟愿你我世世皆安。

        这厢，阿重驱赶马车来到城外，张婆子指挥着几人快速把粥棚搭建起来，程素在旁边打下手，并记录所耗米面。

        张婆子趁着几人在忙，悄悄与一厨娘耳语几声，程素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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