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放人
司如歌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去，看向那个说话的男人。
“有……有什么事情吗？”
她勉强撑起来了一个笑容，然而在那男人的目光之下，却仿佛能够看透这张虚假的面皮，看透她隐藏的情绪。
“你是金经理的人？”那男人问道。
他坐在长桌的最后面，却也是整个会议室里最重要的位置，俯瞰着下方所有的人，司如歌接触到那男人的目光，莫名的便觉得不舒服，听见他竟然也问出了这个问题，司如歌这一次就不单单只是好奇了。
她拧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金经理，却发现那女人的脸上罕见的挂了一抹真实的笑容，仿佛对方也很期待着她的回答。
“我在问你话，你看她干什么？答案难道写在她的脸上吗？”
男人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司如歌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想起这人或许是老大，她才咬了咬牙，扭过头来看向那男人，说道：“是，我是金经理手下的人。”
司如歌回答得还算冷静，虽然被那些人热烈的视线盯得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却还是没有因为那冷锐的语气而丢脸。
问话的男人倒没有觉得有什么，而是金经理勾着唇角挑了挑眉，似乎因为她这个时候还能够保持冷静的回答，有几分诧异。
“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那男人冷冷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看得让司如歌有些不悦。
“您还要让我说什么？”
司如歌拧起眉头，目光直视向对方。
但是话说出口了，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好，面前这个人可是自己的上司，她平日里嚣张跋扈习惯了，在这种语气面前竟然一时没有防备，暴露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抱歉，我只是……刚刚不知道您是问的我。”司如歌补上了一句，语气比之前稍微显得恭敬了一些。
但是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她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更加让人觉得她无比放肆。
果不其然，金经理听见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吓着人家了，她可还是新人呢，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留在我部门里，要是被你给吓跑了……”
金经理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语气里的恐吓意味，却是真实存在的。
司如歌不禁有些愕然，她原本以为长桌尽头那个无比威严的男人，会是公司的老板，再怎么不济，也应该是金经理的上司。
但是没有想到，金经理竟然敢同他这样说话？
要不然，是自己猜错了，要不然……便是金经理在那男人面前的地位不低。
男人听见金经理的话，果然不悦的扫了她一眼：“你对我说话的语气就是这样？”
金经理哼笑一声，冲着司如歌抬手挥了挥，示意她离开。
然而那男人却又叫住了她，声音凌厉了几分：“我都还没有说放人呢！”
司如歌有些尴尬的停住脚步，原本因为金经理放行，刚刚呼出一口气的自己，又因为那男人的一声厉呵，将一颗心又高高的挂了起来。
“留下来干什么？”金经理也变得有些不悦了，瞪着那男人说道，“留下来看你的笑话吗？最近公司变成了什么样子，难不成你心里头还不清楚吗？张卓成，难不成你真的要逼死我才能够了结吗？！”
“嘭！”那男人一巴掌拍上了办公桌，长长的桌子一直将振动传到每一个人身上。
司如歌站在原地，难得因为这冲天的怒气而变得发愣。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两个人看起来都在围绕着她讲话，然而这些话，却似乎又跟她完完全全没有什么关系。
自己，似乎只是恰好卷入了他们俩的怒气之中罢了。
司如歌心头叹息一声，忍不住想到，只要这家公司做不伤天害理，毁天灭地的腌臜事，并且不主动辞退她，她怎么也得支撑下去，至少也不能让那些原本就不支持她来上班的人看了笑话。
“金梓涵！”
张卓成也猛地拔高了声音，纵然是个男人，声音在那一瞬间竟然也尖锐得几乎能够刺痛人的耳膜。
他们俩斗嘴，司如歌站在一旁反倒变得无所事事，她将视线落到那男人的脸上，这才看清楚了自己这位大老板的模样。
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比金经理要年轻些，两人之间完全没有属于下上属尊敬可言，但是又诡异的和谐，好像他们的生来就应该是相熟人一般。
金经理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否定的冷意，说道：“不论如何，这个人我都要留下。”
大老板登时发了火，吼道：“留她干什么？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还要把外面的人牵扯进我们公司来！”
司如歌的心尖一颤，瞳孔也连带着微缩。
原来自己就算只是帮金经理跑跑腿，当个小助理，竟然也不能完全安全的呆在公司里！
愿来这位大老板竟然是想把自己赶出公司！
如果他和金经理之间的关系没有这样诡异的话，可能根本就没有人为她鸣一声不平，她就会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大老板一声令下踹出公司了！
司如歌咬紧牙关，连忙插嘴说道：“我什么也不关心，只会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略有些陌生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那两人正张嘴欲待讥讽，突然发现这句话不是对方说的。
张卓成转过头，终于正眼看向了这个刚进公司的新人：“你说什么？”
他问话的语气也冰冷，若是寻常的人，或许就会在这样的威严之下，被打压得连声都不敢吭了。
但是他对上的人是司如歌。
那女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语气，她在席漠的身边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次。如今仅有的一点儿害怕，还是因为对自己或许会被开除而紧张的。
而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她根本就不在乎。
“我的意思是，金经理交给我的工作以外，其实的事情我一概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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