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考虑
席漠的指尖落到了她的发丝上，他眼神温柔了下来，轻声说道。
“别再去想他的事情了，如今都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司如歌，你好好想清楚，自己究竟该在谁的身边？”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柔，可司如歌却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的压迫。
司如歌没有回答，席漠拉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眼看着就要登机了，司如歌才停住了脚步，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嗤笑一声说道。
“不管我选择了什么，你不依旧不会放我走吗？”
男人没有吭声，可是那一刻她感觉到席漠握住自己手腕的力气似乎用得大些了。
她眼中的嘲讽明晃晃的，让人仿佛被探照灯死死的盯住了，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毫毛都被无处遮掩的暴露在人前。
席漠良久才冷哼了一声，转身随着人流朝前走去。
他头也不回的说道：“算你还有点儿眼力。”
司如歌随着他的脚步，视线却凝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死死的握住的自己的手腕，无比清楚的痛楚，和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恨意。
她能够感受到席漠的情绪，却也无法原谅自己竟然会心软到这种地步。
司如歌抬起手来，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原来……她竟然这样爱他。
方才在人群中看见席漠的时候，她心中狂跳，却不是因为被席漠看见自己和席酩在一起，而是某种喜悦的情绪。
那种情绪在大声的告诉她：席漠终究还是找来了！他并没有抛弃她！
司如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轻声喃喃道：“席漠，对我好一点儿吧。”
这样她的整颗心才会无处逃避，尽数扑在他的身上，
声音低弱，在嘈杂拥挤的人群中，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然而席漠却仿佛察觉到了她身上情绪的变化，紧握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
一直到坐上了飞机，司如歌才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手腕。
果不其然，已经变得红肿发紫了，她及不可擦的皱了皱眉，忍着痛苦呼出一口气碰了碰。
“我……”一旁的席漠察觉到了，顺着她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手上，心中登时一跳，他方才只是因为太过愤怒，从没想过要伤害司如歌，可是她的手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却是被他害的！
“没事吧，下飞机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席漠有些心疼，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抬起她的手腕仔细观察一下，然而手指还没有碰到她的皮肤，司如歌却突然仿佛被蛇咬了一般，狠狠的往后一缩。
她像是被吓到了，往后缩的同时，一不小心碰到了手腕，又疼得抽了一口气低呼一声。
“你没事吧？”席漠顾不上那女人的后退，连忙问道。
关怀的语气不像是作假，可是此时从他的嘴里说出这番话来，只让司如歌觉得好笑。
手腕被那男人捉了过去，疼痛一丝丝的顺着骨头传进了心里，牵引着，像是紧紧拴在一根绳子上，席漠的一举一动，就会拉扯着那根绳子让她感受到无尽的痛楚。
席漠的安慰声还回响在耳边，司如歌却闭上了双眼。
“司如歌？”席漠见她半响都不说话，停了话语，轻声问唤了她一声。
司如歌睁开眼睛，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席漠的目光一缩，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那女人却又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抱歉，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好吗，只要你能够消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席酩哄骗来的，不然你也不会离开他独自购买回程的机票。”
席漠和她靠得极近，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自以为能够悄无声息的离开，殊不知自己身为席家的人，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更何况还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声音下藏着的冷意让人不敢去琢磨，话中的那些弯弯绕绕的情绪，司如歌也不想去理会。
可心底却还是蔓延上一阵恐慌，两人离开是席酩封锁了消息，可却还是被席漠这样轻而易举的掌握。
席漠的这句话，是不是也在警告她就算她逃到那里去，也不能逃出他的监控？
“司如歌，这件事情因他而起，如今也因此平息，我不计较你们背着我做的这些事情了，你能不能……也原谅我？”
席漠一直在耳边询问，司如歌也一直没有理会他。
她闭着眼睛久久都没有动弹，让人看上去觉得她像是睡着了。
席漠叫来了空姐，要了一床毛毯，小心翼翼的搭在了司如歌的身上，他的动作温柔得让司如歌觉得身上仿佛被暖洋洋的春水划过。
席漠抬了抬手，似乎想要让司如歌躺倒自己的怀里，但他的手碰到司如歌的肩膀，视线却落到了她的手腕上。
那里的红肿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副样子的。
方才司如歌躲他的模样，是被他刻意忽视掉的，可此时却不受控制的霸占了他整个脑海，不停的回放着，那女人厌恶的双眸。
席漠收回了手，掠过她耳边垂下的发丝，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你离开的这两天，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原以为在商场上风云见惯，大小琐事已经不能让我为之变色，却没想到最终狠狠栽倒的地方，竟然是你的身上……”
或许是连日的疲惫让她撑不住了，或许是呆在席漠的身边让她觉得安全感倍增，司如歌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席漠的话在她耳边，她迷迷糊糊的听着，却又觉得那男人似乎并不想让她听见。
直到飞机落下，席漠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司如歌，我们到了。”
司如歌睁开双眼，沉默着推开那男人就想要坐起身来，席漠的指尖却扫到了她的皮肤上。
“离开他，就让你这么难过吗？”
席漠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可最终变成了难掩的悲伤。
司如歌盯着那男人的双眼，愣愣的抬手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竟然湿漉漉的一片。
她哭了，她竟然在睡梦中这么不设防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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