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怀疑
司如歌的表情在瞬间变得难看之极，她看着那男人的眼神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
席漠微蹙的眉心，原本是应该让她担忧而关怀的，可是如今，她感受到的却只有不信任和怪罪！
“我没有！”司如歌猛地一把推开了那男人的手，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他。
席漠有些措不及防，没忍住后退了几步。
“你……”
“我没有！”司如歌又一次重复，她的眼眶突然发红，却硬撑着自己瞪着那男人，不让眼泪掉落下。
“席漠，那女人是自己发疯不小心栽下去的，和我无关！而就算人是我杀的，她来找我也是想让我死，我连自卫都不能了吗？你这话是觉得我杀了人还不承认吗！”
她的声音空旷的楼道中，显得尖利而刺耳。
还好周围没有人，否则这一番场面必定是会被人围观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席漠皱了皱眉，俯视着那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暴跳如雷的女人。
可她不像是因为自己的话而被戳中了痛处，这倒是让席漠对于她陡然发泄的怒火，有些不清楚情况。
司如歌眼眶猩红，死死的瞪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在怀疑我的回答？觉得我是杀人犯？觉得我有什么天大的神功，三言两语就能逼得那女人自杀？”
她咄咄逼人，往前走了一步。
席漠拧着的眉心，半响也得不到开解。
他缓缓抬起手来，似乎是想要抚一抚那女人的头发，然而司如歌却躲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她冲着席漠怒目而视。
席漠的指尖颤了颤，顿在了半空中，他良久才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呼吸，收回了手，语气略沉的说道。
“我……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司如歌头也不抬，冷而讽刺的回答道：“她发疯。”
席漠凝视着她的眼神有些无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缓解那女人的愤怒。
“司如歌，我真的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他依旧用着那微沉的语气，低缓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夹杂着淡淡的颗粒，在她的每一寸皮肤上划过，带起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司如歌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紧抿的双唇，泄漏了一丝她的不忍。
“真相？”她冷笑了一声。
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那男人，转身就从楼道里往下走，想要离开。
席漠想要追上去，可是那女人的声音冷冷发传了后来。
“席漠，我原本以为你是相信我的。”她说道，“可原来都是席酩骗我的。”
她深知席酩究竟有多不忍看见自己受到伤害，可是她对席漠的爱，却让那男人不得不说出这些话，来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她怀着满腔的热情，来到医院想要和席漠一起将事情解决，然而她没有想到，席漠给自己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
那水冰冷而刺骨，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也将她燃烧着的爱意，在瞬间变成一地的死灰。
她宁愿席酩不来欺骗她，也不想变成这幅难看到模样。
司如歌的身影逐渐在视野中消失，席漠站在原地有些愣怔。
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想到那女人话里提到的名字，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冰冷，拿出手机来给那人打去了电话。
席酩半响才接起了电话，一贯温润如玉的人，在此刻显得有几分烦躁，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有事吗？”
席漠咬紧了牙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到底给司如歌说了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瞬，两人之间只有电流的刺啦声，划过耳膜，将那边传来的笑声变得模糊。
“你问我说了什么？”
席酩像是觉得好笑，话语里带着可笑的反问。
“我被迫抛弃了自己的一切，被迫远离了自己爱的人，就为了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觉得我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不似以往那个温柔的男人。
席漠显然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席酩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可是那一字一句，却让他心底的愤怒逐渐升起。
“席酩，你知不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席漠按捺着怒火，“你的一切，是你自己选择放弃的！你这话反倒变成都是我的错了吗？”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两秒，席酩才缓缓说道。
“我可不敢怪罪在您的身上，席、大、少、爷。”
一字一句的，唤了他一声大少爷。
嘲讽而疏离的语气，充斥着陌生的感觉，在席漠的愣怔中，那男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席漠良久才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机，黑沉沉的眼眸里，无数的情绪如同乱麻一般搅在了一起。
他想要解开，可是一端刚刚动弹，另一端就被拉扯了起来。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竟是有些不知道自己如今应该去往何处。
司如歌从医院离开，一步一步都走得艰难。
四周很安静，只在有时能听见车辆驶过的声音，低低的虫鸣鸟啼，仿佛都不敢打破这片平静。
纵然，只是表面的平静。
她站在门口，失去了目标，以往自己就像是扑火的飞蛾，席漠身在哪里，她就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然而如今……
她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医院，扑面而来的冷意和死气，按捺着的焦躁和悲伤，让她不愿意再踏进去一步。
半响，她走到大门旁的花坛边上，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坐下来，抱紧了膝盖。
隐隐的，有哭声传来，再仔细听的时候，周遭又化为一片寂静。
“……为什么要骗我……”她低声的喃喃好似梦中的呓语，听上去迷糊，而辨不出真假。
“我连是非都分不清了吗？你都这么辛苦了，我还怎么忍心给你惹麻烦？”
司如歌靠在膝盖上，捂着脸喃喃着，指缝里滑落晶莹透明的水渍，在日光下闪烁着。
最终的哭腔，化作她呢喃出口的一声那男人的名字：“席漠，我没有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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