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手下不留情
“恭送王女殿下！”
格温本想低调离开，起了个大早。她带来的车队，携带的物资都在叶卡卸下，日后就留在叶卡要塞，不必跟着她回去。
由于此行她将离开卡莱尔家族的封地范围，所以西雅，也由要塞内士兵负责送回卡莱尔府上。
她算得上是轻装上阵。除了多了个兰斯特，其余都与她离开王都时无异。
格温自要塞小门缓缓走出，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边境的天气那般严寒，士兵们一身整齐军装，看见她后，在领头的军官一声号令下，朝她行军礼。
“你准备的？”她微笑看向一旁的迪安。
“他们自作主张，可不关我事。”迪安打个哈切。“太煽情的场面我可看不了。要是你又要发表你那感人的演说，我就回去了。”
“林西的安全，就拜托各位了。”格温浅浅一鞠躬。
士兵们虽都沉默，可眼中的坚定已给了她答复。
她已经将叶卡要塞的具体情况了解的清楚，也整理了它存在的问题。待她回王都，与提尔商量后，便会向国王提出切实的意见，以巩固这座“北境之壁”。
前世，这趟巡防之旅，是由弗洛伊德负责。他向来和迪安不对付，只在叶卡要塞草草停留了一天，完全没有起到应有的查漏补缺效果。
希望她的努力，能让这座要塞，免于陷落的命运。
……
马车内。兰斯特闭目养神。
“这个，到底有什么用？”格温手中小心翼翼拿着那看起来十分脆弱的灵蛇信物，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要注入魔力，才能生效。”
兰斯特握住她的手，两人分别拿着那吊坠的一半。兰斯特黑紫色的魔力缓缓注入那信物中，灵蛇信物一闪烁后，便再无动静。
“诶？”
看起来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吊坠嘛……
格温疑惑，再抬眼看兰斯特时，嘴巴微张，险些惊叫出声。“你，你的脸上……”
兰斯特干净面容上忽然出现个青色的蛇形纹身。青蛇身体从他的眼角一路延伸至下颌，蛇目微眯，似要伺机攻击，和兰斯特绿的纯粹的眼眸交相呼应，竟给他增添了几分妖孽气质。
“这是灵蛇会成员特有的标记，由特殊的染料绘制。持有灵蛇印记的人，能清晰分辨隐于人群中的灵蛇会成员。同时，也是象征等级的标志。”
“我这个印记，是第一等级。”
“好酷！”格温玩闹般，一会将手拿开信物，一会又放上去，果然，她的手一离开信物，兰斯特脸上标记就迅速消失不见了。“我能不能也纹一个啊？”
“不能。”
“伊莱，你说，殿下干嘛那么看得起兰斯特啊？”梅丽尔和伊莱坐在马车前头说悄悄话。
伊莱摇摇头，努力在脑海中回忆格温从前是否和兰斯特接触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好歹也陪了殿下这些年了，最近，却越来越看不明白……”梅丽尔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敲敲伊莱的铠甲，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伊莱，你怎么不说话啊？”梅丽尔撇嘴。
伊莱：……
梅丽尔放弃了。离他们的下一站-北部大城阿尔蒙托还有足足两天的路程，这期间的大多数时间，她都只能自言自语，怪闷的。
在兰斯特来之前，她都是时刻不离格温身侧的，现在倒好，这才几天，位置就被抢了。
都怪这个什么未婚夫。
“你很无聊吗？”伊莱看她闷闷不乐样子，终于还是说了句话。
梅丽尔得了回应，又开始在他耳边小声叽叽喳喳起来。“我跟你说啊，我前天晚上还看见兰斯特在要塞里赌博，一看就不是好人……”
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兰斯特的坏话。
伊莱：嗯嗯嗯，啊对对对。要不换你娶殿下得了。
“你想找源石？”格温又仔细端详一遍那魔导器图纸。它写的简单，具体使用的材料都是一笔带过，唯有核心处种种加粗强调，在“源石”二字上画了个圈。
她迅速在脑海中搜索林西国境内矿产资源信息。
作为王女，她对林西国内情况的了解，必定要远远超过兰斯特。
不过，若不是兰斯特坚持，她对这所谓的“魔导器”的研究，或许也只会浅尝辄止。毕竟，她就算重生了，骨子里也还是有林西王室固执保守的通病。
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还挺互补的。
至少她能保证，不论兰斯特做出多出格的事，她都能暂时保住他。
“等我们到了阿尔蒙托，伊莱会去那儿的矿业管理处，看看有没有发现过类似的晶石。”
“不过，既然抢了艾凡的这东西，也该让它派上点用场吧？”
她将灵蛇信物还给兰斯特。
两天后的一个黄昏。他们一行人的马车行至阿尔蒙托城。
“谁给你们的胆子，要查王女殿下的马车？”
梅丽尔见守城的卫兵非但不让开，还一拥而上拦住他们，大声怒喝。
“什么王女不王女的，这位姑娘，在我们阿尔蒙托城，没有霍尔侯爵的命令，就算是国王，也得接受我们的查验……”小兵头头话音未落，一柄冰冷的剑就直直横在他脖颈上。
“你这话，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梅丽尔狐假虎威站在伊莱身后，冲小兵头头冷笑。
格温安静坐在车内，未发一言，眸光冰冷。
关于阿尔蒙托城城主，乔治·霍尔，也就是守卫士兵口中的“霍尔侯爵”，她在王都时，也有所耳闻。
他的祖先，是跟随先王的大贵族，更是扶持先王登上王位的重要助力。
凭着这层关系，霍尔家族获得了阿尔蒙托这块丰饶富庶的封地。
多年来，阿尔蒙托远离王都，缺少监管，俨然已成了“国中之国”，久病成疾，他们除了会按时交纳王室税款外，几乎不受中央的管辖。
霍尔甚至在周边地区以“清缴山贼”为借口，偷练私兵。
呵……
如果说和艾伦的博弈只是小打小闹，那阿尔蒙托，就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虽说如此，格温也没想到，她竟会在此受到如此冷遇。
巡防的时间，早就通知下去。这霍尔侯爵不仅不来迎接她，还把她拦在城外，想来，是看不起她一个没有继承权的王女，想给她个下马威吧？
她和兰斯特相视一笑，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丝兴奋。
既然有人撞上枪口，就别怪他们手下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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