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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美人加美酒


第74章美人加美酒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在下,但这或许是郡主脱身而去的唯一机会。”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绣帕,“如果你想好了,后晚之前,把这个绑在门外的岩桑树下,我就会知道你的心意。”

        凤浅瞟了那块绣帕一眼,不接。

        他把绣帕挂在身边树枝上,转身离去。

        孤熙走后,凤浅伸手取下那块绣帕,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

        一会儿想着血淋淋的杀戮,仿佛看到他倒在血泊之中,一会儿又想到,或许自己离开了,他心里的仇恨也会慢慢淡退。

        但他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整个虞国。

        就算她走了,他的仇恨仍在。

        老妪曾说过,她的母亲是虞国人。

        但如果母亲只是一个寻常的虞国女子,他又何必恨她入骨。

        而虞皇为什么会视她如珍宝,给她连公主都不可能得到的宠爱。

        除非母亲是虞国极其重要的一个人。

        母亲和父亲在战场上相识,难道……

        她虽然不知道母亲是谁,但突然意识到,或许母亲是虞国很重要的一个人物。

        凤浅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手托着下巴发呆,身后一声轻咳。

        忙回神,转身,“权叔。”

        “郡主,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来了人都不知道。”

        福权看着她手中的扫帚,“真是难为你了。”

        “叫我凤浅吧。”她到了这儿,也就只有和福权亲近。

        福权微微一笑,也不争辩。

        这个姑娘和诏王拜过天地,算下来,该是他们的主母。

        这么多年了,诏王都不曾另外娶妻纳妾,却独把她放在了龙祥殿。

        可以看得出,这姑娘在诏王心目中的地位。

        以他对诏王的了解,即便是现在和凤浅赌着气,让她做什么奴婢,也只是他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然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们之间的事,早晚会有个了结。

        “权叔,你找我有事?”

        “我是来告诉你,诏王后天就要出征,要离开一些日子。”

        诏王出征的事,凤浅刚才已听孤熙说起,一点也不觉意外,“他这次去,有危险吗?”

        “地宫的人都是踩在鬼门关上的,哪能没有危险。何况我们主上每次出去,都亲力亲为,冲在最前面。”

        “什么?你说他带兵都是冲在最前面?”凤浅一声惊呼,她们以前出警,当头的都是躲在最后头指挥,挨子弹的全是他们。

        “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诏王的人马才永远有着强大的士气,百战百捷。这都是用诏王的血换来的战果。”

        福权为他的主人骄傲,同时又不无担忧。

        凤浅心头一紧,“这么说来,每一场战争,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可以这么说,但我相信神明会保佑我们的诏王。”福权看着失神的凤浅,轻叹了口气,“你是想他胜还是败?”

        凤浅沉默了。

        她明白福权的意思,她的母亲是虞国人,而长乐郡主又极受虞皇的宠爱。

        他胜了,败的就是虞国,以她的身份应该希望虞国胜,但虞国胜了,就意味着他败了。

        “郡主,诏王是个好的君王,你可愿意与他齐手抚平国乱,让百姓能和平安稳地生活?”

        “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凤浅不想盲目地陷入国与国的战争之中。

        福权深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那一晚,凤浅坐在龙祥殿外的长石凳上,定定的望着院门口,直到三更,仍不肯回房。

        她明明知道他在为出征做准备,不会回来,但还是这么等着。

        不管他们之间,再多的仇视,她仍想跟他说,她希望他能活着。

        远处更声,敲过了一次又一次,浓浓的倦意渐渐袭来,凤浅强撑了好一阵,终于靠在石柱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到被人抱起,闻到她熟悉的男人味道。

        她拽紧那人的衣襟,低声梦呓,“哥哥。”

        “是我。”声音温柔得象是怕惊醒了她。

        凤浅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个心安的微笑。

        将微冷的身体缩向温暖的地方,那地方好舒服。

        诏王看着那抹笑,愣住了,他从来没看过她这样笑过。

        这抹笑牵动着他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缕柔情。

        她身体冰冷,满身的露水,可见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

        他轻叹了口气,抱着她走进寝屋。

        把她放到他的大床上,在手臂慢慢离开她身体时,仍在睡梦中的她,拽住他的衣衫不放,喃喃低语,“你不能死啊。”

        高大的身体瞬间僵住,她在担心他,她没有恨不得他死去。

        眼里的寒冰慢慢融化,化为浓浓爱意,握住拽住他衣襟的小手,她绷紧的小脸慢慢放松。

        等她睡得安稳后,轻轻脱下她被雾水打湿的衣衫,只留小衣,拉过薄被为她轻轻盖上。

        转到后间,拧了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压下一见到她就不受控制的渴望。

        凤浅梦见满城的杀戮,诏王站在城墙,万箭穿心,鲜血染红了城墙,赫然惊醒坐起身来,汗涅一身。

        直直地看向前方,诏王披着件黑色暗纹便袍从后间转出,仍戴着面具。

        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碎发俏皮地拂到前额,令他冷寒的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地滴在身上,性感而魅惑。

        他看到她眼中因噩梦而残余的恐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捧着她仍自发愣的小脸,无法掩饰的焦虑浮上黑眸,审视着她,“你怎么了?”

        凤浅定定地看着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长吁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

        她之前坐在长石凳上,怎么会在这儿?

        看向左右,是他的大床。

        这张床,她不止一次的整理过,再熟悉不过。

        视线从对方硕壮的胸落到自己身上,只穿了小衣的身体让她脑子里瞬间成了空白。

        下一刻愤怒在身体内滋长,狠狠拍开捧着她的脸的大手,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诏王片刻的错愕后,明白她误解了什么。

        关切的眸子再次转冷,沉下脸,半眯着眼,冷哼一声,“你认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什么?”

        “你……你……”凤浅怒到极点,抓起丝绵枕头向他砸去,“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他接过枕头,锁紧了眉头,握住她的手臂,提到自己前面,“你越来越放肆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你要杀就痛快点,用不着千方百计的侮辱于我。”她被他钳制住以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对他傲然而视。

        他最恨的就是她对他的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眼里跳跃着怒火,嘴一裂,森森一笑,“看来我真该对你做点什么,免得虚当个骂名。”

        “什么虚当个骂名?”她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异样。

        没容她有时间多想,已被他按倒在大床上,柔软的唇瓣已被他的唇封住,舌头霸道地要顶进,一只大手肆无忌惮地柔捏上她丰满的柔软。

        她愣过之后才想起反抗,但他强壮的身体如一堵墙一样压在她身上,任她怎么推打,都没有一丝退缩。

        他有力的舌在她嘴中的肆虐,带来的强烈酥麻让她一阵晕眩。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让她吓得面色惨白,更是疯狂地撕咬推打着压在身上的铜墙铁壁。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突然将她的头按向他的肩膀,停下所有动作。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女人,别动,再动,我就真要了你。”

        他的话象点中她的穴道般,让她如同小野猫一样的动作完全安静下来,绷紧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大眼睛不安斜看着埋在她秀发中的冷硬面具。

        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增加了他克制渴望的难度,眉头慢慢在蹙紧。

        过了许久,才压下蓄势待发的渴望,淡淡道:“如果不是怕你明天赶路拖我的后腿,我今天不会这么放过你。”

        “赶路?我?”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产生,偏着头惶恐地看着耳边之人,“你要把我拿去犒劳你的军士?”

        诏王侧过头,黑眸在烛光下显得特别的亮。

        他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凤浅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说,滚倒在一边,仍将她揽在怀中,闭上了眼,“睡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想下床回自己房间,却被他紧紧箍住。

        在他呼吸变得沉长时,才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没亮,凤浅就被诏王提了起来,强迫她收拾了简单的行礼,便将她丢上龙祥殿外已备好的马匹。

        他跨坐到她身后,一个军士递过一柄长枪。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拿兵器,心里越加地不安,不知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他夹了夹马腹,骏马如飞急驰,一路出了城,却不走大道,专寻着小路捷径狂奔。

        直到中午,才在一条小溪边停下,将她丢下马背。

        他自己牵着马,到溪边喂食马匹。

        等打理好马匹,取出干粮,递给她一个干馒头后,自行靠坐在大树下。

        他手拿着馒头,吃相看似随意,仍能看得出极有教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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