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强大到可怕
我在楼道内笔直地站着，心情无法言喻，就这么站着好像要站到天亮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动起来我才回神，接起一看，是沈世寒。他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我有点怔愣，平稳住心绪后我才接电话。
“沈总。”
“嗯，伤口不要碰水，近期不能吃酱油，伤口不深，最多三天就好。”
“我记住了，一定乖乖照做。”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之后我听到翻文件的窸窣声，他现在还在处理公事，我不能耽误他太多时间。
“沈总，你先忙，拜拜。”
他仍没说话，没有他的允许，我不敢挂电话，只能耐心地等着。
片刻后，听筒里终于传来声音，可我听到后，一下子愣住了。
“哭了？”
我没有哭一点眼泪都没掉，但心里不舒服。不是因为江凡，而是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被蒙蔽双眼，时莉都发现的事，我却发现不了。
“沈总，我没有哭，真的。”
“嗯，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
他的声音刚落下，听筒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他挂电话了。
看着已经变黑的手机屏幕，我呢喃道，“我明明克制地很好，为什么你还能发现我心情不好？”
沈世寒真的很厉害，敏锐的洞察力强大到可怕。怪不得叱咤商界，这样的人天之骄子，天赋使然。
收起手机后，我轻轻地走进病房陪了我妈一夜。到后半夜，我太累了，迷迷糊糊地在凳子上睡着。
第二天清晨，我被我妈摇醒，说刚才护士进来通知她可以出院了。
我马上起来，伺候我妈洗漱后我才洗脸，之后的一小时我都在办理出院手续。
“你姐呢，你手怎么受伤了？”
我的口袋里还放着时莉给我的两万块，现在能止住我妈问题的只有钱了。于是，我立即掏出银行卡递给我妈。
“妈，姐有事出去了，我不小心刮伤不碍事。卡里有两万块，密码是你的生日，姐临走前托我给你的。”
我妈愣愣地接过去，很快就笑了起来，“这孩子，我又不要她的钱。”
话虽这样说，但我妈很快收了银行卡，“我住院这几天一直想，你爸躲在外面不是办法。念汐，你和江凡好好说，把房子卖了，钱给你爸，工人发到钱了，你爸就能回来，我们一家团圆。”
姐和姐夫结婚的时候也买了房子，虽然是老旧的二手房但也能卖四十万。我妈从没想过让姐卖房，我的心顿时酸了起来。
“哎，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收拾一下回家，在家等你爸，他总会回来。”我妈说完就拎着包袱往外走，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里更酸了。
说不出来的滋味弥漫心头，那是我妈，我的亲妈，多年的操劳背部都开始驼了。
我立即追出去拉住她，“妈，过段时间我就卖房。”
我妈眼睛一亮，“真的？江凡同意？”
所有财产都过户到我的名下，我的个人财产和江凡无关，但这些我不会和我妈说。
“他同意了，房子可以再买，爸爸躲在外面不好。”
我妈笑了起来，“乖孩子，我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江凡和我说过，明年换大房子。到时候，我和你爸住过来给你带孩子。村里开始征收田地了，咱们有十亩地，到时候政府发的钱都给你。”
“妈，我不要你的钱。”
“念汐，送我到车站吧，咱们院子里的花草要修剪了。等你的钱到位，你爸回来看到花草，会很开心。”我妈乐滋滋地说着，然后拽着我往医院外走。
去车站的路上，我妈问到姐夫，我含糊其辞地说了过去，没有告诉她实情。
“念汐，城市大，人也多，你也就这么一个亲姐。多走动，听到没？”
“听到了，妈，吃点东西再走。”
我妈点头，然后和我去了一家面食点，我点了她最喜欢吃的重庆小面。之后给她买车票，一个小时后发车。
从这里到我老家中途要转车，好在小姨住在那地方，我妈可以在那里先住一晚。
我在车站陪了我妈一小时，她上车前还和我念叨，“你快走，我去你小姨那搓麻将。你盯着江凡，和你姐多走动。”
在我妈的盯视下，我只能点头说好。等车开走后，我才舒了口气。
我慢慢地走出车站，刚出去江凡又打电话过来。
“念汐，你能不能先住回去？”
江凡的声音很温柔，但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他现在肯这么低声下气，完全因为升职需要我配合调查。
“东西都搬走了，搬来搬去麻烦。”
“那你可以白天在家，晚上再走吗？不要忘记我和你的约定，况且我们现在还没离。”
我沉默了，江凡的软肋是升职调查，万一我搞砸了他坚决不离婚，受苦的只会是我。
“可以。”
“现在就回去吧，几天时间。我们好聚好散，不要撕破脸。”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在车站广场上站了一会，然后买了一串香蕉回去。
…………
到家门时，我没有立刻拿钥匙，而是凝视着红棕色的大门。直到后面有人突然戳我一下，我立即回头，却看到我的婆婆，江凡的妈！
“念汐，在自己家门口发呆做什么？我大老远地跑来，你快开门。”
婆婆左手拎着鸡蛋右手拎着猪肉，都是土生土长不含激素的。每年我和江凡都会去拿，没想到婆婆这次自己送来了。
开门后，婆婆先我一步进去，东西全放在地上。
“猪肉新鲜的，江凡爸爸刚杀的猪。鸡蛋都是家养母鸡下的，小凡什么时候下班？”
我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下午三点，江凡五点半到家。
“两个半小时到家。”
“快，你快去做饭！我儿子回来要吃热腾腾的饭菜。”
我看着婆婆焦急的样子，江凡出生的时候，他爸妈已经三十多岁，江凡还是独子。从小，他就被父母宠着。再加上他成绩好，更是宠到天上去了。
我和江凡谈恋爱的时候，婆婆就经常和我说，嫁给我儿子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村上，多少人喜欢他！镇长都托媒人来问。
当时我笑地很开心，这么多人抢江凡，可他最爱我，我捡到宝了！
“念汐，去做饭！”婆婆完全忽视我手上的伤，推了我一把后走进厨房。
没多久，她又从厨房冲出来，“冰箱里一点菜都没，你怎么搞的？不工作让我儿子养，还不准备饭菜？你难道天天无所事事？”
以前我会耐心地哄婆婆开心，现在我不和她吵就很好了。
“你儿子最近不在家吃饭，你坐着吧，我来烧饭。”说完我就去拿鸡蛋和猪肉，东西刚放在厨房料理台的时候，婆婆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我儿子从小到大都很优秀，人长得又帅，女孩子排队要嫁给他。镇长的女儿还没嫁人，大家都说她在等小凡。你不争气结婚一年多，肚子没动静。我家去年养的母鸡，现在都能下蛋了。你呢？”
声音越来越大，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最后，我索性跑到厨房边，砰——，关上厨房门并且锁上。
咚咚咚——，婆婆不放过我，不依不挠地敲门，“一说到生孩子，你就发脾气。小凡宠你也太厉害了！念汐，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是不是身体不好，不能生孩子？”
我剁猪肉的动作停下，这饭不能好好做了。
“你要是身体不好，就别拖着小凡。我儿子是独子，不能在你这里断香火。”
婆婆一直朝我念叨，我和江凡结婚一年多，她没给过好脸色。明里暗里说我配不上江凡，一个劲说她儿子优秀。
我和江凡是大学同学，曾经的我，也很优秀。他是学生会会长能力突出，我是舞蹈社社长气质出众，各科成绩也不差。
可在我婆婆眼里，我什么都不行，我的心里溢满委屈。
之前我想着和江凡过一生，对婆婆能忍就忍，更妄想我对她好，她总有一天会接受我。但现在，梦被现实击碎，我也不会再忍。
于是，我立即转身打开厨房门，“这么想要孙子？很巧，你家小凡再过几个月，可以做爸爸了。”
婆婆脸色一变，上下打量我，“你没有怀孕，我过来人看地出来。你是不是假怀孕骗小凡？”
“假怀孕，至于么？你家小凡优秀，缠上有夫之妇，那女人怀孕了。”
“你说什么？小凡在外面有女人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替江凡隐瞒了，“他上司的老婆，怀了他的孩子。”
我婆婆惊讶地张大嘴巴，脚步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撞到玻璃桌角。
这时候，门开了，我听到江凡着急的声音，“妈，你怎么了？”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我，满脸责备，“时念汐，你对我妈做什么了？”
我还没出声，婆婆就率先开口，“小凡，你老实告诉我，你上司的老婆真有了你的孩子？”
江凡的眼神复杂起来，我看地出来他不想说。但我婆婆向来精明，知子如母，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牢牢地握住江凡的手，“小凡，那女人有了孩子，咱们江家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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