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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天台


……张晓辉正在跟他的老婆孙菲闹离婚,给杜文涛打电话,要杜文涛过去帮着解围……这个结局杨易倒是没想到。原本孙菲是在张晓辉死了之后,才找了马欣那个小白兔……难道张晓辉活着的时候,孙菲就敢这么干?难不成她早就养了这个小白兔,一心盼着张晓辉赶紧死?现在张晓辉没死,她就要闹离婚?杨易说,“我也跟着去看看吧!”

        未来的事情,除了罗纯的诈骗阴谋败露,张晓辉没死之外,余下的几乎全都发生了。杨易跟杜文涛赶去张晓辉家的时候,孙菲正在跟张晓辉摊牌,要离婚、分家产。总之是不跟张晓辉过了。

        张晓辉气的呼哧呼哧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见杨易跟杜文涛来了,就说,“她这不知道抽什么疯呢!天天跟我找不自在……”

        杨易笑着说,“嫂子,这是为什么呀!”

        孙菲眼睛一瞪,“你谁呀!我见过你么!”

        杨易心想,“见过呀!我还答应送你一套婚房呢!不过估计你是没机会拿到了……”他说,“我是张总的朋友。我叫杨易!”

        “原来你就是杨易呀!总听说你的名字,正好,我用不着去找你了!”

        “你找我?”杨易说,“是不是因为老岳庙一号地的事情,你觉得张总在那块地上没少赚钱,应该把那块地赚的钱,也给你分上一部分!”

        “你倒是明白人!”孙菲冷着脸,“既然你们公司的几个股东都在,那现在就把帐算清楚了!”

        张晓辉大怒,站起来说,“那块地全是杨总投的钱,咱们家的钱从前都是你管的,有多少钱你不知道么?你认为就咱们那点家当,能干这么大的买卖?”

        “那我不管,我又没有成天跟着你,你到底有多少钱,我怎么会知道!”孙菲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杨易见张晓辉的样子,似乎还想跟孙菲把日子过下去,就说,“嫂子,这又是何必呢!张总一天到头的在外忙来忙去,为了这个家真的是没少操心。他一不在外面找女人,二不在外面**小女孩、小男孩什么的,就我觉得吧,张总能做到这样,真的已经不错了,再换个人你试试。”

        孙菲看了杨易一眼,似乎是觉得他话中有话,嘴唇动了一下,没说话!

        杨易接着说,“这有些事情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是不是嫂子?张总固然是因为忙,整天不着家冷落了你!可是作为夫妻,你也应该谅解一下是不?他这么忙为什么,还不是想跟你把日子过好。这离婚吧,不要总挂在嘴上,真到了那一步,怎么样还都不知道呢!就算是法院分割家产,还分个对错呢!你说是不是嫂子?”

        孙菲瞧了杨易一阵儿,点点头,说,“既然你都这么劝我了,那就算了,这婚暂时先不离了!”

        ……从张晓辉出来,杜文涛问杨易,“你那些话说的,连我都听出来有问题了,什么小姑娘、小男孩的,又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嗯,是不是孙菲在外面……那个,被你撞到过!”

        “没有,我就是想劝他们和好,才这么说的。”杨易一口否定。他虽然也不看好张晓辉和孙菲的婚姻,但张晓辉既然现在不愿意离婚,他就应该替孙菲保守这个秘密。毕竟人家是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万一风平浪静了,他也不会成为居中挑拨离间的恶人。真到了他们实在过不下去的那一天再说……

        从张晓辉家出来,杨易始终琢磨着宋江的事儿,宋江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失踪了,他会跑到什么地方呢!难道他真的连老婆都不要了。瞧刚才张晓辉的样子,似乎非常在乎孙菲,难道宋江真的就这么无情?杨易不信。

        “我送你回半山园吧!”杜文涛说。

        杨易摇摇头,他突然很想去“寰球大厦”看看。他说,“你送我去寰球大厦。”

        到了寰球大厦,杨易轻车熟路地上了十九层,到了1919房间门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个时间,并不是他曾经来过的那个时间,想来游西子也不在房间里面。他伸手想敲门,手已经放到了门边,却犹豫地缩了回来。万一来开门的真的是游西子,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在楼道里徘徊着走了两圈,无意中发现有一道楼梯直通天台,心中不由一动。就在这个天台上,未来至少会有一个人从这里跳下去,这个天台究竟有什么魔力,会让人选择这里来轻生。他心中琢磨着,就信步走了上去!

        站在楼顶的天台上,可以看到临山市处在一片灰蒙的雾霭当中,空气混浊地让他的视线在不远的地方就被阻隔了。至于远方的山,更是如梦幻般地仅仅存在于想象中,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这座城市竟是三面环山。

        杨易小心地走到天台的边缘,手扶在隔离墙上向下望去。楼下的行人只有蚂蚁那么大,汽车,也不过像是一个个缓慢蠕动的乌龟。杨易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向下跳的感觉!他很难想象,人究竟要拿出什么样的勇气,或是伤心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从这里跳下去!但这似乎又不难,张晓辉和罗纯都从这里跳下去过。

        杨易的心里突然升起了恐惧,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他真害怕自己也会生出那种向下跳的冲动,他走到楼梯口,正要下去,突然听到有人缓缓地在楼梯上走着,脚步听起来拖沓、沉重。杨易心中一动,闪到了天台的门后。

        一个人步履艰难地从门口迈了出来,单看背影,杨易就能确定是罗纯。

        “罗纯来这里干什么?”杨易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他希望罗纯可千万不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跳楼。如果罗纯从这里跳下去,他可就说不清了!

        罗纯一步步地走的极慢,像是在同人世间做最后的告别。又似乎他的终极选择,就是死亡……

        眼看着罗纯已经走到了天台的边缘,杨易的心跟着“砰砰”地直跳。他觉得罗纯十有八九是要从这里跳下去了。他跳下去倒解脱了,却要害的自己跟着背黑锅。杨易的心思飞快地转动着,他不能让罗纯死!他要想个办法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拽回来。他诅咒着罗纯,“这个混蛋真的是太坏了,死就死吧!却偏偏选这个时候!”他又埋怨自己,“没事儿来寰球大厦干什么!来就来吧!偏偏还好奇地爬上楼顶的天台……”

        罗纯正在缓慢地向那堵隔离墙上爬。他双手扒住那堵墙的边缘,一条腿已经上去了……

        这一幕只把杨易看得头晕目眩,刚才他还在想,要什么样的勇气才能从这里跳下去。可他看罗纯爬墙的样子,似乎是很随便,很轻松,就像是在爬果园的篱笆墙,只要翻过墙,就能摘到果子!而罗纯翻过墙,就能到达了幸福的彼岸。

        罗纯的两条腿都已经跨上了墙,他先是骑在墙上向下张望……但杨易很快发现,罗纯正试图从这堵墙上站起来。杨易知道,只要罗纯一旦站起来,生命也就宣告终结了,天台上的风极大,变幻不定,罗纯如果站起来,一个不小心,就算他不想死,只怕也会被风吹下去!

        杨易走到天台的那扇门前,背对着罗纯,突然大大地“咦”一声,他高声说,“游西子!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躲在暗处偷看罗纯跳楼!”杨易知道,如果罗纯听到游西子的名字,很可能就不往下跳了。但这里距离天台的边缘实在是不近,他又是背对着罗纯喊的,实在是不敢肯定罗纯是否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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