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齐绵山访友

青橙将头发盘起髻，用一根龙血木簪子固定住，自从徒弟大婚，就放他们自己过日子了，也行！毕竟带着身边教导那般久了，都能独单一面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不能为他们保驾护航一辈子，魔头的事，现在也没有进展。转眼自己都四十了，张勇离开自己也六七年了，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一天平静地怀念他，看着手里的指环反射出的光，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即使做不到忘记他，能甜甜地回忆他也是不错……

        在禾家村的祠堂上过香，情娘拿出一双新鞋：“云儿这次又要走了？”青橙点头接过摸了摸上面的针脚：“嗯！去南面齐绵山访友，然后去北方朝圣，外面天空开阔想去见识见识，三婶儿！家里就交给你了，阿爹年纪大了又是凡人，你仔细他点儿”。情娘眼睛有些涩：“哎！你放心吧，这鞋是大嫂这几日做的，让你带着穿，儿行千里母担忧，人老了都希望儿孙绕膝，我们等你回来……下次别孤孤单单回吧，再找个人说说话也热闹些，下次再见我可能都老了，都说人老就话多……呵呵！”“三婶说话我爱听，……那我先出门了，如果我徒弟们问起，就说下次希望看到他们化神，别堕了修行……”一阵清风托起青橙，衣带飞舞慢慢不见身影。

        小小的渔舟顺风顺水，阿欢姑娘嗓子靓把一首渔歌唱的婉转动听，青橙靠坐在甲板的木桶上拿着酒壶慢慢饮：“阿欢！你那句雨打芭蕉声声响，风急雨骤见情郎得改动一点，改成雨打芭蕉声声慢，风急雨骤赴情郎，这样才有女儿家的心态，前面未免有些思春，改了才体现深情！”阿欢抓起一条鲤鱼将网理顺：“先生说话就是好听，那就改了吧，你说二牛哥会和他娘提我么？”青橙抿口酒看她答道：“你说是铜钱招人喜欢还是金锭招人喜欢？”阿欢笑着说：“这傻子都知道挑金锭拿呀！先生还没答我呢！”青橙摇头：“好阿欢，你现在在你二牛哥眼里就是个铜钱，虽能撑船打鱼，但是无田地嫁妆，又不懂针线缝补，就算你家里家外都能干，可是哪家的姑娘做不到呢？你不能只因为他送你瞎眼的爷爷回家就想着要嫁他，你问过他喜爱不喜爱你？如果只是因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就是要看你有没有嫁妆，会不会生娃，能不能伺候他阿娘，他家里薄田十几亩，又有兄弟五六个，家中还有牛马牲口，你不也看到，他除了你还有翠花？……你是心思良善才会听他谎话，也是不然你也不会替我潜水去找我的戒指，那翠花姑娘家里可是和他相当的而且会撒娇使手段，你呀还小，以后会遇着更好的，你爷爷临死将你托付我，我不能看你往沟里跳，我几个徒弟都大了成家了，你呀还是跟我去见见这天下，若是再遇见你想嫁的男子我一定给你做主，那二牛不是个好的。”阿欢情绪低落，嘟起嘴将网抖顺：“哦！响午了，我做饭去吧……”“别！还是我来吧，你这厨艺真得好好学，你在旁边看着就好……”青橙起身放下酒壶，接过鲤鱼利索地掏干净，划片断刀分开装好，将锅烧开先蒸了馒头和下层的蟹，然后放入酸汤等着煮酸汤鱼“先生！你片鱼太快了，我都没看清，还有怎么蒸那么多馒头，我们两个吃不完的”。青橙手里没停慢条斯理地放鱼入锅：“不碍事！多拿一副碗筷和一张凳子，咱们有客人来了……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怎么说你也驼过我一路，过来吃了饭说话”。阿欢奇怪地看了周围，没人啊，刚要问就听见一个声音老远传来：“真人多年未见还是风采依旧，悠悠奉老祖之命前来替真人引路的！”然后就看见一个黄衣少年撑着竹筏突然出现在离自己不远的水面，奇怪，这江面不宽，两岸都是青山，这竹筏是什么时候下江的？“哦～！陆前辈她知道我要来！先来喝一杯再说，来坐这儿！”“谢真人，还是年小时跟真人一同出行过……老祖今日有感，就掐指算了有人到访，所以指了方向让我来候着，果然就见着是真人……”倒好酒端杯“请！来尝尝这江里的鲤鱼和螃蟹，阿欢，你是女子，这螃蟹莫要多吃！”阿欢笑出银铃笑声：“先生我阿娘在的时候也这样嘱咐我呢！”气氛一下就热烈了“调皮！悠悠你吃菜，这些年过得如何？”陆悠悠看了阿欢一眼，青橙若无其事地说：“无妨，阿欢爷爷将她托付给我，以后是要做我的女儿的，她知道也不打紧。”“先生，你可是说了等我不嫁人才给你当女儿的，我还等二牛哥呢！”阿欢翻个白眼更显得娇俏，青橙用筷子打了她一下：“叫你跟我修行又不是做了姑子就不嫁人了，哈哈哈，我看那二牛就没福气，你以后要是跟我做了神仙，好女婿还不是随便挑？一点不像我的大徒弟，非神仙她还看不上，呵呵……”陆悠悠喜欢他们之间的气氛：“真人，做了神仙还真是不能私配凡人的，老祖家的陆颖姐姐就因为私配凡人被镇压观鸠塔了！……”阿欢和青橙都停下动作：“哦～？你说说……”陆悠悠放下筷子讲道：“陆颖姐姐是老祖门下二弟子，老祖和大师兄前年去昆仑听道就让她带领我们修行，一次去镇上买盐，回来时被猎户伤了脖颈，流血不止，被一个宿在破庙的书生所救，伤号后她日日想念因果，就以报恩的想法去与书生相处，没想到日久生情竟与那书生行了周公之礼，那书生得姐姐法力相助上金陵赶考中了探花郎，酒醉时听同伴唆使，说姐姐与他是无媒苟合，无聘无媒当为妾，太师之女想请尚书做媒招他为婿，醒来已成事实，姐姐知道后气不过去找他理论，却不想他早就知道姐姐底系，以探花郎的身份上告天听，老祖闻讯赶回已无济于事勉强求情，天可怜见姐姐已有身孕，神兵神将可怜一条生灵就免了她死罪，大着肚子镇压在观鸠塔，去年生下一个女儿，老祖拜托南海的仙翁岛接去了……”阿欢神情潸然：“那陆颖要被镇压到什么时候？她女儿是……人吗？”陆悠悠叹气：“她女儿是人，只是生的时候见着，以后除非塔倒了，再要么那书生去撤了诉告不追究，否则陆颖姐姐会老死在塔里，哎！自那以后老祖命令不准与凡人来往！”也是可怜……

        有陆悠悠领路，只用了一天就到了齐绵山。陆媚娘还是那副打扮，青橙上前行礼道：“无量天尊！自那次与前辈见过已然十几年了，前辈风采依然！此次叨扰了，看前辈挂了酒葫芦想是杯中之客，我青城山有几株六阶灵桃，我总爱摆弄这些，带了几罐那桃子酒，和前辈一起品酒论道，前辈莫要嫌我浅薄！”陆媚娘还礼说：“我不过虚长你些年岁，就莫要前辈前辈地叫，唤我道友即可，早些年见面时你不过才结婴，可见你进步神速，说起酒那我还真要喝你几杯，里面请！”几人进了洞府分主次坐了，陆媚娘拿出几只玉碗吩咐门下童子：“去几人将那崖上的黄中李摘二十个过来，传我座下弟子都来清风洞听我们论道。”童子领命“是！”后退转身去了，不一会儿那童子慌慌张张跑进来跪下道：“老祖，不好了！那看园子的守卫被打昏，崖上的黄中李被偷了三十六颗，余下大半未熟的，园子里还丢了五株千年的参和三支八百年的灵芝，还有……还有……老祖从外面带回来给悠悠和陆然的饲灵丹也全部没有了！”童子越说越怕被罚，不敢起来，陆媚娘在外人面前丢脸也是气的浑身发抖：“岂有此理，竟敢到齐绵山撒野，道友先坐，我去去就来！”青橙倒是没有看热闹的意思，特别是听了他炼制的饲灵丹也被偷干净了就起身：“那贼人定是对此地颇为熟悉，陆道友不防想想通向药园的路，有可能在何处可以藏身，否则你我难以找到他，我即来了，也不会袖手旁观，一起看看去。”“那如此就多谢了，让道友笑话了”青橙笑着说：“无妨！只是意外一场，阿欢，你在这洞里等我，劳烦悠悠看着她点儿……”说完就和陆媚娘化作清风飘去。

        园子虽然被偷，但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狼藉，偷药的人目标很明确，如果不是内里有人，就是踩点明白了。“这痕迹像是一个有大尾巴的爬行者，你看这里还有一个鳞片，陆道友可有善追踪的门人弟子？”陆媚娘一听觉得有理：“陆然，你闻闻这是什么人进了药园子？”一个枣红色衣裳的少年走来拿过鳞片嗅了嗅：“见过老祖，见过真人，这是蛇鳞，真人送我们的饲灵丹有真人特有的气味，我能作法找到它的去向，只是看来那蛇虽还没化形，本领却是比我们高……百花辩行，仙人指路，去！……在这边……啊！大家小心他有毒，啊！老祖我中毒了……”青橙先救人，搭脉一看，还好只是普通蛇毒，拿出一颗解毒丹塞进他嘴里：“运功逼毒，陆道友让人来将陆然带走”。“多谢真人！啊，轻点，我要现原形了啊……呦呦呦！呦呦！”啊？虽然知道他不是人，但是亲眼看见从人变鹿还是蛮惊讶的，再看那被众人围起来的大蛇，惊慌失措口吐人言：“陆婆婆，我……我只想换一些药去修行，马上就是我的生死大劫了，可你看园子的鹿居然动手动脚，吞了我的宝贝还要逼我欢好，所以我才打昏了他的，东西我也没有多拿，我是拿海底的龙角和水灵珠换的，不信你查他的储物袋看就知道了！”陆媚娘觉得丢人到家了，命人将昏倒的陆救醒，再施法看了他的记忆，那条蛇还真没说谎，这就尴尬了：“是我错怪你了，相请不如偶遇，我和这位道友论道，还请你一起来听，作为赔礼那些饲灵丹我也不追究，不过那些丹药正是这位丹药炼制，你既然拿的出龙角这样的宝贝，相信他一定愿意跟你换丹药的，这丹药对我们同类来说效用非常，如何？”那大蛇点头，随后缩小了身子缠在拐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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