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今天是来到五条家的第不知道第多少天，理绘一早醒来，就被陌生的侍女强制换上了一身正装的和服。
理绘试图挣扎，但结果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来按住她。
因为之前五条悟在，整个五条家她都没有碰见过什么人，侍女基本上端来菜就隐身，至于暗处有没有人，她完全不知道。
她时常就待在五条悟身边来降低咒灵侵蚀度，他处理东西，理绘研究那几本带回来的文学类书籍，有时候两人也会一起打各种游戏，偶尔被带出去兜兜风。
但是现在理绘略带不适应地被领到了一个和室的外面，里面的氛围很严肃，里面是一圈年纪比较大的老人。
侍女们面无表情地侍奉在周围，像是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端茶倒水。
里面的老人窃窃私语，但又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理绘猜测这又是因为她的半咒灵身份引起的，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的后悔当初选择随机抽取了，早知道随便选一个普通人也比抽到成为实验品引起争议强。
她讨厌别人在她背后或者身前对她评头论脚，但她也知道如果现在逃跑结果可能会更加恐怖。
直到坐在首位的那个老人咳嗽了两声，全场才死寂下来，换成了目光交流，他伸手用拐杖敲了下地板让侍女引导她进来。
“请不要在意，理绘小姐，我们并无恶意。”老人的态度意外的诚恳。
“毕竟，您也是五条家分支中的一员。”
老人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不知道您是否了解现在的情况，虽然研究咒灵与人结合的实验历来为人不耻，但是理绘小姐的确是难得的实验成功品。”
“很幸运，您活了下来。”
“但也意味着，从此以后，您的生活将与从前不再一样，作为普通人可以生活在咒术师的庇护之下，作为咒灵则会被咒术师祓除，但是您的情况很特殊，咒灵活在你的身体内，稍有不慎就会有被咒灵吞噬，祸及周边的人。”
“因此，咒术协会的高层研究所向我们发出要求，想要将您监管起来，以防止发生什么危险。”
老人到此笑了一下。
“说实话，这同样是个不太安全的提议，对您而言。”
“如果可以的话，五条家会想要避免麻烦而将您直接送出门，但是五条家未来的家主执意想要留下您，这在五条家的内部造成了分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理绘的身上，让她忍不住开始有点颤抖。
这只是个游戏，她这么告诫自己，他们都是虚假的人用不着害怕。
“我希望您可以自己做出选择，一个有利于大家的选择。”老人总结道。
这位老人说的话足够委婉了，能让人听出他的建议，理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种事情从来轮不到她来选择。
总会有人挡在她的面前替她选择，放纵她逃避自我。
“我不知道。”理绘最后还只是这么说，她感到一丝狼狈。
“这并不是可以逃避的回答，我很抱歉。”老人笑了一下。
今天是个晴天，阳光冰冷地照在她身上，室内阴森而压抑。
理绘想着要怎么选择，这只是一个游戏，按照想法随便选择就可以了，但是她到底是想要留下，还是要离开呢，由她来做出的第一次的选择。
想要留下，她无法欺骗自己，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不认识的人，即使只是个游戏人物，把这句话说出口就可以了。
对，没错，说出口就好了。
“……我，我想，留下。”说话的时候，她的喉咙莫名干渴。
这只是个游戏，就算在这里输了也没有关系，可以等着再开一局，她这么跟自己说，已经说出口了，已经有足够的进步了。
为首的老人仍旧是温和地笑着，并没有表示什么，但是座下的人却又有不少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我抗议。”左下的第一个老人说道。
“我并不觉得她留在这是什么好主意，这意味着更多的人盯上了五条家。”
“而且她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威胁，谁知道她体内的咒灵是什么等级的。”另一个人接着说道。
“我是高层派来的代表，理绘小姐，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右下的一个阴柔的中年人站起来说道。
“我们只是想要保护大家的安全，包括你的安全。”
“你到底是否想过有一天你失控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理绘小姐，做人不能太过自私。”他站起来牵住了理绘的手。
“……”理绘脸都急白了，她想要挣脱出来。
“我知道你肯定明白的。”
“是吗？”带着压抑着的怒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理绘顿时像找到了靠山一样，求助般地看了过去。
“你想要明白什么啊？”银发的少年把他的手从理绘身上扯了下来。
高层的代表仍然笑着，不过现在的笑容里带了一丝勉强，他摆摆手说明这不过是一场误会。
理绘躲到了五条悟的身后，就像是以前躲在哥哥身后一样。
“我以为我已经表达的够明确了。”五条悟说道。
“理绘是五条家的人，准确的来说，是我的人。”
五条悟的气场很强，说话的时候全场都很安静，很有安全感，但理绘还是害怕地紧紧拽住了五条悟的衣服一角。
“她不是什么实验品，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对象，她是五条理绘，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妹妹了。”
“这，这不合常理啊。”四周的老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我不同意，这太破坏规矩了。”
“还有别的选择吧……”
“……”
五条悟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准备打架了。
“呵呵，不要着急，我们已经说过了，会尊重理绘小姐的意见的。”为首的老人此时又出来圆场说话。
“你的尊重意见指的是让别人直接把她绑走吗？”
“当然不是，理绘小姐已经说了，她想要留下来，我们当然不会任由别人将她带走。”老者镇定自若地说道。
“而且，现在作为五条家的大小姐，更加不能让人把她带走了。”
那位高层的代表涨红了脸，脸气得红的又白了然后最后变成了青色，他指着他们的手微微颤抖着。
“长老，您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有说什么吗？”老者仍然微笑着。
“我不管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我只要你们记住，五条理绘在我的保护之下，谁试图伤害她就准备好接受六眼的报复吧。”五条悟不耐烦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好，好，真是抱歉这次打扰五条家。”高层的代表咬牙切齿地说道，但就在此时还维持着虚假的礼仪。
他被侍女引导者离开了和室。
“啊呀，这可真是令人困扰。”为首的老人仍然笑着，理绘看不太懂这种笑面虎类型的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是想让她留下来，还是想让她离开。
现在，在和室里坐在的只剩下五条家的人了。
“就算不把她交给高层，我也不同意让她作为五条家的大小姐。”但是反对的声音仍然存在。
“要你同意，啊？”五条悟直接反怼到。
“……”刚刚看起来还很恐怖的一群老人，现在再看也只是一群老人罢了。
他们也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直接的反驳，像是因为老了而丧失了那种年青的朝气，只好不服气地嘟囔两声，在暗中作怪。
“那就这样决定了。”五条悟下判决道。
“是吗，这或许是个好主意。”为首的老人又在谜语人。
五条悟领着理绘从那间和室里出来了，他走得很快，理绘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可见他心底的火气有多大，但是理绘差点摔倒了之后，他就慢慢走了。
“一味的固执己见，充满着傲慢，就算是声色俱厉也无法掩盖这可笑的自尊。”他一边走一边嗤笑道。
“不管是高层的老橘子，还是刚刚那些老人都是一样的，都快进棺材的思维了，不用在意他们刚刚都说了什么。”
“……”理绘没有反驳，她低下头，有点沮丧，对她刚刚不作为的表现。
“不过也因为他们，现在理绘必须跟在我身边了呢，被那些烂橘子盯上了可是很麻烦的，他们只会暗戳戳地准备偷袭，把你拖到哪个实验室里去。”五条悟注意到她低落的神情，语气舒缓了一点。
“所以，跟我一起去上学吧。”
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封录取通知书。
“我刚刚就是去给你弄张录取通知书耽误了点时间，被那些人找上门了，真是麻烦的要死，不过，这个学校和老师貌似还不错的样子，可以从现在开始期待了哦，理绘酱~”
理绘抬起头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拿过了那张薄薄的纸。
透过阳光，上面的字显得熠熠生辉，细小地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已检测到关键物品】
【录取通知书】
【欢迎入学，五条理绘同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已收录至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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