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区区鲨鱼而已

　　太阳由东往西转动，庚辰坐在地上时不时摇晃身体，避免肌肉僵硬，抬头望了眼天空，起身扫过一众鱼人。
　　锯齿鲨鱼恶龙，鱼人空手道40段克罗欧比，六刀流章鱼小八，水箭啾。
　　喜欢敲打响葫芦的比沙罗，胸前和额头都印着金字的金根，手拿酒瓶一副醉醺醺模样的盐烧，额头印着恋字看起来就是工作狂人老板好员工的阿丈。
　　再加上一条隐藏海底的海牛哞哞。
　　除了恶龙有些印象，其他鱼人庚辰没有太多观察，倒是知道这几个该是干部，虽说现在一看神态站位就清楚明了了。
　　可若没有观察，庚辰不会知道那个老鼠上校，力气不算白费，可以避免后患。
　　恶龙跟着庚辰同时起身，再也沉不住气：
　　“一亿贝利交出来吧，娜美和这个村子可以给你。”
　　“真的？难道不是直接抢走一亿贝利，或者联系海军的老鼠上校过来没收掉。”
　　庚辰疑惑着大喊，让声音能够传遍恶龙乐园。
　　“一个贫困村子倒是无所谓，可是娜美在航海员领域的天赋。
　　一个亿，一个小目标而已，太少了，远远不够。”
　　“看来你很清楚。”恶龙一滞，手掌捂住脸，肆意大笑，掩盖下眼睛瞥向一旁。
　　啾心神领会，猛烈的水箭从口中吐出，贯穿庚辰胸腔，轰击在围墙之上，洞穿出一个细小凹坑，周围一片龟裂。
　　“你大概不清楚，我已经在天上观察你们三天了。”
　　食指指天，庚辰无视水箭穿透，一步跨出。
　　被洞穿的部位自动复原，好像从未被击中过一样，只有后身凹坑向鱼人证明，刚刚不是幻象。
　　“为了避免门外某人犯傻，先来个盛大的开场白。”
　　庚辰手臂挥动，仿佛手持表演用的魔法棒，正在上演一场魔术戏法。
　　“介绍一下，我的主业，最开始谋生的职业是魔术师。
　　准确的说，是魔术欺诈者，或者更加简洁正确点，
　　是骗子。”
　　太阳光消失，整个恶龙乐园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小八不太清楚发生什么状况，乐园变为一副火药味十足的场面。
　　听到空中轰鸣不断，小八呆呆抬头望向天空云朵。
　　越来越近，越来越小，猛得坠落，轰然砸向几层高的乐园顶端。
　　乐园从中部断裂轰然断裂坍塌，被截断的高顶楼层坠落，带着碎石滚滚而下。
　　砸落院中，激发震响，卷起烟尘滚滚，连带数十鱼人被活活掩埋。
　　“云其实很重，可体积太大，密度太大，没有什么威力。
　　即使凝实一些，从高空砸落也就做到这样。”庚辰一边漫步一边解释。
　　下一瞬，小八只见飘来一阵云雾。
　　庚辰手臂幻化为用云形成的巨型白色手掌，一巴掌把小八拍晕到废墟之中，六把携带的剑随着断了好几把，昏迷同时耳边传来飘渺声音：
　　“好好睡上一觉，就当是一场恶梦。”
　　啾见形如鬼神的庚辰，此时正背对自己。
　　压制心中恐惧，深吸一口，水从腹中凝聚，水弹宛如炮丸过膛，冲过喉骨，凝聚口腔，正欲飞出。
　　一只云手率先迎面而来，钳固住啾整个头颅向上爬升，顺带着挣扎中的身体高高举起。
　　口腔内水弹爆炸，压力使得血液从啾，眼、鼻、耳、口流出。
　　身为恶龙海贼团领袖的恶龙，生性谨慎，反应自然最为迅速，意图跳入水池，借助鱼人控水天赋击败敌人。
　　退一步，看出庚辰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明白敌人畏惧大海，恶龙自己可以先跑一步。
　　至于这些鱼人弟兄自求多福，聪明的能跑一个是一个，笨的怪自己该死。
　　不过都是为我制造逃生机会的兄弟，来日我鱼人阿龙，定会回来替你们报仇，潜入村庄，屠尽村民。
　　而恶龙不知道，天空之云是庚辰另一双眼睛，一直俯视乐园，察觉恶龙回退半步。
　　庚辰立即将啾整个身体倒插入大地，只有竖起双腿露在地面。
　　下半身变幻为云雾，庚辰迅速飞身而出，对一众堵路鱼人，像清扫垃圾碎屑一样简单，扫飞撞落四周。
　　任由一侧克罗欧比用鱼人正拳打出的水弹穿透身体。
　　身影出现在恶龙身旁，庚辰伸手形成云雾囚牢，把正跳跃到水池之中，处于半空的恶龙整个包裹住。
　　紧接着在控制下，云雾囚牢层层挤压、紧缩。
　　另一侧，不信邪的克罗欧比不断挥拳，打出一道道水弹，形如武士最后的冲锋，近身递出凝聚浑身气力的一拳。
　　却只是打散了稍大一片的庚辰云躯。
　　不一会儿庚辰躯体就在一众鱼人的眼皮底下恢复如初，连衣角都未损坏分毫。
　　为了禁锢恶龙，始终一步未动的庚辰，轻描淡写递出一拳。
　　比上克罗欧比整个身体，还要大上一大圈的白色拳头飞来。
　　克罗欧比受到攻击的身体好像被飞驰的大货车撞过，挤压成团飞了出去。
　　健壮躯体砸烂嵌入围墙，眼白翻出，双腿严重变形，双臂如同没有了连接一样微微晃动。
　　不到一分钟，首领恶龙被困，三名干部报废，众多鱼人生死不知。
　　还站着的鱼人纷纷慌乱，想要跑出大门、跳进水中。
　　庚辰挥手间云雾笼罩恶龙乐园，手掌轻握，伴随着起此彼伏的尖叫声，云雾飘散去，遍地嘴边带血的鱼人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昏死过去。
　　有些身子骨比庚辰强壮很多，即使肋骨插入内脏，还能在地上翻动，痛哭哀吼。
　　庚辰翻手又是一掌，结束他们的痛苦。
　　察觉化为囚牢的手掌有所变化，庚辰如同淡墨入水，换形到一侧。
　　以锯齿鼻为武器的恶龙冲破囚牢，随之又拔出几个锯齿鼻武装在手上，宛如带上锋利袖剑。
　　将乐园废墟的惨状尽收眼底，恶龙对着双股战战的鱼人喽喽，专注躲避危险的干部们咆哮：
　　“老子可没死，你们都给我一起上。
　　他只是个恶魔果实能力者，不可能真的打不到，一切都是障眼法。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敌的力量！”
　　对于重整旗鼓的鱼人浑然不觉一般，庚辰摇晃着脑袋，脸上带着一份遗憾，悉悉索索小声总结：
　　“云凝实了，威力也远远不够，杀个废物恶龙都很难办到。
　　鱼人有鳃，能够在水中呼吸，不至于窒息失力，是个麻烦。
　　掌握果实能力时间太短，不到一星期是不太行。
　　虽说这身体的天赋不错，操控云的能力如同与生俱来一样，还是说每个吃下恶魔果实的人都会有这种错觉？”
　　就算如此，如果只靠凝实云来增强杀伤力，那不就是第二烟男了。
　　而且看这云，只算凝实而成的强度，还不如烟。
　　得走果实衍生开发路子，难度高，需要漫长时间沉淀。短时间内我怎么加强自己的杀伤力？
　　免得作为一个人，动手杀条鱼都要费好大劲。”
　　天空云眼下，庚辰越是这样有恃无恐念念叨叨，施加给恶龙的压力就越大。
　　双眼左右横扫乐园，恶龙寻找破局之法，最终余光停留在乐园大门处，那一道俏丽身影。
　　思索下手臂大挥，一众鱼人手下呼啸着一拥而上，高举各式各样兵器，大吼大叫着给自己助威壮胆，冲向庚辰。
　　下一刻，如同拍苍蝇一般，庚辰随意合十双手，形成巨大云掌裹挟众多鱼人撞击在一起。
　　鱼人在手掌中挤压到变形，云雾消失后像一只只被拍死的苍蝇软塌到地上。
　　那胸前印着金字的干部金根，胸腔内凹，再也看不出金体字样；醉鬼干部盐烧，整个酒瓶塞得嘴巴裂开；比沙罗的响葫芦插进手掌……
　　“一知半解的话就少说多看，免得让人嘲笑。”
　　庚辰身形一晃，阻挡在恶龙奔往大门的去路。
　　“哦，忘了，你是鱼啊。没脑子是天生的，本来就被人嘲笑。”
　　“对，我这是恶魔果实中自然系果实的力量。
　　对强者来说，算不上什么。
　　对付你这种杂鱼，的的确确真无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崩溃边缘的恶龙疯狂挥舞着手中锯齿刃，一道道划痕带起点点云雾。
　　狂乱着冲上去撕咬，用引以为傲的锯齿鼻切割，换来的结果都是一样。
　　点点云雾，复原，再复原。
　　“你是个骗子，这一定是骗术，你骗不了我的。”
　　恶龙吐沫横飞，仅存的意识控制身体不断攻击，企图给庚辰造成伤害，哪怕是一点点都好。
　　庚辰眼睛一闭，闪避飞来唾沫，手在嘴边打了个哈哈：
　　“好好体验你欠的债。”
　　设计一个有小聪明的鱼人，让小聪明下的多思多虑，逐步成为压倒恶龙心气的稻草。
　　即使庚辰有过几次这种为商经验，比恶龙还聪明一点点儿，也觉得费心费力，感到些许劳累。
　　等到恶龙动作缓慢，神情麻木。
　　一柄陡然出现在手中的剑，随着轻轻一推，轻而易举穿透放弃抵抗的恶龙。
　　握着剑柄搅动一圈，腥臭鱼血从恶龙心口流出，庚辰手掌在鼻尖拂动，驱散气味：
　　“区区鲨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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