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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车马行途


一个时辰后,几人纷纷收拾好了行囊坐在了马车上,本是一氏一架的车马,谁料他们几人都要挤在尚氏独炼制成的车马中。

        言戈笑着说是因为在大赛开始想提前做出安排。而言厉也难得和他的意见保持一致,不停地嚷着说是尚家车马舒服,族里安排偏心云云的,听得七长老想直接动手给他一个嘴巴子,让他知道偏心的真正含义。

        就连一贯寡居不出的余梓辛都扬着笑脸,挽着尚摇的胳膊跟着大部队上了车。

        七长老按着之前说话的话,果真也就打个哈哈独自上了自己的车架,没再去管他们几个的玩闹行为。

        言厉扒着窗看着七长老拎着自己的黄铜酒壶进了独架,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这次七长老这么好说话,都敢让我们聚在一起,也不怕一会吵急眼了把你家马车都拆了。”

        尚言一听这话,直接瞪着一双碧眼睨着言厉,就差跑到他面前露出自己的虎牙呲人了。

        言厉忽然戏瘾上头,他故意装作抵不住尚言锐利目光的模样向旁边倒去,再作势拉过言戈,将半个身子藏在了自己弟弟的背后。

        崔和看穿了言厉示弱的小把戏,也不嫌弃事大,坏笑着暗暗眯了眯自己的狐狸眼,想要来掺和一脚:“没想到我们言大公子也有怕的时候啊?你还往那边挤哪,在挤都要挤到少族长怀里去了,不要你也带上我,我也想让我们言少族长抱抱。”言厉被他说得脖颈微红,但面上毫不示弱地回嘴:“崔和你小子就是嫉妒哥哥我有亲弟弟,有本事在这儿和我吵嘴,还不如现在就符石传音给你大哥,告诉他你想钻他怀里,看看瞿哥会不会打死你小子。”

        崔和被言厉说了狠话也不恼,他慢慢地举起折扇抵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抬起含笑的浅棕色眸子看向言戈:“我可没你这好福气,厉哥你就好好享受吧。”

        言厉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上了套,虽然身子僵硬的不知道该如何摆弄,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地哼着回敬崔和道:“你小子知道就好。”

        本来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他们讨论的余梓辛忽然听到了自己好奇的话题,她眨着灵动的水眸轻起粉唇问道:“你们知道瞿哥要娶谁吗?我可是前几天听到三叔父找五长老谈话了,说是等这次大赛完了,无论瞿哥得了什么名次会被崔伯押着去成婚。”

        “还有这回事?行啊,崔和你小子如今是真长本事了,有这种大事都不告诉哥几个,难道还得非得等着小辛开口告诉我们才成?”言厉本来已经熄了战意在一瞬间又重新被点燃,他伸出一只手揽着言戈的肩膀,一边懒懒地靠在背椅上问道。

        崔和则直接被忽然其来的消息砸了满头包,连手里的折扇也顾不上收了,拧着长眉看向余梓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就是小言他们去骨冢没几天的时候,算起来应该也是有十几天了,我之前一直在静室闭关所以没见到你们,不过之前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毕竟崔哥以那种性格,要是族里不提前告诉他,反而给他强安排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妻子,不用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余梓辛看着崔和脸上难得露出的惊诧的表情,叹着气说道。

        尚摇也皱起眉看向言戈:“那现在怎么办,就瞿哥那炮仗脾气,他要是知道了还能了得?”

        崔和不安地捏了捏额角提议:“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就等这次比赛完了再说?”

        言戈极力忽视自己肩膀上那只存在感极强的臂膀,微微沉思道:“暂且先这么定吧,等我们去了纳诺见了瞿哥本人再具体想想怎么办,毕竟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实在是不多,为了避免事态变得不可控,我们只能静待其变,这其中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言厉察觉气氛稍凝,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欠欠的开口道:“行了,不就是找个媳妇吗,你们至于这么婆婆妈妈的操心吗?”

        说完这话他伸长了手悄悄地向言戈的契器摸去,却没想到直接被一只温暖燥热的手掌直接握住。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大家都在一瞬间选择了安静。

        一边的崔和看着这两兄弟握了半天手,谁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只能强力忍住自己的笑意:“哟,这都握上手了,刚才还说我不够意思哪,怎么你们两兄弟和好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还让我们每次心惊胆战地每次都要给你俩岔开话题。”说完还冲言戈眨了下眼睛,告诉他不要太感激自己,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言厉随即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眼抽筋了,在哪瞎眨巴啊?”然后他将目光对准了尚言,不怀好意的温柔道:“小言啊,我见你这契器样子很是不凡,想不想给哥哥姐姐们介绍介绍?”

        尚言吸取了教训,只当做没听到言厉的话,转头就看向了窗外急速飞驰的景物,独留言厉一个在那唱着独角戏。

        于是余梓辛先没忍住笑起来,然后尚摇也随之笑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车厢里都充满了笑语欢声。

        除了言厉和尚言外的其他人都参与了这次笑声大会,等笑声渐歇,言厉眼神带着威胁扫视着这些全无世家模样只知道笑话自己的兄弟们,然后他带着几分无奈地看向了罪魁,而祸首余梓辛本人仍是一脸笑意完全看不出有悔改的意思,她甚至还俏皮地朝言厉吐了吐小舌。

        严厉浑身的气势瞬间就被卸去了大半,他默默地将这口老血憋回到自己肚子去。

        没办法,他是惹不起这尊金疙瘩,他忍,他忍还不成吗。

        言戈看着自己的哥哥碰了个硬钉子,眼看着就要灭了气焰,开口转着话题道:“按理来说尚氏子孙的契器大抵都是炼武双用的,但我瞧着小言如今这样,未来怕是要走纯武修的路了吧?”

        尚言看着对方关切的眼神,点了头:“嗯,我已经想好了,走剑修的路也未尝不是一种路,武路斑杂,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走出另一番的天地。”

        尚摇也在一旁顺了顺尚言的头发,温柔道:“以往尚氏的路虽然选择性多,但也因为用心不专以至无法修炼至臻,近些年来尚氏一直处在两难的境地,所以小言的情况对于如今的尚氏而言大体上也能算得上是一种选择了。”

        余梓辛一听这话就兴奋了起来:“剑修好啊,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修炼了。这些年我一个人炼剑都要无聊死了,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还能还有转机,到时候阿摇你可千万不要拦着小言来找我才是。”

        言厉眼角一抽,忽然感觉自己前途渺茫:“你们两个拆家达人要是凑在一起,我都能想到未来族里鸡飞狗跳的样子了。”

        余梓辛完全不理会他的碎碎念,扬起自己秀气的下巴威胁道:“阿摇在这都没说话呢,哪轮的到你再这瞎操心,你要是敢再乱说话,我一回家就去找言大伯给你恨恨的告一状。”

        言厉心里那个冤啊,他忙双手合十做出求饶状:“是是是,我的余大小姐,您想干嘛就干嘛,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成吧,你们继续说吧,我保证再也不插嘴说话了。”

        余梓辛哼了一声也没再回他,转头就找尚摇谈论起未来尚言修炼中需要用到的东西。

        言戈和崔和则是笑着看完了这场闹剧,然后低头研读起了手里中的赛场规制和具体的参赛人员。

        只有尚言一个人还在呆呆地看着窗外。

        而邪橓在尚言怀里听着几人刚才的谈话,又见他无所事事便传音道:“你小子不会要在赛场上带着我出战吧?”

        尚言仍然保持着观景的姿势,沉默着没开口。

        邪橓急了:“你小子不要假装听不见,别以为大人不在我就能任你敲诈,你这是忤逆师道你知道吗?用自己的师傅去搏杀,实属大不逆。”

        “你是在害怕世人的眼光吗?”尚言不解道。

        邪橓沉默了一瞬,继而又传音:“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一早就告诉过你别试图去改变世人的偏见,你会被现实吞噬的渣都不剩,既然我是恶,那我就会好好做一个人恶的本职。但你不同,你有家人,有伙伴,我不能自私到为了一时的想法就毁了你的整个人生。况且名誉这种东西我早就不在意了,你也没有必要想着要去为我做什么,这不值得。”

        见尚言还是沉默着不语言,邪橓继续道:“如果我以剑的身份出现在了你的比赛中,不仅你的对手可能会因为邪气的强大致死,一旦那些老怪物们苏醒返回了家族,我被认了出来,那一切都结束了。你的家族会因你而蒙羞,而你将会是所有世家公认的叛徒,哪怕他们没有切实证据说明你有这种具体的行为,但要你拔出邪橓剑,那么你就注定会失去所有。”

        尚言没再固执地纠结比赛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其他的话题:“像骨冢里的前辈一样的人就是靠前几位世家的老祖吗?”

        邪橓冷笑道:“半半吧,老家伙们和这些现存的世家的血脉大抵都淡的什么都不剩了,但是你要知道血脉这种东西,无论时间过去了多远,亲友死去了多少,它都不容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去染指,更别提是我这种域所的异类了。他们不仅作为是世家的守护者,更多的是一种生命的归宿。这就是世家的可怕之处,他们和教廷和骑士不一样,他们不信神,不奉神,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实力和家族的昌盛。如果有人想动世家,那就等着这些老家伙们从墓里爬出来找你算账吧,他们可不会向你讲什么道理。”

        说完邪橓话锋一转劝慰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世家现存的那些人大抵都是些不成器的,虽然我感觉你这实力很不够但如果说是和那些小杂碎们打,也不是没有胜率的。你只管放宽心打就成,安全问题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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