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一次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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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余明珠听到海山家有手指粗的蜈蚣时，兴奋之极，雀跃着要去抓回来泡药酒喝；但当她听到他家也有猫大的老鼠时，顿时脸色大变，果断地断了要去一探究竟的想法。虽然余明珠胖胖的体型在孩子们中与猫大的老鼠在老鼠界有着神似的联系，但她丝毫不会有这种‘胖对肥’的类比。她怕老鼠，哪怕是鸡蛋大的老鼠她也是惧怕无比。由于怕老鼠，而海山家又有很多大老鼠，渐渐地她也开始嫌弃起海山来，那种恋爱的情愫也开始慢慢地消散着，最后竟也成了嘲笑海山草屋身份的一员。

        成绩不好的学生，在学习方面可能会差那么一点，但在其它方面的天赋可一点也不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同学们不断地创新下，海山的外号一样与时俱进着。从一开始的“假小子”到后来的“假姑娘”，再到后来的“鸡窝小子”，再到后来的“鸡窝姑娘”。在这里草棚也不再是草棚，已然变成了鸡窝，变成只有鸡才会住的地方，这让海山难受之极。即使成绩一直保持第一又能怎样？即便深得老师的重视又能怎样？得到重视的过程，换来的却是更多的羡慕与取笑。这种难受的感觉如同附骨之蛆，深深地钻进海山的脑子里，让他心灵发生微弱地变化。

        这种心理阴影的名字，海山是在以后才准确地知道。这种卑微得如同虚影一般的感觉，这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这种自己如同灰尘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的名字就叫作自卑。

        自从自卑产生时起，它也就伴随着海山的一生。海山这个本该是天之骄子的孩子，却因为自己的亲爷爷的一番安排，染上了与他哥哥截然不同的个性。这种自卑的好处就是对强者的绝对服从。海山爷爷需要的正是一个谦卑而好控制的孙子。而在爷爷看来，自卑与谦卑是差不了多少的，爷爷更乐意见到的是一个棋子在自己手里，随心所欲地摆布，而不需要它带有自己丝毫的个性成分。即使是他可能会是他的接班人，但首先也必须是听他话的接班人。

        首长爷爷在培养儿子时，没有能做到这种言听计从；在培养大孙子时，他也不见得能做到这种言听计从。所以他安排小孙子海山这个备用棋子，一个完全由他自己亲自打造出来，一个会让他更加满意的棋子。这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正是这个身居高位爷爷追求的终极目标。

        与爷爷无处不在监控相比，父亲景良就属于乐天派和盲目派的典型。他只知道去如何教，却丝毫不去发现海山心理的异化。海山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立志成才。事事都要比人强，做事要么不做，如果做了，就得做得最好。

        年幼的海山也是这么做的，成绩也一直保持了第一，可这终究是没多大用处的，成绩再好也抵不住孩子们对其家庭不上进的攻击，海山的心理依然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创伤。

        在那个大人们闲聊时，必会谈到孩子成绩的时代，成绩也似乎成了孩子好坏的唯一标准。海山显然在成绩方面做得是无可挑剔的。景良也从中获得巨大的虚荣，不断地享受来自朋友间的羡慕。渐渐地逐渐树立起信心，仿佛自己不比街上人差，即使自己住着茅屋又怎样？我儿子行，我以后的日子会很好。即使有人嘲笑他的住的太过于简陋，他仍然能自我安慰地，以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眼光，反而可怜地注视着这些嘲笑他的人。

        景良这种散漫的生活态度和他毫无由来的优越感，让海山恶心，甚至让他极为鄙视与痛恨。有时他甚至想直接一巴掌抽在父亲脸上，把他抽醒，让他好好努力赚钱，盖一个像样的房子，不要求多大，只要不是草屋就行。可这个简单地要求，父母竟也没有能够做到。父亲自己的不求上进，却一味要求着海山要上进，使得海山心里一直有一股怨气被压抑着。这种被压抑的自卑心理就如同一颗潜在的炸弹，随时可能化成极端的性格，毁灭所有一切。

        “人穷则反本’《史记》中就有这么一句话来海山目前的状态，贴切无比。当海山遇到挫折甚至是穷途末路时，自然会追思起自己的本源来。

        “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海山受到了歧视后，感觉到自己疼痛无比后，自然想到的是父母这个最大的本源。

        在同学们不断地嘲笑下，终于，海山心里那颗被压抑的自卑的炸弹爆炸了，他今生第一次开始反抗。目标直指父母的权威和尊严，他要用自己幼稚思想去与父母的思想决一死战，虽然他很家爱母亲，但愤怒与扭曲的性格却是能蒙蔽双眼，抹杀一切亲情的。

        这天，他一改腼腆害羞的性格，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一路大哭着回到家里，坐在那个已经有些历史的小凳子上，又细声地抽泣着，眼睛肿涨得如桃子一般。

        母亲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出奇地没有看到海山搬凳子出来，借着夕阳的余辉，做自己的家庭作业。进到屋子里后才发现，海山红着眼睛坐在那里，身体一抖一抖地在哭泣。

        “怎么啦，海山？摔倒了吗？”母亲把锄头在树上倒挂起来后，就急忙过来询问。

        海山摇摇头，不说一句话。眼泪在见到母亲的一刹那，犹如决堤的洪水，奔涌出来，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顺着下巴，滴在心上。

        “快告诉我，怎么啦？”英子着急，海山不是一个爱哭着的孩子，也许是小时候哭得太多，长大后就没怎么哭过。可越是这样，越是让英子着急万分。海山学会无声地流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到底怎么?跟人打架了？考试考差了？掉钱了？”英子着急地问着，边问边猜。海山因为考差了是哭过几次的，英子现在觉得更有可能是考差了的缘故。

        “考差了就考差了，你爸那里我来讲，大不了罚个跪，也不会怎么打你的。考了多少分？很差吗？”

        英子是很怕见到海山的眼泪的。小时候海山的眼泪只要一出来，就意味着她正摸着鬼门关的大门，与阎王爷玩着拔河的游戏。现在的英子虽然获得了拔河游戏的最终胜利。但那段拔河的日子，还是让英子终生难忘。（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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