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癌症危机

尽管如此，海山对于这个外号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这种画饼充饥的方法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自己心理的不平衡。更令海山感到委屈是，寝室已经有几个人都承认自己不是童子身，而且和女友还发生了不只一次的关系。这些早在初中时就尝过禁果的味道室友们，他们不得到这个‘淫摩’的外号，却让他这个还是童子身的人来承当，这真让人不平。看来那些淫摩果然是深藏不露的典型，为了不让别人把外号加在自己身上，就主动把这个外号推在别人的身上，来个先发制人。

        从淫魔的事情海山学到，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相：被叫做‘疯子’的人不一定疯，也许是极端的聪明；被称做情圣的人也不一定花，也许他真的就是忠诚如一。

        除此之外，海山还学到，当一个事情反无可反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当‘强坚’无法避免时，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享受。生活有时也如同‘强坚’，既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不能改变生活，那就得去适应它，享受它，使自己变得‘坚强’起来。

        高中时期是一个正常孩子的心理成熟期，海山也在这个时期不断地变化着。海山明白他阻止不了别人的嘴，更阻止不了脸上的痘。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他得通过其它的一些方法来弥补这些的缺失，例如：拥有完美的身材。

        在当时海山的心里，男人的象征就是力量，就应该坚毅如大山一般。这与十几年后男人的象征变成‘耍帅搞怪加卖萌’的社会风气大为不同。在海山的心里，只有军人才能称得上真正的男人。因此海山也曾梦想着去当兵，但无奈自己还要读书，而且自己没人没关系，想当兵也困难，这个念想才作了罢。尽管如此，海山心里还是很崇敬军人，他们结实、他们忠诚、他们有纪律，总之，一个完美男人该有的品质似乎都能从军人身上找到。

        当然，海山所指的‘大山’不是指体积庞大的如山，庞大的那叫肉山，不是大山。海山的目标就是大山一样的男人：结实强壮。男生宿舍里，也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室友，他们也梦想着有完美而结实的身材，纷纷也加入到锻炼中来。

        为了更显男儿本色，他们也总是要经常进行一些‘比武切磋’的。当然，这里的‘比武’不是指打架，那样是不文明的行为。更不是某部带彩电影里的人‘华山论剑’：一群书生在后山上‘打恢机’，比谁射得远。不过这种事情看着虽荒唐，可这种银荡的事迹在他们学生中还真有发生过。这也绝对不是谣传，这是自己寝室里的大鸟鹏兄慕名亲自去参加过一次比武，得胜后才把消息带回来告诉大家的。当时也着实惊掉了一群下巴。

        不过这种活动永远是别人寝室才有的活动，与自己寝室无关。据鹏描述说，他们比的内容和‘华山论剑’的稍有不同，他们比的不是远，而是出得多。想想一寝室十二个大男生，有时还得额外加上去参赛的鹏同学，他们或坐，或躺、或站地在飞速不停的手里运动时，伴随着不同样式的声音，这场面岂是一个‘银乱’了得的？

        而海山寝室的比武就很正规，也很正经。既然是比武，那就不会是文。如果比文，除了寝室第二帅的华能和海山较量上一番外，其它的都是手下败将，超越无望。任谁都知道不能拿自己弱项比人家的强项，这简直是找虐。

        这样经过大家一致商量后，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就成了比武的常规项目，偶尔还会穿插着比‘引体向上’的高难度动作。为了用身材来弥补相貌的不足，大家都在业余闲暇时开始锻炼起自己的身体来，锻炼气氛也火热异常。

        在这里，海山的目标不是由‘瘦山’变‘肉山’，而是由‘瘦山’变‘大山’。高中时的海山是很瘦的，这种瘦与笔杆子和圆规有着相似之处。远看海山就像一根笔立着，近看原来更像圆规，因为海山有两条腿啊，而腿是可以分开的！

        海山也想使自己长稍微再胖一点，但他的体质偏偏是那种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吃多了也纯属浪费粮食。

        疏不知这种体质却是无数吃货女孩梦寐以求的东西。但上帝偏偏喜欢跟人开玩笑，让想得到的得不到，让不想得到的，硬塞给你。这种体质所产生出来身材对于女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完美，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有这种体质就如同天赐。但是对于男人来讲，它就显得鸡肋了。虽然不用担心‘一胖毁所有’规律的影响，但太瘦了仍然是会影响男人应有的力量美感的。

        对于海山的瘦，母亲也用农民的话语总结了一番：海山是属于是化肥吃多了，复合肥和农家肥没有跟上。才导致他只顾向上疯长，茎杆都没来得急强壮。这种疯长，对于作物来说是有害的，因为没有粗壮的茎杆，就不抗风吹，结了果实也会因营养不良而脱落。母亲还说，海山这种身板，五级的风就能把他刮走了。

        听了母亲的话，海山就更加坚定自己锻炼身体的计划了。可坚持一段时间后，上帝似乎并不作美。海山在寝室锻炼风气的影响下，身材也没有太大的变化，除肚子上出现了明显的8块腹肌外和手臂稍微变粗了那么一点外，其它变化都没有。他的腿还是如圆规一样，细脚伶仃的样子。因为瘦而炼出了腹肌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海山的8块腹肌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效果，倒是华这个傢伙，受上天的眷顾较多，练出的身材那叫一个匀称，让男人看了羡慕嫉妒恨，让女人看了也会直流口水。

        羡慕过后，海山下了决心。既然自己能在学习上超过他，那身体上为什么又不能呢？为了获得像华一样完美的体型，海山甚至把学习的干劲都分了点过来，用来锻炼身体，刻苦无比。可海山不知道的是，一个人的身体也是有负荷极限的，过由不及。连机器都还有极限呢，更何况人呢？

        很快，海山的右侧腰上的肌肉就损伤了，由于损伤得不严重，海山也没有认为是自己锻炼所致，只为平时也都这么锻炼的，也没见到有过什么疼痛的感觉。很快，这种痛也慢慢地扩散开去，他右半边身子也开始疼了起来，还伴有轻微地行动不遍，紧接着，他左半个头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直到头痛时，这种隐隐的疼痛才真正在海山心里落在了阴影。此时的海山也才17岁，读高二的年纪，人生也才刚刚开头，对疾病的认识也极为稀少。在海山的记忆里，自己除了得过感冒以外，似乎也没有得过其它的什么病。这种半身疼痛的感觉让海山还能接受，但是紧接着他的头痛，却让他心慌了。

        脑袋里面怎么可能会疼呢？海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字：癌。

        海山第二时间就跑到校医务室，请教蚊子姐关于自己头疼的事情。可蚊子姐似乎也只是会看看感冒发烧和跌打损伤，对这种半边脑子里疼，右半边身子里疼的事情一知半解。蚊子姐见到海山过度忧郁的脸色时，先是安慰了一番，之后又说出自己认为的可能：右半边身子疼，可能是中风，而中风一般是瘫痪的前兆，得高度重视；左半边脑子疼更是不得了的事情，虽然蚊子姐没有直接说出‘癌’这个字眼，但也说得八九不离十，只差把那层薄薄的纸给捅破。脑子为什么会疼呢？肯定是里面长东西了呗！

        听到蚊子姐说着自己脑子里有可能长东西了，海山的三魂七魄给她吓死了一半，还有一半也飘在空中，不肯回身体里来。脑子是个多么脆弱的东西，这大脑据说比豆腐脑还要嫩，哪经得起手术刀在上面割东割西呢了？脑子里长了东西，那跟死有什么区别？

        刚刚经历瘟疫“死里逃生”的海山，现在又再次陷入可能的生死危机，而且这一次的生死危机没有别人来陪伴，只有自己去独自承受。一想到黄泉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要多恐怖就多恐怖。

        海山之所以第一时间会想到癌症，是因为他亲自见人得过。海山父亲的狐朋狗友里面就有这么一个朋友是得癌症死的，而且这个人和海山的关系也不错，海山叫他陆叔叔。这个陆叔叔平时也喜欢逗海山玩，而他死前的第一个症状就是半身疼痛，后来一检查，直接就是癌症晚期。

        这次头痛的事件，是海山第一次有意识地真正面对死亡的威胁。虽前面瘟疫的时自己被隔离了，但那时自己只是稀里糊涂就过来了，对死的感觉还不那么真切。

        而这次的恐癌所产生的心理则是他确确实实地感觉到的生死的危机。他心里苦闷，他把恐惧告诉了好兄弟诚。诚听后，鼓励他去早点检查和治疗，千万马虎不得。不知是诚是故意还是有意，他居然还流着眼泪说自己的爷爷也是得肝癌晚期去逝的。癌症这个原本和海山离得很远的东西，又一下子突然拉近了许多，让海山恐惧得无以复加了。

        就这样，海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事实证明，不仅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胡思乱想的时间也是漫长的，特别是在死亡威胁下的胡思乱想。在痛苦的煎熬中，海山终于也等到了月假，海山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请过假，这次他也没例外。

        当月假一来，他就焦急地踏上了回家的路，没有任何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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