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厉害的老婆婆

老婆婆带着一包银子径直去了燕春楼前边找老鸨，而留下的老头子，则是笑眯眯的，一边摸着小鱼的脑袋，一般好声好气的哄道“丫头，别哭了，跟着爷爷奶奶去过好日子，好不好？”

        小鱼抽泣着，吹出一个鼻涕泡，有些茫然的问道“好日子？什么好日子？”

        “给爷爷奶奶当小孙女，做爷爷奶奶家的小小姐，小千金，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好不好啊？”老爷子的声音那叫一个柔软，可是陪着他那干涩的嗓子，怎么听怎么难受，简直能让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行啊，我要等小凡呢，还是回去找妈妈，做丫鬟呢，娘亲说，我以后只能跟着人家做丫鬟，要乖乖听话，要不然，会被饿肚子，会挨打的。”小鱼吸着鼻子，一格一格的抽噎着说道。

        老头子用那只干枯的手用力的抓了抓乱糟糟的白发，然后想了想说道“小鱼啊，那么，你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呢？是喜欢当小姐，还是做丫鬟呢？”

        “当然是做小姐了，”小鱼一副你很笨的样子，然后好心的解释道“当小姐可以吃软软的糕点，还有甜甜的糖果，还能睡香香的大床，当然是当小姐好啊，可是妈妈说我适合做小丫鬟，不适合做小姐的。”

        “只要你跟着爷爷奶奶，你就能做小姐，怎么样，跟着爷爷奶奶走吧？好不好？”

        “不好，妈妈是不会同意的，之前艳春落有人逃跑，被看门的大叔抓回来狠狠的打了一顿，还不让吃饭，很可怕的，我才不要挨打，也不要挨饿。”晓玉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猛地后退几步，有些惊恐的看着老者，都忘记了哭泣，“你是人贩子吧？小凡说，我的样子很傻，人贩子见到了一定会来骗我带走卖钱的，呜呜呜----我不要被卖钱，我还要等小凡，我要会燕春楼，燕春楼的大叔很厉害的，救命啊-----呜呜呜----大叔，妈妈救命啊---这里有人贩子啊-----”

        看着刚刚才停止哭泣的小鱼，转眼间便又哭声震天，并且连哭带爬的往燕春楼哪里跑去，老头子捏着拐杖的手瞬间一紧，心头只觉得一阵恍惚，“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人贩子了？这转变的未免太快了吧？这小丫头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这是什么逻辑啊？”老头子感觉自己快疯了！

        那边正在监督大家干活的燕春楼打手们，突然听到小鱼的声音都是吓了一跳，因为小鱼的声音实在太吓人，那尖锐的哭声，简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了一般，。

        那边老婆婆正在和老鸨说为小鱼赎身的事情，老鸨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小鱼到底是谁，这才要说价钱，小鱼便身形狼狈，哭的一塌糊涂的一路狂奔而来。

        老鸨看着老婆婆一脸诧异不解的盯着小鱼看，以为对方看到小鱼这个样子很是惊讶，心里顿时担心对方后悔，要知道，在艳春落，小鱼这样的小丫鬟多得很，除了那些姿色一般的，剩下的长相好看一些的，不是其他方面，比如声音，或者身体有缺陷，就是脑子实在无法胜任“小姐”这个职位，当然这样人实在很少，不过，偏偏小鱼就是这样一个。

        虽然长相因为年纪还小，没有太大的诱惑力，但是在丫鬟中，绝对是最可爱漂亮的一个，然而，从老鸨对小鱼的长时间观察，以及让人近距离教习之后，小鱼却差点让一位路过小镇的客人一刀砍死，于是，老鸨终于对小鱼死心了，这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白痴”，要是让小鱼做了出台的“姑娘”，老鸨真怕哪一天，小鱼给她惹出什么天大的麻烦来，要是，从此之后，小鱼便只能作为小丫鬟存在了。

        老鸨一开始买进小鱼的时候，可是想让小鱼做出台的“姑娘”，为她赚大钱的，结果，花了大钱买进来，却成了一个只能做丫鬟的“贱-货”，老鸨一看到小鱼就能想到自己自己做了意见赔本的买卖，于是打从那以后，老鸨是能不见小鱼，就不见，甚至为此，她去艳春楼头牌“小玉”的房间都少了，但是即使如此，同一个楼内，老鸨还时不时的会见到小鱼，于是，每次都会特意刁难她，或者把她臭骂一顿，这才能够稍稍减轻自己的怒气。

        所以，在老鸨的心里，小鱼一直都是最讨厌，最没用的丫鬟，刚才老婆婆说自己要给一个叫小鱼的姑娘赎身，老鸨第一时间就将小鱼这个小丫鬟给剔除了，而是从那些出台的“姑娘”开始找，毕竟与“小鱼”同音的名字真不少，比如头牌“小玉”，还有楼里的其他姑娘“小瑜”“小雨”等等，在老婆婆不耐烦的又告诉她，小鱼是丫鬟后，老鸨还是剔除小鱼，从其他丫鬟比如“小余”“小语”等等名字开始，直到老婆婆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小鱼的长相，性格，这才让老鸨明白，这个让自己赔钱的小丫鬟，竟然有人愿意出钱买。

        顿时，老鸨便觉得，把自己这些年在小鱼这个笨丫头身上赔出去的钱都赚回来的机会到了。

        然而还不得老鸨出价，小鱼就一身狼狈，痛哭流涕的样子出现了，老鸨简直很不得一鞋底将小鱼拍的晕过去。

        这个赔钱货，不知道老娘正要要价呢，你这幅样子出来，是诚心让她赔钱啊！

        “小鱼，你个蠢货，哭什么哭，还不整理一下，看你那副样子，净给老娘我丢人，快去收拾一下啊，等什么呢？”老鸨挥舞着手里的鞭子，急匆匆的就要给这个屡次害自己赔钱的笨丫头一顿教训。

        “住手！”老婆婆拐杖一伸，正好挡在老鸨腿下，让老鸨直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扑在了地上，正要趴在小鱼身前不远处。

        “妈妈，你怎么了？”小鱼泪眼朦胧的，抽着说道，来到这里，见到这么多熟悉的人，到时不再害怕人贩子了。

        “说吧，多少钱？”老婆婆实在懒得再和一个老鸨子废话，尤其是，看着小鱼的样子，又扫了一眼磨磨蹭蹭的走过来的老头子，心里着急，只想快点解决了赎身的事情。

        “你个老太婆，竟然敢绊倒我娘，你不想活了？”老鸨子爬起身，一脸愤怒叫喊着。

        “啪”

        “嘴贱！”

        老婆婆慢慢的收回，刚刚抽了老鸨子一巴掌的干枯手掌，现场一片寂静，不仅大家震惊这个不知道从来哪里来的老婆子竟然敢打老鸨，就是小鱼也一下子停止了哭泣，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左看看老鸨逐渐泛红的右脸，右看看老婆婆那慢条斯理，一点没有打人之后的忐忑不安。倒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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