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妖道或仙道
郑丰一脸沉怒，赶紧命令侍卫上前抓人。
两个侍卫领命，大步跨到天之凡的旁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这两个侍卫在触碰到天之凡的刹那，瞬间惊呼一声，随后便重重地弹开了，倒在大殿之上痛呼不已。
“大胆！你这……”
“陛下幼时落水，被水妖缠身，封了魂魄，故而痴傻了这么多年！”天之凡开口，明明未曾大声说话，却依旧将郑丰的声音实实在在压下了。
话音落地，殿中的大臣一派诧异，呼吸可闻。
北辰逍容色不改，淡然处之，只是那眉眼中的算无遗策却是愈发明显。
百里尘终于忍不下去了吗？想借此机会恢复正常？可没这么容易。
群臣茫然的时候，康国公最是清楚想要的是什么，上前一步，询问道：“敢问道长今日入殿，是为了陛下？莫非道长有法子让陛下恢复？”
“正是。贫道既为陛下，更为东陵百姓。”天之凡在二级玉阶停住了脚步，目光直视着上位的百里尘，丝毫没有躲闪与恭敬，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慈悲，仿佛在看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生灵。
“那还请道长……”
北辰逍的一声轻笑打断了康国公的话，他微微抬眸，勾唇道：“陛下痴傻十数年，道长却说是水妖缠身，未免太无稽了吧！”
天之凡微微转身，看向了一脸冷然的北辰逍，表情不变，甚至还多了些许的同情目光，仿佛在同情他依旧看不透权欲：“辅政王是不信贫道能治好陛下，还是不愿贫道治好陛下？”
轻飘飘的一句询问，却是话外有意，聪明人一下子便听出来了。
群臣屏息，紧抿着**，纷纷低着脑袋，不怎么敢直视着上面的针锋相对。
自从辅政王主掌朝政，这每天的早朝成了一场大劫，每次安然结束回到府中，便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北辰逍脸上的讽刺笑意不减，无视了天之凡的目光，淡淡道：“陛下一再遇刺，而你身份不明，本王岂能容你接近陛下？”
“辅政王所言极是。”郑丰反应过来，上前道，“此人明显是个妖道，来金殿之上妖言惑众，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天之凡回头，清淡地看了一眼郑丰。郑丰一吓，本能地退了一步。
“辅政王要如何，才能相信贫道呢？”天之凡的目光重新回到北辰逍的身上。
“本王从不信鬼神。”
天之凡的目光看向龙椅上的百里尘，问道：“陛下可想如常人一般，恢复心智？”
百里尘连连点头，正要开口，北辰逍一记冷眼斥了回去，冷声道：“世人皆知陛下心智不全，难以分辨是非，道长这是在借机蒙蔽圣听吗？”
“朝中之事，贫道本不该妄言，可东陵若是内乱，必定会影响天下时局，恐到时战火四起，受苦的只是无辜的百姓与将士。”天之凡义正言辞，一脸悲悯众生之色。
北辰逍丝毫不予动容：“正因如此，本王更不会允许心术不正之人接近陛下。”
天之凡并不放弃，那脸色甚至都不会迟疑半分，如最初一般：“若贫道可让邪祟现出原形，辅政王觉得如何？”
“不如何，江湖骗术罢了。”北辰逍懒得再与他废话，“来人，将此人拿下。”
侍卫们犹豫了一下，穆阳亲自上前，准备动手拿下天之凡。
“住手！”一道清丽，众人也并不陌生的女子声音传入了大殿，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白锦身穿正式朝服，慢步上殿。
“参见皇后娘娘。”百官行礼，再次暗捏一把汗。皇后上殿，基本上每次都会跟辅政王正面以对，总有一次会波及他们这些小虾米的。
“既然这位道长想试试，辅政王为何要阻拦？”白锦看向北辰逍，轻飘飘地道，“倘若是招摇撞骗的伎俩，相信也瞒不过慧眼如炬的辅政王。届时，辅政王大可随意处置。”
北辰逍没吭声，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锦。
白锦也不纠结，全当他默认了，看向天之凡，问道：“道长可明白？”
“贫道明白。”天之凡微微颔首，“贫道需要用一个金盆，在金盆中打满水。”
白锦点头，吩咐宫人去准备。她的目光看向百里尘，略带责备，心中的不解渐渐得到了答案。
来大殿之前，她还满心的担忧，怕北辰逍又有了什么阴谋，直到方才听了一会儿对话，才算是明白了大概怎么回事。
百里尘竟然在偷偷地安排恢复正常，可是这法子也太那什么了吧，能服众吗？
白锦暗暗担心着，宫人便准备好了金盆与水，还搬上了一张矮桌，摆在大殿之中。
“道长请。”白锦作请道。
天之凡点头，上前两步，来到金盆面前，缓缓地闭上眼睛，一番手势以后，用拂尘在水盆上转了一圈，口中默念咒语。
众臣在下面纷纷一脸好奇，不由得朝着前面走了两步，探着脑袋去看上面的情况。
随着咒语的默念，金盆里渐渐冒出了白烟，天之凡拂尘一挥，金盆竟然跳了一下，溅出无数的水花与袅袅青烟，引来下面一片惊奇之声。
待烟雾渐渐散去，水面上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碧波荡漾的白衣女子。
“诸位请看，这便是俯身在陛下身上的水妖。”天之凡缓缓道。
下面的朝臣是不允许上到二级玉阶的，白锦便走过去看了看，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正被拂尘之须**着，一脸的痛苦，想挣扎，却毫无作用。
“果然是妖道，装神弄鬼，简直该死！”北辰逍冷哼。
天之凡轻轻拂袖，隐去金盆里的一切，淡淡地看了一眼北辰逍，转身：“既然辅政王如此还不信贫道，贫道也不变多留，告辞。”
“道长且慢！”白锦拦住了天之凡，微微一笑，“辅政王并非不信，实在是担心陛下的安危，还请道长理解一下。”
天之凡没说话，站着不动。
白锦笑靥如花，看向北辰逍，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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