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跨越时代的天才
在苍狼公爵的带领下，雷利等人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来到了一个隐蔽的院落中。
苍狼公爵对这里极为熟悉，一路推门而入，而雷利则是不断观察着附近的房间。
这些房间中摆放着大量的卷轴和书籍，地上还散落着数不清的纸张。雷利扫视了一下，发现这些纸上写的都是一些有关于数学的东西。不过，从内容上看的话，这些纸上的线条和数字都是初中课本里老生常谈的东西。而在法罗，一个公爵家族里的重要人物居然还要研究这些基础知识。显然，这个位面的数学才刚刚起步。
另一边，李察也拿起了一张纸。看过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张纸上的内容，竟然已经涉及到了位面几何！
在诺兰德，位面几何最重要的用途就是确定各个位面的坐标，为传送门的建立打好基础。而在深蓝的体系中，位面几何也是一门相当高深的学问。
法罗位面连数学都没有发展成熟，却出现了有关于位面几何的猜想，只能说那位作者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仔细想想，这也不算是很奇怪。法罗是个辽阔而繁荣的高级位面，人类的数量超过三亿。在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下，偶尔诞生出一些超越时代的天才也在情理之中。
过了一会，公爵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当中。
进门后，雷利便注意到了房间中央的写字台，那里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纸上写着一些东西，时不时地停下来思考一会。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地说道：“还没到送饭时间吧？不过没关系，把东西放到旁边屋子里的桌上就好。”
“佩林，我今天带来了三位朋友，想让他们和你见见面。”公爵的声音和蔼得出人意料，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情意。
佩林回过头，扫视了一下雷利等人，然后又把目光放到了面前的草稿纸上，很不耐烦地说道：“现在已经见过了，你们赶紧走吧！公爵大人，您应该很清楚我的时间是多么宝贵。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看到佩林的脸，雷利感到很惊讶。这居然是个年轻人！他打开神性视觉看了一眼，然后对苍狼公爵说道：“他的灵魂只有二十岁，肉体却相当于七十岁的老人。以我的眼光来看，这应该是某位神灵直接降下的诅咒，所以才会让身体机能老化得如此之快。不过，这个诅咒并没有涉及到时间法则，所以它带来的麻烦比我想象中要轻一些。”
苍狼公爵苦笑了一下，说道：“在我看来，这已经是最大的麻烦了。”
这时候，佩林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他们说话。雷利只不过是第一次与他见面，就将他的情况看了个通透，这让佩林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雷利微笑着说道：“在我的认知中，有三种方法可以让这位佩林先生恢复健康，您是要全部听一遍，还是直接让我来选定方案呢？”
苍狼公爵眼睛一亮，说道：“请您详细地说一说这三种方法。”
“第一种方法就是杀死那位降下诅咒的神灵。”雷利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
苍狼公爵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也许你们会在将来拥有弑神的能力，但是佩林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
雷利将第二根手指竖起，说道：“第二种方法就是更换肉体。”
苍狼公爵想了想，问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会让灵魂变得衰弱，对精神攻击的抵抗力大大降低。”雷利严肃地说道。
苍狼公爵迟疑了一会，问道：“第三种方法呢？”
雷利看了一眼流砂，说道：“向永恒之龙献祭，然后用神恩覆盖掉佩林身上的衰老诅咒。这一类神恩都是靠时光法则的力量对目标施加影响，令其不再衰老。就算把法罗诸神的力量集合到一起，也改变不了时光法则的运行轨迹，更不要说这个小小的诅咒了。”
“就是这个！”苍狼公爵激动地拍了一下手，问道：“要献上什么样的祭品，才能让佩林不再衰老呢？”
雷利指了指流砂，说道：“这个问题还得由专业人士来回答。”
神眷者微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想要获得生命激流的神恩，就必须献祭一头大恶魔，或者是同样层次的其他生物。”
这一类生物大都有着十八到二十级的力量，对苍狼公爵来说，它们都是难以应付的强敌。不过，看到他那刚毅的表情，人们就知道这位公爵已经下定了决心。
关上房门后，公爵带着雷利等人来到旁边的一间休息室，亲自为他们泡好了一壶浓郁的红茶，然后用略带苦涩的声音说道：“佩林是我的第三个儿子……”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佩林的母亲是我最爱的女人，却在生他的时候死于难产。佩林从小就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才能，不是那种万里挑一的天才，而是我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的天才。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就是他最近几年的研究成果。据说它们是通向魔法阵终级奥秘的线索，而佩林相信他已经找到了打开那扇大门的钥匙。”
李察和雷利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以他们的智慧，当然明白佩林研究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如果照这个方向发展下去，那所谓的魔法阵终极奥秘，就会发展成某种类似于魔纹构装的东西。
在雷利眼中，这就像是一个中世纪的学者创造了集成电路般不可思议。然而，地球上的历史早就告诉了他，领先时代一步的人会成为先驱，领先时代两步的人却会成为先烈。
雷利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是不是把自己的理论宣扬出去了？”
公爵满脸苦涩地点了点头，说道：“佩林在十五岁的那年发表了一些有关于位面本源的见解，他认为法罗的体系并不完善，所以它也不像诸神宣称的那样，是完美无缺的至高位面。在佩林看来，宇宙深处肯定有着等级高于法罗的位面，而且法罗诸神也不是最强大的神明。在异位面中，很可能存在着力量层次远超法罗诸神的强大神明。”
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想，却已接近了真相。然而，对法罗诸神来说，这个真相可不是应该让广大群众知道的东西。
果然，苍狼公爵的声音更加苦闷了：“发表过那些震惊世界的言论后，佩林的衰老速度突然就加快了十倍！另外，他还变得惧怕自然界的阳光和风。只有躲在这个地方，用魔法阵和先祖的力量将佩林与外界隔离，才能够让他不再被诅咒折磨。现在，佩林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死神来临之前为法罗完成数学的奠基。”
“这就是那枚砝码？”李察问得很含糊。
“是的。佩林……我亏欠了他的妈妈太多，也亏欠了他太多。”
李察看向了流砂，问道：“似乎也只能靠献祭了？”
流砂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
“祭坛准备建在哪里？”公爵问道。
“在我的领地上，这样比较容易保守秘密。”李察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他很快便做出了回答。
“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在深岩城堡里多住一天。在晚宴上，我会把我的几个儿子和伙伴介绍给你们认识。而现在，咱们可以谈谈构装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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