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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只企鹅呱呱叫


我本可以利用那八百六十五美元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却最终选择宿醉。它造成的结果就是害我连续错过了两个企鹅的电话,这很糟糕。

        大脑仿佛在我睡着时跳出我的头盖骨去做了什么有氧运动,我在昏昏沉沉的同时想不起来任何东西。隐约感觉到昨天做了一段噩梦,很抽象真实的恐怖。我带着满脑子缺乏具体性的空白记忆朝窗口望去,没有得到任何疏解。

        我再次重申,哥谭是一个连上帝都吝啬给予阳光的阴暗之地,你不用刻意拉上窗帘都能感受到暗无天日的压抑感。想不通为什么剧里会有那么多人热爱着它,反正我宁愿自杀也不想待在这儿。

        可事实是我就在这里。

        身边没有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我麻木地打开手机给企鹅回电话,他声音传入耳膜的那刻我的生命又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安娜?”

        他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再没有初遇时伪装虚假的绅士风度而刻意营造的距离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突然有些哑然。

        “……抱歉。”

        “抱歉?”企鹅一愣,那句抱歉像是给了他什么底气般愤怒地提高了嗓音,就好像是滚烫的流动岩浆找到了发泄口,“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意外!”

        短暂的爆发后他冷静下来,语调越来越低,“……在那场事故中。”

        企鹅弱点是感情,尽管他缺乏道德感,伤害别人也不会产生丝毫的愧疚心理,但他无法容忍他在乎的人受到伤害,一丁点都不可以。

        时间的磨炼逐渐使这种性格特性淡化,却始终没有消失,这也是企鹅的角色魅力所在。

        所以我有幸成为了这其中的一员吗?

        我弯起双眼,语气充满了揶揄的笑意,“你是指你制造的那场事故吗?”

        “安娜——”企鹅嗓音低沉地打断我,听起来略微有些不满。

        我及时止住了这个危险的话题。

        企鹅呼吸平稳,语调非常无辜,“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那个前任经理会惨死在抢劫犯的枪下。”

        我耸了耸肩:“比起这些,你打电话过来是不是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讲?”

        “比如?”

        “快说你想我了。”

        如果企鹅在我身边一定会看到我眨着星星眼的痴汉表情。

        企鹅:“……”

        然而直到最后企鹅都没有说出这句令人愉悦的话,他巧妙地用各种语言转移了话题,在对话快结束的时候提出我可以跟着一起拜访他的母亲。

        所以这就是见家长的意思吧?对吧对吧?

        我提前十分钟到达了企鹅和我的约见地点,路过花店时买了一大捧花。我抱着花束傻傻地站在路边,锦簇的花团遮挡住我的视线,直到肩膀被轻拍了一下才注意到企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的身旁。

        他穿着修身体面的深灰色西服,坦然自若地整理了一下领带,朝我露出了一贯优雅的微笑。

        我心跳如鼓。

        我将花束举高了一些,遮住我略微发烫的脸颊,“伯母应该会很喜欢百合花。”

        企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伯母?”

        我:“……”

        一时嘴快的我有些尴尬,感觉自己的心思被昭然若揭。

        随即我意识到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对方最多只会认为我是在攀关系,而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我的表情立即恢复成如海水一般平静:“我是说夫人。”

        “是的,她很喜欢。”企鹅微微弯起眼,目光柔和得能使最铁石心肠的人都被打动,“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她死后你哭着在她坟墓前放上了一大束百合花啊,傻子都能猜到吧。

        不过这种话我可不敢随便在他面前说,除非我做好了被他拿玻璃杯敲脑袋的准备。

        打车到一栋老式公寓楼前,楼梯充斥着老旧朴素的灰色调,行走时咯吱作响。身着矜贵西服的企鹅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搭着扶手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我清晰得听见他忽重忽轻的脚步声,不由得联想起哥特风格小说的情节。

        企鹅停在一扇楠木门前伸手扣响了三下,开门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你总算回家了,我的宝贝。”

        她穿着一件过膝的碎花连衣裙,失去了光泽的长卷发柔顺地披在身后,目光深情而温柔。

        近乎溺爱。

        而这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则演变成了一种警惕与胆怯。

        企鹅上前握住她的手,显然已经习惯了她拖长音的说话风格,尽管这在我听来有些莫名神经质的古怪。

        “母亲,”他说,“我很想你。”

        他就这么轻易地说出了前不久死活不肯对我说的话,我难过得感觉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们双方交流寒暄了一会儿,我仿佛一个透明的背景板。

        然而话题最终还是引到了我身上。

        “那为什么不给妈妈打个电话?”格特鲁德夫人痴痴地伸出手,神情专注而哀伤地注视着她的儿子,“奥斯瓦尔德,你被这个金色头发的小怪物勾走了吗?”

        我:“……”

        我尴尬地站在一边提醒:“……我还在这儿。”

        “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母亲。”出乎意料的是企鹅避开了她的手。

        他轻轻地后退了一步与我并肩而立,语气温和却坚定:“她尊重我,即便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也不会用嘲笑的语言伤害我,她是个好女孩儿。”

        我攥住花束的手指捏得紧了紧,无法形容一时之间内心所受到的触动。这让我既想从杏仁桉树上轻盈一跃,又想站在金字塔尖舞蹈。

        “你瞧,她还给你准备了鲜花。”企鹅从我手中接过花束,递到面露悲伤的格特鲁德夫人面前。

        他的母亲。

        浓郁的花香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格特鲁德夫人享受地轻轻闭起眼。她踮起脚尖,双臂柔和地舒展开,微微翘起的指尖并拢成一条流水线,仿佛随时能够翩翩起舞。

        鲜花唤醒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关于少女那部分的浪漫情怀,如同每个少年永不凋落的英雄梦想。

        可她很快从花香中清醒过来,一反先前惬意到有些飘飘然的姿态变得警惕十足,“百合花也换不到我的儿子!”

        她挺起胸脯,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骄傲:“我的奥斯瓦尔德,我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宝贝儿。”

        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失去了爱情。

        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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