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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只企鹅呱呱叫


最后通过双方的协商,我们的行程终于确定了。先去药店随便买了几粒感冒药和着温水吞了,然后干脆利落地还车。我一想到损失的那笔钱就肉疼,我认为我完全可以拨打12315。

        如果我还在中国。

        没了车我和企鹅只能步行在这座不知名城市的大街,这里可没有哥谭那样的乌云密布,天空像他眼睛的颜色。

        我按照几个小时前的想法又固执地买了一根绅士手杖给企鹅,手握的位置是那种精致的蛇头型,与他挺拔的身姿相应,彰显出一种位高权重的优雅。

        当然,他好像还至少要奋斗一年才能成为哥谭之王。

        我是个吝啬鬼,如今我这幅慷慨的模样令我自己都费解万分。

        阳光笼罩着我们,那是哥谭从未有过的温暖,安静地盖住企鹅脸上淡淡的雀斑,就像是上帝落下的一个轻若无物的吻。

        我默默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西服使企鹅整体看起来矜贵又体面,如果忽略他一瘸一拐的脚步。讲道理我很想走上去挽住他的手臂。偏偏他拄着那根该死的绅士手杖,如果我再上去挽他我俩的画风就会接近于扶老奶奶过马路。

        太诡异了。

        我又一次错过了一个和企鹅亲密接触的机会,我后悔了,我就不该买什么手杖。

        ……

        “抱歉,您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我不能把船票卖给您。”

        到了船票公司,售票员小姐在听到我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后冷漠地垮下脸,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惊悚,我记得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笑容可掬的。

        “得了吧,我在哥谭买的时候他们也是这套说辞。”我微微皱起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加价百分之十。”

        “不可以。”对方公事公办,回绝得十分迅速。

        我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冲她露出了个微笑,伸出两根指头,“百分之二十,再多就是敲诈了。”

        她面无表情,语气生硬得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一样,“我们需要证件来登记购票人的信息确保安全,这是规定。”

        合着在哥谭有钱就能办事的准则在这里行不通?

        我皱了皱眉,还欲说些什么,企鹅忽地上前一步,瘦削的身体遮挡住身后人们的视线,他礼貌又腼腆地微笑着。

        就当我以为他会好言相劝时,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枪,微微眯起眼,“帮帮忙,拿两张船票给这位小姐,拜托。”

        他用词客气,声音夹杂着讨好的笑意,却充满威胁意味。任谁看到这幅场景都会不可置信,他分明看起来是那么无害的那类人。

        售票员小姐惊恐地看着我们,身体不停地在颤抖,就像只可怜的鹌鹑。如果不是枪正抵着额头她估计会尖叫出声,一看就是没有接触过来自哥谭的犯罪人士。

        最终我们成功获得了两张船票。

        乘船的日期订在三日后,傍晚我们又回到这间并不大的出租公寓。一天的奔波让我疲惫不堪,脑子昏昏沉沉。在吃过晚餐后我就想往被窝里钻,被企鹅轻轻拉住了手腕。

        “去床上睡,安娜。”他顺手给我递过来了一杯温牛奶,声音不大,却不容拒绝。

        我瞥了他一眼,“可我并不希望你睡地板。”

        “你正生着病。”他微微蹙起眉。

        我耸了耸肩,很诚实地回答,“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具有奉献精神。”

        我好像找到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幽默感。

        但是我开的这个玩笑并没有让企鹅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反而他因我的话颤抖,我极为困惑不解地歪头注视着他,“还是你更喜欢折中的方法?”

        “可以。”他深呼吸,朝我勉强笑了一下,这次答应得竟十分迅速。

        我呆滞地看着他,突然间脑子诡异地一抽,语气严肃地开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企鹅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消失。

        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蠢,他好不容易才做出让步,我还非要bb一句,要是到嘴的企鹅就这样飞了怎么办?

        想通后的我,拽着企鹅的衣角走进卧室,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拉上床,自己躺在最边缘的位置。

        “晚安,科波特先生。”我语调愉悦地说着,并悄悄地靠近他,想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却无意间挨到他的身体。

        他在短暂的僵硬后恢复了镇定,不自在地往里靠了靠。

        “天,你身上好凉。”我继续朝他靠近,皱着眉头抓住他的一只手往怀里揣着,试图将自己的体温分享给他,“像是一种海鸟。”

        “像企鹅对吗?”他语气低沉,声音略微有一丝沙哑,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愚蠢。

        “……抱歉。”

        我犹豫了片刻说。

        直到站在权利的顶端之前,企鹅都是很抵制这个称呼的。

        多数人用这个外号嘲笑他的矮小与奇怪的走路姿势,所以他厌恶,非常。

        但他此刻竟然侧过身,冰凉的指尖摩挲过我的脸颊。他眼睛的颜色有些浅淡,美丽却缺乏焦距,此刻专注地盯着我,我一时不知道是像月色还是深潭。

        “你可以喊我企鹅。”他说,“只有你可以。”

        我愣住了。

        可是之后企鹅这个名字会成为哥谭的恐惧,所有人都会深深地记住它,即使缺乏尊重却依旧怀着颤抖的惧意。

        于是我忍不住笑起来,“奥斯瓦尔德。”

        “嗯?”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企鹅的呼吸加重了几分,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严肃的态度不再允许我插科打诨。

        “为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我不知道。

        我还维持着躺着的姿势,双眼放空,“要不你捅我两刀吧?”

        “……”

        他微愣,可能一时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就算你捅我两刀我也不会放弃喜欢你。”我面无表情地将声音放大了些。

        你可以信任我。

        我未说完的话被他堵在了唇齿间。

        他鼻梁高耸,鼻尖比一般人要长,类似尖嘴的鸟喙。他一只手压住我的手腕扣在上方,另一只手撑在床沿。没有偏头,他鼻尖与我的鼻子相抵,带来轻微的压痛感,但我可以忍受。

        事实上我的心脏正在以一种很不正常的频率疯狂地跳动着,让我几乎以为自己处在一种非真实的多维空间。

        这个短暂的吻仅仅停留了三秒。

        然后企鹅侧过身,背对着我。

        他说:“谢谢。”

        就只是谢谢。

        没有其他的含义。

        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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