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伊森眼中的世界

“这守护死的蹊跷。”怒火小组中的剑战在检查了守护的尸体后，顺手将守护的盾牌抛给了盾战。

        还在楼梯上的盾战单手接住，随手将自己的破烂盾丢掉，那盾牌如同铁砧落地般发出重重的响声，二楼地板都震了震。

        当当！盾战敲了敲盾面，满意的套装在左臂上，道：“这个事我们先不讨论。”说着他将还在阶梯上横尸的基地战团方剑战薅住后脖领单手就扔下了楼，道：“看能不能利用。”

        那剑战嘿嘿贱笑一声：“同号甲具。”

        盾战看了一眼紫血滴答流淌的魔兽尸体，扭头冲楼下一名换弹夹的狙魔手道：“有没有兴趣对个火儿？”

        那狙魔手一呲牙，“来呗，早就想见识见识光彩街战团的水平了。倒要瞧瞧这花好价养出来的狗是不是真就更凶残。”

        战术手段很丰富，张手就来。一枚民间简化版的粉尘烟从角门中扔出。这个粉尘烟就真有点粉尘飞扬的意思了，因为私人调配的化学剂在空气中反应不彻底，好在这时没什么风，也算是凑合着能用。

        光雾弥散，笼罩六七平方的区域。

        盾战一手盾牌，一手魔兽尸体大踏步行了出去，后面紧跟着狙魔手，猫着腰，在门口停留了大约两秒，然后贴着地扑出去，之后不到两秒就开了枪，连开三枪。

        “日你大爷！”远处传来基地战团狙魔手的谩骂。

        磁粉弹，最廉价的纳米铸造子弹，磁性粉尘会严重影响射击武器、乃至高档头盔的精度和正常使用，武器出状况，配合武器的头盔视距仪等设备出状况，狙魔手就回归了**土炮时代，很多手段都用不出来。

        不过这名自由狩魔人也没能嚣张多久，对面也紧跟着用手雷投射起发射了粉尘烟，店铺屋顶角门对正区域彻底是一片光雾，双方谁都看不清了。

        另外，基地战团这边毕竟有好几个火力点，这时自然不会错过心理揣测性的冷枪射击，蒙中了固然好，蒙不住也没什么，总之是不能让对方好过。

        与此同时，在地面，最先甩了个四脚朝天的那两北风公羊中的基地战团狩魔人已经安全回到己方阵地，而全面进攻在这之前就已然展开。

        马进指望爆破组根据4S店的结构图找到薄弱环节，多炸几个临时门户，好分散自由狩魔人一方的火力。

        奈何这4S店就像被某个过路神仙的仙屁给熏了一般，异化质变的程度高的离谱，根本没有所谓的薄弱环节。

        异化质变的普遍特征，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导能和吸能特性。

        甭管是手刨脚蹬、还是工具、爆炸物，但凡能跟能量沾边的，一接触，立刻迅速扩散，可以想象，一面墙的任何一个点、再结实也有个限度，可如果当这个点受力就会把这力由整个建筑的材料平摊，那么想要突破这个点得需要多大力？

        35MM机炮能在墙上砸出浅浅凹坑，也是因为它的射速使得能量扩散分担略微应接不暇，可就总输出功率和总抗力之间的角度看，像突破还差的远。

        定向爆破也是个办法，如今普通狩魔人们使用的炸弹效能，都是过去的黑梯炸药效能的2倍，据说像九州公司那样的军火制造商，其直属战团更是使用5倍于黑梯炸药效能的奥能晶体炸药。光彩街作为常连市最大、最知名的商品卖场，享受到一些普通基地不曾有的零售店福利，3.5倍效能的奥能炸药，因为其主要成分萃取自魔物的骨骼、甲壳，制造方和卖家称之为绿药，意思是天然绿色无污染。又因为其萃取纯度不高、有杂质，普通狩魔人出于嫉妒，称之为脏药，该种炸弹则倍戏称杂种弹。

        当然，再喷再黑，也无法改变军民有别的事实。基地战团和自由狩魔人战团的硬件差距，是显而易见的，也是体现在近乎每一个细节上。可惜今天真的是遇到了硬骨头，奥能炸药也没能将这4S店怎么样，三次引爆均高失败后，马进让爆破组撤下去了。炸药炸也好，35MM机炮扫射也好，这都是在烧钱，光彩街本身并没有弹药制作能力，指望以量取胜的做法，基地战团也玩不起。

        “耗氧、放烟，撞门！”马进终于准备硬杠了。他知道，在目前的情势下，这不是个好选则，可他已经没多少选择。

        北风公羊又开始跳，这回的玩法是在4S店的屋顶上撒个花儿。

        要说这奥迪4S店的屋顶也是个不错的平台，毕竟是个近2000平占地面积的店，上面整个广场舞区域都毫无压力。

        防守方就比较郁闷，任谁这么被围观、还被轮着上，恐怕都很难开心的起来，不过自由狩魔人们一直在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贞烈，想进入？那就要看这些跳子有没有那么个真本事了。

        跳子说你别紧张，我这次只是为了增加点情趣，不负责攻山陷谷，自由狩魔人表示这个调调早过时了，你丫滚粗！

        是的，过时了。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自由狩魔人已经在通风管道中有了安排。最绝的是也不知道是哪位手艺人，估计学过修中央空调什么的，悄么声的就把通风道顶台终端的风机给拆了，于是，有着防雨罩帽的终端就成了仿佛有着半开的百叶窗帘的阁楼窗，而且还是四面视线均良好的阁楼窗。从北风公羊上下来的基地战团成员，还没等凑近，就狠狠吃了几颗子弹，这位站在通风道内中射击的自由狩魔人也是损，知道一下半下奈何不了这种板甲战职者，于是专门往对方的设备上招呼，这可是抵近射击，两三枪连射，就让对方破财近万钯金，射击者自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没这么贵。

        准备投弹的那人狼狈的返回装甲车，店铺外围的火力点立刻进行报复性射击。金属的防雨罩帽也是异化质变的，Yeah！

        “从角门那边！”装甲车中的一种人不死心，车在屋顶打个旋，向角门靠近。就是塞点情趣物品，又不是真的进入，还真就不信邪了！

        可粉尘烟还没散呢。

        不要紧，北风公羊配有火焰喷射器，专制各类遮挡视线的。

        角门里边的自由狩魔人们看不清，却是听清了，火焰喷射器那咻咻的呼啸声绝对有别于一般动静。

        “早就等你们了！”这回并非怒火战组的成员，而是一名土鳖奥能工兵，注意，是土鳖，不是土豪。所谓土鳖奥能工兵，就是奥能工兵的民间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高手在民间。就有人有那个灵性，把奥能工兵的那一套玩的似是而非却又别有风味。

        砰！砰！宛如枪榴弹发射器，其实还真就是过去的转轮式榴弹发射器改造的，过去镇暴警察以之发射催泪弹什么的，如今可高级多了，弗洛蒙弹之大家来繁衍，简称DF弗洛蒙。

        众所周知，弗洛蒙是种交换讯息的化学物质，灾变后的新弗洛蒙作用范围激增，而且在经过专门的调配后威力更甚。而这名自由狩魔人使用的，是经过均匀而充分的加热后，效果范围再次激增的私改版。

        有过用战备锹或铁片在火上灼烤方便面调料的经历吗？

        对的，就是那种闻起来很美味的香。弗洛蒙本身就是透过嗅觉的作用来传递讯息的，它可以让类别的生物产生行为或生理上的变化。

        弗洛蒙弹爆开，灭火粉剂般的物质散开，倍火焰喷射器的火一烧，顿时化作一股黄褐色的烟雾升腾，并且极速散开。

        “硫磺味！该死！他们使用了恶魔费洛蒙！”探出半个身操持火焰喷射器的狩魔人在通讯频道里气急败坏的吼。

        土鳖奥能工兵嘿嘿的笑：“想干我？行啊，先跟恶魔争夺下交配权再说！”

        “人才啊！”暗处潜伏的伊森心中赞叹。

        有人说，黑暗有多深邃，恶魔种类就有多复杂。伊森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夸大，却也差不太远。就他所知，恶魔这个群类的确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庞大。

        他喜欢用一个比较特别的角度去理解这种存在：以暗能为核心动能、以暗物质为核心载体、以魂能为次要核心能量、以其他类型能量和物质为辅助要素的自洽聚合体。

        这就是他对恶魔的理解。

        至于恶魔之间的区别。伊森觉得用这个世界名为中药的方剂术语比喻，很恰当。

        《神农本草经》有写：上药为君，养命，中药为臣，养性，下药为佐使，治病。这君臣佐使的方剂配比公式，套入到恶魔群类中，就能分出差别来。

        暗能为君，这个不变。魂能为次要核心能量，这个类别就比较多了。肤浅点分，暴怒、怨怼、悲恸、嫉恨、贪婪……没错，就是人们熟悉的情绪。

        这个世界的某些科学家曾半开玩笑的说：假如人有灵魂，那么可能就是那些脑电波。

        伊森要说，不是这样的，脑电波只是现象，不是本质。灵魂是以一种特殊的能量为载体的可成长信息矩阵，它的运转原理非常的复杂，还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解析的。但已经可以多多少少的加以利用。

        信息+魂能，这就是情绪能量的本质，情绪能量生成并进入外部运转体系，就好像计算机语言被相关的硬件设备及体统识别一样，产生相应效果。这就是灵魂及大脑的运转原理。

        当然，实际情况要更复杂一些，意志强度不够高时，就像是恒星没有形成之前，是一片星云散态，非常脆弱，其稳定仰赖于大脑提供的环境。就跟计算机信息以磁力的方式保存于硬盘上差不多。

        而一旦意志强度达标，就会像恒星形成那般，构成一个万有引力的聚合效果。这个时候，灵魂对于肉体的依赖性就大大降低了。

        伊森认为，他本人灵魂夺舍的前提，就是自身灵魂已经有了单独存在的能力。魂能，以一种复杂的方式包裹着信息矩阵，这就是打包状态的他的灵魂。

        灵魂不灭，也要基本达到这个程度，才能行。否则就会像对空放电一样消散。

        不过情况并非是绝对的。

        经他研究证明，灵魂是可以跟肉体之外的其他能量和物质产生相互作用的。

        而恶魔们，在这个领域的研究和利用上，普遍走在了前列。这其中的关键不是因为它们比其他智慧生命更聪明或文明更悠久，而是它们本身就是能量生命，且是暗能、暗物质为核心的能量生命，因此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可以说，恶魔们从迈入文明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在研究和利用灵魂与物质、及能量的关系了。

        假如，把宇宙看成一块巧克力奶油，暗能、暗物质，占据80%以上，这是巧克力，能被人识别（一般情况下）的能量及物质占据不到20%，这是奶油。正向的生命，包括人，就只有这20%的区域及资源作为文明基床可利用。而负向的存在，是80%多，正向的大多是先物质后能量的探索，负向的大多是先能量后物质探索。这样一对比，很多现象就一目了然了。

        同样，实际情况要复杂的多的多。不是简单的资源占有量，基数概率比就能说明白的。

        扔掉这些太过宏观的信息，回归现实，一个现象就是，恶魔的到来，先铺设好了适合其存在的环境，这个环境的主要体现是能量的变化，详细一点的说就是暗物质和暗能在有目的性的技巧运作下，更频繁且量大的与正向的能量及物质进行了互动。

        被这里的人类玩文字游戏译做奥能的能量，就是这种互动的一个体现。圣光能量也是。不过圣光能量不是恶魔们手贱搞出来的，其中的关系，按照伊森的理解，更类似于：挖了铀矿，铀矿就是恶魔们真心需要的能量环境，首先开采作业造成了一定的粉尘辐射污染，这就是奥能。圣光能量相当于什么呢？对恶魔来说，就相当于人类眼中的核废料。

        万事万物都有关联，守恒定律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不管你愿不愿意，得到，就得付出。区别只在于有的付出是显性的、有的是隐性的，有的会让人在意看重，有的则不会。所以人觉得得失之间有区别。

        早就有睿智者看清了这种关系：没有黑暗，怎显光明？没有光，又哪有影？

        再扩大这一理论。恶魔们这种负向存在不来，这个世界就是个科技世界，恶魔们来了，世界就魔幻了。灵魂不靠自身，也可以借助外在的能量而长存久在了，这就是鬼魅，幽灵的源头。这就是前脚人们还不确定灵魂是否存在，后脚已经能精神力攻击、甚至灵魂出窍的原因。

        很多时候，那些嗤笑迷信不科学的行为，是因为思想僵化、见识太少。万事万物都可以解释，解释不通只是因为欠缺解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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