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屎我是一坨屎啊
这种时候，这样的情形下，能够迅速而有效的逆转战场气氛的，只能是红的发紫的吴有为。
是的，红的发紫。什么东西太过，就开始变色，然后变味，再然后呢？烤焦发黑喽。
伊森费心尽力，可不是为了让吴有为上演MT拯救世界戏码的。
吴有为大杀四方那只是他的个人意愿和行为，伊森也默许了、甚至超量满足了他的这个意愿。
你要一块，我给你一百块。为什么这么大方？因为我要从你这里拿回一千块。
欲取先予，这个道理，很多人明白，其中的玩法，伊森是跟光明教派学的，不是这个世界的圣教，而是某异位面的光明教派。不过没有必要深究，有些把戏，四海通用，圣教也正在用。
吴有为战爽了，战痛快了，杀嗨了，也杀疯了。
之前不是有这么个情况么：
什么破坏兽，给爷死！什么棘刺者！给爷死！什么战锤III，给爷……
那时候他还有点理性，能判断出敌我，可杀到后来，意识便专注纯凝了，变得唯一，变得纯粹，杀性纯粹了会如何？简单，挡我者死！
他不说自己在转向，在变向，他之说你是不是挡我了，只要是，给爷死！
这次挡路的就是战锤III，吴有为越战越**，从虚空中摄取游离的能量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需要。他想要更多。
恶魔们也玩嗨了。之前就说过，这些生物不能用动物性去衡量，它们也有恐怖，也会畏缩逃避，但用普通生物的那套行为逻辑是解释不通的。唯有把情绪能量、灵魂成色这两个概念引入，才能进行一些推敲和判断。
所以吴有为杀的破坏兽和棘刺者横尸遍野，这些家伙不但没跑，反而飞蛾扑火一样汇聚，甚至原本就在眼前的现成目标都不管不顾了，真正是好演员，用生命在演戏。
没有这样的好演员，就算吴有为是影帝，那演技发挥也有限。
可现在就不同了，飙戏，这是观众们最愿意看到的精华段子，影帝级别的演员的真正价值就在这里。
吴有为就是演到了极致出不来了。他心中在呐喊：“这不行啊，恶魔越杀越多，我得更强力，我要更高、更快、更强。”
偏偏他要什么就有什么，他想要更多，紧接着就感受到有力量在呼唤着他，就在不远处，过去就能得到，就像手机电池卡在充电器上那么简单。
可战锤III挡了他的路。
什么战锤III，给爷死！
吴有为终于迈出了这一步，战锤III悲剧了，吴有为愣是放出了宇宙战舰粒子炮的效果，动作有点像宝瓶座加妙的曙光女神之宽恕。双拳相抱，双臂伸直，自高举而平举，前端能量聚集形成光斑飞星、能量漩涡，整个过程还贼快，手臂都带着残像幻影，然后是直径超过两米的高亮圣光束喷射，喷射完还有一线若继若断的光之轨迹，这不是科幻影视中的战舰粒子炮效果是什么？
当然，只是看着像，实际上并没有高能熔毁、殉爆什么的效应，吴有为要有那个能量，也就不用急惶惶的跑着去充电了。
一炮之后，战锤III就跟遭受了电磁风暴的电器，直接就地趴窝了。车内一片漆黑，马进连顶舱盖都打不开。
吧嗒！一声从悬浮状态趴地的战锤III被吴有为一个李小龙飞腿踹到了一旁，柏油路面上刮出老深的几道沟槽，绝对达到了深耕的标准。
众人都被刚才的粒子炮效果震惊的还没回过味儿来，这种一脚踹飞十几吨战车的彪悍表现，对不起，周星星说了，太多的激烈情绪之后，就没反应了，众人现在已经无法对此给出应有的震撼欲绝表情。
吴有为迈着阔步，支摆着胳膊，动肩扭胯，直行硬是走出了螃蟹横行的味道，然后往战锤III之前所在的位置稍微在前一点的地方一站，大吼：奥特曼变身！不对，斗转星移！
斗转星移，不是什么战技或咒语，而是伊森设置的一个技能启动切口。
如果吴有为不能达成某种标准，那么这些类似精神催眠之暗示的黑暗语言，是不会生效的。就像吴有为如果回归后，选择了像他的战组同伴那样体检养伤、撤离战场，那么就不会有这后面的一切。甚至损失的恐怕就是伊森了。在吴有为身上布置那些黑暗的禁制并不容易，刨去技术和能量付出，还有两度冒险、为之负伤的代价。以他现在所拥有的，这样的付出已经是很高比例。
可吴有为按照人之常情的做了，就一步步进了坑，现在已然是最后的一步。
随着吴有为的一声口令。他身上的圣光忽然之间就尽数敛去，就像火焰在管道里随着抽吸的气流而突然退去的那种效果，呼咻！就收缩了，甚至有种向内坍塌的感觉。
紧跟着，在他的脚下，黑色的能量如突然迸射的礼花，又似千万条快速游蹿的蛇，向着不同方向扩散开来。
这些黑蛇，在地面留下腐蚀的痕迹，符号，魔纹，看起来虽然跟之前吴有为使用的圣光符号、纹线有明显区别，但给人风格相似、很可能是同一个体系的感官印象。
当然是同一个体系，由伊森归纳总结融合统一的体系。每一个符号和纹理都蕴含了知识技巧，出自同一个思路，所以有着同样的风格痕迹。
原本还有百来头的破坏兽和棘刺者正欢呼雀跃的扑过来，这时却如同见了大恐怖般，嚎叫着、跟头把式的四散奔逃。
光彩街基地战团的人对这个景象比较陌生，敖白却是很熟悉，“大恶魔苏醒，不要让他完成仪式！”她气急败坏的娇声喝斥。
可惜，晚了。
法阵已成，立刻上升为三环，脚下、腰身、头顶，感觉就是从原来地面的那个法阵一拆为三，这时的法阵是平面的，构成了一个立体空间，但本身的符号、纹线都是扁平的，其运作方式也只是在平面上运作，左右前后或旋转或移动，没有上下。
但这个法阵形成的能量防护，已然能将周遭的一切都排斥在外，就是虚空，越来越漆黑的虚空。转变的非常快。
与此同时，地面产生了震动，不像是一般的地震，而像是筛金沙的铜盘震动，幅度不大，频率极高，嗡嗡震响的那种。
紧跟着，敖白他们的攻击还没有到，地面便开始龟裂喷光，笔直向上，直上云霄的那种，一开始是一道一道，后来是束，再后是股，最后是柱，黑色的光柱，仿佛要把云朵都染黑。
实际上也的确染黑了，相对应的铅云剧烈变化，变黑变低沉，红色的、橙色的、绿色的妖异电弧流窜，其酝酿之势十分明显。
这时候，敖白他们已经不是攻击，而是速速躲避了。因为场中已经飞沙走石，庞大的吸力正在迅速形成，以吴有为所在的法阵为核心，周遭都是黑色的粗大电弧，傻子都能看出来，一旦被吸进去，绝对没个好。
4S店中的自由狩魔人们也目睹了这一切，其中一个还骂：“玛蛋，这剧情走向已经扯淡的飞起了。这是要神魔转生？”
那名怒火组的狙魔手却似有所悟的喃喃自语：“这个位置，似乎正对着地沟……那水晶？我挑！”
他转头就往地沟竖井入口的所在区域跑。
等他跑到地沟中，果然见如水波的蓝色能量范围正在缩减，而且越来越快，王大汉他们相继解套，好几个人都是一解套后立刻破口大骂。之前他们全力挣扎，可肢体稍稍一动，力量就被吸取转移，若非还多多少少有点肉体控制权，现在估计已经活活憋死了。呼吸肌引发的正常胸部起伏都成问题，还不就是被憋死？
水晶最后忽悠一下直接洞穿了地面，上到地表。在敖白等圣十字骑士团成员‘幽晶’的低呼声中，砰声炸裂，燃烧、余烬合一，又被从空中如雷落下的巨大能量流激活，成为拇指大小，六棱长条，顶低尖锥的凝结物。
这物有着宝石的玻璃质和剔透特色，颜色是幽蓝发黑的。曾有那么一刻，它试图插入吴有为的额头正中，对应大脑松果体的区域。但最终失败了。
已经离现场很远的伊森心有所感，回头望了4S店方向一眼，低声自语道：“果然还是太平凡了吗？”
被能量侵蚀的肉体，他有办法扭转，由光转暗，由白变黑。但灵魂，对不起，他还远没有牛掰到玩弄灵魂的地步，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哪怕他步步铺路，也只是提供最适宜的条件，能不能成，还得看其本身。
事实证明，吴有为还不成。他的意志中含有太多杂质，不是一名顶尖儿的圣骑士，也无法成为暗骑士，而且他的意志强度也不够，否则即便不能成为纯粹的暗骑，但转职还是没问题的。
机会也给了，还是上不得台面，那就只能是一堆屎，这种事从来都是不成功则成仁的，没有力量让人敬畏，却惹了一身烂事在身，如何还能有好的未来？只剩下屎一般的恶心人的效果。
当然，事情还不算完。幽晶长久以来吸纳的能量被转化被激活，必须要有个归宿，吴有为HOLD不住，那么就……
轰隆！
吴有为所在法阵爆炸了，不是炸一下就完事，而是变成了一个持续了足有七八秒之久的能量球。
这能量球激射出一道道红色的闪电，虽然初始方向是四面八方很随机，但飞行出去之后，便如乳燕归巢般都扑向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正好是伊森之前跟恶魔们斗心机，很是杀了几头破坏兽和棘刺者的地方。
血液已经绘成阵法，骨肉则用来献祭。其实这一切，都只是用技巧操控能量，只不过这种操控没有那么明显的脉络、那么物质化的束缚，比如引擎部件、油管油路、点火装置什么的，所以让人们看了不明觉厉。
要知道，恶魔们是人类眼中的负向产物，暗能、暗物质，这都是无法直接观测的，这样的环境下诞生的能量文明，它们使用的、同样代表了技术和法则的器具，也不是物质的，可见的，这很正常。
不可见又不代表不存在，人类骄傲的定义好坏善恶正负，并把自己放在正向的那一边，这无所谓，负向的智慧存在也不觉得有什么所谓，无非就是个说法，像名字一样，就是代号，不能代表本质。
所以，这法阵、这献祭，在伊森眼里不比人类制造并利用发动机更邪恶，就是技术，真的，就是技术，就像爱因斯坦和奥本海默弄出核弹并非因为他们是杀人狂一样，杀戮是杀戮，技术是技术，要分开来看。
法阵注能，激活，暗红色的能量像一股股的涧水般飞向死去的恶魔尸身。灵魂的残余能量，就是最好的寻的（DI）坐标，死去破坏兽和棘刺者的尸体被抓去，汇聚于血腥法阵之中，轰隆一声，光芒散去，一个巨大的血茧在法阵中诞生。
这血茧看起来是坚硬的、有棱角的，像石块多过像血肉组织，它明灭着光芒，从暗红到亮红的红色过度在它的身上体现着脉动的频率，仿佛孕育着什么。
这个梗真心不难看出，敖白他们已经骑着飞驴到位了，一看这情况，当下人人变色。
这才是真正大魔降生吧？
还SB呵呵的等什么？开砸啊！
鼎泰丰的人来了，还有马进带着一些人，马进是在外面的帮助下才打开战锤III的顶盖出来的。
他气坏了，但事有轻重缓急，他现在没功夫打理一坨屎般瘫在那里的吴有为，他必须赶快的给光彩街捞点政治资本，要不然太被动了。
这尼玛光彩街基地战团啥时候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了，而且包藏的是有着诞生这种高等恶魔可能的人或技术，这被抓住把柄，还不得活活分尸了？
他得赶紧的站在大义一边，表现出己方也是受害人的那种无辜，以及为了大义，不惜牺牲的勇气。
三方人马使劲砸蛋。
可这蛋是真混蛋，一帮人砸，渣屑纷飞，却根本伤不到内里。就跟松花蛋的石灰泥壳，看着簌簌落灰，实际上还没碰到弹壳呢，他们现在就是有类似的感觉。
有人急眼，吼道：“用圣光啊！”
敖白怒叱：“不懂就闭嘴，刺激会引发成长加速，是怕时间太多吗？”
没人回嘴。圣十字骑士团的圣教战力B格在那儿放着，招牌亮的能晃瞎人眼。而且这些人也确实更专业，人家可是深入黑区除魔卫道的，而且圣教专门有情报统计和分析机构，定期会向各骑士团下发认知信息，跟人家比起来，除了那些大公司，其他各基地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土鳖。
一帮人狠命的继续砸，而血色巨茧的明暗频率明显在加快。
“再来些人，强化了筋肉的，都来！”敖白还真不见外，直接就给鼎泰丰和光彩街的人马下命令了。
鼎泰丰没来多少人，20多人的精锐战队，但有三个T，这已经是很豪华的队伍了，能切换成三个战组，而且狙魔手的比例非常低，只占了不到30%。
光彩街这边却是一个T。没办法，三个T还奉命守着4S店的前后门和屋顶角门呢，最闪亮T用事实证明其实是个逗逼，目前已经趴窝，5个T，这里只能是出现一个。
“你们那么多人，就一个T？”敖白相当不满。
马进能当指挥官，那智商情商也是合格的，立刻就道：“4S店里困着的自由狩魔人，跟这次事件有密切的联系。甚至很可能有直接知情人。”
看看，见利忘命结果偷鸡蚀米，撇撇嘴就上升到为大义我为先锋的高度了。
敖白很傲然的道：“放心，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有这句话，那还有啥好说的？天下之大，也容不下这些自由狩魔人了。
马进立刻很军人、也很狗腿的回了句：“明白！”
随即就开始调人。
4S店里的自由狩魔人一看这情况，此时不走，更待何时？T都没了，拿个敢装B硬扛不动窝？
“报告指挥官，一小撮自由狩魔人突围逃逸了。不过有一些选择了投降。包括这帮自由狩魔人的聚集组织者王氏兄弟。”
“嗯，行了。我心中有数，谁都走不掉。做好外围警戒工作，不能再出纰漏了。哦，对了，给我盯死吴有为。”马进说道最后有些咬牙切齿。
“长官，吴有为已经死了。”
“那也给我盯牢了。还有，不许破坏现场，违者格杀勿论。明白了没有？”
“是，长官。”
敖白冲马进点点头。心说：“算你还识相。”
这边，聚集的以MT为主的强化过肌肉的战职们，在圣十字骑士团施法者的增益BUFF加持下，力量暴增，卸了重甲，抡起大锤之类的重武器，轰轰隆隆的砸蛋。
远方，行走中的伊森一抬手，叮！一声悦耳轻吟，掌心中浮现出一物，正是那枚幽晶淬炼物，幽晶的精华都在这物之中，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幽晶没有的。
这是一粒名为幽能水晶的合成宝石，这种宝石伊森前世就制作过多次，有黑暗、有灵魂、有风火水地元素，就能制造，而有墨晶，也就是敖白等人口中的幽晶为原料，制作更容易一些。否则以伊森现在的肉强度，制造这类近乎传奇造物的物品，太勉强了。
幽能水晶本来是转化暗骑的必要物品。它既是巫妖命匣般的灵魂容器，也是暗骑力量的源泉。可吴有为享不动，那么他就回收了。这是早已安排好的应有之策，而不是什么临时起意的玄奥技巧所致。
幽能水晶很珍贵，尤其是对现在的他来说，他左臂储存的暗能一直只出不入，幽能水晶就能帮上忙，哪怕受限于他的能力，发挥功效有限，获得的不多，却也是一份稳定的来源。
可他宁肯没有这份来源，也要先确保吴有为，只要对方有成为暗骑的可能，他就愿意成全对方，让出这颗宝石。这不是什么道德高尚，更不是圣母之心，而是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深刻的明白灵魂的珍贵。
灵魂，高于世间万物。没有之一，没有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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