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连获利点都不知道怎么挡?
介于圣教的卖力操作，和这个世界看似废土社会、实则囚笼社会的奇葩结构，伊森搞的售卖会，最终一单生意都没能谈成。
可伊森反而说大有收获，恶魔售卖的技术就是收获。
夏甜搞不懂，她皱其那对特色的远山眉问：“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就算恶魔们卖技术，也是将技术卖给了各大势力，怎么会成为我们的收获呢？”
伊森喝了口淡绿色的酒液，让绵纯的馥郁滋味在口舌间徘徊了一小会儿，这才咽下。
他一边坐回到夏甜旁边，一边道：“我拉的那份售卖单，是很有说法的。我所掌握的很多技艺，在这个宇宙想要完美的施展，就必须参考这个宇宙的法则进行一定的修改。可我的生命层次，还没有达到直接窥视法则的高度。也就是说，我必须有现成的法则或体现相应法则的参照物，才可以进行修改。”
夏甜听的眼睛渐渐亮起，接话道：“然而，这个世界人类所走的技术发展道路，跟你的技术道路并不相通，恶魔的却是可用的，它们售卖的黑暗技术和圣光技术，可以作为参照？”
伊森竖起拇指，赞夏甜反应快。“就是如此。我提供的这批技术的特点，1低端。2适用度高。3变现能力强。很容易就可以掌握并运用。恶魔想要竞争，就势必要有这些方面的优势。”
夏甜再次接话，“这就一举两得了。人类的了实利，而我们则很容易就可以获得技术，因为只要有人用，你就能推算出来，或者用催眠术什么的。”
伊森很想说恶魔兜售的东东，那可是很烫手的，往往有后门、甚至歹毒的陷阱。但这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了。
夏甜的性子有点急，并且同样是心向人类，夏甜的这个偏向，就更感性一些。这一点，从她平时的言谈中就能感觉的到。
夏甜总是跟她谈起底层人类的苦难，各种悲惨的事情。他不知道吗？知道。可他却并不倾向于夏甜的那种‘等姐有了实力，就打回去，能救一个算一个，让人们过上好日子’的思路，他想的更多、更全面，同时他也自问比夏甜更懂人性。并不是给那些过着苦难日子的人一个机会，这些人就会跟着你为所谓的美好生活而努力拼杀，人性，绝没有那么简单。
他不愿靠一张嘴去尝试扭正夏甜的认知，以后有机会，他会用事实说明问题。所以他这时只是顺着夏天的话说：“确实，技术是拿来用的，尤其是战技。有人应用我们就能获得，而只要收集任意四种，那么做参照的目的就达成了。”
夏甜眼睛闪闪发亮，之前的怨气已经不翼而飞。她喜欢这个结果，“算计我家？哼，算计的越狠，损失的越多，亏死你们！”
伊森接着道：“而且不光如此。任何一个宇宙，都不可能是单极存在，有黑暗一系，就有光明一系，有足够的参照，我就可以形成灯塔，引来恶魔们的生死大敌，神对魔，很般配。”
实际上这一条，是伊森在见识了艾彩霞的实力后才决定的。在这之前他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引出恶魔技术，从而对自身的技术进行修改调整。
以他的性子，并不打算抱谁的粗腿。
何况正向的那些神祗级别的存在，未必就是好相与的。看看这个世界的各大势力对他的睥睨态度，就不难想象神级存在对待凡人的态度。
在他们眼中，他就是蝼蚁，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对方是正向的，就跟恶魔们差别很大。
想要在神明面前搬弄是非，自己躲在一旁看神仙打架而不被卷入，这个想法相当逗逼。
神级的概念是什么？论思维，如果你是486，他就是量子处理器；论战力，如果你是蟑螂，他就是猛犸；论小弟，如果你拥有蜂群，他就有龙群；论智囊，你最多集这个世界的一时之选，他却可以从诸位面召唤一堆千年老妖。
这样的存在，做同盟，也就是他拿蛋糕时，你能拣点纸上黏着的渣，而且蛋糕还是你指给他看的。做敌人，除非是他没留意到你，否则分分钟教你做人，或追的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之前的那个名叫大牛的狩魔人很倒霉吧，像痛快痛快手，结果丢了生命能量给对方进补，然后被利用改造成实验性炮灰。这就是实力、技术、头脑差距巨大的结果。一般人跟神级存在斗心眼儿，结果只会被那个大牛更遭。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个例子，辛苦奋斗那么多年，鬼神之力都解析了，最终还是因为某神级存在早年的一招闲棋就放逐到这个鬼地方。他一辈子都没能扛住人家一招半式。
所以，珍爱生命，远离神魔。殃及一下都扛不住，更别说参与了。
可人生的奇妙，就在于理智的时候不得不中二，中二的时候又不得不理智。不把那些正向的神级存在弄来，这个恶魔已经经营的如同铁桶般的牢笼该怎么破？
“真的不是我想作死，而是不作死也没活路。”
夏甜显然没有伊森的感慨，也体会不了伊森心情的那份复杂。她现在就是激动，愈发的激动。虽然已经黑化，可她的人性未变，她的朋友、她的恩怨情仇，都在人类这边，人魔之争，自然是帮偏人类。
不过激动了一小会儿之后，她忽然想到，伊森可是黑暗之民啊，这要把光辉一族招惹来，那还不得首当其冲？于是她担心的道：“要是把光明神祗招来了，那你……”
伊森能猜到夏甜的担忧，他哈哈一笑，宽慰对方道：“圣教的人目光短浅，是因为他们着眼于俗世利益，可在神祗眼里，这个世界也不过是整条战线上一个较为偏远的角落战区。他们的眼光更高远，布局更大气。他们界定敌友的方法，不是凡人所能比的。你放心，我们获得的第一笔真正的支持，就是来自光明阵营一方。”
这话也不全是胡咧咧，说起这个世界人类所能给与的，真就没有多少能让他眼前一亮或者馋涎直流的。
只能说因为他的技术能力在那摆着，对物资的利用率极高，所以凡俗势力提供的物资也也很有用，能玩出花样，发挥高效。却绝对谈不上珍贵，更不至于无可取代。
圣教等势力如果觉得靠着些物资就卡住了他的脖子，那就真的是小瞧人了。
这个问题其实圣教的评估组也已经发现了。
他们拿到了伊森列出的、用以采买技术的单子，这份单子上罗列的物品真的跟他们预估的相去甚远。他们甚至怀疑，上面的内容是假的，是伊森在故弄玄虚。
“没有食物，没有工具，不要先进的设备，也不要适合这个世界的作物种子、禽畜幼崽，代步工具不要、日用品也不要，只要黄金、白银、钻石、宝石，这家伙该不是疯了吧？”
“那么，你觉得这个疯子要这些东西干嘛？”
“给自己弄顶王冠？”有人半开玩笑的说。
“量这么大，王座都够了吧？”
“或者是命匣魂罐之类的玩意儿也说不定，能量生命嘛。”
“我们对他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这种家伙以什么为生？最害怕的是什么？如何成长的，这些我们统统都不知道。不能从生理上了解，又如何能从心理上了解？毕竟精神是肉体本能的升华。”
“上报吧，让专家团去进行核算分析，靠我们没可能拿出令人信服的分析了。”
圣教的分析组忙着进行行动后的材料整理工作。
伊森这边同样活儿不少，表演结束，演出场地自然是要收拾整理的。
而其中的一些布置，也只有伊森才有办法声息全无的拆掉。夏甜作为黑暗剑士，倒也能帮上些忙。
其实，圣教在小区广场是布置了监控的眼睛的，甚至后来又有所加强。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些监控者显然没有想到，伊森的主要布置并不在地下，也不在小广场周围的住宅楼中，而是在天上。
这也算是灯下黑，最显然的地方，辨识能力够高的话，抬头就可见，偏偏被所有人都忽略了。
夏甜从伊森那里得到了慰藉，心情大好之后，才慧黠的告诉伊森，仁慈会的人想跟他谈谈。
原来，仁慈会的代表玛乌娜，在双方就价格问题进行探讨时，就寻了个机会向老满仓表示，愿意私下里跟伊森谈谈。
而在双方谈崩一拍两散之后，玛乌娜果然带着她的人按照事先的指点，悄悄绕了回来。
不过，当玛乌娜一行都摘掉头盔面甲，暗中观察的夏甜却发现，玛乌娜身边有一个年轻女人长的格外貌美。
夏甜自认自己也不差，可跟这位比，却有一种丫鬟见了公主的自惭形秽感觉，所以就有些吃味，一直没有告知伊森，这时才说明。
伊森却赞道：“做的不错，这些人就该晾一晾，心怀叵测就是说他们。”
夏甜闻言心中一动，停下手中的活儿，看向伊森，“你是说，这些仁慈会的家伙跟圣教那帮人唱红白脸？”
伊森将最后一枚骨头制作的、颇为晶莹剔透的法器收起来，答道：“我觉得情况可能更复杂一些。关于灵魂波动的知识，你应该还记得一些吧？”
夏甜点头。伊森不仅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老师，经过测试及分析，以及她自己认同，她现在走的是剑魂的道路。
伊森前世有位走剑魂道路的鬼剑士朋友，两人在修炼上相互印证，因此对其修行较为了解。
不过伊森为她指定的修炼之路，修的并非器剑，而是一把心剑，也就是意念之剑、灵魂之剑，这是结合诸多理论，新整理出的一门修炼之法，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到核心理论却绝对没有问题。
从某种程度讲，它是集中伊森多年来的经验之大成的理念。其重点就是灵魂的修炼。
尤其是他死后与神级存在对峙、以及魂穿的经历，愈发让他坚定了修炼魂为首的思路。他将这个思路灌输给了夏甜。
而夏甜在经历了死亡、黑暗转化的过程之后，也充分认识到了灵魂的重要性。恰好她不像伊森，背负着一系列成形的技艺，这技艺既让伊森强大，也未尝不是一种负累。她没有这样的负累，反而能更好的走剑魂之路。
而从这条路，就是从充分的了解灵魂开始的。
这方面她学的很用心，记得十分清楚。她道：“你从灵魂波动的差别看出了问题？”
伊森点头。“是的，仁慈会的人这批人都是有信仰的。我分析，应该是某位女性神祗，具体是哪位，就不太清楚了。”
夏甜嗯了一声，这方面伊森之前也跟她简单的谈起过，这个世界的神系很早就已经夭折，后来的宗教也只是一些人的变相工具，而不是真神的信民。
这时就听伊森接着道：“这些人中，有三个人比较特别。最特别的就是那对姐妹。她们是命运之子。”
“命运之子，听起来很特别的样子。”
伊森解释道：“其实就是世界法则对异常现象的一种反抗体现。就像身上有了创口，血不断流失，血小板会淤积凝固，试图阻止破损一样。又或者身体免疫系统中的白细胞。从特性看，命运之子天生灵魂强大些，并且隐隐能感受到世界的意志，会些时灵时不灵的类法术，比如像好运貂一般趋吉避凶，但多半没好运貂那么牛。”
“世界意志又是什么？”
“一块石头，一滴水，一团火，都由其特性。这个世界也有。世界的特性就是构成世界的基本法则的集合。它没有自我意识，但有本能意识。”
“比如自然规律？”
“对，这是它的本能意识的一部分。命运之子能感应到这些，可以更好的顺应这个世界。就会出现顺势而为的情况，有时候给人感觉，仿佛有无形的力在帮助。”
“那么恶魔。”
“它们的作为自然是逆着世界意志在干，其实恶魔入侵前的人类的作为，同样也是，所以引发很多环境灾难，气候效应、特殊病毒什么的。只不过恶魔要比人类的作为更激烈，它们在剧烈的改变着这个世界。”
“这么说，命运之子也可以称作是自然之子？”
“不太准确，因为命运之子能够感受世界的意志，却未必会成为世界旧有道路的守护者。他们就像是制式产品流水线上极低概率出现的精品，与普通人比较，他们更容易出类拔萃。”
夏甜笑：“让你说的我都有些嫉妒了。”
伊森则道：“没什么好嫉妒的，有代价的。像那姐妹俩，自闭症患者。其实是因为缺乏正确的引导和锻炼，灵魂成长过快，而肉体无法容纳所导致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假设你的神经一秒钟可以处理100条脑电波指令，可你的大脑1秒钟发射1000条脑电波指令，结果会如何？”
“无法识别？”
“不，能识别，只不过每个指令都在识别之处就被新的取代了。所以就成为肢体的高频颤动，不断的在做起始动作，同时有一部分指令空过了，因为没法与人正常沟通。”
“真惨。”夏甜说着眼珠一转，“你不是要收她们姐妹俩吧？”
“已经到手一个，这点你也注意到了。老实说，我对这种双胞胎的命运之子的确很有兴趣。他们往往有着比独立个体更强大的能力。但是，这姐妹俩意识方面是否合我的意，还要打个问号。目前来说，我是比较倾向于身体留下，灵魂看看再说这种处理方案的。天命之躯，对于研究这个世界的法则还是很有帮助的。”
夏甜这些天相处下来，多少也知道些伊森的脾性，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他既然这么说，那就是真的拿姐妹俩当特别一点的魔物来处理，肉体怎么用、灵魂怎么用，圣母点的，对这种冷酷的思维和手段，是很难忍受的。
因此，她现在反倒替姐妹俩感到可怜了，“她在那种情况下向你求救，也是挺不容易的。能帮就帮一把吧？我们也不差这么两具研究体。”
“这忙帮的可是一点不顺手，我不认为有必要为她们付出巨大代价。”
“可她们很漂亮，不是吗？”
“只是为了赏心悦目，很容易的。不用费那个劲。”
“也许她们可以像我这样？”
“不一样。”伊森指了指脑袋。意思是说灵魂。“她俩的灵魂波动类型已经告诉了我很多信息，她们是在特殊的环境下养成的，像是温室里的花朵。我没有兴趣、也没有经历去玩养成游戏。”
“小美、水姬，还有那些魔像，不也是在养成？”
“不一样的，这你应该知道。她们的人格已经完善，需要的只是调整，以及补充新的记忆。完全可以自适应。可这姐妹俩，从某种角度讲，就是孩子。”
“我来带！”
“……”伊森毅然的摇头，道：“我拒绝。好了，先不说她俩，说说另外一个特别的人，那个叫玛乌娜的代表，她是个伪信者，她是个非常复杂的人，属于那种游走于诸多势力之间，有着自己的诉求和也忘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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