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我即黑暗

伊森扮演魁魔角九跟女性恶魔买青鬼，其霸气的措辞让同来的魔人和角十七听的直咧嘴。

        两魔的统一感受是，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是这么霸气彪悍的一货？

        可在细节关注点方面，粮秣的看法则各不相同。

        角十七不理解为什么伊森会选青鬼这种恶魔，作为帮其建功立业的炮灰士兵。

        魔人想的则是伊森原来好这口，这品味可真是有点非同寻常。

        原来这名卖青鬼的女性恶魔，并非是类人形态，而是一头毒寡妇。

        腰身以上是貌美女人，腰身以下是蜘蛛，这就是恶魔中很有名的一类，蜘蛛妖。

        毒寡妇则不统御普通的蜘蛛妖，她的蛛身不是盘状，而是纺锤状，而且蛛身上有不同的魔纹，其中最后名的就是鬼面纹和人面纹，深渊的一对魔神级别的毒寡妇女王，就是这两种的背纹，天然生成的，并非后天加持。

        眼前的这头毒寡妇倒不是这种王氏血脉，不过魔人隐隐感觉到，这货也不简单，没有背纹，这个同样挺稀少，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名堂。

        “这个，交尾时应该很有可观赏性？”魔人不无恶意的想。

        也许它身体中人的基因成分在作祟，他总觉得人形或类人形才是高大上，其余都有些上不得台面。

        伊森选择了这种非人类，在他看来就是取向猎奇，孰不知在伊森眼里，像它的那种又能吃又能玩，且往往是边吃边玩才是真正的猎奇到爆。

        魔人不知道这毒寡妇的特殊，甚至这毒寡妇自己也不甚了了，蜘蛛妖像是蜘蛛般能生养，只要条件适宜，一次就能生出一只战团来，连女王的子子孙孙都遍布诸位面，何况是它这种非名流。

        伊森却是知道。

        盖因他前世在魔界就跟这种怪物打过交道，有意思的是，在那里，它们反倒叫蛛魔，而不是蜘蛛妖这种鬼名字。

        他跟一位蛛魔君主大战过一场，那是他的战斗生涯中少有的一次靠脸才最终活下来的延绵对抗。而且是那种事后分析，都拿不出什么好办法，甚至再来一次死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强敌。

        那一战跟他造成了不浅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后来在选择三大活宝时，下意识的将蜘蛛排除在外，后来还为此小后悔了一下，要知道在魔界，论建筑专家，蛛魔绝对排在蚁魔之先，蚁魔的土空调体系虽然十分牛掰，蛛魔的蜘蛛要塞和地渊宫殿却是被诸智慧种族认可的同类NO·1，没有之一。

        他也是因为有了跟蛛魔君主的那场大战，才痛定思痛，不惜拾人牙慧的开始了自己的随身系列。

        为此，原本还打算副职就职法师，而拥有寻找及锚定半位面，打造位神国的打算。

        说到这里，不得一提，他很喜欢这个世界的类似称呼，洞天福地！光是念念就让他觉得描述入骨、回味无穷。

        哦还有成语，言简意赅，洗练精致，他游历了那么些个世界，还没有哪个种族的文字可以将形象、生动、精辟、简约等多种元素像汉字这般有机的融合到一起，连古泰拉语比起来，都也只是听上去更动听悠扬一些，但在文书方面，却也比不比汉文，这让他非常佩服汉这个东方人类种族。

        当然是过去的汉，而不是现在的。现在的这个种群除了口语，书面语言已经在努力向西方靠拢，甚至许多基地的贵族以能说西语而为上。

        他知道这是受了圣教西来，以及世界三大顶级公司的影响，毕竟这三大都是西方人类创建的，连带其他一些工具、设备、日常用品，也都是使用的西方公司的产品，自然不可避免的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可最主要的，还是自己不够重视。

        反正他是准备有时间好好的学习一下汉语言，以之作为未来自己整个知识体系、咒言体系的根基语言。

        正是因为汉语言精练，所以他在总结蛛魔的能力时，很简练的归纳出三个字——破法者。

        这些家伙的灵魂波动和生命波动形成一种奇特的能量力场，该力场有着极为广大的影响范围，任何凡级法术在其范围内施展，崩解几率都高达80%以上。

        眼前这头蛛魔应该没有学习过什么高明的运用魂能和命能的技巧，因此只会一些血脉传承中的本能运用，就是靠着这种天赋，它捕捉了青鬼前来贩卖。

        事实情况也的确是伊森所猜测的，这头毒寡妇正是靠着天赋异能能够较为轻松的捕捉青鬼。

        甚至可以说，青鬼是半推半就的选择跟了它。可惜是对瞎子抛媚眼，这毒寡妇本身就是个天生天养的野路子，根本不懂得跟青鬼这种远程施法者相辅相成的伴生生存之法，这才拿着刀币不当钱的在这里卖点破烂儿钱。

        伊森一开口就是‘要么无条件跟我，我么横尸当场’，确实镇住了这头毒寡妇。

        毒寡妇小心翼翼的打量伊森，看这家伙是真的有恃无恐、实力强横，还是就是一缺心眼儿。

        魁魔是恶魔中的杂种，的确有缺心眼儿的可能。

        从生物学角度讲，恶魔本身就以杂种闻名于世，魁魔更是杂种中的杂种。

        原生种的魁魔被真魔从一个荒芜的世界发现，它们发现了这种生物特点，超强基因融合性。

        真魔本来是想把其作为‘超级宇航服’的基础物种使用的，可它们很快发现，魁魔不但有超强的基因融合性，还有超强的基因排除性。

        简单的说，它们的基因就像是狗熊掰棒子，一边掰一边丢……

        真魔对其基因特性无可奈何，像诸多的实验品一样，丢到深渊不管，而这些家伙则凭着超强的基因融合力，适应了各种残酷的环境，渐渐发展成庞大的一支。

        由于其实力上限和下限差异极大，所以深渊中流传着一句有关魁魔的俏皮话：你永远都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魁魔是一位领主，还是一条狗。

        毒寡妇现在就是考虑要不要赌眼前这货是条狗，主要是她发现伊森旁边跟着的魔人和角十七都不咋的。

        伊森注意到了毒寡妇的犹疑，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心动魄的紫光，这是前世二次觉醒那一刹那、感受世界法则时的心境状态模拟。

        他平时有空就会尝试进入这一状态，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长时间保持，以便窥视世界法则。

        虽没有人给他这方面的指点，但他自己隐隐有个感觉，一旦他可以完全做到，也就是灵魂彻底晶化的时候，同时也是他晋升传奇的时候，用阿拉德世界的体系来阐述，就是100级。

        100级，凡的终点、神的起点，他前世的肉体已毁，但灵魂境界仍在，目前大约是90级的样子，今生的肉体则可以看作一种另类的受创濒死状态，需要一个相对漫长的恢复期。又或者说重新与灵魂完成协调。

        他原本以为新的躯体会成为灵魂成长的桎梏，可事实证明，从魂力的上限、以及思维矩阵的强度及规模看，他夺舍后，灵魂竟然也跟着成长了一大截。

        现在他的肉体大约是6级有多，7级未满，灵魂却从原来的86提升到了89.6左右，这可是沾了大便宜，毕竟两者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假如1升2需要的量是10，那么86升87需要的至少是20万。

        所以他夺舍以来，突飞猛进的并非肉体实力，而是灵魂强度。说是疯狂也不为过。要知道他当初从80级升至85级，用了整整十年，而从85升86用了4年8个月。

        一段时间里，他自己都以为搞错了。可随着重要材料的获得，以及一些实用法器的制造，他的炼金实验室，终于恢复了几分前世的风采，于是他给自己做了一系列的测试，测试的结果比他以为还要夸张。

        这回他真的信了。在研究其原因时，他归纳出了三条，首先是他意识受到刺激，并经历了位面穿梭，去芜存菁、晶化成功。

        晶化这一步当时也没感觉太过特别，可实际上它带来的好处是巨大而可观的，后来的这段时间，这种增幅才渐渐体现了出来。

        第二原因是位面穿梭带来的异变，他穿梭没有任何肉体保护，就是魂穿，他怀疑这个过程中他遭受了位面能量的侵染而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异变。

        这个怀疑想要证实，得成为传奇以后，以晋级的传奇法术对自身灵魂进行检查。

        这个传奇法术他现在已经开始构想了。灵感来源于这个世界人类的碳检测，人类通过对死亡生物的残余进行碳十四检测，推断它的存在年龄。

        他也恰好知道一种特殊的暗物质，能够以之作为媒介查看灵魂的存在时间，只是这个法术模型他现在没有实现的能力。

        通过这个测试，他就能知晓自己以灵魂状态究竟漂泊了多少年，若是超过百年，那么他受位面能量侵染而发生异变的可能性将高达90%以上。因为他前世曾做过自己灵魂状态可以保持完好多久的测试。

        第三个原因则是那位将他一脚踢倒这个未知次元的神祗般的人物的馈赠。

        按照牛顿第三定律，想要产生这种跨度的投掷，总得留下点什么。可他自己的灵魂由自己掌控，那神祗般的存在并不能任意剥夺，那么就只能是给予，然后再剥夺，就像包一个泥包，然后进行垒球击打，泥包炸散，但包裹之物也被成功的发射出去了。

        绝大多数泥都在击打的瞬间散掉了，却也有一小部分跟被包裹之物一起飞离。这就是他所说的馈赠。

        当然，这方面还是个假设，他只是隐约觉得有这个可能。真相确定，超凡入圣都不行，得圣而神之才可以。

        总的来说，哪怕他现在的肉体不给力，那瞬间的状态模拟，也蕴含有大威能。

        这种心灵境界的体现比寻常所说的‘气势’还要抽象那么一点，气势更多是生命波动的一种体现，而这个则是纯粹的灵魂波动，这种波动只对智慧生命有效，越是聪明，越是灵魂强大的，感受越深刻，所以整个市场中最先感受到的并非毒寡妇，而是那名高级恶魔，熔火魔。

        几乎是下一瞬，雕像般一动不动的熔火魔脑袋猛的一转，目光向着伊森所在方向扫看过来，眼中透出橘红色的奇光，如同射灯光线般横贯夜空。

        除了这名熔火魔，市场中还有几个恶魔或多或少的察觉到了一点端倪，都是不约而同的向这边看过来。

        好在伊森只是针对毒寡妇，并且展示的时间极短，那熔火魔盯了半天终于失去耐心，收回了目光。

        在这个过程中，毒寡妇已经选择了臣服。

        作为当事人，毒寡妇在那一刻的感受可是太强烈了。

        二次觉醒时的感悟，其实就是进入传奇阶的预备式，代表着那人对某种力量的深刻理解，其未来的成就传奇，也不过是这一刻所孕育成熟的果实。

        也就是说，那个瞬间，基本决定了这位传奇、甚至是神祗级存在未来的力量特徵、道路方向。

        毒寡妇以前也听说过这类灵魂境界所形成的威压。事实上她的血脉传承中，就有对某位可能是它的先祖的蛛魔的此类记忆，很模糊，但已然可以让它心生敬畏。

        但它敢说，伊森展示给它的，绝对是最另类和特别的。

        它在这之前，从没有听说过有哪位存在的灵魂威压展现的是如此单调却又不凡的异象。

        黑暗，非常纯粹的黑暗，漆黑、深邃、无垠、神秘、寂灭、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

        连黑暗者都畏惧的黑暗。

        这个存在仿佛就是黑暗的化身。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怪异极了。毕竟对恶魔来说，黑暗于它们而言，要比空气于人类而言更亲密。

        有多少人会本能的对空气心怀敬畏？

        太熟稔了，熟稔的人们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其存在，只有刻意提起，才会关联相关知识，意识到空气也是挺可怕的，能够制造很多极端的危险。

        伊森在那一瞬所展露的，就让毒寡妇产生了类似的感觉，但远要浓烈的多的多。就仿佛那黑暗在无声的告诉它，从它开始运用黑暗力量的时候，就已经被黑暗掌控，它以为获得的，不过是黑暗给予的，当黑暗想要收回，那么它会损失所有的一切，甚至欠下涉及灵魂的负向债务，永世都还不清的那种。

        为什么会如此可怕？

        为社么会如此纯粹？

        为什么竟然有存在可以代表这种大、简、空、到无形无迹的基础力量？

        毒寡妇不知道。

        但它知道，它跟对方对抗，半分胜算都没有，对方光是发动一个定向性的魂能潮汐，就能将它的自我意识如惊涛骇浪拍击舢板般，彻底碎掉、冲散。

        “这根本就是个半步传奇的高等恶魔，又或有着神级血脉的真魔之子。”毒寡妇有了这样的认知后，臣服也就是须臾之间。

        当然，它不知道，伊森虽然灵魂强大不假，可肉体实在过于羸弱，所以根本不能使用魂能潮汐这类精神法术。这就好比一颗高端子弹配一把废枪，强行发射子弹的结果最大的可能是炸膛。

        魔人和角十七就在伊森身旁，却因为灵魂档次较低，又没能集中注意力，反倒感受不是很明显，仅隐隐觉得伊森似乎动用了什么技巧。周边的其他恶魔就更不堪了，连隐约的异常感觉都没有。

        “我将跟你签署一份为期百年的灵魂契约，奉献越多，得到越多。”伊森对毒寡妇如是说。

        魔人和角十七再次咧嘴，所谓奉献多、收获多，这都是烂大街的台词了。唯一吸引两人的就是张口百年，两人心说：“也真敢叫价，一下就是一百年，当自己是黑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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