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御前质问
待徐嫣然离开后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慕容羲回到了云霄阁。看到自己的爱妻躺在床上甜甜的睡着，伸手宠溺的抚摸了爱妻的脸颊鬓发。
在张齐的伺候下梳洗宽衣之后怀抱爱妻入眠。
翌日辰时时分，慕容羲与徐嫣然的对话传遍京城内外，引起轩然大波，众说纷纭。
尚未离京的使臣、朝中大员、后宫妃嫔等中只有秦宏靖、赵双斌、王玉莲知慕容羲的真实意图。
后宫里皇后自慕容羲寿辰后本就食不安寝夜不能寐，此时又出了这等之事，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去找慕容羲讨回公道。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闯入勤政殿见到慕容羲和陪伴在侧的王玉莲，气冲冲的行礼。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王玉莲见到皇后起身行礼。
“皇后未经通传擅自闯入勤政殿该当何罪？”慕容羲见到皇后愤怒的说。
“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明示！”皇后理直气壮的顶撞。
“大胆！你身为皇后居然毫无礼数，该当何罪？”慕容羲愤怒的吼着，同时扶王玉莲坐下。
“皇后？”皇后一声冷笑，“皇上何曾将臣妾当做皇后？当做您的发妻？皇上昨夜不是对徐嫣然那个叛臣之女说过臣妾入宫十八年犯错何止一二，件件该当废黜！如此，臣妾怎敢是您的皇后！”
“难道有错吗？你以为你这么多年在后宫做的件件‘好事’朕不知晓？你以为以你的才貌真的能被封为皇后？”慕容羲更是冷笑，“你的皇后之位是朕听了母后之言，感念你父亲护驾有功才被册立。可你不知感念皇恩，任皇后的十八年来屡屡作恶加害皇嗣，你可曾有过半点悔意？”
“皇上，臣妾何曾加害过皇嗣？臣妾自任皇后以来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替皇上打理后宫，即便屡屡受秦淑妃的刁难羞辱，臣妾身为皇后宽容大度不曾与她有过半分计较。这十八年来臣妾恪尽职守从未有过一丝懈怠。臣妾敢问皇上，臣妾可有那些地方不如皇上心意？若是那叛臣之女徐嫣然为后，您敢说她比臣妾更好吗？”皇后继续理直气壮的顶撞诉苦。
“你从未加害过皇嗣？你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一直宽容大度？”慕容羲冷笑一声，“这话听起来为何这般好笑！”继而愤怒的看着皇后，“朕问你当年靳充容为何无故小产，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十年前，靳充容怀上皇嗣四个月后，在一次游御花园时不慎被狗惊吓摔倒不幸小产。调养身体之时喝下一碗汤药后腹痛出血不止，幸得太医及时赶到才救回一条性命。后经慕容羲详查后得知原来皇后是担心靳充容腹中所怀为皇子，它日与慕容乐争夺太子之位，知道靳充容生性最是怕狗，于是命人特意准备一条凶猛的狗于靳充容游园时放出惊吓于她。果不其然，受了惊吓的靳充容不到半个时辰便小产，产下的死婴经过辨认果真为男孩，皇后庆幸自己及时除去一个绊脚石。唯恐它日再受恩宠诞下皇子，在靳充容调养之时特地送来一碗名为补药的九寒汤令靳充容终生不孕。
慕容羲本想处置，奈何赵括势力庞大，太后从中求情，为保靳充容性命，遂将其打入冷宫。而靳充容自小产后精神恍惚，得知自己终生不孕之后更是每日痛哭不止，在被打入冷宫后不久便疯癫成狂。
皇后听到慕容羲的话想起当年的情景，心中虽有些悔意，但为了慕容乐坚持自己无错，因此回答：“皇上无凭无据凭何认为是臣妾所为？臣妾从未做过此事！”皇后的态度明显比刚才质问慕容羲软了许多。
慕容羲见皇后毫不知错的样子甚是觉得自己的决定更是无错，遂冷笑的说：“当年那个伺候靳充容喝下九寒汤的锦玲可还活着！当年小杨子欲将其灭口却被朕暗中救下，今日皇后要不要朕将其唤来与你对质？！”
锦玲就是当年皇后命内侍小杨子收买的靳充容的贴身侍女，当年靳充容被服下九寒汤后，皇后便命小杨子将其灭口，怎知锦玲今日还活着？
皇后大惊，惶恐的看着慕容羲：“皇上，臣妾从未做过谋害皇嗣之事，求皇上明察！”
“你若只是作此一桩，朕念在宰相的功劳上不与你计较，可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除了靳充容，还有许昭媛、夏美人、柳才人等，手段一次比一次卑劣。”慕容羲想起昔年种种怒火中烧，“这些年你可曾午夜梦回，那些朕惨死的孩儿前来向你索命？你看着乐儿之时可曾为你所做的一切恶事有过一丝悔意？你是朕的女人，难道她们就不是吗？你的孩子是朕的孩子，她们的孩子就不是吗？你身为皇后一国之母，有何德行配此尊位？”
“臣妾战战兢兢十八年不配此尊位，那叛臣之女徐嫣然就配此尊位吗？”皇后知慕容羲已知全部真相，奋力一搏。
“为何不配？”慕容羲恼怒的看着皇后说，“嫣然是朕做太子时就选定的太子妃，朕登基之后便是朕的皇后，是朕此生唯一的皇后。若不是被你父亲逼迫，你怎会替代嫣然成为皇后？！”
慕容羲的话出自真心有些假意。他当年心中的皇后是已死了十八年的郑馥萱，可郑馥萱已嫁与徐擎英为妻，为不使情缘断裂，慕容羲便将郑馥萱腹中的女儿立为太子妃，登基后的皇后。直到徐嫣然长大成人与自己结为连理之后，自己才真真切切的将她视为自己此生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皇后。
而一旁伺候笔墨的王玉莲听着慕容羲的话知晓她的话是专门说与自己听的，心中一份感动，一份欢喜，一份失落。
“逼迫？”皇后冷笑一声，“你贵为皇上，父亲卑为臣属，如何逼迫？若不是皇上早有除去徐擎英的念头，父亲怎能逼迫的了‘英明神武’的皇上！皇上口口声声说徐嫣然是您唯一的皇后，可正是您亲手葬送了徐嫣然的皇后之位！臣妾若不是宰相之女，太后之亲侄女，皇上若不是要拉拢宰相势力，怎会甘愿立臣妾为后？”既然皇上无情，臣妾只有鱼死网破。
慕容羲和王玉莲皆知徐擎英灭门真相，慕容羲丝毫不想与皇后争论，遂说：“你错了！朕立你为后，只因母后以死相逼，朕不愿母后有任何损伤，才违背心意！嫣然本是朕唯一的皇后，它日嫁与朕为妻，便是这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们的儿子便是这天下未来的国君！”既然决铲除赵括、秦毅等人，自己再也不用任何顾忌。今日他们受的羞辱越大，它日报复的手段就会更加残忍，将来判处的罪名便越大，天下受到警示就越深。
“皇上！您真的觉得徐嫣然会嫁与您为后吗？”皇后不屑的冷笑的说，“您别忘了，您灭了徐嫣然满门，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怎会嫁与您为妻？徐擎英背着通敌卖国的罪名含恨而死，郑馥萱刚烈随之而去，徐靖严年幼无辜被杀，这些血债徐嫣然怎会不向您讨回？一年前她未杀了您，是她学艺不精；昨夜，她未杀了你，是她欲擒故纵；它日，她绝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杀您的机会。你与她永生永世不会结为连理夫妻同心。她就像是一只猫，在抓捕猎物之后玩弄于鼓掌，待猎物逃离，即刻抓回，再玩弄于鼓掌......如此循环，待猫玩够了玩腻了，就会一口将猎物吞进腹中，一丝不留。”
“徐擎英被你父亲与秦毅构陷才被满门抄斩，它日真相大白昭雪沉冤，嫣然怎会不愿与朕结为连理！”慕容羲下意识的看了下一旁安静抄写奏章的王玉莲后继续说，“猫！对，嫣然是一只猫，是一只有九条命的猫。而朕不是鼠，不是嫣然的猎物。朕是她的羲哥哥，是她的夫君，是她此生的依靠。嫣然现在对朕是满怀怨恨，它日便是满心爱赖。朕对自己说过，待嫣然身份恢复，朕便立刻立她为后，我们的儿子诞生之日便是成为太子之时。朕百年之后，朕的皇位由朕与嫣然的儿子承继。”
皇上，原来在您心里真的从未想过要立乐儿为太子！我还天真的以为您是真的待乐儿长大之后再立为太子！哈哈哈！如今我才真正的知道我们母子不过是你牵制赵家势力的棋子罢了！既然你对我们母子无情，我们母子为何还要对你有义？
“皇上，您不是要立贤妃腹中的孩子为太子吗？为何今日要立徐嫣然的儿子为太子？贤妃腹中的孩子可是应天象而生，若是她们两人都生了儿子，您打算立谁为太子？您要违背天意吗？”皇后挑衅的看着慕容羲，意在挑拨慕容羲与王玉莲的感情。
这个问题它日爱妻身份恢复自然不是问题，可在今日却是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天象虽是自己为了给自己的骨肉成为太子而找的借口，但是真的依天象所言又该如何是好？
皇后看着慕容羲左右为难的样子甚是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痛。
正在慕容羲左右为难之时，一直不发一言的王玉莲突然说话：“自然是立嫣然之子为太子！嫣然为后，所生之子自为嫡子，自当承继皇位。徐擎英徐将军军功赫赫，却被图谋不轨之人蓄意陷害而致满门抄斩。幸得苍天见怜，徐家孤女徐嫣然得以生还。皇后您自幼受尽父母疼爱，享受荣华富贵，绝不知嫣然心中所想。”看着皇后惊愕的表情继续说，“对嫣然来说，皇上确实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亦是她此生该忠心报效的主子。徐将军一生忠义，嫣然身为她的女儿怎会不知忠义之意，怎会与徐将军背道而驰？只要徐将军之案沉冤昭雪，徐家后人部将等能被妥善照料，嫣然怎会毫无机会嫁与皇上为后？！更何况，嫣然虽满怀仇恨但在民间游历多年，想必已知皇上为人为政，亦知当年徐家被灭门真相。如此，她怎会真心要取皇上性命？臣妾猜想，嫣然此举不过是在试探皇上罢了！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是吗？”皇后听了王玉莲之言心中惶恐，故作镇静的说，“贤妃真的以为如此吗？你可别忘了，徐嫣然与皇上可有着灭门之仇，她怎会放弃报仇雪恨？况且，若她真的生下嫡子，这后宫还有你的位置吗？”
“先国后家！这是所有忠臣良将的家训！对徐将军这等忠臣来说更是如此！嫣然身为徐家女怎不会如此？若皇上真的是一个爱民如子的有道明君，嫣然为何不能放下仇恨协助皇上？若是嫣然诞下嫡子自当立为太子承继大统。臣妾出身卑微只是一民间贫民之女，如今得皇上疼惜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臣妾怎会多求其它。臣妾只愿自己的孩儿能平安成长，承欢膝下！”王玉莲说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幸福。
王玉莲的话使得皇后无言以对。与慕容羲的夫妻恩情已尽，再无留恋，亦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遂行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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