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路同行
四周之人早已散开，为两人让出了大片空间。围观之人很是兴奋，试炼才刚开始便有打斗，这自然是一出好戏。不过此刻打斗却是不智之举。
“这大笨熊名叫霍炎石，力大无穷，皮糙肉厚很是耐打。这两人短时间只怕难分胜负。”白若浚指着那壮硕的少年说道。
周云寄看着对恃的两人，脸上挂着淡笑。他很少与人打斗，这一年来虽修习了不少武学典籍，但战斗经验却几乎没有，虽然来的路上遇到过打斗，但那种层次的战斗，对他却并无帮助。此刻对两人极感兴趣，他们的打斗应该能带来一些启发。
周围之人已停止了喧闹，全都紧盯着场内，众人无不兴奋，更有甚者跃跃欲试。
两人相距三丈。霍炎石双手叉腰裂嘴大笑。而岳震阳阴沉着脸，若在此地争斗实为不智，两方皆有人马，极有可能会引发大乱斗，若是遭遇围攻，只怕会全军覆没，提前淘汰出局了。少年气盛，受不得激，如今已是弦上之箭不得不发。
岳震阳冷哼一声：“霍炎石，你真要打？”
霍炎石眉头一挑：“哈哈…岳震阳，你不是要废了我么！怎么？现在怕了？”
“哼！谁怕谁啊！既然要打，那便陪你玩玩。”岳震阳话音刚落，人便冲了出去。他右手握拳，用力挥舞，直奔霍炎石而去。
“砰！”两人双拳踫撞，各自退后数步。岳震阳右臂有些发麻，这霍炎石果然有一身蛮力。
“跟我比力量么！哈哈…那你有些不自量力了。”霍炎石笑声不断，双拳紧握。“咯咯”之声响起，那是双拳骨骼发出的声音。
霍炎石向前一冲，瞬间便到了岳震阳近前，右臂横扫。岳震阳眼神一缩，这扫来的一拳带起的风声清晰可闻，他急向后退，避开这一拳。方才退出两步，霍炎石已转了一圈，左拳横扫而来。
岳震阳再退两步，避过了霍炎石的左拳。
霍炎石双手支地，双脚横扫一圈，依旧被岳震阳避过。
“岳震阳！你只会逃吗？若是如此，还是趁早认输吧。别在这里丢人了。”霍炎石加紧了攻势，但那岳震阳一味闪避，始终无法沾染哪怕一片衣角。
“闪避怎么了！这是战术。你连我的衣角都踫不到，还好意思让我认输。”岳震阳语声中带着轻蔑。
霍炎石嘿然一笑：“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不赖。倒要看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周围喧哗之声大作，不时传来嘲笑声。
“太不要脸了！打个架却只知道逃，先前还大话不断。真是丢人啊。”
“要打就打。逃什么逃？真是浪费时间。”
“哎哟！声名赫赫的‘天云八子’啊，难道只是缩头乌龟！”
周围哄笑声传来，唯恐天下不乱。
岳震阳面色阴沉，周围的嘲笑声刺痛了他。内息运转，双臂被内力浇灌，迎着霍炎石便是一拳。
“砰砰”之声不断传来，两人已对了数十拳，一时难分上下。
周围早已安静了下来，兴奋地注视着激斗的两人。整个大殿回响着“砰砰”之声。
半晌之后，两人分立两旁对恃着，双手颤抖，胸口剧烈起伏。两人眼神中都带着狠色。
“咔”，这一声很突兀，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众人一愣，旋即四顾，要找到那声音的来源。
“轰！”
大殿上传来更为剧烈的声响，三面墙壁上的石门缓缓打开。
“哗！”大殿上顿时炸开了锅。
“石门打开了！这是什么情况？”
“哇！三道石门都开了。这该怎么走啊？”
“谁干的？莫不是它自己开的？”
众人立即向三道门靠拢，对恃的两人已再无人理会。两人也是愣在当场，早已没了争斗的心思。
“不过去看看吗？”白若浚看着远处打开的石门问周云寄。
“先静观其变吧。”周云寄依旧靠着石柱，看着远处嘈杂的人群。
一些人在石门前观望一阵，而后转身去了另一道石门前观望，如此反复，于三道石门前奔走。
“该走哪道门啊？”
众人在石门前犹豫不决，没有人进入石门。石门内漆黑一片，不知道等待众人的是什么，不知道前路有些什么危险。
“不要吵了！”大喝声响起。
喧哗之声渐淡，最终安静了下来。此时需要有人主持大局，众人都看向那发声之人。
“此人名叫崔羽昊，擅长使剑，剑法不错。在这一代弟子中排得上名号。”白若浚为周云寄介绍。
“石门已开，现在该做抉择了。三道石门内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路必须要走下去，各自选择一道石门吧，然后共同闯进去。进入石门后，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崔羽昊说道。
众人彼此相顾，立在当地未曾移步。
崔羽昊皱了皱眉：“愿意与我们一同闯关的就留在这里吧。我们将进入这道石门。”说着便指了指身后的石门。石门乃是与大殿大门相对，居于正中。
大殿中立刻有人行动了起来。三道石门外已聚集了大部分人，而另一部分人正在观望衡量，似乎在权衡三道石门外的整体力量。
白若浚看了看人群而后道：“三道石门外的整体实力相差不大，都有高手坐镇。”
“你打算进哪道石门？”周云寄目光从人群处收回。
白若浚摸了摸鼻子：“随便哪道都行，你怎么看呢？”
周云寄沉思片刻：“先等等看，三道石门内或许一样。”
半柱香后，每道石门外都聚集了上百人，未选阵营的人已寥寥无几。
“白孤殇。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呀？”有些人看着石柱旁的两人道。
白若浚只是嘿嘿地笑着，并不回答。
“白孤殇，来吧。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带上你的同伴过来吧。”
白若浚依旧嘿嘿地笑着，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而后转头看向周云寄。
“白孤殇，你不会是想等我们先进去，你在后面捡便宜吧。那你也太无耻了吧，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是啊，是啊！不出力就想着捡便宜，的确很无耻啊。”
哄笑之声大作，不少人露出了然之色，而后嗤之以鼻。
白若浚闻言一愣，而后尴尬地笑笑，看着周云寄，似有征询之意。
周云寄皱着眉，看了看三道石门前的人群，而后方道：“你看哪边的人更好相处一些？”
白若浚想了想，半晌后方才开口：“三方都有些狠人，不好说话。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不用想太多。随便选一方好了。”
周云寄看着白若浚，而那白若浚笑着，依旧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白兄，不如跟我们一起吧。”那崔羽昊不知何时已到了近前，看了看白若浚，而后转眼看向周云寄：“兄台面生得很，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周云寄。”
“周兄，若不嫌弃，便与我们一起闯关吧。”崔羽昊嘴角含笑。
周云寄含笑点头：“那就却之不恭了。”
周云寄与白若浚便随崔羽昊来到那居中的石门前。周围议论之声不断传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天云八子与那方青萧冷眼旁观，两方人马各据一门。
两人来到了崔羽昊所在的阵营，众人分开一条道，两人便崔羽昊进入到了阵营内部。此处有三方人马分开站立，见到三人进入。一人开口道：“去四周取几盏油灯来。”一些人便自人群中向四周行去。片刻后便有人提着油灯回来了。
待取灯之人全都归来之后，崔羽昊与几位领头对视一眼，而后道：“走吧！”
立刻两个提灯之人向着石门行去，而身紧跟着四人。很快上百人进入了石门，周云寄与白若浚在一行人的中间。石门内的通道宽约一丈，高约八尺，笔直向前蔓延。油灯光亮有些暗淡，照亮前方不足两丈，前方一片黑暗，仿若一片无尽的虚无，让众人有些压抑。众人行得很慢，四周皆有人警戒。众人并无言语，除了呼吸声与脚步声，便再无其它声响。
众人行了半个时辰，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依旧向前蔓延。整个通道没有岔路，中间只是向右转了一次。
众人依旧缓慢地前行，一路相安无事，但并未掉以轻心。
“咔”一声轻响自黑暗中响起，众人紧绷的神经顿时一颤，皆是停止了向前的脚步，向中间慢慢靠拢。这一声并不大，但却格外清晰，黑暗中声音更容易传递。众人都在戒备，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不测。但那声轻响之后便复归宁静，众人呼吸声略显急促，越是等待压力便越大。
时间缓缓流逝，众人并未轻举妄动，一些人额头已渗出了冷汗，双拳紧握着，一只脚跨出半步微屈着，已做好随时闪避的准备。
白若浚与周云寄紧靠着，凝神感应着。周围依旧静静的。
“轰！”
惊呼声传出：“地面！”
“轰轰！”不断传出，此刻场面已乱作一团。地面不断有石板陷落，不断有人从石板陷落处掉下，惊呼呵骂声不断。一些人在闪避，更是有人因慌乱的闪避而撞在一起。
这次劫难很短暂，短短不过数息时间，陷落的石板重又出现，与地面嵌合，仿若始终未曾变化过。时间虽短损失却很惨重，近七成的人已掉落地底。余下之人皆一脸惶惑，不知掉落之人境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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