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下之大何去何从

智光长叹一声，再次陷入沉默，见智光这般追悔莫及的样子，众人心痒难忍，怎奈这老和尚又一此闭口不言，这有性急的，差点急破口大骂起来。

        “大师，别吊大家胃口了，快说说那契丹贼人到底在石头上刻了些什么字呀”

        “是呀，大师，你快说说嘛”

        智光良久不语，好似听不见众人的嘈杂声。

        紫天撇撇嘴，开口说道“老和尚爷爷你这是感觉愧疚了吧，何必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罪孽已经犯下了，又有什么不好说的，虽然你说出来之后，将再给自己平添一份罪孽，不过看这情形你是非说不可了，既然如此，何不痛快的说出来呢，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是吧”。

        智光深深的看了眼紫天，低头唱了个诺，对紫天说道“小施主说得极是，老衲精研佛法多年，尚不如小施主看得透彻，既如此那么一切罪孽都有老衲承担吧，这一切的恩恩怨怨也是到该了结的时候了”。

        “唉”

        智光大师叹气一声，说道“那日在我们找到一个懂得契丹文字老者，让其帮我们翻译了那份契丹遗书，得到的结果让我们着实难以置信，但这却是那契丹大汉决意自尽所遗留的遗书，何故欺骗我等，我们三人不甘心又找了一个宋辽两地的商贩给我们翻译，得出的结果却是一模一样，当确认遗书翻译无误，带头大哥呆立当场泪如雨下，我与汪帮主亦是泣不成声，为我等冤死的兄弟们叫屈”。

        看这众人期盼的看这自己，智光知道众人是想弄明白契丹大汉的遗书到底写的是什么，无奈地接着说道“众位朋友非是老衲有意卖关子不肯透露遗书内容，实在是因为那大汉的遗书要是说的俱是实情的话，带头大哥、汪帮主与我等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如若真相大白于天下我等当是无颜面对世人，我智光在武林中是个无名小卒也就罢了，但是带头大哥和汪帮主是何等身份，老衲真的是不能胡乱损及两位名声，所以请恕我不能明言，老衲只能说那契丹夫妇是无辜的，老衲愧对那对夫妇”。

        智光躬身对众人施以歉意，大伙虽然不爽智光墨迹这么长时间却不说明白，但听智光说会损及本帮已故汪帮主名声，便具都闭口不言，智光见众人不再准问，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乔峰，接着又讲起之后的事情“我等确认了遗书的内容，虽然追悔莫及，但念及契丹武士随时会攻向少林，只有收拾心情准备赶往少林助其一臂之力，但此间我等三人却是再次遇上一件头疼之事，便是如何安置那契丹夫妻的婴儿”。

        “通过遗书得知真相后，我等已经愧对那对夫妇了，更何况婴儿是无辜的，我等三人计议一番便决定留下婴儿的性命，并火速赶往少林支援，到得少林各路江湖人马已经来了不少，因此事已事关江湖朝廷的安危，事关神州千千万万的子民，所以只要得到讯息的人都要来出一份力”。

        “好”！！！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

        智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脸说道“那次少林寺中聚会我就不细说了，年级比较长的英雄因该都有参与，之后的事大家应该也都听说过，那一次的事情是假的，群雄集聚少林三月之久却没等来一个敌人，直到契丹铁骑入侵河北诸州，群雄方才散去不再理会偷袭一事，总之契丹武士来不来偷袭少林都是我们大宋的死敌”。

        智光又一次忍不住看了乔峰一眼，看的乔峰莫名其妙，稍候说道“虽然群雄散去，但是带头大哥、汪帮主和我因对雁门关一事心怀愧疚，除了向少林寺方丈说明了经过，又与死难的兄弟家人报知了噩耗，再没向他人提起此事，也因此这件事没有传扬出去，成了秘闻，可能也正因为此才造成了今天的事情”。

        有人问道“大师，这从和说起？”。

        智光感叹道“还记得那名婴儿吗，本来我们就愧对他的父母，不能再伤害他了，又不忍心让其自生自灭，但说要将他亲自抚养长大，我们心中却都想到‘养虎为患’四个字，最后带头大哥拿了一百两银子到少室山下找了一农家，请他们养育那婴儿，并告知其决不可让婴儿长大后得知自己是领养的，那农家夫妇膝下本无子无女，听得此事顿时欢天喜地的答应下来，当然那对农家夫妇并不知这是契丹骨血，只当是带头大哥路上拣来的汉家孩儿，否则依大宋百姓对契丹的仇恨定会加害于他……”。

        乔峰本是听得入神，但是越听越觉得蹊跷，待到智光说到少室山下的农家，已是双眼发红，几欲发怒，那还猜不出这智光大师是想要陷害自己呀，强制压抑着心中怒意，颤声问道“智光大师，那少室山下的农家他，他姓什么？”。

        智光看着几欲发怒的乔峰，缓缓闭眼念了声佛号，说道“你即已猜到，我也就不再隐瞒，那农人姓乔名三槐，也就是你现在的父亲”。

        乔峰登时怒喝一声，大叫道“吼，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为什么要捏造这么一篇鬼话来陷害我。我是堂堂汉人，怎么可能是契丹胡虏？三槐公分明是我亲生父亲，怎可能是我养父，你……你在胡说，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只见乔峰突然抢步上前，双臂一伸便将智光抓到胸前，威胁到。

        单正和徐长老等人早就知道乔峰身世，这会怎么能容乔峰威胁智光大师，嘴里同是喝道“不可”。

        紫天沉浸在乔峰悲惨的身世中，双眼无神的看这乔峰大发凶威将单正五子一一揍翻，又将单正和徐长老等人逼退，半响说了句“大叔，你好惨啊，身世更惨呢”。

        紫天的一句话差点让乔峰跌一个踉跄，乔峰满含怒意的对紫天说道“小公子嘴下积德，我乔峰家中父母双全，如何会惨，且不要听信他人谣言，随意戏虐与我”。

        紫天也不答话，带着几分懒意与感伤，起身又一次趴到了白虎背上，将脸埋进白虎脖颈之中，接着闷闷的说道“好了，大叔，你还看不出来啊，今天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为的便是要揭开你的身世的，虽然有些人的目的是将你整下台，当不成丐帮帮主，就像那全冠清”。

        说道这，全冠清身体颤了颤，神情异样的看了眼紫天，低头不语。

        紫天接着说道“还有些人纯粹只是想让你身败名裂，以宽心头之恨，就像那马夫人”

        正低头拌可怜相的马夫人身体一僵，正欲分说，却听紫天断然说道“那什么马夫人你不用跟我争辩，要是不服小天说的话，一会小天会拿出证据来的，现在别打断我的话”。

        紫天抬头看了看憋闷不欲的马夫人，撇撇嘴，再次将头埋进白虎的脖颈，继续闷声道“至于像什么铁面判官之流的纯粹是来刷江湖名望的，要知道你的身世一旦被证实，他这位参与废除丐帮帮主的主人公将会在江湖武林中获得极大的名声”

        从徐长老处得知白虎凶威的单正默然不语，即使被紫天戳中了痛处，但看了看丐帮个个嘴角带血的模样，只能厚着脸皮权当没听见紫天的话。

        “而像智光大师和赵钱孙这样的纯粹是被骗来的，还有那什么谭婆我估计是为了来见赵钱孙的，不过这三个人倒是纯粹是为了将你的身世揭露出来的，因为有人诬陷你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世秘密，所以将自己的兄弟也是就是丐帮副帮主给害死了，这些人抱着一股子为武林除害的想法便来到此处要揭穿你的真面目，由此便产生了这个什么杏子林聚会，而这一切大叔你都被蒙在了鼓里，你说你不惨谁惨！”。

        抬头瞟了眼手上青筋暴露，面涨如紫的乔峰，紫天接着说道“大叔你不用发怒，也不用追究什么真相了，事实如此，小天可以给他们作证，你真的就是契丹血脉，证据他们手上便有，就是那一封所谓的马大元遗书，那是当年的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信件，上首还有带头大哥的名字，以及汪帮主以防你叛变大宋的叮嘱，你可以要过来看一下”。

        智光大师听紫天说完，便道“不错，这封信便是证据，不过先让老衲瞧瞧是否是原信”。

        说罢就一边将信件展开一边朝火堆凑去。

        紫天看这智光的举动，翻了个小白眼，道“老和尚爷爷，你找的借口真烂，想将你那带头大哥的名字销毁直说便是”。

        智光脸色一僵，手迅速将信件下方的名字撕了下来，放入口中一咽便吞入肚中。

        乔峰大急，怒道“你干什么？”

        伸手一拍凌空点住智光的穴道，但终归晚了一步，无奈抢过信件又一掌拍开智光穴道，拿着仔细看了起来。

        良久乔峰双目微红，颤抖着看向智光说道“带头大哥究竟是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智光微叹“自然是真的，乔帮主你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来定是要报你的杀父之仇的，这是我们欠你的，你可随时来去我性命，汪帮主已经去世就不用说了，但是带头大哥的姓名，请恕老衲无礼，万万不可告诉与你，一切罪孽如同老衲之前所说都由我老背负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钱孙在一边无所谓的耸耸肩，似是满不在乎的说道“不错，这是我们欠你的，我也在这笔账内，算我一份，要杀要剐随你高兴”。

        乔峰心乱如麻，鼻翼粗重，睁着微红的眼睛扫视这场内众人，一众神情具都收与眼下，看这神情各异的帮中兄弟，排斥、敌视、怀疑、仇恨、幸灾乐祸，乔峰的心都凉了。

        一时之间乔峰心中悲凉的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我真是契丹人，那这天下之大，我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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