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缝对接
杨柳突然抬起明忆乐的下巴，脸完全贴靠过去，张开嘴。
明忆乐的大脑反应是杨柳要亲她，身体反应是想防御以及反击。
好在这一年相处培养出的友情信任足以让大脑屏蔽惊讶，于毫秒间阻止防御及攻击欲望，让身体保持镇定。
就在嘴唇几乎要碰上的前一刻，如鲜花绽放，杨柳露出灿烂笑容。
“你们终于更进一步了！真是太好了！”
“哈？”明忆乐的表情难得的傻愣。
杨柳毫不掩饰她由衷的开心，声音里透着纯真的欢快：“我还想你们两个总也不着急的是不是非要磨个三年两载，好在好在，终于！”
明忆乐还是没明白，她头微歪，发出一声：“啊？”
杨柳显然没想解释清楚，她退开身子轻拍明忆乐肩膀，欢笑言：“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找我商量，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哦……谢谢……”出于礼貌下意识地回应了，可回应之后明忆乐才想到，是支持什么？
“那个……杨柳啊，怎么你今天说的话把我搞糊涂了？”
看着满脸疑惑的明忆乐，杨柳掩唇而笑，很快她再退开些，返回平日姿态言道：“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我这次来就是专门请你和长流先生的，季亲王的回信到了。”
这句话足以让明忆乐忽视杨柳的神秘笑容，他即刻向鹿长流传达这一讯息，三人一同赶往长固府。
明忆乐看杨权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消息。果然，杨权摇晃脑袋叹气，言季亲王信中婉拒。
明忆乐瞬间瞥眼看鹿长流，她想，还有什么是这家伙料不到的？
鹿长流在来时路上就告知明忆乐，季亲王的回信里会表明拒绝之意。因此听过杨权的话，明忆乐没有什么反应，只觉幸好鹿长流是她这一边的。
明忆乐又想到，什么边不边的，她会开始谋逆之旅，不就因为这个男人么。
鹿长流看向明忆乐，两人对过眼神后，鹿长流拱手向杨权言：“既然如此，就不打搅大人，我们先告辞了。”
赶在二人迈步之前，杨权喊出一声：“等等。”
杨柳上前两步站到爹爹身旁。
杨权喊得颇为无奈，他先沉沉叹息，然后抬目言道：“就算回信如此，你们还是会去，对吧？”
才刚转身的二人又转回来，彼此对视之后明忆乐展露笑容，轻松回：“瞒不过杨叔。”
杨权又叹一口气：“我知道，回信的内容是在你们意料之中的，你们知道此时拒绝才是他身为北岳王的正确选择，你们只是想表尊重，对吧？”
鹿长流再度拱手：“大人英明。”
杨权的肩膀随着他的无声哼笑而起伏：“带上柳儿去吧。”
明忆乐与鹿长流同时惊讶，并同时想到，不行。
鹿长流很快言道：“大人，您的心意我们很感激，只是我与忆乐都有武功在身，且都属高手之列。令爱无丝毫武学根基，实在不便同去。”
“我当然不想柳儿涉险，但有她同行能给你们带来诸多便利。”杨权说此话时神色多有无奈，“她自小往来于北岳冰河，岖邑于她就像自家后院一般，有她做向导再合适不过。更重要的是，有她同去代表我之立场。自从兀尔提把持朝政开始，我和老季为避嫌数年未曾一见，呵，是时候叙旧。”
杨柳也上前一步，微笑道：“你们放心，我绝不给你们二人添麻烦。我们相处一年，你们应该从未见过我娇气的时候，我一定能帮上忙。”
二人都看出杨柳和杨权是下了极大决心的，此时若再拒绝就是伤情伤面了。明忆乐与鹿长流对看一眼，双双行礼致谢。
和在卧龙准备出发去冰河一样，明忆乐与鹿长流召见小盤和香泰，告知他们即将出发前往北岳的消息，命他们在自己离开时管理长治府，由香泰全权代理明忆乐职务。
不同于在卧龙时，小盤听完二人嘱托后低头若有所思，他和香泰早就知道二人要前往北岳，他曾想过一起前往，这一年来他苦练武功，总算颇有长进。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没把握开口就能得到准予。
更何况这次多了一个不会丝毫武功，娇滴滴的杨柳同行，已然要分神加以保护。
思虑之后，小盤只能把他憋在心里数日的话悉数咽回去，只言遵命与保证。
香泰还是留有几分激动，言欲同行多少是个帮手，至少可以照顾杨柳姑娘。明忆乐知道香泰对杨柳有几分恋慕，可惜这一行太险太重要，不能平添变故，只能笑道：“你不在，谁守老窝？你得让我们能放心走啊。”
香泰知道自己的作用就是稳定后方，让明忆乐和鹿长流可以安心前进。只是身为有一腔热血的大男人，他一直都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冲在最前方，为未来明帝开疆辟土，铺就成王道路。
待长治府的事情安排妥当，明忆乐与鹿长流在息铃房间和他商议一行安排。由于息铃年岁小，又以女装示人，因此鹿长流安排他盯紧杨柳，护她周全。并言所有危险由他解决。
息铃听罢当时两条小纤眉就拧了起来，粉嫩嫩的小脸上泛起波澜。他满以为这次北岳之行让他同去，是为扫除障碍暗处杀敌，却没想是要保护一个弱女子。
明忆乐见息铃如此表情，没等他出声就先厉声道：“你要违抗命令？”
息铃的嘴已经张开，却被明忆乐一句话硬生生堵住，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低头想了想，未抬头小声试探道：“就是……就是怕长流叔叔一个人不行……”
鹿长流瞥眼看明忆乐，而明忆乐则坏笑着也瞥眼看他。
“他不够，还有我呢。”很快明忆乐就转回视线，笑眯眯道。
“吾王怎能涉险！？”
息铃顿时大声喊出，然他喊完，明忆乐的手也到了，手指头稳准狠地弹中息铃额头，小正太顿时“哎呦”一声。
“我们本来就是去涉险，没人能真正安全。至于你，不说杨柳身份能为对我们极其重要，单论她是我和长流好友，你也必须保她平安无事。”
息铃捂着被弹得有点疼的白净脑门，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返回试探性的小声道：“吾王命令是首位，只是，那个……你们都知道，我原本是在夏阳门下，也曾短暂受训于春雨门，但从未踏进过冬雪门半步，因此对守卫工作十分陌生，不敢说有十足把握。”
明忆乐又像在饭桌上那样，一手撑着半边脸眶，带有一丝挑逗意味笑眯眯地看息铃。
“哦呀，息铃小朋友居然也有不会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鹿长流开口，“修罗道，春雨门主情报，夏阳门主刺杀，秋风门主人员，冬雪门主护卫。你虽未曾受训于冬雪门，但好歹是通过秋风门选拔出的修罗，修罗该有的知识能力你都有，关键是活用。铃，你要记住，你早就不是单纯的杀人机器了。”
息铃的大眼睛在明忆乐和鹿长流之间游走。他不明白，吾王是在乐什么？而长流叔叔的那副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美如画曾对他说的，明忆乐和鹿长流之间没有缝隙，没有人能够插入进去。
似乎……确实是这样呢。谁也不行。
“嗯，长流叔叔说得对，我不该没有自信，这一年来我不敢有丝毫懈怠一直苦修，我一定能做到！你们放心，我会尽我全力保护杨柳小姐。”
“保护自己同样重要。”明忆乐略沉下声音补充，“记住，我们不干一命换一命的事。”
鹿长流暗暗看向明忆乐，他想，若必要，我愿用自己的命换吾王之命。
一天之后，三人自长治府启程，途径长固府时杨柳加入，乘马车同行。
原本息铃希望明忆乐也坐马车，但明忆乐考虑别人骑不了山神，又不想山神独自走寂寞便没有乘车，只是伴着马车行进，也好和坐在车上的杨柳说话解闷。
天公作美，一行人在日落之前就顺利到达两地交界处。他们这一路未遇风雪，连一点小风小雪都没有，不符合冰河一贯气象。杨柳觉得这是好兆头，明忆乐随口附和，息铃不懂不说话，鹿长流则是想到相反一面。
修罗自出长治府就跟上了，鹿长流不希望他们跟着进入北岳，哪怕北岳内部修罗众多，但哪怕由他们带去一个，也是对季亲王不敬。因此鹿长流告诉大家，先不入关，等他一时半刻。
鹿长流刚要转身走，袖子就被明忆乐拉住。
男人转脸看去，女人拐起一抹坏笑。
“一个人能搞定么？”
“嘴搞不定手也能搞定。”
“唉真羡慕，大冷天的能活动活动筋骨。”
鹿长流抬头看天：“难得这么大的太阳，吾王冷吗？”
明忆乐头一次发现，四十五度角仰头的鹿长流真是又美又帅，脸比刻出来的都好看。
这么好看的脸，万一受点小伤，大概她都会心疼得不行。哪怕这货武功同样高得不行。
“一起活动活动怎样？”明忆乐露牙笑，“或者我想提升我的动嘴能力。”
鹿长流低头看拉住自己袖子的手，然后抬头，严肃摇头。
“吾王，我求速决，不能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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