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的温柔
“我……”
顾霖城一步步地逼近她，目光仿佛是一只要吞进一切的兽，他大手紧紧地拽着盛母，咬牙切齿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是……”
他用力甩开了。
看着低头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盛暖，此刻他心情复杂。
原来从一开始就误会她了！
“顾少啊，我们好歹是亲家，你就看在我们女儿是你太太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们吧！”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要以女儿作为筹码。
盛暖眼眸微垂，已经伤心透了。
“滚！”
他大喝一声，当即让他们滚蛋。
然后脚步往前，直接来到了她的床边。
“盛暖，给我一个解释。”他直直地盯着她。
只要她点头，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甚至语气中，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可是她没有。
反而是浓浓的倦怠。
“是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盛暖只觉得很累很累，在这场婚姻里，她努力了太多，可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什么。
“我说过很多次了，可是你从来不听。”
盛暖闭眼：“说了有用吗？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不折手段接近你的心机女，不管我做出任何解释，你都不会听的，不是吗？”
那时候他眼里只有那个温柔体贴的卢芊芊，哪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顾霖城如鲠在喉。
她这算什么？
是不在意了吗？
所以连解释也不愿意了？
那个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就这么消失了？
他心里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只要你说，我都相信。”
轰。
那句似曾相似的话让盛暖鼻子酸涩无比。
曾几何时，她挚爱的那个少年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的，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会相信。
“为什么？”
“笨蛋，因为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你啊。”
就是那句不经意的话，她感动了好久。
时过境迁，一切都变味了。
“盛暖……”
顾霖城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想要搀扶着她，可那双手却在半空中生生地停住了。
他很想低头，很想把她好好地拥入怀中，很想和她说一声抱歉。
这么多年，一直是他误会了。
可她却连一个背影都不留给自己，转身就要走。
顾霖城握紧了拳头：“你这样，是因为那个温陵吗？”满满的都是嫉妒。
盛暖一愣，以为他又要拿温陵开刀了，忙说：“这件事情和他无关。”
“无关？”
脑海中想起了他们那样亲密的一幕，心口翻腾着的怒意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顾霖城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后一推，死死地款在了自己的怀中：“这么着急地想要帮你的情夫撇清关系吗？好，既然这么在乎他，那现在就跟我回家。”
“你……”
盛暖瞳孔剧烈一缩，本能感觉到了一股危机：“你想要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想要和你重新开始呢？”
“什么？”
他苦涩一笑，很快就换上了他冷漠的样子。
盛暖被带回了家。
事实上她也不想继续在医院待着了。
哪怕生命进入了倒计时，也不愿意在那样冰冰冷冷的地方过着。
只是回家……
这里是她的家吗？
自从结婚后，他们相聚在一起的日子一个巴掌都可以数的过来，现在他们这样对面对地坐在一起吃饭，盛暖更多的惊讶，和不知所措。
顾霖城低头，仔细地把一盘精心做好的牛排端到了她面前。
“吃吧。”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她很想要问上一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吃吗？”
她一点也没有食欲。
“放心，不会毒死你的。”他气地丢下了这句话。
盛暖拿起了叉子，轻轻尝了一口，想起了他当年的话：“放心，我会做饭给你吃的，反正指望着你这样的大小姐做饭也是不可能的。”
莫名的，鼻子一酸，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怎么了？”
见到她无故地哭了，顾霖城不知所措。
印象中她都是坚强的，哪怕头破血流都不肯低头，更不要说落泪了，现在她这样，他不知如何是好。
“你……”
他过了好久，才生硬地吐出一句：“别哭了。”还是凶巴巴的。
盛暖哭的更委屈了。
顾霖城懊恼地拽着自己的头发，一股脑儿地抓过了身边的餐巾，用力地擦着她的眼泪。
“别哭了，越哭越丑了。”
盛暖被他粗暴地动作给擦痛了。
“你……痛死了，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她吼着。
一通吼完，她僵硬了下，以为顾霖城会大怒。
可没有想到他居然听进去了，认认真真地开始给她擦拭着，一点点，极尽温柔。盛暖心中涌起了点点涟漪。
曾经的她是多么渴望他丁点的温柔啊。
可是……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也许他们自己都无法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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