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庄内对决
秋吟素转身朝封灼华望去，她平静的抬眸，那双眼睛并未因事情败露而有一丝惊慌，终于开口叫道：“封灼华，”这真声如斯熟悉，像极一人，却多了妩媚和冰冷。
秋吟素身子略侧，扫视面前数人，泰然的很，反倒是云罗和成是非被方才她说话那语气吓得直打寒颤。秋吟素杏眼一聚，朝着封灼华道：“凭我对你的了解，你那唯唯诺诺的模样，被我演的惟妙惟肖。”她的声音很长。
“到底，出了什么纰漏！？”秋吟素缓缓抬起右手，附上了戴着面纱的右脸。她的眼神极媚，像午夜妖姬一般吸人。
因着段天涯一行人的保护，封灼华沉了口气，也不再害怕，道:“就算再相似，假的就是假的。”她站在段天涯身后，端庄声道:“众人皆知我毁了脸，但除了我哥哥和大管家，却从未有人见过我的脸，我左脸烧伤，可是据归海大人所说，当日，见得分明是你的右脸。”
秋吟素低眸冷冷一笑:“原来……”
“那日我在后花园练武，你说听到我的刀声，我便有过一丝疑虑，一个不懂武功，且有耳疾的人，是怎么听到的。”归海一刀继续上着台阶朝秋吟素走来，望着那背影直直冷道：“后来无意听封府大管家说起当年走水一事，我连夜赶到苏州府封家，竟在沿途找到了封小姐。这才得知真相。”眼里的杀气快要压不下去，归海一刀已然左手抬了刀，与胸相平。
照理这秋吟素的阴谋诡计已被拆穿，此刻就算不是胆战心惊，也该恼羞成怒，只是那双灵动的眸子，竟闪过一丝哀怨，继而又是一抹难以言表的笑。
这时段天涯向前两步，皱眉开口道：“秋吟素，你已然暴露，还不束手就擒！”
封灼华紧跟段天涯身后，亦走上前来道:“况且，灼华的烧伤及耳疾，早在三年前就已被治愈。”她顿了一刻，继续说道:“哥哥富可敌国，仇家甚多，而我又不会武功，为防我被奸人所害，他才让我继续以面纱示人。”
说话间封灼华抬起左手，便将面前薄纱揭下，面纱之下这张脸，丹眉凤眼，朱红色的仰月唇，不说倾城倾国，也是佳人难寻。
秋吟素抬首朝她望去，遂妩媚冷笑道:“哈哈哈，没想到，灼华妹妹也是好演技呢。”
此时袁志抽出腰间佩剑，冲着秋吟素便呼道:“妖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段天涯眉头一蹙，亦搭了腔：“只是我不明白，护民山庄向来纪律严明，你是如何暗中行事通风报信？天下第一庄的巧匠又怎会替你说话？”秋吟素眉眼一聚，无有应声。
袁志举起佩剑，道：“来人，把她们抓起来！”只看得众侍卫一涌而出，只是这秋吟素并未移动一毫，单只内力就把这群侍卫给全部击退。
段天涯蹙眉低头之际，精钢软剑已然出鞘，他嘴角一勾看向归海一刀道:“一刀，我说过，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说话这空儿，段天涯，归海一刀，成是非已从三个方向朝秋吟素飞去，倏地一刻，秋吟素和丫鬟便抽身飞出。广场之上，一东一西立着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
云罗公主见状，忙拉着封灼华躲在远处。
对战已然开始，那丫鬟武功并不很高，没几下便被段天涯一掌击中，瘫倒在地。
三人夹击，那秋吟素仍是不紧不慢模样，只看她伸出左手理发髻之际，顺势便从头上拔下一只金钗，段天涯的软剑离她仅只半寸，然那金钗向上一举，精钢软剑竟再也砍不下去。
归海一刀和成是非见情势不对，一挺长刀，一指大力金刚指，同时上前夹击。天地黄三位大内密探强强联手，威力当何等厉害。
然这秋吟素却并未胆怯，闪在她眼中的，只有即将对战的兴奋。抬眼之际，一阵仰天长笑，她脖颈微微一侧，右手拇指与食指紧握金钗，只等三人朝她飞来。一剑，一刀，一掌，秋吟素只两根手指握着那钗，迅捷如风间在三人中穿来插去，不消一刻三人皆击倒在地。这空当，成是非竟连金刚不坏神功都未及使出，就被她击的无法运气施展开来，段天涯亦受了轻伤。
再说这归海一刀当日误入魔道自断一臂，虽修炼左手霸刀，可功力早是大不如前，只是今日之战他竟未伤丝毫，看着落在另外两处的段天涯与成是非，归海一刀眉头紧蹙自己心间也是诧异，遂左手撑着地面又立身而起，挥刀就要再战。
秋吟素不知何时已背过了身子，极长的声音冷冷对他道：“归海一刀，我本有意放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归海一刀左手一抬，宝刀出鞘。
秋吟素呵笑一声，蹙眉间便是一阵寒风，那风力极寒极大，刮的归海一刀头发皆是凌乱，只闻着风中冷冷一句：“为何要逼我。”
归海一刀十分疑惑这女人的前言不搭后语，只是弓腰那刻，他定住身子便挥刀而上:“还说废话，先问过我这把刀。“
她定定立着，顿了许久，忽的狠厉开口:“这是你自找的。”转身那刻，绝情斩已然朝秋吟素挥了过来，秋吟素倒飞几步，也并未被伤，只是那面纱被散在空中，又落在地上。
眉头微蹙，秋吟素赶忙转过身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若不见，便不苦，时光已然静于此刻。
“海棠！”众人惊愕朝秋吟素望去，皆失了神。
这张脸，集天地灵秀于一身，艳如桃李，又清雅无双。玄字第一号——上官海棠，这竟是海棠的脸。脸还是这张脸，只是这眸子里却多了分妖娆，少了分善意。
上官海棠的死，已然是事实，可这张脸分明是她。归海一刀做过许多与海棠有关的梦，也幻想过许多与她重逢的方式，可是这一种，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归海一刀愣愣望着眼前，他一把扔了手中的刀，背亦弓下，连连摇头遂又直直抬起，神色激动道:“你是谁！你不是她！”只是，有着和海棠一样面容的秋吟素并未理会。归海一刀早已失了神，恍惚这刻大脑又在迅速思忖，紧接又是一阵摇头心道：“海棠忠义无双，温柔善良，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抬头那刻，他却依旧嘴角微扬，看着身前女子温和开口道：“海棠，你回来了。”
秋吟素微微一怔，仍是沉默不语。
她猛的侧过身子，紧接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归海一刀飞去，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弯刀：“归海一刀，这一刀是你自己要挨得。”
只听嘭的一声，速度之快，众人未及反应之时，刀已插在他胸前。
只是这一刀，秋吟素并未直接松手，而是狠狠往里又进了几寸，刀戳着肉的声音滋滋的响。此刻，他们挨得极近，望着眼前这同上官海棠一模一样的脸，归海一刀竟未感到一丝疼痛。他扬着嘴角缓缓抬起左手，想要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声音极其微弱，却又那般情深：“海棠……”
秋吟素倏地一愣，微微蹙眉间一把拔掉了弯刀，只看血花四溅，归海一刀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而那弯刀只这样被她狠狠甩在地上。
趁众人失神之际，秋吟素撒出袖中毒物便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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